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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由各藩藩士组成的藩士队并非是怯战,须知道队中尚有幕府派遣的军目付在盯着,即便有所不甘,但也绝对没有人敢拿主家的前途开玩笑。之前之所以勒兵不前,实在是想让那些一文不名的浪士充当本队的肉盾而已。
可没曾想,浪士队外强中干,还未给对手造成相当的伤害就已经在夏军的铳炮夹击下土崩瓦解了。这一下倒好,在纷纷掉头逃跑的日军右翼中,如中流砥柱般屹立在战线中央的藩士队便一下子吸引了夏军的全部注意力。更加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由于战场上情报传递的滞后,这个时候来自本阵、强令其前进的命令才刚刚送到各备队番头的手中
前进,只能继续前进,为了主家的存续,即便付出生命也是必须的。抱着这种信念,藩士队悲壮的踏上了末路,理所当然的迎来了夏军左翼炮群的集火射击,甚至连因为足轻队突入而无法开火的夏军右翼二寸半炮群也开始最大的射角做极限炮击。
由于之前一直躲在浪士队之后,所以藩士队最初并未感受到夏军炮火的威力,只是零星遭到几枚跳弹的袭扰,损失极其有限。可正是因为伤亡有限,藩士们才没有理解八千多浪士突然间崩溃的原因。所以,当自己真正开始面对夏军那铺天盖地的炮火时,藩士队上下才知道战事已经彻底脱离了己方的掌控。
只是藩士队还在坚持,这一点上他们甚至做的比幕府的旗本们更好。
好不容易敌方肆孽的炮火突然消失了,这倒让死里逃生的藩士们茫然起来,有些人不管不顾的低头往前冲,有些人则站定脚跟四周张望着,已经破裂的队形于是更加凌乱起来。
“夏寇杀过来了。”等看清楚对面的情况,幸存的藩士们情不自禁的惊呼起来,只见夏军继续以横队的阵形整齐的压了过来,虽然人数看起来只是比严重失血的己方略多,但其气势确如海上的狂澜一样蔽日遮天。“手明在哪里,铁炮手在哪里,赶快射击!”
可是藩士队系有若干藩的留守武士拼凑而成的,彼此之间并无明确的上下级关系,在蒙受残酷的炮火打击、本藩指挥体系瓦解的时刻,藩士队编制上的问题就暴露无疑了。于是足利藩的家老无法指挥津藩弓箭手,和歌山藩的番头无法调动松江藩的铁炮手,各自为战的藩士们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火力阻击。
看到弓箭手和铁炮手不足为持,某些自命武勇的剑手拔刀直冲夏军逼近的阵线:“我是龙野藩藩士大关五郎右卫门少尉,无名小辈闪开了。”
“蠢货!”排头的领队官不屑的冲着杀将过来的日本武者撇了撇嘴。“一班举铳,放!”
清脆的排铳声响彻之后,只见大关五郎手中的长刀脱落,两眼无神的倒在地上,口中犹自喃喃道:“夏寇,好卑鄙”
话音未落,越过紧急装填的第一班的其余夏军维持的阵列不可阻挡的从他身边经过,目不斜视的夏军官兵毫无知觉般的直接用脚踩踏着大关尚在抽搐的身躯前行,生生将剑豪大关未尽的咒骂声踩回了喉管之内。
“右翼情况不妙。”从松平定直的角度来看,幕府军左翼的情况还能让人接受,但右翼可能崩溃的前景让他产生了一丝担心。“这些浪士果然无用。”
“的确无用的很,但现时只能依靠他们了。”渡边丹后守却经验更为老到。“旗本队的残余整编完成了吗?让他们赶快整顿,整顿好了立刻增援足轻队。”还没等传令的军使退下,渡边又掉头看向松平定直。“松平公,旗本队尚不能用,但收拢浪士迫在眉睫,老夫身边还有一百马逥众,不过这还不够,还请松平公把身边的马逥一并交与老夫调度。”
松平定直在最初的一刹那一度有些犹豫,但好在他立刻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没错,不论此战胜负,幕府必然元气大伤,这个时候作为总大将的自己连半个身边人都没有折损的话,即便是亲藩也没有办法交代的。
既然想明白了,松平定直便点点头:“一切拜托丹后守了”
两人的马逥立刻出发,拦截并试图重组退下的浪士们。只是相当一部分浪士们逃跑时慌不择路,并没有选择返回江户町的方向,而是仅直向偏离江户的方向逃去,最终,真正能被本阵派出的马逥拦截下来的不过二千多人罢了。即便是这两千多人,也一个个手无寸铁,面带惊恐之色,根本没有可能立刻就驱其上阵。
但日军右翼的藩士队已经被惊涛骇浪般袭来的龙骧军彻底击溃,若再无兵力阻击的话,恐怕不待日军左翼实施突破,夏军就要先从右翼达成包抄了。
不得已,这两百多马逥逼迫着浪士们重新返回战场。
至于浪士们缺少的武器吗,自然是到战场上把他们自己丢弃的再重新捡回来。
马逥们当然想完美的执行命令,可死里逃生的浪士们又怎么可能重蹈死地,于是吵吵嚷嚷是不可避免的,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配合马逥众了。
“我是赤穗藩的内岛内助,我愿意重回战场。”内岛的言论得到了马逥们的好评,但他也不是无欲无求的。“在下不求别的什么,只是拜托几位大人能事后向松平侍从和渡边丹后守两位大人进言,使得赤穗藩再兴。”
在大岛的带头下,一部分浪士想起来自己这些年的苦难,于是一咬牙也表示愿意返回战场,但是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上了战场也不够夏军塞牙的,于是马逥众便不管不顾用武器驱使着浪士们悉数返回战场。
然而强迫的结果却是使得浪士们毫无组织,少数幸存的浪士队队长、大将、组头等御家人根本无法重新掌握队伍,一团散沙的浪士们就这样被重新抛入了不归路。
“拦住他们!”当一个又一个藩士队的溃兵从面前经过的时候,立功心切的马逥队长如是命令道。“告诉他们,马印、靠旗我们都记住了,若是不回去跟夏寇厮杀,合战结束后,一并禀报幕府,给予严惩。”
相当一部分的溃败藩士被收拢了起来,但是部分亲藩的藩士却不卖出身伊予松山藩的马逥们的仗,是的,区区御家门装什么老大,我们还是御三家的人呢。遏止不住这些大藩藩士逃亡的队伍虽然看起来有三千之众,但士气却几乎为零。
“夏寇来了。”隐约间,夏军整齐的阵列如城垣一样出现在重上战场的幕府军面前,看看杀气腾腾的对手,再看看毫无斗志的己方,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逃啊!”
这支混杂的幕府军当即崩盘了,即便手足无措的马逥们斩杀了一个个逃兵,可溃散的势头怎么也阻止不了,甚至有个别的马逥还在阻挡逃亡的过程中被溃兵们砍倒、砍伤。
两个面如死灰的马逥队长对视一样,各自长叹一声,也不再管那些浪士、藩士,驱马冲向夏军。在他们的带头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一百九十多名马逥众如螳臂挡车般冲向自己的归宿。而刚刚还表态要马逥众上报复兴赤穗藩的内岛却嘟囔着“这下没人报告了,不能白牺牲”的字句加入了溃逃的队伍。
“完了。”用千里镜遥眺到这一幕的日军本阵里,松平定直的脸不用涂抹白粉都如高家一样雪白。“这下彻底完了,该死的浪士,混蛋!”
渡边丹后守冷静的听完了松平的咒骂声,这才缓缓开口:“侍从大人,大势已去,马逥众是挡不住夏寇多久的,一旦夏寇奔袭本阵,还未整顿完毕的旗本队是根本无法抵御的,所以,为了避免总大将失陷,还请松平大人同意本阵立刻后撤。”
“撤退?不,足轻队还在奋战,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先攻陷对手的本阵。”
看着还心存侥幸的松平定直,渡边丹后守苦涩的摇了摇头:“虽然足轻队还在奋战,但是,侍从大人你且看,夏寇即便出击,依旧在阵线上保留了一定的机动兵力,这说明,夏寇还有余力,既然如此,足轻队又怎么可能先行实现突破呢?”
“可足轻队还在奋战,我们总不能看着他们白白陷于夏寇之手吧。”
“来不及了。”渡边指着右翼。“两百马逥众已经完了,若不现在撤退,恐怕你我都要搭进去。”渡边知道松平定直在担心什么。“请侍从放心,战败的责任肯定由在下承担,到时候,幕府最多勒令侍从隐居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松平有些感动的冲着渡边丹后守微微一礼:“老大人说得对,剩下的旗本都是幕府的中坚,既然战败已经不可避免了,绝不能再让他们损失了,所以,撤军吧”
471。东征日本(14)
一项对怠政的将军纲吉在战事打响后就一直盛装坐在江户城的评定间里,也许他是等着胜利消息传到时臣下对他的欢呼称颂。可是作为日本实际统治者的将军这么坐等捷报,幕臣也好、交参大名也罢,自然都要陪着,于是偌大的评定间内外几乎座无虚席。
陪着面无表情的将军大人坐在内间的老中、若年寄以及大廊下(御三家、前田家、越前松平家)、大广间(家格十万石以上外样大藩)、溜之间(注:亲藩中高松、桑名及谱代中彦根、会津等大藩)这样级别的大名们想当然的不苟言笑,但评定间外间的帝鉴之间、雁之间、柳之间、菊之间的中小大名以幕府大目付、奉行众之间的表情就要生动许多,不过因为生怕殿前失仪导致改易,因此同样鸦雀无声,连带着整个表(注:与奥相对,系谒见将军及觉行各种仪式的地方,也有部分侧近、杂役居住)区的气氛压抑之极。
仗肯定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来,但人坐久了自然有些生理上的反应,但独裁者静坐不动,下面人只好煎熬着,有些实在熬不下去的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颤栗和摇晃的动作,可是幕府的高压犹如绞索悬在头上,使得他们只能强忍着自己的**,当然脸红脖子粗是肯定的。
好不容易终于听到一声“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