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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法权也都得到了东吁王朝的首肯,并因为缅甸暂时无力支付总计一千五百万贯的战争赔款和向华夏借贷四百万贯军费的关系,获得了缅甸的海关关权,彻底掌握了缅甸的经济命脉。由此,缅甸沦为华夏的半殖民地。
三月二十一日,在华夏的操纵下,东吁王朝又与阿拉干签订《缅阿划界条约》,将伊洛瓦底江以西的牙别、明登、邪南马、敏巫、缅拉、地兊茂、帕东地区及钦邦南部地区划给了阿拉干;同日,缅甸又与暹罗签订《缅暹边境条约》,将还在坚守的毛淡棉城及整个上丹那沙林地区交给暹罗,且将萨尔温江中游的孟族、克伦族、克耶族土司的宗主权割让与暹罗。
三月二十三日,缅甸又与兰可泰达成《通商条约》,将萨尔温江上游干流以东的各掸族土司以华夏银贯五十万贯的价格出售给了兰可泰。
至此,华夏与暹罗共谋对缅甸的第一次瓜分落下了帷幕,一度作为侵略军的夏军、阿拉干军、暹罗军、兰可泰军也因此摇身一变,堂而皇之的成为达宁格内王邀请而来用于协助平息缅甸国内危局的干涉军。
“我不能同意。”毛淡棉城内,得到格宁达内王诏书的吴敦胜怒不可遏的向王使嘶吼道。“这,这是缅甸的出卖。”已经初步觉醒了民族国家理念的吴敦胜斩金截铁的说道。“我不会把毛淡棉城交给暹罗人的,绝不。”
“将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王使毫不退缩的看着吴敦胜那张狰狞的脸。“王上正等着毛淡棉城里的王军,也等着暹罗军北上助战,这个时候你拒绝交出毛淡棉城,想干什么,难道你也想学那些叛徒作乱吗?”
“作乱?不,王上才是乱命。”吴敦胜针锋相对道。“祖先流了多少血才夺得了丹那沙林,一句话就要送给敌人,这对得起祖先吗?对得起不久前失去的那些将士吗?”想到死在暹罗人手中的缅军官兵,吴敦胜的眼都有些红了。“还要跟屠杀了缅甸人的暹罗人联手继续屠杀本国的子民,这,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王使吃吃惊的看着吴敦胜。“将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背叛。”
“我没有背叛。”吴敦胜摆摆手。“我绝不会背叛缅甸,所以,我也绝不会交出毛淡棉城。”吴敦胜做了个手势,部下很快将王使驱赶出了房间,听着王使渐渐低去的骂声,吴敦胜幽幽的叹息一声,随即坚定的自励道。“缅甸人绝不丢下一寸国土。”
尽管毛淡棉的城墙已经多次破损,但几度把突入城中的暹罗人赶出去的吴敦胜还是有信心守住毛淡棉的,只是他的信心虽足却不能让别人认同,另一位大将吴克白就认为,在国王已经割让上丹那沙林地区的情况下,再死守毛淡棉城对幸存的三万多缅甸将士来说毫无意义。但他说服不了地位在他之上的吴敦胜,只能愁眉不展的注视着局势的发展。
“国王已经下旨除掉吴敦胜这个奸贼了。”再次从东吁赶来的王使又一次被吴敦胜拒之门外了,不过这一次的使者却带来了相机处置的命令。“所以,我希望得到将军的帮助。”
“吴敦胜将军是有功劳的,陛下怎么能?”在王使犀利的目光下,吴克白舌头颤抖道。“这,这万一泄露了,只要会让城里的军队出现动荡。”
“什么出现动荡,无非是吴敦胜公开反叛了。”王使用阴冷的声调说道。“城外有数万暹罗人的军队,反叛者能突出去威胁王上的平叛大业吗?不可能,最多也就自己杀死自己罢了,但这样的牺牲有意义吗?吴克白将军,国王需要你的军队。”
我的军队?听到王使隐晦示意的吴克白不由得暗自苦笑一声。事实上,他并不是个热衷权柄的人,否则早在吴敦胜失败时他就夺权。但王使说的也有道理,毛淡棉城的守军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军的情况下坚持不让城的话,最终的可能就只有饿毙一途。与其让这些百战残军活活饿死、困死,不如给他们一条生路。
“请大人放心,我会安排的。”吴克白艰难的说道。“只是还请保留吴敦胜将军的性命。”
王使冷冷的看了吴克白一眼,良久之后才说道:“王上的要求是将这支军队安全的带回东吁,所以,我也只要将军做到这一点即可”
武成二十二年四月初七深夜,已经停火相当长日子的毛淡棉城里突然响起了喊杀声。
等被惊醒的守将吴敦胜带着部下出来平叛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叛军的领导者就是自己的副手,了然一切的吴敦胜悲愤的喝问道:“吴克白,你也糊涂了吗?”
“不,”吴克白来到吴敦胜的视线中。“我只想带他们回家。”
“回家?”吴敦胜悲凉的一笑。“缅甸已经一片战火了,哪还有什么家?”
望着微微耸动的人群,吴克白平淡的回答道:“只要人活着,家会有的。”
吴敦胜挥刀大喝道:“要舍弃缅甸的国土,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吴克白惨淡的掉转头,随即潮水一样的乱兵涌了过去
698。回归
凤凰山离宫中一处禁卫军马场上今日正在上演小型的马球赛,如龙般跃起的骏马、挥击长杆的骑士、进球时的雀跃、失分后的沮丧,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极其生动的画卷。不过画卷的中心并非是场中挥洒汗水的人马,而是端坐在看台最高处的郑克臧。这位至高无上的君王的一举一动才是真正牵动全场注意力的存在。
然而已经日益老迈的郑克臧略微有些昏花的双眼已经看不清球场上高速运动中的木球的最终落点,甚至也无法依据场上或是兴奋或是焦急的呼和来判断哪队掌握了主动权,或许只有跑动中色彩鲜明的队服才能为其指出攻防转换的大方向,只有得分队炫耀成功的全场巡礼才能让其知晓场上局势的变动。
当然,已经无法从比赛中获得激情和快感的郑克臧并非是为了感受年轻人活力才来观看马球的,其实并不关心比赛胜负的他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御座侧下方一左一右处看台上,那里分别坐着两群郑氏皇家成员。
坐在郑克臧左下侧的这一群是皇家的女眷们,其中包括了出镇方丈大陆的诸皇子的妻妾以及出嫁和未出嫁的公主们。其中已婚的那些妯娌正用难得放肆的目光在充满男子汉气息的年轻禁卫军健壮的身上打量着并且品头论足,以至于那些尚未字人的小公主、小郡主们听后只能用丝巾捂住耳朵,然后用羞涩的目光偷看那些赛手。
对此,郑克臧倒是不担心会发生令皇家丢脸的丑闻,毕竟这些女眷身边有着无数的看护女官、护卫宦官,这重重的屏障使得女眷们最多也就望梅止渴而已。更何况礼教的束缚无处不在,当事人都知道,真要发生了某种不该不发生的事情,只怕不但祸及自身更会身边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一点,就连平日里受到百般呵护的皇女们也不会有所例外。
坐在郑克臧右下侧的这一群是年轻的皇子、皇孙,其中大部分都是不满十岁尚未进入各级武学的,只有极少数的一两个才是郑克臧临时从武学、幼武学中召回来的,而他们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就连左侧的诸皇子妃嫔们也将一多半的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铁七,”郑克臧看着本该活泼好动的皇子、皇孙难受的坐在那边一动不动,就连进球的瞬间也不敢手舞足蹈,当下就觉得有些厌烦,于是他冲着身边的内侍首领命令道。“告诉汾阳郡公他们,不必拘礼”
铁七还没退下,一名内侍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耳语两句,于是铁七向郑克臧回禀道:“圣上,浏国公和长沙郡公刚刚还朝,正在大庆殿等着圣上接见。”
“已经回来了吗?”郑克臧微微失神,但很快便收敛了外露的表情。“那好,摆驾。”
郑克臧突然离开,引得两侧观看比赛的宗亲们一阵耸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马球赛并没有被叫停下来,他们也只好一边揣测一边继续看下去,气氛顿时有些古怪了。倒是几个年纪较小的皇子、皇孙少了约束,渐渐笑闹起来,总算有了几分孩童的真趣。
郑克臧并不知道他离开球场后发生了什么,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付之一笑,毕竟他本来也打算让孩子们轻松一下,没有必要硬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老成了。
只是郑克臧的态度是因人而异的,看到自己两个最年长的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路上辛苦了,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
郑安洋和郑安涤几乎同时拜倒,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儿臣等不辛苦。”
“口不应心。”郑克臧轻哼了一声。“万里路遥归心似箭,再加上牵挂储位归属,心神不定,能不辛苦吗?”看到一脸尴尬却不敢辩驳的两个儿子,郑克臧挥挥手。“好了,你们的妻儿在球场上等着,且去看过了,再回来拜谒皇后”
“汤姐,听说前几天,你把驸马给打了?”由于郑克臧不在,所以女眷们有些话可以说得大声一点。“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听说你们俩挺恩爱的吗?怎么就一下子就闹起来了。”
“大姐,你不知道,不就是没有给他家生男孩嘛,居然瞒着我找了外室。”德瑛公主郑韵汤提及这件事就怒不可遏。“你说该不该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因此责打驸马,只怕被监察院告到父皇那里去,你也讨不了好。”德安公主郑韵柔劝说道。“男人总是偷腥的,只要他能多留在你身边,最好还是得过且过的好,毕竟,人是自己挑的。”
“大姐,这话可不对。”德琪公主郑韵荷替郑韵汤不值道。“情已逝、情难追,勉强凑活着,只有两看相厌罢了,倒不如一拍两散,眼不见为净。”
“眼不见为净?那你愿意独守空房?”德彤公主郑韵桃撇了撇嘴。“真要养个面首,父皇这边就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