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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老阿西尼休金提议道:“俄国的未来在西方,为什么不跟中国人媾和呢?”
萨马尔普辛公爵怒目相视道:“您疯了,这一块几乎相当于上下奥地利的土地。”
“但这位土地距离俄国本土是在太远了。”阿西尼休金不动声色的与萨马尔普辛公爵对视着。“为了一块数万俄里外的土地与一个远比俄国强大的帝国进行战斗,这并非是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在本土还面临威胁的时候,适当的让步是必要的。”
“适当的让步?只怕是中国人不会同意的。”萨马尔普辛公爵冷笑道。“也许到了春天,中国人的军队就包围了整个伊尔库茨克,到了明年夏天,中国人的军队就出现在了鄂木斯克,后年,中国人就要跨越乌拉尔山进入俄国本土了。”
“这是不可能的。”阿西尼休金反驳道。“距离对俄国来说是存在的,对中国人来说也是存在的,现在已经不是金帐汗国的时代了,中国人根本不可能攻得那么远。”
萨马尔普辛公爵还待说些什么,彼得一世开口了:“俄**队必须尽快调往东方,以遏制中国人可能对贝加尔湖以西地区的行动。”
还不等萨马尔普辛公爵得意,彼得一世又道:“但瑞典的威胁也不能不加注意,再考虑到财政方面的问题,战争委员会必须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看调动多少部队才适合。至于跟中国人的谈判嘛,也要进行起来,如果能把中国人的领土要求局限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的话,俄国可以接受。还有中国人不但威胁了俄国,还威胁了中亚的蒙古人帝国,是否可以从这个方面着手,以牵制中国人的力量。”
“陛下,”外交大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这个合理的范围怎么确定?”
“这个由外交委员会去和中国人谈。”彼得一世并不愿意放弃一寸国土,但如今的俄国还不是强大的欧洲压路机,因此只能委曲求全。“尽可能的争取每一寸土地。”
阿尔谢耶夫斯基侯爵也不愿背上怯懦卖国的帽子,因此再度确认道:“如果中国人索要贝加尔湖以西的领土该如何回应?”
彼得一世厉声说道:“告诉中国人,就先从俄国人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664。插手波斯
“中枢的意思,几位大人都知道了吧。”代替回京的麻英主持苏禄战事的苏禄水师提督卫芳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几名内藩代表。“如果觉得用土奴抵偿军费的办法不好,不要紧,方丈拓殖公司倒是愿意出钱购买这批奴隶。”
代表世袭长岛岳国都总管出席会议的岳钟琪笑了笑:“提督大人说笑了,方丈缺人力不假,新册各藩缺人力也是事实,但我等诸藩不也一样缺劳力吗。”
岳钟琪的话代表了长岛三藩和北勃泥七藩的共同心声,以拓殖近十年的长岛岳国都总管治地为例,尽管拼死拼活从国内招揽百姓开拓,但却因为金兰行省和南方各都护府也争夺国内移民的原因,到如今也不过只拥有二千余户在籍百姓和十五万亩田土而已,还大有扩张的余地。然而可惜的是华夏朝册封的内藩越来越多,各家内藩都在抢夺国内人口,甚至连神策军退下来的伤残老兵及国内矿山中挣扎出来的朝鲜劳工也有人抢着要,在这种情况下,以降将身份分茅的长岛三藩和北勃泥七藩根本竞争不过那些新设立的伯国、侯国,更不要说宗室子弟即将成立的公国。既然正经的户籍百姓断了来路,那么奴隶贸易自然就大盛起来,但在各处都把目光转到奴隶贸易上的时候,只能从真腊、暹罗、金洲(苏门答腊)等地少量采买的奴隶也变得不那么容易就能买到了。正在踌躇无计,朝廷却因为财计的问题用苏禄之战的战俘来抵充各藩垫付的军费,这虽然未必就出入相抵了,但对于缺少劳动力的各藩来说却是一个合理的交换,傻瓜才会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奴隶出卖给他人。
“就是,就是,我等还指望汶莱算端能把名下奴隶发卖给我等呢,又岂会拒绝朝廷的好意。”代表北勃泥李国都总管治地参加会议的李允也附和道,还别说,为了缓和北勃泥各藩的蚕食,汶莱算端倒真有可能将对其来说用处不大的苏禄人奴隶转卖给他们。
“大人,不知道宿务岛、内格罗斯岛的土人需不需要肃清。”林贤之孙,代表北勃泥林国都总管治地与会的林国泰有些意犹未尽的问道。“我等各藩为报效朝廷可以增兵”
“好了。”对这种见好就抢着要的举动,卫芳很是有些不悦。“各岛土人如何处置,朝廷自有主张,各位大人不必强求了,且安排派人随船前往保和诸岛通知一线指挥官吧。”
看到卫芳似乎动怒,一众内藩代表只好灰溜溜退下,此时等候在门外的参谋这才进屋通报道:“大人,吕宋都护林志达大人派人送来书信。”
卫芳接过信件一看,不由得冷笑道:“西班牙夷准备移交(棉兰老岛的)桑托斯将军城了,真是好算盘,指望着我们跟苏禄人死掐呢,好了,通知【毕方号】准备出航”
卫芳这边正在准备掩护龙骧军某部登陆棉兰老岛,牛明理正坐在【福龙号】上看着印度海岸线在其视线内渐行渐远。不要误会了,牛明理此番并非是随着闻到腥味的国内商贾前往东非海岸线开辟商路,而是前往波斯湾看看有什么机会。当然喽,在枢密院职方司任事的牛明理并不是总督衙门的人,并不能代表华夏朝廷行驶外交权力,因此他只能借用商贾的名义,好在这个时代的海商都是无法无天的人物,因此引出什么纰漏来,也影响不了日后华夏与波斯王国及鄂图曼土耳其帝国的联系。
经过十天的航行,【福龙号】抵达了阿曼沿岸,随后掉头北上,沿着海岸线来到著名的马斯喀特港,这里是活跃在中东、东非的马斯喀特商人集团的大本营,同样也是葡萄牙、荷兰、英格兰、法兰西等国在中东地区一个十分重要的贸易据点。
尽管【福龙号】是一个新来者,但是华夏复合帆船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以至于港口的守卫者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条中国船。鉴于华夏在与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的战争中表现出强大的实力,马斯喀特商人以异常热情的态度欢迎了牛明理一行,甚至愿意包销【福龙号】上的所有商品,并希图藉此与牛明理所在的商号建立长久的贸易关系。
“我们可以用金砂、象牙、羊毛地毯、马匹、女奴来支付货价。”负责招待牛明理的阿拉伯商人用炫耀的语气说道。“如果您需要其他的什么,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这次一共带来二十位大炮,五百挺燧发火铳,三千把弯刀。”牛明理慢吞吞的说道。“至于丝绸、瓷器、珍珠、白糖、茶叶什么带的比较少,这没有问题吧,是的,关于丝绸、瓷器之类的商品,华夏都有大的商号经营,就我们这些小商人而言,拿来的货价并不便宜。”
“牛先生,您真是一个诚实的人,不过,能带来大炮和燧发枪的可不是一个小商人能做到的。”阿拉伯商人用调侃的语气揭穿了牛明理的本来面目。“不过您放心,现在波斯正在内乱,您带来的军械完全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您说的不错,我正是听人说萨法维王国出现了内乱,才特意花大力气筹集了这批军械的。”牛明理避而不谈自己的身份,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说道。“不过阁下,如果我全部卖给您了,就没有货物到波斯去谈路了。”
“您既然对我说了实话,那我也不妨告诉您,本地的雅鲁卜王朝正准备与波斯作战,因此在已经知道您带着大宗军械的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放您离开此地的。”看着变色的牛明理,商人急忙安抚道。“请您放心,我们是不会强行夺取您的船只和货物的,相反,我们会给您一个合理的高价,希望您今后还能带着更多的武器来到马斯喀特交易。”
牛明理貌似愤然的跌足道:“贵方既然如此说了,就是不想卖也只能卖了。”
阿拉伯人笑道:“请您放心,我刚才已经说了,一定会给您一个合理的高价,确保您的利益,甚至为了赔罪,我会赠送您几名美丽的波斯处女,希望您能在马斯喀特过的愉快。”
“处女什么也就算了,老夫还想多活几年。”牛明理也五十出头了,自然不在乎什么女色,相反,一心想获得世爵,进而成为内藩的他更关注的是自己的仕途,因此他借机问道。“你们总不可能永远拦住他人向波斯出售武器的,不如请将波斯现在的情况告诉我,免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日后吃了亏。”
商人思索了一会,或许是觉得牛明理说的有些道理,亦或是为了在中国商人中留下好印象吸引更多的人来马斯喀特贸易,他终于缓缓解说道:“波斯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之前数代君王挥霍无度,把国库消耗一空,以至于如今侯赛因国王当政后连禁卫军的马匹都无法保证,国王出巡时禁卫军只能骑着驴子护卫。王权既然缺乏威慑力,地方上自然离心离德,再加上政府为了筹措资金多次加税,导致阿富汗人、库尔德人、俾路支人纷纷起义,王庭已然是政令不通了。更可怕的是,内患之外,还有外患,北方的哥萨克人、乌兹别克人相继入侵,萨法维王朝的覆灭也许就在眼前了。”
“所以,贵国也准备趁火打劫,在其国灭亡之时捞一票好处。”牛明理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嘲讽之意,不过他还的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因此某些话只是一语带过,甚至为了打消对方的怀疑,他还故意仔细问道。“阿富汗在哪?库尔德人又是何等人?”待对方一一仔细讲述了萨法维王朝内外之敌的由来位置之后,牛明理假意冒失的问道。“那波斯地方诸侯中可有强大者,我的意思是,有财力购买大宗军械的?”
马斯喀特商人已经怀疑了牛明理的身份,支支吾吾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