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西安城就像一座孤岛,他得到的信息很有限。
明军这一系列动作可能也让阿济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提督营出城后,清虏活动范围缩小了许多。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城外的提督营头几日很热闹,不知从何时起慢慢变得沉寂。只有飘荡的旗帜和准时直上云霄的炊烟表示那里还有人驻扎。
一个晴朗的早晨,梁成宝天没亮就起了床,从西门兵营总巡视一圈回来恰好见到太阳子在东边的武技上露出半边脸。
一个侍卫在兵营门口等着他,那是左若身边的亲兵。
那人老远看见梁成宝,大踏步迎上来拱手道:“梁参将!提督大人有请。”
梁成宝不敢怠慢,还礼道:“就来”
侍卫没有离去的意思,看架势是要与他一起回提督府。梁成宝当即吩咐亲兵回营,自己随侍卫赶往提督府。
提督府前岗哨林立,提督营出城后,这里显得很空旷。梁成宝随侍卫一路畅通无阻入内。在大院子中,他看见一队兵士正在牵着战马喂食。
左若不在提督府衙门,他随那侍卫来到一个小院子这里是左若的住处。
走进圆拱门,他看见左若全身披挂整齐,正站在院子当中。
梁成宝身有甲胄,不便下跪,拱手行礼道:“参见提督大人!”
“你来了!”左若侧身,道:“我必须要如实告诉你,我今日就要离开西安,城外的兵营只有一千人留守,几乎是一座空营。”
梁成宝早有心理准备,还是紧张的舔了舔嘴唇。
左若道:“西安城就交给你了,你有两个选择,坚守这里,或者是放弃这里!”
梁成宝不解。
左若郑重道:“我此行离开,短则半个月,长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你若相信自己能守住西安就留在这里,不然,就做好放弃西安城的准备。”
梁成宝挠挠头,如实相告:“大人和督抚营都不在西安城,我没有把握。”
“那你就早作准备,这几日就离开。”左若伸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道:“你带义军离开西安可向庆阳府方向撤退,不要与清虏接战,等候我的命令。”
梁成宝苦着脸,义军出了西安城后,未必还会听他的命令。
左若像是能猜到他的心思,严肃道:“你现在是朝廷的参将,无论你使用什么手段,义军决不能散。”
第687章 悬念
天下人各自在做着各自的事情,至于结局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西安城外的提督营兵马到达延安城时,尚能保守秘密。若继续北行,行踪便隐藏不了多久。
明军提督营出城驻扎已有是多日,结合尼兰送来的情报,阿济格敏锐的觉察到明军在寻找聚击东路清虏的机会。
暴风雨到来之前其实已经有了无数预兆,如令人窒息的空气,胡乱飞行的蚊虫。
现在,蒙古骑兵和明军主力都有向东北方向行进的迹象。
阿济格打了十几年仗,产生了一种特别的预感。但是,他没有趁机猛攻西安城,牵制明军主力东行。
西安城才是陕西最重要的地方,他与左若对战场的认知不同,导致了他们做出了不同的决策。
明军冒险谋划的战局对他是个机会。即使东路军被围攻战败,如果他接机攻下西安城,遏必隆在草原击败额哲的察哈尔,这也是值得的。
获胜的明军被压制在陕北贫瘠的高原上,面临两面夹击,无法长久支撑。岂不是比现在这种苦局强得多。
阿济格从没有奢望把左若军彻底消灭在陕西,他只要收复失地。
夜幕降临时,西安城头的照明灯火亮起。
他昨日特地亲手磨亮了弯刀,等候明军先发动攻势。也许,东路的战场根本打不起来,漠东蒙古大军这几日就要过河了。额哲要是抵挡不住,一定会召集蒙古人回去,到时候就变成尼兰追击蒙古人了。
远眺西安城头朦胧的灯火,阿济格想到西北将定,心满意得的回到营帐中。大清重兵云集陕西,他实在想不出左若不败的理由。
“汉人,死都改不了内斗的怂样,若吴三桂肯率军出汉中,我怎能在陕西城下坚持了这么久。”
他命侍卫给自己倒上一碗茶,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洪承畴了解汉人,只需一封信,便让吴三桂按兵不动。”
连吴三桂在内,洪承畴等人无一不是一时之雄,可偏偏聚在一起造就了一个豆腐渣般的大明朝。
他想象自己收拾了左若,再次率军南下汉中时吴三桂的囧样,忍不住兴奋的拍了一下桌子。
如吴三桂这种降后又叛的人绝对留不得,可惜这位大明的镇西王还想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深夜中,温暖的南风拂过地面干燥的尘土。
西安北城门悄然打开,一队兵马在黑暗中出城。
九头鸟嘴中骂骂咧咧:“都是怂货,都是怂货!”
西北的汉子很直接,不屑于掩饰心中的情绪,即使左若站在他面前,他也照样骂。
梁成宝率亲信最后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流贼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西安虽好,性命更重要。
但梁成宝到现在还是想不通,放弃西安后,明军还能拿什么来阻止清兵两路大军会师。在他看来,左若此策十有**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
……
黑暗中,骑兵流如奔腾的长河与黄河水逆向缓缓而行。
“蒙古人过河了!”
斥候带来的消息让格日勒图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牧民尚不知河套的战乱,如果让他们知道土默特有可能丢掉所有的牲畜,格日勒图根本无法约束这八千骑兵。
迎面的黑暗中出现了无数火把,女真人不会放他们安然离去。战争从两日前便开始了,女真人主动出击,不再任由蒙古人随意活跃在黄河之侧。
熊熊烈焰散发出来的光亮中,一个身披盔甲蒙古人纵骑而来,“报,左提督的信使到了!”
盔甲,在蒙古是多么奢侈的东西。与清骑交战了这么久,格日勒图都没舍得把戚刀和盔甲下发出去。
一切由今日而变,蒙古人无需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他传令道:“带信使过来!”
一个身穿汉人服装的武官催战马从杂乱的土默特人中挤过来,从怀中掏一封信交给格日勒图。
格日勒图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撕开。
根据前期协议的要求,他们这些大明境内的蒙古骑兵必须要听左若的命令行事,这封信就是左若的命令。
命令是由汉文书写,格日勒图认得汉文,看完后收入怀中,朝来使道:“请左大人放心,尼兰的女真人就交给我吧!”
来使没有多话,拱手催马掉头离去,格日勒图担心他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中能否找到来时的道路。
左若率一万汉卒正在向榆林卫行军,有了蒙古人提供的战马拖运各种物资,他们最迟在明日傍晚便能进入河套。而驻守榆林卫的五千汉卒此刻只怕已经与察哈尔人汇合了。
土默特人担负阻击尼兰的重任,如果运气好,他们回到河套时,应该可以收取漠东人的尸首了。
战场的形势容不得格日勒图继续遐想,五六里外两条火龙交缠在一起,隐隐有喊杀声传来。尼兰绝不会任由塞内的蒙古骑兵退回去。
他必须硬着头皮在这里抵挡到天亮。
底牌就要掀开了,哪怕他此刻率军退到榆林卫,尼兰也不会放过他。昨日午后,漠东蒙古大军在君子津渡口过河,局势渐渐明朗,双方都认为自己稳操胜券。
榆林卫并非山海关那样的险关,这几年被连续被阿济格和土默特人击破,蒙古人野战尚可,守城战会让他们的战马完全失去作用。
如果让东路女真大军杀入河套,那才是巨大的灾难。
整个夜晚和下一个白天,土默特人用鲜血守卫着身后的榆林卫,那是一座几乎空荡荡的卫所,现在只有不足千人的守卫。
女真东路军统帅尼兰率军猛攻三日,斩杀土默特数百人。陕西的地形不似草原那样平坦,土默特每每退守高地,抵抗几个时辰后再匆匆逃离。
蒙古骑兵机动灵活,尼兰不敢操之过急,以免行军过快造成前后军脱节被土默特反咬一口。
他以为,只要牵制住这七八千人,河套的战事已经没有悬念。
察哈尔有两万骑,漠东蒙满联军人数几乎是察哈尔人的两倍,且兵甲犀利。察哈尔人善战也有个限度。
没有人想到,明军会进入河套作战。
大明的兵马许多年没有出塞作战了,长久到连左若都想不起来有多少年。从格日勒图军返回的传令兵清晨赶到行军中的提督营复命。
朝阳从半空中斜视地面。
绿色的草原和黄色的土地之间有一道模糊的分界线,一条漫长的队列正在分界线上如长虫般蠕动前行。
单调而沉重的脚步声与这单调到有些无聊的黄土高原是绝配。
士卒们发出沉重的呼吸,他们对强行军并不陌生。在浙东的茂密的山林里,在湖广平坦的沃野上,他们甚至曾经身披铁甲奔走。
现在,铁甲被放置在随行的马车上,只是这里的气候实在太讨厌了。奔走不到半天,每个人的嗓子里都渴快要冒烟。有些人在途中不时从鼻孔往外喷气,驱散被前面的脚步带起来的灰尘。
左若坐在马背上,头上罩着一定陕西人常用的白毡帽,后背如标枪般挺直。他不时拿出腰上的千里镜观察的前面的道路。为了这一战,他从察哈尔那里强要的两千匹战马。
是强要,不需要付银子。
因为这一仗是为蒙古人而战,他觉得两千匹战马的价格实在太便宜。因此,他又与额哲议定,击败漠东蒙古联军后,三成缴获归大明所有。
额哲一口便答应了他,三方商定,河套取胜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