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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韩世忠诧异地道:“有这样的事?”随即也凝重起来:“学堂第一次出这种滋事的学生,若是这一次不严惩,往后要管教起来就难了,大人,那几个学生在哪里,不如叫他们来,先问问再说。”
沈傲yīn沉着脸点了头:“我已经命人去叫了。”说罢慢吞吞地喝了口茶:“千里之堤,溃于蚁你说得对,是要好好管管,本大人都从良了,他们倒好,居然还敢在外头滋事,不给他们几分颜过几日他们就要上屋揭瓦了。”
韩世忠听到从良两个字,脸è;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讪讪笑道:“大人说的对。”
正说着,周恒几个人在外头有些不敢进来,周恒想不到姐夫会来,既觉得尴尬,又有些害怕,虽说两个人关系好,可是在这学堂里,沈傲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的,徘徊了很久,才硬着头皮进去,随着一干校尉一齐行礼:“学生见过司业大人。”话音刚落,立即垂下头去,不敢看沈傲一眼。
沈傲板着脸,想不到周恒也有份,心里更气,前几日还拍着iōng脯对夫人说周恒成熟稳健了,这倒好,这才几天,牛皮就戳破了。
“把头抬起来。”
武生们没一个敢抬头的,口里应了尊命,却仍是低垂着头。
沈傲加重了语气:“我叫你们把头抬起来。”
这几个犯事的学生才勉强抬起头,沈傲抬眼一看,周恒脸颊上一道伤疤猩红得可怕,许是刚刚止了血、上了可是牵扯一下,就仿佛有一个口子要裂开;压着对周恒的关心,仍旧冷声道:“是你们自己说呢,还是要本大人亲自向你们问?”
“我们自己说。”周恒倒是乖巧,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瞒也瞒不住了,倒不如光棍一下,咬了咬牙,却是牵扯到了伤口,痛得直吸气,身侧的一个校尉已经开始老实jiā代,说他们如何去饮酒,那些马军司的人又如何冲进来,先是忍让,最后战一团,便是最后那都虞侯在周恒脸上划了一个记号还扬言大可以去寻他报复的事也一并道出。
沈傲听了,不动声è;地继续问道:“如此说来,倒像是你们一点错都没有?”
周恒立即道:“大人,学生绝不敢隐瞒,若是大人不信,可以叫那姓黄的当面对质,我们有一句虚言,宁愿背着铺盖滚出学堂去。”
沈傲面è;一沉,道:“马军司的?高太尉那边的人……”他坐在位上沉周恒几个惴惴不安,一个个等候沈傲处置。
一旁的韩世忠道:“既然不是学生的错,这件事也就算了,就此揭过,往后叫他们注意些自己的言行也就是了。”
有韩教官求情,犯错的学生心里都燃起了几分希望,纷纷道:“大人,学生以后再也不敢犯了,请大人见谅。”说着一个个跪倒在地。
学规森严,除外斗殴得重一点的就是开革,最轻的也是二十军棍,谁也不肯开革出学堂去,一个个iǎ心翼翼地看着沈傲,可怜巴巴地求起情来。
沈傲拍案而起:“不成!”
学生燃起的希望又跌入谷底……
沈傲冷笑道:“这件事不算完!既然他们连武备学堂的人都敢动,管他什么都虞侯,韩世忠,你立即去叫人,召集所有留校的学生,集合!”
“大人……这是……”
家伙,去和马军司的人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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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打砸马军司
第四百五十章:打砸马军司
武备学堂外地人居多,今日旬休,除了一小部分汴京人回家,大多数只是上街去逛一逛,这时恰是下午,武生们大多三五成群地回来,正在营房里歇着,或是闲聊;这时,鼓声突然传了出来。
听到鼓声,所有武生条件反地穿上衣甲、套上靴子、带上范阳帽纷纷向校场涌去。
按规矩,响鼓便是集结的信号,半柱香之内不能列队在校场集合的,全队围着校场罚跑三十圈,自己跑也就算了,武生最怕的就是连累到袍泽,所以鼓声一起,所有人没有丝毫停顿,轻车熟路地在校场列队完毕。
各队的教头和教官也纷纷急促促地赶来,五百余人的队伍用不了多久就排列整齐,肃然待命。
沈傲带着韩世忠和周恒几个过来,杀机腾腾地走上校场前的校台,负着手,慢吞吞地道:“之前我教过你们一个道理,叫作慎行,什么是慎行?就是做人做事,要遵守自己的原则,原则是什么?是不畏强暴,不欺弱小。今天我再教你们一个道理……该来的都来了吧?各自去领练的棍bāng,随我走。”
一柱香之后,杀机腾腾的武备学堂学生们提着棍bāng由沈傲、教官、教头带领列队走出学堂,他们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马军司的人把学堂里的几个校尉打了,大家都是年轻人,眼见同窗受人欺负,一时也是热血上涌,再加上司业大人肯撑腰,更是卯足了劲头,扬言要报仇雪恨。
三个月的训练,虽然不足以将他们练成百战之士,却也个个彪悍而勇毅无比,至少比起那些久不练的禁军来jīng悍了许多,沈傲骑在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后头的校尉列队跟着后头,手中拿着练时的短bāng,惹来沿街许多百姓驻足旁观。
马军司位于内城东北角落,这里的守备倒是不严格,毕竟马军司的军马各营房都在外城和瓮城,而办公的衙为了方便,则选择在内城,这一来一去,距离半个时辰的路程,所以也只是几十个禁军轮班值守,反正这是天子脚下,莫说是马军司,便是最寻常的京兆府衙也没有人敢滋事,在这儿站班的,也只是做做样子。
里头几个当值的堂官和都虞侯都在耳房里吃酒,如今入了冬,天气渐渐转寒,谁也没有心思去管顾案牍,只叫人生了几个炭盆儿,温了几壶酒,寻了几样下酒菜打打秋风。
这里头既有主簿也有都虞侯,文武官员都有,几杯热酒下肚,就难免要吹几声牛了,其中一个说起上午黄虞侯在酒肆里暴打殿前司禁军的事,这事儿闹得不小,所以大家伙都知道,那黄虞侯今日不当值,可是当值的几个都不由说笑了,这个说黄虞侯那是捏软柿子,那个说殿前司的人该打,倒是几个主簿显得矜持,只是在旁捋须微笑着听,并不发表意见。
闲聊了好一阵,其中一个主簿道:“是不是殿前司的人还没准呢,武备学堂那边不也是穿殿前司那样的衣袍吗?今日武备学堂旬休,没准儿打的就是那些武生,真要打错了人,只怕就没这般容易干休了;武备学堂里的那人啊……是没事他都要寻点事来的人物,况且是别人惹到了他的头上?”
一个都虞侯醉醺醺地拍uǐ道:“这是什么话,沈傲又如何?他欺负欺负别人倒也罢了,咱们马军司怕他个鸟来,这贼厮不过是仗着官家的宠幸才敢恣意胡为,可是咱们马军司不同,有高太尉在上头护着,陛下那边只要能做到不偏不倚,姓沈的来一个,咱们马军司打他一个。”
马军司与沈傲也是有梁子的,以前高太尉就曾吃过沈傲的闷亏,马军司也憋了口气,虽说这高太尉也没什么可敬畏的,可是好歹是马军司的掌舵,是他们的脸面,因此说起沈傲的是非来,没人肯给面子。
连那先前的主簿也忍不住道:“这话倒是没有错,一物降一物嘛。”
正说得热闹,外头有个子跌跌撞撞地进来,惊慌地道:“诸位大人,不好了,一群人带着棍bāng冲进咱们马军司来了,说是要讲道理!”
还真有人来!耳室里的人纷纷愕然,随即有个都虞侯问:“是什么人?为什么不问一问?”
“说是武备学堂的。”
一个主簿气定神闲地站起来,道:“不怕,他们不敢动真格的,这是马军司,我大宋建朝,还没人敢在马军司里撒野,估mō着他们是想来吓唬吓唬咱们,咱们不怕,走,去和他周旋周旋去。”大手一挥,众人轰然地跟他一道出去。
这个时候,四五百个武备学堂校尉随着沈傲冲进来,那几个站桩的子哪里敢拦,到了大殿,教官和教头领着校尉将这里围住,沈傲大大方方地踱步进去,伸了个懒腰,道:“姓黄的都出来,本官要和你讲道理。”
里头的几个禁军和从耳房出来的主簿、都虞侯一个个噤声,心里头既有点儿忐忑,又有点儿不肯示弱,就这样僵着。
沈傲又问了一句:“我再说一遍,姓黄的都给本官站出来。”
先前那气定神闲的主簿站出来,朝沈傲行了个礼,道:“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马军司,你看清楚,可不是随便撒野的地方,有什么事,也到外头去说。”
这沈傲实在嚣张得没边了,带着这么多人围了马军司的正堂,真真是旷古未有之事,主簿心里便已料定姓沈的只是在唬人,因而也不怕他,与他争锋相对。
沈傲二话不说,抄起一旁几案上的空茶盏,猛地朝主簿脸上一拍,接着,‘啪’的一声,茶盏应声而碎,主簿被砸得头破血流,头晕目眩地向后仰倒。
砸完了人,沈傲撇撇嘴道:“还楞着做什么,把这儿砸了!”
“遵命!”按耐不住的校尉提bāng冲进来,见人便打,见东西就砸,一时间,这庄严肃穆的马军司正堂顷刻间面目全非,管他什么主簿还是都虞侯、禁军,都被人围住一阵bāng打,惨呼连连。
不消半盏茶功夫,沈傲摆了一张完好的椅子坐着,堂里马军司的人已个个爬不起来了,周恒扯出一个人来,拉到沈傲跟前,当着沈傲的面问他:“那姓黄的都虞侯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三衙重地,也是由得你们胡闹的?白虎堂重地殴打天子亲军,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沈傲毫不迟疑地一脚踹在这人的心窝上,冷冽地道:“天子亲军?哼,天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