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务必确保港内并无红夷埋伏。”
随着黄伯铭的命令,一艘四桅艍船率先冲入港内。没有炮声,一切太平,于是一条接着一条,很快,西洋三十六家的船只相继驶入了港内。此时,主力舰队才缓缓的靠近港口,原本设在岸边的炮台支离破碎的样子,也清楚的落在了夏军官兵的眼里。
“看上去好像不太妙啊,也不知道还有没活人。”官兵们纷纷议论着。“不要白跑一趟,只带些尸骨回去,那就糟糕了都是天竺镇守府那帮家伙作孽,好端端的把几百人断送在细兰,如今被抓起了也是罪该如此”
说话间,一条赶缯船从港内驶了出来,在距离主力舰队还有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放下一条小船,慢慢在桨手的划动下靠近旗舰【西江号】。旗舰上放下绳梯,手划船靠上后,一个穿着华夏官服的年轻武官飞快的爬了上来。
“下官,三等副尉、伏波军天竺镇守府副教练官元叔维参见都监大人。”
“你是国朝武官?马塔拉商港塞堡的守军?”边上【西江号】船长、从五品二等校尉屠庆的得到了一一回应,由是,他进一步问到。“如今堡内的情况如何?”
“回这位大人话,红夷和佛郎机夷的海上封锁半月前已经结束了,只是陆上的红夷尚在围城。”元叔维介绍道。“咱们兵少,无法出堡邀击,红夷部队中也多土人,因此一时间也无法攻克堡砦,所以双方就此僵持着。只是当日红夷船队摧毁了两座港外炮台,围城中也有伤亡,如今堡内已经不足百人,另有四十余名伤者,食物、药品具多缺乏。”
看到元叔维身上袍服已经被硝烟熏染的变了色,黄伯铭点点头:“这些都不用担心,此次本官带来不少,元大人,你们辛苦了。”
元叔维冲着武昌方向抱拳道:“为圣上守边疆,是臣下的责任,下官等并不惧辛苦。”
“很好,只是这一次,朝廷不会给尔等叙功。”黄伯铭脸色一肃。“尔等胆大妄为,可是要攘挟朝廷与红夷开战不成,区区微末之官,居然敢让朝廷为尔等更张国策,你可知罪。”
元叔维下意识的单腿跪倒:“下官不知,下官也是听命行事。”
黄伯铭问道:“区区正八品当然是听命行事,本官且问你,本堡的主事之人呢?”
元叔维回答让在场人为之震动:“下官,下官已经是堡内最高官员了,蒋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不是殉国了,就是重伤不起。”
黄伯铭也不由得叹息一声:“看看你们做的糊涂事,为国尽忠也没个好结果。”
众人也长吁短叹了一番,随后巡洋舰分舰队的管带孙文赟低声跟黄伯铭说了两句,黄伯铭眯起眼睛考虑了半天,这才重新看向元叔维:“元副训练官,本官等都是水师出身,陆战并不擅长,你既然能领着一干残部坚持到现在,想来也是一员良将,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若是做好了,本官定然不吝保举。”
昔日田超入了麻英的法眼,一举从领队官提拔成了团副千总级别的参军官,可谓连升三级,田超也不负麻英希望,一路斩将夺旗在军中立下不小的功劳,并因此积功升任了龙骧军第六师统制,成为水师中的一段众人皆知的佳话。如今黄伯铭虽然没有麻英的能力,但简拔一名八品小官还是做得到的,因此一个天大的机缘已经放在了元叔维的面前。
元叔维想了想,应道:“不知道大人要下官做什么,下官定然尽力去做,只是下官不求大人简拔,还请大人为故去的蒋彬斌大人及其他几位故去的大人讨个下场。”
孙文赟赞道:“舍个人得失,为袍泽尽心,真是有情有义。”
黄伯铭却道:“蒋某人等的下场,要朝廷做主,本官也是无能为力。也罢,逝者为大,本官尽力为他们开脱便是,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打退了当面的红夷,不用担心,不是让你这百多人的残兵出击,那么上陆的税赋看到没有,都是海浪里搏命出来的好汉子,你且带着他们出击,如何?有必胜的把握嘛”
夜色深沉,强劲的海风吹拂走了白日的燥热,一切显得如此的宁静。
然而,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中,数百名赤膊着上身的缅南“官兵”们在元叔维的带领下,口衔匕首,手握大刀,缓慢而又坚定的向对面的荷兰人营地摸了过去。
戌末亥初,这支队伍已经摸到了荷兰人营地的边上。
只见无论是荷兰人的指挥官也好,还是德意志的雇佣兵也罢,一个个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呼噜打得比驴鸣还响,而那些本地的泰米尔兵也同样陷入在甜蜜的睡梦之中。说起来,这并不是荷兰人不接受教训。而是之前夏军被死死围在马塔拉港区堡砦内多日,并无力出兵夜袭。久而久之,荷兰人自然就忘了过去惨痛的经历。而且,尽管荷军也发现了华夏方面的援军抵达,但自大惯了的荷兰殖民者却认为己方有一千多人,火枪、火炮、长矛、短刀一概不缺,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再加上荷兰人认为夏季立足未稳,也不可能一上来就发动攻势,因此才给了夏军方面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元叔维做了一个手势,也不说话,带头窜进了荷兰人不设防的营地中,借着明亮的月色,一刀就剁掉了解开头盔的德意志雇佣兵的脑袋。那些披上缅南“官兵”马甲的海盗们也有样学样,手起刀落,将一个个荷兰人、德意志人斩杀在当场。
浓烈的血腥味,终于惊醒了荷军,然而还不等这些荷军官兵彻底清醒过来,地狱般的场景便让他们惊厥起来。手足瘫软的他们,根本无力拿起武器迎战杀将过来的夏军,只有最机灵的几个才知道立刻向远处逃去
“不必追了。”将口中的匕首甩进一个刚刚拿起火器的荷兰军官胸口后,元叔维大声命令道。“让他们逃回去,也好宣扬我军的厉害。”元叔维是个聪明人,在知道华夏朝廷无意立刻发动对荷兰的进攻后自然晓得如何取舍。“只要杀光眼前这些就够了”
625。心思
帐篷外北风呜呜的吹着,鹅毛般雪花在风力的作用下漫天飞舞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如今不过是九月初而已,要换成是在关内,那些贫苦的人家说不定现在还穿着单衣呢,但在这小兴安岭的脚下,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已经可以把人冻成冰棍。
当然,帐篷外是冰天雪地,帐篷内是温暖如春。厚达五层的羊皮垫子将来自大地的寒气隔绝,帐篷中央烧得通红的火塘更令人仿佛置身在夏季的阳光之下。
此时,几个衣着单薄的曼妙女子正在火塘上烧烤着什么,烤肉的香气和奶茶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四散开来,让周边盘坐交谈的男人们情不自禁的分泌出更多的唾液来。
“我说老查,你这帐篷倒是不错,比我那破木屋子可强太多了。”衍潢的声音在帐篷中响了起来。“要不等哪天天放晴了,你也给我整一个?”
被称为老查的科尔沁左翼中旗旗主扎萨克郡王查丹多尔济苦笑道:“要是往年,显王你开口,本王直接送给你也不是问题,可是如今,旗内境况不佳,大多数的属民还两三户一起挤在一个帐篷里,哪还有多余的皮裘给显王你扎帐篷。”
“老查,你哭穷啊。”衍潢眨了眨眼。“情况该不会那么糟糕吧。”
查丹多尔济赌咒发誓道:“我要是说谎,佛祖定然降罪,到时候天打雷劈。”
衍潢的脸上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此时喝完了手中热气腾腾的奶茶后的博果铎开口了:“显亲王,别闹了,如今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还是先将就一点吧,等雪停了,让下面人给你多猎两只熊、虎,到时候虎皮、熊皮往屋子里一铺,未必就比查王的帐篷差了。”
“算了吧。”衍潢摇了摇头。“这大冬天的,山里的熊、虎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
正说着,查丹多尔济的侍妾们向几人奉上烤好的羊腿,博果铎用边上搁的银刀割了一片放在嘴里咀嚼着,然后将银刀顺手递给了衍潢,同时点评道:“羊腿烤的不错,外面还刷了层野蜂蜜,查王,的确会享受啊。”
查丹多尔济叹息道:“也就是招待两位王爷,否则哪有那么舒坦的,今年一整年不是再打仗就是迁草场,旗里根本就没有好好蓄养牲畜,到现在,连留种的公羊母羊都不多了,明年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查丹多尔济的话让博果铎一皱眉,然而他还没有开口,衍潢就叫了起来:“我说老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怎么,知道我们来跟你借粮,把自己说得凄惨一点,好推了我们不是?你可要想明白了,若不是我们帮你打跑了罗刹人,你能在这水草茂盛的地方落脚吗?”
看到查丹多尔济脸上闪过一片怒意,博果铎知道事情要糟,急忙跟对方打招呼道:“查王,跟你借粮也是没办法,这帮罗刹鬼把周边的巴尔虎、鄂伦春、达尔幹、鄂温克各村落给祸害惨了,这不听说朝廷大军来了,一窝蜂都投靠过来,搞得原本足够的粮食也不足了。”
除了动之以情外,博果铎还痛说利害:“当然,我和显王爷也可以拍拍屁股丢下这帮布特哈人不管,可是鄂罗斯人什么心性,那真跟罗刹鬼一样,睚眦必报,来年开春后肯定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候还得借助当地布特哈人的力量不是。”
查丹多尔济有些意动了,他知道,科尔沁左翼中旗要在呼伦湖周边站稳脚跟,那么俄罗斯人的威胁不能不考虑,那么跟周边的巴尔虎人、鄂伦春人、达尔幹人结成攻守同盟就非常重要,和收编了这些布特哈八旗后实力有所膨胀的博果铎和衍潢搞好关系就更重要了。
只是善财难舍啊,再加上科尔沁左翼中旗今年的损失很大,根本没有余力去帮助他人,因此左右为难的查丹多尔济还是无法咬牙答应博果铎的要求。
察言观色的博果铎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于是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