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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你就信?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在草原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雷岩谦一拍桌子,用厚实的手掌揉搓脸盘,说:“四年了!我们出塞四年了和当年还是一样,我想大明了,在这里我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当年在榆林卫的时候就是千户,手下有四百多号人,因为英勇善战在军中很有地位,如今在汉部浴血奋战也不过如此。看着老鸦山脚下来来往往的商队,那该有多少财富,可都不归他所有!
左若愣住神看着雷岩谦,想不到看似粗鲁的二哥竟然藏着这么多心思。
“我想回大明!”雷岩谦发出粗重的叹息,“汉人都说叶落归根,死在异乡也会想方设法将尸骨背到故地埋葬。(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千户大人正在努力,或许很快就会有结果!”左若常与翟哲接触,知道些汉部的打算。
“凭什么那些商号的掌柜伙计能入塞,我们不能?他们一个个在大明**美妾搂着,让你我兄弟在塞外吹冷风卖命?”在这两个人独处的土屋中,雷岩谦爆发了。他这几年除了训练重骑还是训练重骑,这样的日子远赶不上在榆林卫当千总的时候。
“二个,不可乱说!”左若的脸挂了下来,见雷岩谦准备倒酒,一把将酒坛提在手中,说:“不要喝了!”
“怕了?”雷岩谦冷笑,“当年大哥要是能听我的,今天汉部这一切都归你我兄弟所有,又何必与人为奴?”
“胡说八道!千户大人对我们如兄弟……”
雷岩谦打断他的话,讥笑道:“兄弟?我且问你,前日千户大人若坚决命你我攻打杀胡口,你攻还是不攻?”
“不要骗我,如实说来!”雷岩谦伸出右手食指点向左若。
收起2楼2014…02…14 18:45 |
招兵揽民8左若闭目沉思片刻,开口坚决道:“攻!”
雷岩谦拍手,哈哈大笑,说:“那不就得了,翟哲若是当了赵全,你就是蒙古人的走狗,不是奴仆,又是什么?”他不再称翟哲为千户大人,而是直呼其名,在他心中从没陈富国翟哲。
“你根本不了解千户大人!”左若摆手。
他这半年随翟哲走遍漠南,见识了张家口,了解他的经历后,心中惊诧于敬佩并存,能舍弃富贵的家事孤身闯荡草原者他从未见过。这进入草原的汉人,可能来自大明各地,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路可走,他和雷岩谦的榆林边军也是如此。自出塞以来他亲眼见汉部借助土默特自立,掌控杀胡口商道,联络蒙古各部纵横捭阖,暗算女真西征大军,卷一时风云,这样的人不值得追随还有谁值得。
“我也只是向你发发牢骚!只有千户大人的亲信才能入塞,你我周边皆被蒙古人环绕,不为他卖命又能如何?”雷岩谦从左若手中抢过酒坛,满上眼前的酒碗,一口而尽。
“若不是千户大人,你我早沦为流贼了,这些话以后少说,一面惹祸上身!”左若一点喝酒的兴致也没有了。
“嘿嘿,你比我多读了几年书,就是将人读傻了,胆子读小了!”雷岩谦意兴阑珊,“只要老子能打仗,谁能奈我何,你中军三千人,冲阵时能比得上我重骑三百吗?”
左若出门时忧心忡忡,雷岩谦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性子粗犷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几年前他表露过对翟哲的不服,这几年没提过,他也就淡忘此事了。他又好酒,难免有时候漏口这些话会传出去,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商盟的生意日益盛隆。汉部兵士和统领没见到其中的好处,普通士卒也就罢了,入雷岩谦般的统领心中不满可是个不好的兆头,左若想着该如何在翟哲面前提个醒。
老鸦山脚下,汉骑队列整齐向西北方向移去,半下午时分迎面见到逢勤部喝孟康部的旗号。
逢勤部骑兵曾出自左若之手,只在漠南大战后才分营而立,交由逢勤操练半年,兵马整齐,旗号丝毫不乱,比左若部并不多让。这个瘦小的年轻人尚不能完全掌控此军,翟哲偶尔会到军中扶持帮他立威,还让孟康部伴他左右,但这一部人马将归逢勤统领已是必然。沉默寡言的逢勤在汉部就是一个谜,连左若也好奇,翟哲究竟看上他哪一点。
而跟在其后的孟康部就截然不同了,这些人的班底是悍匪马贼,行军队列散乱,眉眼间自有一股彪悍之气。孟康仰着脖子走在最前列,恨不得鼻孔朝天,身后亲兵帮他扛了那面标志性盾牌。(未完待续)
收起3楼2014…02…14 18:45 |
第二卷 凛冬之歌 第181章 进军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张家口集市在微弱火把的光亮照耀下一片忙碌,又有一支商队要前往辽东了。
察哈尔人占据张坝草原后,范永斗暂停了发往盛京的商队。但一个月来,除了偶尔会在集子里出现牧民,察哈尔人从未打扰过这里的生活,连牧民买卖也很公平,不像从前那样随意欺辱汉人。
一个月后的盛夏之时,八大家尝试发了一支小商队前往辽东,除了偶尔出现的汉人马贼追踪外,没有意外发生。接到消息后,范永斗知道那支马贼是谁人马,翟哲在向他示威。
随后的夏秋天,发往辽东的商队一直连绵,汉人的马贼也消失不见,没人再来打扰他们,空旷的草原任由商队行走。
“小心点!”护卫见伙计正在抚平马车上翘起遮布,上前警告。
装满货物的马车被捂的严严实实,不漏一丝缝隙。
东方微白,道路明朗。
大掌柜一挥手,“吱呀吱呀”的木轮轴挤压声中,商队缓缓出行。这支商队的规模比往常相比并不算大,马车行走速度缓慢,骡马好像费尽力气才能拉动拖车。
这个时候,张坝草原的察哈尔人还处在梦乡中。商队出了张家口立刻拐入稀疏的丛林草原,那里能隐蔽商队的行踪,无论有没有用,被遮挡住还是能够护卫伙计们增添一份安全感。
二十多辆马车在艰难的行走,草原上留下深深的车辙痕迹。
第一天,老练的伙计和护卫如常安排出行宿营,没有意外发生,他们完成了全程的十分之一。
次日午后,商队进入朵颜草原,察哈尔人很少会来到此地,商队的掌柜松了口气,继续催促伙计加紧驱赶骡马。往前行走不到一个时辰,担任警惕的护卫突然大喊:“察哈尔人!”
掌柜回头,北方灰色的草原上一列骑兵紧紧追赶而来,看架势超过千人。(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马上的骑兵在张牙舞爪,蒙古人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逃是逃不了的,“停下来!”掌柜举起右手,匆匆命伙计将商队马车围成一个圈,等待蒙古人的到来。
小半个时辰后,蒙古骑兵追上商队,战马环绕商队盘旋三四圈,从骑兵中出列一个年轻人,问:“商队运送的是什么东西?”
“粮食、茶叶!”掌柜连连作揖。
“跪下,见到蒙古大汗竟然如此无礼!”旁边有人怒喝。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察哈尔新任大汗额哲吗?掌柜匆忙趴伏在地,乞求到:“大汗赎罪,小人有眼无珠,不识大汗!”
“马车里是什么?”额哲又问了一句。
趴在草地的掌柜不敢再答话,全身如筛糠般颤抖,从头到脚皆被恐惧笼罩。
“打开马车!”
立刻冲上去四个骑兵,掀开马车上遮挡的布帘,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包裹。骑兵用弯刀划断捆绑的绳索,整整齐齐的盔甲兵器露了出来,二十四辆马车全被掀开,其中藏的东西皆是如此。
“这是粮食吗?”额哲冷笑。他早就听说张家口的汉商会私运大明的兵备给辽东,等了几个月终于有所收获。铁制兵甲比粮食更重,火车脱运留下的车辙也会深很多,这一切怎能逃过老练的察哈尔斥候的耳目。
额哲只有一次偷袭商队的机会,必然要等待最贵重的物品。
“全部带回去!”这么多的兵甲要是从土默特的那个汉人手中购买起码要两三千匹马,而且还没有现货。
收起2楼2014…02…14 19:51 |
招兵揽民8护卫被卸下兵器,面对蒙古骑兵他们可不敢抵抗。
这支商队是八大家今年生意中的重中之重,本来范永斗也不想冒险,但从辽东传来消息,皇太极东征朝鲜获取宝物无数,其中高丽参就有数车,而这些东西在大明的达官贵人中极受欢迎。(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能从盛京获取货物的可不仅仅有晋地商号,蓟辽镇的商人也时常在那里出没。再加上数月来察哈尔人表现的极为乖巧,才让他坠入额哲的陷阱中。
商队才迈入草原,身处宣府的范永斗就隐约有些不安,三日后立刻派信使出塞往辽东联络,一直如石沉大海。
半个月后,没有半点消息传来,范永斗几乎已经确定商队一定出事了,心中被懊悔笼罩,这笔损失可不小。
张家口外的草原平静如昔,再看时范永斗才明白那里杀机四伏,看来这个察哈尔的新大汗比林丹汗要狡猾的多。
由大明往辽东的道路可不止草原这一条,八大家的信使从蓟辽镇边关出塞直奔沽源城,告之岳托。
盛京朝堂上。
皇太极多日来神清气爽,一来是盛夏已过,近年来他的体态就像他的心思越来越宽胖,尤怕夏日炎热;再来今年东征朝鲜的胜利一扫去年西征失败带来的阴影,抢掠的财富和女人让各部头目兴致高涨,高颂皇恩。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小黄门挥舞拂尘,用尖锐的嗓门呼喊。这些都是从汉人那里学来的,看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只有用起来才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那种大权在握的志得意满。
“驻守沽源城的岳托有急件传来!”暂管兵部的杜度出列禀告。
“何事?”皇太极不等小黄门开口,微睁双目发问,漠南草原是他最关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