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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叹了口气”道:“朕千拦万阻,终究还是让沈傲奸计得逞了”哎,他便是死,也要对朕敲骨吸髓,他就是这么一个不肯吃亏的人。”这一句话似是埋怨,却又带着几分温情,更多的是复杂,左右摇摆之后。他握住安宁的手,道:“罢了,罢了,朕就成全你吧。”
安宁缳首点头,双肩微微抽搐,眼泪终于不再抑制,扑入赵佶的怀里恸哭起来。
一个时辰后,赵佶喝了一碗米粥。总算恢复了几许精神,杨戬、赵宗跪进,默不做声。
头戴着通天冠,身穿着冕服,赵佶浑身上下变得神圣起来,他步履下地。眼眸穿过通天冠前的珠帘左右逡巡,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人都来了吗?”
“回禀陛下,苏州府上下犯官一百二十四人,悉数候审。”
“其余的小鱼小虾先暂且丢到一边,苏州知府常洛,江南西路提刑使金少文,苏州造作督造冯鹿,这几个先带到堂上去,朕要先问问他们。还有他们的家眷都控制起来。这笔账”朕和他们慢慢地算!”
“家眷都已控制了,没一个人募下。不过……,…”
“你说。”
杨戬阴测测地道:“陛下。老奴得知,副宣抚使蔡攸二十天前就到了苏州,一直住在造作局。”
“蔡攸?”赵佶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你这般一说,朕倒是有了点眉目,哼,他太放肆了,亏得朕待他不薄,将人押起来。”
“已经押起来了,老奴斗胆一言,这件事,蔡攸脱不了干系。”
赵佶冷。多:“脱不了就让他死吧。”这一句死字说完,赵佶已大摇大摆地迤逦着长长的冕服走出寝卧,外头的天气万里无云,爽朗得与这肃杀的气氛不符,赵佶旁若无人,大步而去。………………………………………………………………………………
苏州府衙门已完全被禁军控制,如今差役一个个跪在衙外的照壁之下大气不敢出,廊下,是一个个上了木枷的犯官,这些平时的大老爷,如今一个个穿着囚衣,垂头丧气,在这沉默中,许多人的内心已是翻江倒海,大多数人仍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眼前所发现的事告诉他们。这一切过于反常,反常得让人透不过气。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个规矩此刻已经打破,还未定罪。他们的待遇连普通的囚徒都不如,这是大宋开朝以来前所未有的事。
只是这暴风骤雨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蔡攸、冯鹿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地开始颤抖,尤其是冯鹿,已是几次昏厥过去,他心里已经明白,连蔡攸都不能幸免,自己更是绝无生路了。
倒是蔡攸,虽然心中惶恐不安,可是心里仍然还留存着一线生机,他太了解官家了,官家是个好谋不断的人,脑袋一热,或许会固执地去做某件事。可走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更何况他蔡攸深得圣眷,当年与陛下关系极好,出入宫禁,如履平地,蔡攸侥幸地想:“只要陛下看见了自己。心里一软,一定会从轻发落。”
蔡攸甚至有些得意,待他去除了枷锁,大摇大摆地走到官家面前,坐着看这些苏州官员倒霉,也算是一件乐事。嗯必那金少文和冯鹿见了,一定会很吃惊吧!
至于挨着蔡攸的金少文,也是说不出的平静,他抿着嘴,虽然披头散发,眼下有些许浮肿,却仍是保持着笔挺的跪姿,只是看责幽深的衙堂大门。见到几个禁军紧张地进出。
斜阳洒落,恰好侧过长廊的天huā照射在他们身上,让一张张各怀心事的脸,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沉默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皇上驾到,“”
…………………………,!~!
..
第四百零四章:证人闪亮登场
金少文、冯鹿、蔡攸、常洛四人跪在堂下,坐在案首的,是赵佶。
赵佶如刀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眼眸中有一种淡漠,淡漠得让人忍不住颤抖。
他并不开口,只是看着他们,眼眸半眯着,似要活录了他们的衣衫,撕开他们的皮肉,直窥他们的心底深处。
赵佶的两侧个别是赵宗和杨戬,杨戬此刻已经理出了几分头绪,一双眼眸怨毒地盯着蔡攸,冷笑连连。
就在几日前,他和蔡攸一直维持着一种说不上太坏的关系,当年蔡攸在汴京,与杨戬的关系不错。逢年过节。总是会下一道拜贴,偶尔在宫中聚头,也都是含笑点头,或趁着陛下小憩的功夫一道在外殿闲聊几句。
可是这种关系弱不禁风,现如今,杨戬只有一个心思,血债血偿!
常洛在四人中官儿最小,一生只在殿试时面见过皇帝一次,谁曾想到第二次面圣,竟是在这个时间、这种场合。他趴伏在地上,浑身颤抖,头埋在双肩之下,不敢抬头。
冯鹿面如死灰,顽然如痴。明知必死”此刻已如一滩烂泥。
金少文只是跪着,并不说话,脸上水波不兴。
只有蔡攸昂起头来,看着赵佶,眼中隐隐有着几分期盼,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与赵佶目光相对的一刹那,蔡攸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意。
这,还是官家吗?蔡攸突然觉得赵佶变得陌生起来,陌生得像是换了个人,在这凛冽的背后,有一种视他为待宰羔羊的漠然。
这是怎么了,才两年不见而已。蔡攸的认知好像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突然生出恐惧,一种强烈的恐惧,他微颤颤地希望赵佶再去看他一眼,能看到陛下熟悉的眸光,可是自始至终”赵佶都没有再用和善的眼眸去看他。
赵佶只是冷眼看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莫说是跪着的人,便是一旁站着的赵宗也有些酸乏,不得不不断地改变站姿。
这个时候。最先憋不住的是常洛,常洛面色惨然,不断磕头:“微臣万死,万死……”。
赵佶风淡云清地笑了,笑容中好像有着莫大的讽刺,懒洋洋地道:,“你自己说说看”你为什么万死。。。
,“微臣惹怒了陛下,所以万死……,。
赵佶沉默,常洛也再不敢说话,头埋得更低。
过了片刻。赵佶才慢吞吞地道:“冯鹿,你是宫里出来的,你来说说看吧。”。
冯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赵佶那漠然的目光,脖后一凉。期期艾艾地道:“说……沈监造是奴才的下属”如今畏罪自杀,奴才难辞其咎。。。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求生**却越来越强烈,仍是一口咬定了畏罪自杀四个字。
,“哦。。赵佶点了点头,忍不住又笑了:“他畏的是什么罪?金少文。你来说说吧。。。
金少文朗声答道:“谋逆。。。
,“这就没有错了”谋逆大罪,畏罪自杀倒也情有可原,你们说是不是?”
冯鹿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忙不迭地道:,“对,对”不过这件案子还没有定论,他便这样死了,奴才实在是愧对陛下,请陛下降罪。。。
,“好吧,那朕就降你的罪。。。犹如猫戏老鼠,赵佶抬着眼皮瞄了颤抖舟冯鹿一眼”道:“掌嘴三十。”。
一个虎背熊腰的禁军提着手板上前,另一个死死地夹住冯鹿的下颌,将冯鹿的脸朝向赵佶”随即啪啪板声入肉的声音清脆传出,几个板子下来。冯鹿的嘴巴已是血肉模糊,呜呜求饶不绝。
三十板下去,冯鹿已是痛得失去了知觉,鲜血四溅,那禁军一松开他的下颌,他便翻了白眼晕死过去。
皇帝还要问话,自然不肯他就此昏死,于是有人提了一桶凉水泼在他的身上,冯鹿打了个机灵,目眩地左右四顾,又骇然地跪伏在地。
赵佶的目光终于落在蔡攸身上,蔡攸吞了吞口水,期期艾艾地道:“陛下。”。
,“他们不说,你来诚,“臣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赵佶只是冷笑,死死地盯着他。
蔡攸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他宁愿这个时候赵佶亲手痛殴他一顿,也绝对承受不起赵佶这种淡漠的目光和不可捉摸的冷笑。他颤抖着声音道:,“微臣真的不知道。。”
,“你来苏州做什么?。。
,“我……,微臣来苏州只是游玩,臣万死。不该抛弃职责,跑到这苏州来,只怪臣的玩心太重,一时鬼迷心窍。请陛下重惩。。。
,“苏州好玩吗?。。
“……”
,“把头抬起来。。。
蔡攸如丧家犬一般抬头,与赵佶的凌厉目光对视。
,“朕在问你的话,苏州好玩吗?”
,“臣万死。。。蔡攸又将头重重垂下。
,“看来你是不肯答朕的话了?,。
,“好……好玩。。。
赵佶冷笑一声:“那朕问你,沈*的死也是你玩出的结果吗?”
,“陛下诛心之言,臣不敢受,微臣与沈傲素未谋面,微臣害死他做什么?”,赵佶叹了口气,道:“居安…………,。居安是蔡攸的字,往常赵佶一直这般叫他:,“朕自问待你不薄,天下幸臣之中,朕是最能容你的。。。
蔡攸作山艮羞愧的样子:“微臣有负陛下信任,竟擅离职守,罪该万死。。。
,“你还在狡辩?,。赵佶猛地拍案而起,脸色潮红,鲜红的眼眸死死地看着蔡攸。
蔡攸吓了一跳,全身打了个冷颤,心里却明白,一旦认了罪,就是死路一条,与其如此,不如死咬着失职不松口,咬了咬牙,道:“微臣没有狡辩,该是臣的罪,臣认罚,不是臣的,也绝不敢认。。。
赵佶坐下”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记住这句话。,。随即目光落在金少文身上:,“金少文”你是刑名出身,栽赃陷害大臣是什么罪过”你清楚吗?”
金少文拜伏道:“栽赃陷害大臣,流配三千里。,。
赵佶摇头,脸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