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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这样好字的竟只是一个少年?居然还是一个监生?还是一个及早交卷态度很不端正的家伙?
“真是奇了,这样的字体真是闻所未闻,莫非是那少年自创的吗?”唐严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自创一种字体可不是轻易能办到,除非行书宗师,在融汇了前人的基础上,再慢慢根据自身的特点进行修缮,渐渐的形成自己的风格;而这些,都不是一年两年所能办到,非浸淫数十载不可。
“这当真是那个沈傲的行书?”唐严心中发出疑问,随即又晒然一笑,除了沈傲,难道还有人为他代作不成,初考的严格可不是玩笑,别说有人替沈傲去答卷,就是带一个小纸条进去也是千难万难。
“此人很不简单啊,单这个行书,就足以名动天下了。”心中感叹了一句,唐严恋恋不舍地从行书中抽离出来,又去看诗,整个试卷上,竟写了三首诗。
“三首?”唐严更觉得惊奇了,此人即是及早交卷,据说开考不过短短两柱香时间便走了,如此短促的时间之内作出三首诗来……他扪心自问,自己就是一首也需要斟酌半个时辰,更别说三首了。
他继续看下去,第一首的诗名叫《昨日诗》。
昨日复昨日,昨日何其好!
今日徒懊恼。
世人但知悔昨日,不觉今日过去了。
水去日日流,花落日日少。
成功立业在今日,莫待明天朝悔今朝。
这首诗格律尚可,却过于直白,短短时间里能作出,也算是佳作了,而且试题是勤学,这首诗劝人惜时上进,倒正贴合了题意。唐严脸色红润起来,捋须点头:“不错,不错。”
再去看第二首,第二首诗名叫《今日诗》。
“有意思。”唐严笑了,便继续往下看。
今日复今日,今日何其少!
今日又不为,此事何其了?
人生百年几今日,今日不为真可惜!
若言姑待明朝至,明朝又有明朝事。
为君聊赋今日诗,努力请从今日始。
“哈哈……”唐严忍不住扯着胡子开怀大笑,昨日、今日,意思相同,很有趣味,这个少年有意思,再去看尚书大人,杨真也是摇头莞尔,显然是被这诗的趣味打动了。
第三首的诗名叫《明日歌》,唐严一看题目,就知道这人又要促狭了,唐严带着期待地往下看,就看这人到底怎么写出个明日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皆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好!”拍案而起的不是唐严,而是那木然已久的杨真,杨真脸色胀红,很痛快地道:“这三首诗真有意思,此人真是急智,哈哈,痛快,痛快!”
成养性暗暗奇怪,便也伸着脖子去看,一看,哇,此人的行书远在程辉之上,诗词与程辉旗鼓相当,可是人家作了三首,每一首与上一首衔接,密不透风,又正好切合了题意,这说明什么?说明此人的诗词功夫当在程辉之上。
“奇才啊。”成养性先是目光一灼,随即想起作诗的这人是个监生,那目光又冷了下来,偷偷地瞧了瞧杨真的脸色,只见他满是欣赏的样子,心里便咯噔了一下:“只怕太学三甲居其二的成绩不保了,可惜,可惜,竟让国子监打了个翻身仗。”
果然,杨真如获至宝地捏着卷子,道:“如此看来,此人当属天纵奇才,其行书、诗词俱都是上佳,胸中学问不在程辉、蔡伦之下,依本官之见,沈傲当是初试第一。”
唐严大喜,连忙道:“大人明断。”他心中乐开了,原本心情跌落到了谷底,谁知竟出了一个这样的变故,国子监里竟隐匿着这样一个大才子,如此一来,国子监在初试中就占据了第一和第三两个名次,虽然全面的比较,太学要胜国子监一筹,可是拿下了三甲的排名,眼下的苦恼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这个沈傲很有意思,太好了,太好了,这一次若不是他,我只能引咎辞官,返乡去做寓公了。”唐严脸上笑吟吟地,那黯淡的脸色在这一小会里泛出了光泽。
成养性先是一惊,随即苦笑,心中想:“谁知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哎……这个叫沈傲的监生倒是很有意思,对了,这名字似乎有点印象。”他阖目想了想,便想起了一件事来,当时太学学正曾找过自己说情,说是国公府有一个才子要入太学读书,好像也是叫沈傲,当时成养性并不以为意,一口回绝了,现在想来,这个沈傲莫非就是那个国公府中的沈傲?不行,要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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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皇帝题字(求会员点击)
大清早,秦博士就带了个胥吏在沈傲的楼下叫人。沈傲睡得正熟,被这一搅和,就生出不满了,趿了鞋去开窗户看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打扰他的美梦,一看,这人穿着博士服,很有气度,心就虚了。
沈傲心想:“莫不是因为昨天及早交卷的事惹得监里要秋后算账?”好凶险啊,看来今天不好过了!
沈傲不敢耽搁,连忙穿了衣衫,匆匆下楼,在栏道里遇到被吵醒的周恒,周恒揉着惺忪的眼睛,说:“表哥,这一下你完了,你及早交卷,丢了我们国子监的面子,祭酒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沈傲不理他,周恒还追过来,说:“那本武媚娘传,你还我吧!积点阴德,或许能渡过这个难关。”
汗,这小子太会胡说了,居然能将一本**和提前交卷的事扯到一起了!沈傲依然不理周恒,匆匆下楼,出了宿舍,便看到了秦博士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
沈傲抖擞精神,一步步过去,朝秦博士行了个失礼道:“不知夫子有什么吩咐。”
秦博士上下打量他,口里问:“你就是及早交卷的沈傲?”
“真的被小郡主害惨了。”沈傲心里苦叹,却依然从容道:“我就是沈傲。”
秦博士颌首点头,便道:“随我走,祭酒大人要见你。”
沈傲心里有些发虚,不知到时候这些糟老头子如何处置自己,能进国子监,国公出了很大的力,沈傲也很感激他,可是若是被人扫地出门,怎么对得起国公啊!姨母那里也不好交代,她对自己很看重,承载了不少的期盼,到时候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啊!
对了,还有春儿,沈傲又想起那一日,春儿躺在病榻上,牵着他的手,一直哭,口里说:“沈大哥你要好好读书,好好读书呵。”
想起这个,沈傲有点心酸,亦步亦趋地跟着秦博士走,满脑子浮想联翩。
等到了崇文阁,秦博士先进去禀告,才引沈傲进去。
沈傲想清楚了,既然到了国子监,他就绝不能走,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留下来。
如今有了别人的在乎,自己也多了几分牵挂,他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
见到祭酒大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近,沈傲仔细地打量起来。
唐严也在打量沈傲,咳嗽一声,总算是摆出了一副严师的架子,捋须道:“你就是沈傲?”
沈傲道:“监生沈傲见过大人。”
唐严慢悠悠地道:“及早交卷的就是你吧?”
沈傲心里说:“果然来了,该怎么回答呢?”他目光落在唐严的身上,脑子迅速运转起来,得找一个好借口,不,祭酒大人衣衫整洁,不怒自威,应当是个很严肃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你去找借口,反而会让他不满;借口永远都只是借口,说得多了,反而会让人看轻;那么还是索性老实承认,禀明原委,尽量争取原谅吧!
沈傲正要开口,唐严却微微一笑,道:“既是初考,岂容你如此胡闹,也罢!你先坐来说话吧,来人,斟茶上来。”
沈傲先是听他兴师问罪的口气,可是话锋一转,似乎是棒子高高扬起,又低低地悬在头上。
请坐?上茶?
哇,这是什么待遇?会不会有诈?
沈傲也大方,既然人家叫坐,自己不坐岂不是不给他面子?于是大喇喇地坐下,等有胥吏斟茶上来,他也不客气地喝了口茶。
唐严便呵呵地笑了,道:“你这人倒是很不客气,罢了,我明着和你说吧,这一次初考,礼部尚书大人已将你列为第一。”
沈傲的茶喝不下去了,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又坦然了,第一就第一吧,难怪了,今日这祭酒竟对自己这样好,到了崇文阁还有茶喝。
唐严此时便和蔼起来,问沈傲的家世,沈傲心里一松,对答如流。
唐严继续笑着道:“这就是了,你虽然有幸能入国子监,可是家中并不宽裕,暂住在国公府还能够用功读书,还是很难得的。”
沈傲心里想:“我倒是更想有幸去太学读书,国子监这里官二代太多,压力很大,可惜人家太学不收我啊!”口里道:“大人太过奖了,我只是灵机一动,妙手偶得了一些灵感而已。”
唐严连连点头,心里想:“这个人还很谦虚,很好!小小年纪能做到不骄不躁,早晚要成大器!”又问:“你从前师从的是哪位先生?”他有点好奇,能写出这样的好字,作出这样的好诗,若说没有良师教诲那是不可能的。
沈傲道:“我曾和陈济陈相公学习过一段时间。”
唐严一愕,随即肃容起来:“原来是陈相公,这就难怪了,据闻陈相公一向住在祈国公府,你能和他相识,是很大的缘分。”心里想:“原来是陈济的弟子,那可是一个宝贝啊。”
陈济是谁?那可是状元出身,而且此人脾气很古怪,也不见他收谁做弟子,这个沈傲能拜入他的门下,一定是天赋异禀,否则以陈相公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