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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耕助明白佐兵卫内心的痛苦后,也不禁为他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可是他一想到那封遗嘱如今巳成为这些惨剧的罪魁祸首,又不由得掩面叹息。
(难道就没有其他更温和有效的方法来补偿佐兵卫心中的遗憾与愧咎了吗?)
日子就在叹息声中悄悄溜走,直到十二月十三日早晨,大家又再度发现一宗罕见的杀人事件,才又刺激了金田一耕助的心。
十二月二三日早晨七点左右,金田一耕助枕头边的电话突然响个不停,让他不得不睁开惺松的双眼,勉强接起话筒。
话筒那端立即传来橘署长的声音。
“金田一先生,你是金田一先生吗?”
大概是因为那天早晨天气特别寒冷的缘故,橘署长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金田一先生,请你立刻过来一趟,又有人被杀了。犬神家的第三个人……”
“咦?是谁被杀了?”
金田一耕助不由得握紧话筒,紧张地喊。
“事情很复杂,总之,请你立刻来一趟……不,在来这里之前,请你先从面向湖面的那扇窗子看看犬神家的后院,这样你就知道发什么事了。总而言之,我等你,请你快点赶来!唉!这真是件令人厌烦的事。”
金田一耕助放下话筒,如蚱蜢般跳下床,打开扇面向湖面的木板套窗。
此时,一道寒风自冰上呼啸而过,这道风像针般刺入金田一耕助单簿的睡衣里。
金田一耕助打了两三个喷嚏后,随即从皮箱里取出双筒望远镜,把焦点瞄准犬神家的后院。
当他看见那幕景象时,整个人几乎冻结在原地。
因为辽望台正下方附近的浮冰里,有一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正竖立在那儿。
那是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的身体倒插在冰里,他那穿着睡裤的两双脚还如倒八字般在虚无的空中微张着。
而犬神家的每一个人则都呆立在船坞旁的堤岸上,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金田一耕助连忙把双筒望远镜瞄准那群人,当他发现那里少了一个男人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将视线自那群人身上移开。
原来,缺席的那个人是正是戴着面具的佐清!
染血的钮扣
犬神家的杀人事件透过通讯社,上了全国新闻网,连当天的晚报都把这个杀人事件列为头条新闻。
自从犬神佐兵卫那份奇怪的遗嘱公开到现在,已经相继发生三起惨案,所以犬神家的后续发展现在成了全国瞩目的大新闻。
事实上,犬神家连续发生三起惨案就够令人讶异了,而更叫读者大感震惊的,则是戴面具的佐情奇怪的死亡姿势。
至于后来解开这道谜底的人,不用说,当然是金田一耕助。
“署长,那、那具尸体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为什么会倒插在冰上呢?”
刚赶到犬神家辽望台的金田一耕助由于太过激动,口吃的毛病又发作了,令他几乎要发狂。
“金田一先生,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所以现在也乱了方寸,凶手为什么要把佐清倒立在那种地方呢?哼!畜牲!实在叫人感到恶心!”
橘署长愁眉苦脸地对着金田一耕助大吐苦水。
同时,在湖畔的刑警们也为了把佐清的尸体拖出来而忙得焦头烂额。
由于冰层并不是很厚,一不小心太过用力,很可能会导致破裂,尸体也会掉进湖中,所以刑警们只好一边慢慢冰凿开,一边划船接近尸体。
“那、那具尸体真的是佐清吗?”
金田一耕助声音微颤地问。
他之所以发抖,并不是因为天气寒冷,而是某种怪异的念头令他心灵肉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应该是吧!松子夫人说,那套睡衣的确是佐清的,而且大家四处都找不着佐清的人影。”
“松子夫人呢?”
金田一耕助看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松子的影子。
“那个人实在了不起,即使知道佐清死了,也没有像她两个妹妹那样哭得死去活来。她只是嘴里念念有词地说:‘是她,她实现了最后的复仇计划’说完,她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再度朝人群望去。他这才注意到珠世站在辽望台的一端,只见她竖起外衣的衣领,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那具可怕的倒立尸体,那端庄秀丽的姣好脸孔依然毫无表情。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署、署长,是谁第一个发现那具尸体的呢?”
“是猿藏,唉!跟上回一样。”
橘署长十分无奈地说。
“猿藏?”
金田一耕助一边看着珠世,一边叹了一口气。
而珠世依然如雕像般站着不动。
“署长,佐清死因查出来了吗?他应该不是断气前就被人倒立在那儿的吧?”
“在还没有挖出佐清的尸体之前,还很难说……”
橘署长说到这里,突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咦?难道你怀疑他的头上插了一把斧头吗?”
金田一耕助也屏住气息。
“的确,如果佐清被杀的话,应该会被斧头砍死才对。但这四周并没有见到血迹,不是不有些奇怪呢?”
正如金田一耕助所说,在冻成微白的湖水表面,完全没有半点血迹。
“是啊!我也认为有些不可思议。如果凶手使用斧头的话,那把斧头又是从何而来?因为犬神家根本没有斧头或是类似斧头的凶器,自从松子夫人前阵子说来那段往事之后,就叫下人把这一类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了。”
这时,刑警们好不容易把船划向尸体旁边,由两名刑警自小船中伸手抓住尸体的两双脚。
“喂!小心点,别弄伤了尸体!”
橘署长在辽望台上担心地喊。
“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
第三名刑警说着,仍继续凿开尸体四周的冰。
没多久,冰凿破了,倒立的尸体也开始微微晃动。
“喂,差不多了,千万小心点啊!”
“哦!”
两名刑警一人抓住尸体的一双脚,同时使力把尸体往上拨。
当尸体被拨出来的那一瞬间,站在辽望台的每一个人全部吓得说不出话来。
佐清的面具早就不见了,从冰层中拖出来的是一张又烂又肿的丑陋脸孔。
金田一耕助曾经看过一次这张丑陋的脸孔,那是佐清刚回来,犬神家公开遗嘱内容的时候。当时佐清当着犬神家的面把面具揭开,巳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如今这张丑陋的脸孔在冰层冰冻一夜之后,整张脸都冻成紫色,更加深了它骇人的程度。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尸体的头部并没有出一斧头,相反的,整个头部都见不着任何伤痕。
金田一耕助勉强注视这张可怕的脸一会儿,便忍不住别过脸去,这时,他突然发现珠世奇怪的表情。
前面已经描述过,那具尸体十分丑陋,就连金田一耕助这个大男人都不敢多看两眼,可是珠世却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具尸体。
(啊!珠世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正当金田一耕助惊疑不定地望着珠世时,刑警们已经把尸体移到船上,而楠田医生也匆忙赶来辽望台了。
楠田医生面对这接二连三的诡异命案,实在感到厌烦透顶,就连见到橘署长也懒得多做寒暄,但署长仍十分关切地对他说:
“楠田,又要麻烦你了。我希望能尽快知道死因和死亡的时间。”
楠田医生默默点头,并走下辽望台,准备前去验尸。这时,一旁的珠世突然开口说:
“医生,对不起……”
楠田医生一双脚原巳踏上楼梯,他一听到珠世的声音,立刻非常吃惊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小姐,有什么事吗?”
“是的。”
珠世看看楠田医生,又看看橘署长,过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道:
“请你在解剖尸体之前,先采下他右手的手印……我的意思是说,请采下尸体的指纹。”
金田一耕助听到珠世说出这番话的那一刹那,觉得大受冲击,不禁急急问:
“珠世小姐,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田一耕助说着,又向前跨出一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难道你认为那具尸体不是佐清?”
珠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凝望着湖面,一句话也不说。
金田一耕助明白,这个女孩的个性十分固执,只说自己想说的话,别人若想强迫她开口说话,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他现在实在感到无可奈何。
“以前不是采集过佐清的手印了吗?齐藤也证明他的手印和供奉在那须神社的手印一模一样……”
金田一耕助说到这儿,突然闭上嘴巴,因为他注意到珠世的眼眸里有一丝嘲笑的意味。
可是那带有的嘲笑意味的眼神刹那间就消失了,珠世很快换了个表情,语气低沉地说:
“我只是为了慎重起见罢了,再说,采手印并不会很麻烦啊!”
橘署长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珠世,半晌,他才朝楠田医生挥挥手说:
“楠田医生,那么,就麻烦你在解剖之前先采下死者的指纹吧!”
楠田医生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下楼去了。珠世随后也跟橘署长和金田一耕助点点头,快步跑下楼。
金田一耕助则和橘署长慢慢步行下楼,由于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金田一耕助的眼前一一浮现,令他不禁有些脚步蹒跚,就像喝醉酒似的。
(珠世为什么要重新验佐清的指纹呢?
佐清的指纹不是已经采过一次,而且证明毫无疑问啊!
但是刚才珠世的眼神那么有自信,这又是为什么?
还是我疏忽了什么最重要的部分?)
想到这里,金田一耕助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的脑海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