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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萧文凌微微一愣,古怪的看了柳秀蓉一眼,天知道柳秀蓉竟还有这种心性,姐姐这个词从她口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看什么看?”似是察觉到萧文凌那怪异的眼神,柳秀蓉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你好看呗。”萧文凌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真是个孩子气的女人,倒是是那孩子抿着小嘴,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大哥哥,大姐姐。”那孩子小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呀?”
这问题问的突允,不过是小孩子问的,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萧文凌嘿嘿笑道:“不过是路经此地的商人而已。”
“商人?”那小孩子的眼睛微微一亮,看着萧文凌的眼睛有些复杂,惊喜,怯弱,甚至还有一些崇敬,真的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天真无邪的小孩子眼里,竟也能有这样的复杂神情,看的萧文凌也不由微微一愣,这真是怪异的一家子。
“大哥哥真的是个商人吗?”那小男孩看着萧文凌又试探的问了一声,声音似乎比以前略微大了一些。
“是啊。”萧文凌点了点头,有些莫名的看着小男孩,见他脸色竟是出奇的浮出一丝晕红,看起来红润了一些,眼神也比先前有神了许多,看着萧文凌道:“那大哥哥带我去行商好不好?”
“呃?”萧文凌彻底愣住了,便连柳秀蓉也是古怪的看了这个小男孩一眼,这么小的年纪就想行商,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不行吗?”小男孩那先前有些兴奋的神情缓缓的降下去,脸上重新浮现出原先的白皙,脸色颇有失望之色。
“阿生啊,你在干嘛。”先前那位大娘也走了出来,看着外屋里面有些气氛不对劲,微黄的脸色也跟着小男孩似的有些发白,连忙低头道:“对不起啊,我家阿生不懂事,若是阿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还请不要怪罪他。”
“诶,大娘,你这是何意。”萧文凌连忙站了起来,慌忙道:“阿生这孩子很好。”
“是啊,大娘,即便有错也是这个人的错,阿生并没什么事。”柳秀蓉说着瞪了萧文凌一眼,倒让萧文凌苦笑不已,我这有招谁惹谁了我,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推到我的头上。
“阿娘。”阿生怯生生的看着女人道:“大哥哥,大姐姐都是很好的人,大哥哥还说他是商人呢。”
“商人?”女人微微看了萧文凌一眼,眼神之中竟也跟阿生一样复杂起来。
“阿娘,我想请大哥哥带我去行商。”阿生声音又低了下来道:“可是,阿生可能是太没用了,大哥哥不肯带我去。”
“阿生,你怎么可以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女人拉了他一把,又朝两人笑了笑道:“阿生年纪还小,有些不懂事,两位尊贵的客人,千万不要在意。”
萧文凌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语气已经有些转变了,虽然还是有些怯生生的,但语气已然有了些敬意。
“没事,没事,我看阿生长的这么灵气,长大之后定是个机灵的孩子,很适合行商的。”
“真的吗?”听着萧文凌的话,阿生眼睛更是一亮,萧文凌的话倒像是一记强心剂打在他的心里。
“当然了。”萧文凌微微一笑,看着阿生的神情微微严肃了一些,看着阿生道:“不过你先告诉我,为何这么想做一个商人?我倒不是怀疑你的用心,只不过,像你这样的小孩子,行商的话也未免太早了一些。”
“大哥哥”小男孩微微一愣,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柳秀蓉忍不住拉了萧文凌一下,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混蛋,人家是个小孩子,你说话就不能和颜悦色一些吗?吓坏了人家。”
“没事,没事。”大娘连连摇了摇头,小声道:“是阿生提出了过分的要求,这位公子并无过错。”
“不,大娘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萧文凌笑着摇了摇头,“阿生想当商人,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有些奇怪而已,阿生年纪这么小,竟然就想行商年纪,精神可嘉嘛,阿生你跟哥哥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恩啊。”阿生有些犹豫,顿了顿,脸色有些黯然下来,小声道:“行商可以赚好多好多钱,又可以会乡村里的人免税,还有可以挣钱为阿爹治病,阿爹治病好多好多银子,看着阿爹的样子,阿生心里难受。”
阿爹?萧文凌微微一愣,眼神不由飘到内屋里去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的阿爹应该就在内屋,看着这个低着头的小男孩,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么小的年纪,便已这么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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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如果是萧公子的话
“阿生。”大娘一时也有些无语,拉过了阿生,娘俩一时间沉默了下来,眉头之中闪过了一丝哀愁。
阿生虽是被他阿娘拿手拉着,还是忍不住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萧文凌,小声的道:“大哥哥,是不是只要我当上了商人,就可以赚好多好多钱,这样村子里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不用挨饿受冻,我爹也能康复了是不是?”
“嗯?”萧文凌被他问的微微一愣,脸色微微变色,这个问题却是让他难以作答,待看到阿生那眼睛里带着憧憬而又怯弱的眼神,他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伸手在阿生头上摸了摸道:“当然了,阿生这么乖巧又聪明的孩子,一定可以赚大钱的,不过阿生啊,若是要做一个商人的话,可要吃很多苦哦,还要被许多人看不起。”
“才不是呢。”阿生拼命摇着头道:“阿生很能吃苦,而且商人是个很高尚的职业啊,村子里的村长说了,商人为了我们免了很多税,他们是令人崇敬的人,就像京城里的萧公子一样,都是伟大的人呢!”
“呃”萧文凌瞪大了眼睛,身子微微一颤,他眼里闪过了一丝震惊,他出京城也不过是为了散心而已,没想到跑到了禾城这么远的地方,竟还能从一个小孩子嘴中听到自己的事迹。
“大哥哥,你也听说过萧公子对吧。”阿生充满期待的看着萧文凌道:“大哥哥是个商人,一定听说过的吧,那个萧公子真的好厉害,他在金銮殿跟百官争论,后来一句话便让皇上免了我们的税,阿娘听到这个消息时,都要哭了出来,真的,阿爹需要好多银子来治病,可家里除了缴税的银子就没剩余多少了,现在不用缴税了,阿爹这才能好好的,阿爹,阿娘经常跟我说,萧公子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如果,如果阿生有机会的话,定要当着面去对他道歉。”
他眼里又闪过一丝黯然,小声道:“可萧公子身份高贵,又哪是我见的到的,我要是能赚了好多好多银子的话,就能治好阿爹的病了,要是还能跟萧公子一同做生意的话,阿娘阿爹一定会很开心的。”
“阿生,别说那些浑话。”大娘拉着他道:“能治好你阿爹就好了,不要奢求那么多。”
“嗯,知道了阿娘。”阿生小声应了一句,又捏了捏衣角对阿娘道:“可是可是,你不是教我要知恩图报吗?阿生虽然没用,可一句道谢的话总要讲的吧,不过萧公子竟然被皇上免职了,要是——”
“好了!”大娘连忙捂住他的嘴,朝廷上的东西岂可乱说,对着萧文凌两人勉强笑了笑道:“孩子小,不懂事。”
“没事。”柳秀蓉走到萧文凌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微笑道:“萧公子的确是个好人嘛。”
柳秀蓉分明可以感觉到萧文凌的身体僵硬着,心知他还未从迷茫中挣脱出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曾想到,萧文凌在平民心中竟有如此高的声望,难怪皇家的弟兄也不惜明争暗斗来争夺他的归属。
“大哥哥。”带着一丝童稚的声音,萧文凌被惊醒了过来,看着阿生那怯弱而又童稚的小脸,心中也不知是如何感想,呆呆的道:“什么事?”
“大哥哥是京城来的商人吗?”阿生突然这么问了一声。
“是的。”萧文凌下意识的点点头。
一说完便见阿生眼睛闪过一丝亮芒,声音也略微拉高了一些:“那么,大哥哥可曾见过萧公子?大哥哥是京城的商人,少不得要跟萧公子这样的巨商打交道的吧?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有关萧公子的问题,显然是对萧公子崇拜至极,倒让萧文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里极为复杂,柳秀蓉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微微笑着在萧文凌的耳边道:“萧公子,看来你还颇受小孩子喜欢吗?”
萧文凌哪会不知道柳秀蓉故意来给自己调解心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在阿生头上轻轻摸着道:“萧公子我是没有见过,不过我想若是他听到你这句感谢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哦。”阿生有些情绪低落的点了头,闭上嘴也不说话。
“不过。”看着阿生这个样子,萧文凌又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这次回京我很可能跟萧公子谈笔生意呢,阿生的话我会给他带到的。”
“真的。”阿生小脸有些红润,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萧文凌。
“真的。”萧文凌呵呵一笑,摸着他的头道:“虽然我不认识萧公子,不过也听说过他的不少事迹,以我的判断连看,他自己可能是缺少一些什么自觉性,不过是他的话,肯定会喜欢阿生这样懂事又上进的小孩子,你就放心吧。”
“嗯。”阿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虽然这个大哥哥说的几乎毫无根据,但他还是轻易的便信了。
后面说了什么,萧文凌都已记不清了,他有些心不在焉,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大多数都是由柳秀蓉帮他说话。
“屋子小,你们就睡里面吧。”大娘带着他们穿过内屋,没想到还有个走廊,将他们引入一个小房间里,才小声的道:“请勿见怪,我看你们也是一对小夫妻吧,这边没床,我刚刚给你扑了些茅草,你们将就着过上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