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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载上两哨海兵的颜道及部由象山港而黄墩港,在桥头胡登陆宁海北,一路鸣铳防炮作出直扑宁海县城的架势,但却在溯彦公河南下一段之后忽而转向西北梅林,一举攻占这个几乎不设防的小镇,掠走粮店及大户存粮近百石并人口男女近百人。等到宁海守军匆匆问询赶到,郑军已经带着收获回到了海上。
其实早在五月二十三日,清宁绍台道便向杭州总督衙门及绍兴陆师提督衙门请援。但浙江水师在攻台覆灭后并未得以立刻恢复,此后该部残余又累次遭到郑军的打击,侥幸保存下来的单位也多残破不堪,因此根本没有力量解救被围的定海镇。
五月二十六日,率领五千援军抵达宁波的浙江陆师提督指挥部队进入镇海境内,然而望洋兴叹的清军根本找不到船来载渡,被迫滞留在镇海境内坐视定海镇在煎熬中覆亡。
昌国城内的定海镇残部虽然也几度试图突出重围,然而郑军虽攻城无力,但却能用新式的火铳死死封锁清军的逃生之路。清军左突由闯,却屡战屡败,虽然因此节约了不少口粮,但到了五月二十九日,只剩下四百余人的昌国城内清军还是陷入了粮尽待哺的境地。
“几位大人,下面的弟兄们已经开始吃阵亡袍泽的腐肉了,再不想个出路,就算郑军不攻城,咱们都要活活饿死在这里。”走到眼下这一步,困守在昌国城中的清军们对于大清朝廷的那点忠心已经荡然无存了。“或是大人们开恩把藏起来的那点米也分给弟兄们,这或许还能再坚持两天。”
“反了天了,你个陈秃子,你想干什么?”听说要动自己的奶酪,右营参将当即就跳了起来。“想投海逆的话,老子现在就成全你,来人,摘了他的顶戴,拉出去斩首示众。”参将嚎叫了半天,却没有如愿的看到亲兵们冲击来,当即有些慌了神。“人呢?来人呢!”
“大人别叫了,都来不了。”匪号陈秃子的千总陈觅(书友fengjluo推荐)望着内荏外厉的参将大人冷冷一笑随即把大门一推,只见屋外都是持刀拿枪的士兵,一个个用赤红的眼睛看着屋内的众人。“我们只想活命,还请大人做主啊。”
屋内的绿营将官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守备江昌文(书友manson2003推荐)站了起来,走到陈觅的身边,扭头对着还坐在那的同侪们说道:“我知道几位顾及在绍杭的家人,我不一样,我那口子背着我偷人,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人带头,接下来自然有人效仿,这不,这边一位把总也跟着站了起来。“朝廷顾不上你我的死活了,我自己总归要想办法的,这个时候家人也就顾不上了。”
“千古艰难唯一死。”又是一名都司站了出来。“我也是不想死啊。”
看着一个个同侪慢慢走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定海镇如今地位最高的副将如泄了气的猪尿泡一样倒坐在地上,好半天之后,他解下自己的佩刀丢在地上:“降就降了吧,就怕郑军这边不肯罢手”
“我出城去跟郑军交涉。”陈觅一口打断了副将的话。“要是我未时之前回不来,大家伙就冲出去拼上最后一把吧。”身边的几百名清军默然无语的看着自告奋勇的陈觅,就听陈觅用如炬的目光扫了扫面前这些贪生怕死的官长们。“不过之前,把剩下的米都交出来,让大家伙都能吃上最后一顿”
六月初一,断粮四天的舟山清军被迫投降,随即被驱使南下进攻昌石水师营。当这些连衣服都没有换的新附军出现在昌石清军面前时,引发的震动可想而知。
六月初三,郑军又拔除了昌石水师营。受到这一连串失败的影响,为了不造成更多的损失,浙省总督石琳命令原水师各镇协弃海登陆,并再度重申严格执行封海迁界的指令。
可是浙江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这极少数的平原又多在沿海地区,执行迁界令不但让浙江损失了近三成以上的税赋,更造成了人心动荡、物价腾贵、被迁百姓与接收地百姓为了土地和水源发生械斗冲突等各种各样的矛盾,后世有人对此评价到“民疲也”。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百姓甚至主动逃亡海岛,以等待郑军的收容。而且更让浙省方面吃不消的是,郑军得寸进尺,又连续驱使新附军抄掠海盐、乍浦、平湖、金山、川沙、慈城、上虞,打着郑军旗号的探马更是多次越过雁荡山、天台上向浙省内陆渗透
235。上陆?
荷兰人封锁金兰湾自然引起了广南、宾童龙及河仙、嘉定等相邻国家和地区的注意,然而荷兰人来去匆匆,郑军又故意打乱编制以掩盖损失情况,这就让金兰周边的邻居们在摸不着头脑之余再一次确信明郑的力量深不可测。
但金兰外海一战的结果绝对不能用战平来掩饰的,为了如何处分唐慎之并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进一步危机,参军院和军务司几乎吵翻了天,双方互不相让,结果官司打到了郑克臧面前,最终由郑克臧亲自作出裁定。
“差唐慎之鲁莽灭裂、妄顾敌我之战力悬殊擅自开战,致使损兵折将免去广南(分舰队)统领一职。”在大气都不敢出的金兰都督府及广南分舰队的官员面前,来自通政司的行人平淡的宣读着手中的谕令。“调任水师学堂教习,以观后效。”
唐慎之舒了一口气,虽然撤职了,但一没有查办二还得以调任水师学堂,显然郑克臧是手下留情了,于是,他马上跪伏下来,冲着行人手中的黄本谕令叩拜着:“臣唐慎之领令!”
看着唐慎之从行人手中接过谕令,陪绑的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有等队形散乱开就听行人说到:“几位大人且慢,这里还有主上一道令谕。”
还有一道令谕?所有人面面相觑,然而震惊归震惊,一众人不得不重新弯腰倾听着。
“广南官兵不畏红夷船大炮多,奋勇接敌,虽有损失但终逼退强虏自统领以下皆授予铜制勇毅嘉章一枚、金兰海战纪念章一枚,通报全藩以作嘉奖。另战殪官兵着勒石以记,伤残除役官兵准授金兰本地田亩、奴婢”
自唐慎之以下的一众广南分舰队的官兵热泪盈眶,两跪六叩道:“臣等叩谢主上恩典。”
“主上很重视你们上报的内容。”等传达完旨意的行人被蔡通等邀请去吃酒了,这边参军院的来人便召集广南分舰队的船长们开会了。“主上认为两船一组的编制要较如今本藩水师三船一队的编制为善,所以经过军务司和参军院的讨论决定对水师各部实施重新编组,以两船为一组,两组为一队,两队为一分舰队,舰队一级至少编制有一个以上的分舰队,至于原有通报船止编在舰队和分舰队两级。”
“马承制,这么说广南分舰队也将扩大为八艘炮船的建制喽?”由于新任分舰队统领谭安尚在北日本海巡航并未一同到达,因此暂时代行统领职权的陈保顺便越俎代庖的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够将缺额配齐?”
“暂时不能配齐。”被称为马承制的从五品参军承制马涛是原提督亲军骁骑马信的幼子,也是甲寅生出身,面对自己的同年他坦白的告之着。“不但不能配齐,泰山号要调入舟山分舰队充任统领坐船,玉山号要调往伏波舰队为提督坐舰,琴山号也将调入北方舰队为提督坐舰,至于置换下来的三条三千料炮船将归还给广南分舰队以继续维持一队规模。”
“这不是削弱了广南分舰队吗?”金兰一战中先被【万丹号】打断了两根桅杆,接着掠过的【开普敦号】打着起火的【谷山号】船长卫芳不满的嚷了起来。“去年东宁一年造了十八条三千料炮船,如今怎么就不能拿出四条来给咱们。”
“就是,就是。”要是不能扩大为两队的话,陈保顺的地位就将非常尴尬,除非他愿意把自己从【金山号】的船长降为第一副船长。“广南这边要兼顾雷琼直至呔泥的广大海域,只有四条船怎么足用,更何况荷兰人还在虎视眈眈,万一卷土重来”
“你们的处境参军院都明白,可是军务司这边也有难处,姑且不说只能修船的舟山船场,主上的意思,西归浦和虾夷地两处日后都是要造大船的,而且一个虾夷地船场只能用半年,所以还将继续在苦兀建立船场,为此东宁已经先后迁出了四个船场,如今就算全力造船,一年也不过出九、十条而已。”
“九、十条已经够了。”卫芳嘟囔着。“咱们不过要其中的一半而已。”
“一来是要先将舟山分舰队和北方舰队扩大成军,二来东宁的船料已经枯竭了。”马涛到底处在高层知道的内幕较多,这几年东宁之所以可以全力生产仰仗的并不是台湾本地的林木,而是二次俘获攻台清军船只后拆卸下来的船板,如今这些老底子已经基本用光了,所以郑克臧不得不把船场陆续外迁。“主上已经决定,除了确保镇国舰队造船用料外,东宁船场暂时保持年造六条的速度。”甫知道内幕的广南分舰队诸人脸上一片骇人,此时马涛倒是微微一笑。“其实金兰的船场完全可以扩大,完全可以自行造船。”
听到这里,陈保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没错,却是如此,广南、寮国多有大木,其中不乏柚木、花梨、檀木、铁力木等上佳船料和龙骨,只要有足够的船工、船匠,这船还真能就近制造出来,如此也能为主上分忧。”
“说得好。”马涛鼓掌着。“到试航的时候,直开东宁,接收了大炮、水兵,便可成军。”马涛说的正是郑克臧在船场外移后苦心积虑拟定下来的制衡办法,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保证他自己对军队的全盘掌握,不过对外则冠冕堂皇的宣称是因为各都督府既无力造出合乎规格的大炮也无足够合适海战的兵源。“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通告你们。”马涛顿了顿。“根据主上的意思,每个分舰队、舰队都要编入适当的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