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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龙已经彻底乱了方寸,投入幕府之前他是信心满满的,觉得只要搞懂了陈燮手里到底有什么牌,就能找到彻底的颠覆这个大明王朝最大的“毒瘤”集团的方法。可惜的是,当他知道的越多的时候,就越来越绝望。
看清楚了陈子龙的无助和彷徨之后,陈燮淡淡的来了一句:“卧子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么还是由我来告诉你改怎么做吧?那就是去改变大明,让大明变的更强。怎么改变?从法律和制度入手,不过我觉得你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单单是一条,就是你不可逾越的鸿沟?”陈子龙本能的反问一句:“哪一条?”
陈燮淡淡道:“这些被大明视作贱户的工匠和技术人员,你们能给他们相应的社会地位?你们能放弃所谓的奇技淫巧的观念?”陈子龙摇摇头,陈燮笑了,轻声却很坚定的告诉他:“你们不能,我能!所以,要改变大明,就得让我来做,按照我说的去做。”
“如果有人反对呢?”陈子龙突然惊醒,惊恐的反问了一句。陈燮给了他一个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有人反对么?那就让反对者消失好了。”很淡然的语气,就跟杀鸡杀狗一样。
“不行,这怎么行?”陈子龙再次反问,陈燮这一次带上了一点不屑的眼神看着他,淡淡的轻声用不屑的语气道:“是啊,怎么就不行呢?那么请问卧子先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就会有三六九等呢?你们这些人,除了会写几篇酸文章,给这个国家和社会到底带来了什么实际上的物质价值呢?你们眼睛里的低贱者,他们从事生产,养活了你们,而你们则像对待猪狗一般的对待他们。”
陈子龙三观彻底乱了,别说他了,钱谦益的三观都乱了。都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哪个家里没有奴仆,哪个又把这些伺候他们的奴仆当人看了?就是一个物件而已,弄死就跟丢一个东西一样,心里毫无压力的好不好?
陈子龙这种人,对王八之气的免疫力,那是只带属性的。想让他听命于自己,就得先让他心服口服。对于陈燮来说,有他没他其实都一样,但是对于大明传统的官绅集团而言,陈子龙差不多就是双花红棍之类的,一根筋的顶级打手。
搞定陈子龙,让这家伙看到跟着陈燮干,才有机会保证大明江山万世一系。这对今后陈燮瓦解大明传统力量,有着深远的影响。换句话来说,陈子龙都搞定了,那些没节操的还不是手到擒来?用一个比较现代的词,就是陈燮的统一战线。
军事手段从来都是带着破坏性的最后手段,政治手段加上军事威慑能够达到目的,才是最有效率的也是最经济的。政治的本质,就是联合多数人,打败少数人的过程。就人数来说,大明士绅集团属于少数人,如果是明朝之初,陈燮肯定玩不转。现在是明末了,传统的所谓政治体系,在外辱和内乱的过程中,被冲击的稀里哗啦。这也是朱由检为何接受改良的缘故。正因为如此,陈燮才有了政治手段的发挥余地。
那么现在陈子龙心服口服了么?肯定没有,他这种人不到山穷水尽,怎么可能放弃心目中所谓的正道。钱谦益才是真的心服口服了,之前未必有多少服气陈燮的心情,无非就是一个抱大腿的想法。见识了陈燮手里这些利器之后,再看看辽东大地上奔驰的列车,钱谦益是真的福气了。这是一个具备了随时可以取天下而代朱明的人物,但是他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真是不可思议,即便是钱谦益也会在心里想,如果自己具备了这样的实力,会如何选择?
同样的问题,陈子龙也想过,不过他没有给自己答案,而是潜意识的回避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一个三观早就成型,心志坚定的传统文臣,道德水准不允许他说变就变。(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一章走访
第七百零一章走访
江南春天的美好,足以让一切文字变得苍白。马车在道路上轻快的奔驰之际,车内的陈子龙却没有多少好心情来欣赏美景。陈燮的辽东之行来去匆匆,来回不到两个月的功夫,赶上了三月的江南的春天。
今天跟着陈燮出来视察民情,陈子龙是主动请缨。既然是他要求的,陈燮就答应了。
突然之间马车停了,车门被打开时,一名侍卫道:“卧子先生,前方的路不能走马车,请下车步行。”陈子龙下车来看了一眼,一条道路从大路边岔开,向一个绿荫环抱的村落延伸,道路两旁的田野里,油菜花开的正好,金黄色的海一片一片的。
陈燮在前面一辆车上已经下来了,站在路边看着眼前的这条路,等着陈子龙上前来说话。
“阁部,在下观此路,足以让马车通行,为何还要步行入内?”陈子龙决定打击一下这个虚伪的家伙,说话也不是那么客气。陈燮一点都不生气,陈子龙这么干是因为他慌张了。那种心理最深处的价值观念被动摇的惊慌。所以只能这么做,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抬手指着道路远端,几辆牛车正在道路上缓缓而行,赶车的老农步履悠闲,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的。这番景致之美,足以作画一副。“看见了么?在你的眼里,这是一副江南的美景,在我的眼里,此刻正值春耕的准备期,收了油菜要种水稻,老农正在堆肥。这条路,只能走一辆马车,还很勉强。我要是驾车而行。牛车就得给我让路。就会耽误农夫的活计。”
陈子龙做沉思状,陈燮又补了一刀:“这就是我和你们的区别。”说完,大步向前,身后跟着三个随从,其他人都等在路边。一身便装的陈燮,沿着道路往里走。今天的行动不是心血来潮,实际上陈燮是来作秀的。不过这个事情,做的很隐蔽就是了,没有过于刻意的意思。
跟在陈燮身后的,还有一个钱文达。这家伙最近写了一份报告,请义务教育办公室拨款,用于学生的校服之用。这个报告,被转到了陈燮这里,因为江南的义务教育这一块。之前是没有这一笔开支的。陈燮看到报告之后,把钱文达叫来,问他原因。钱文达表示,请阁部大人跟着他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个村子叫汪湖泥,村子里八成的人都姓汪。这些年村子里的百姓,生活好了很多,一年到头的口粮,总是能糊口了。即便这样的村子里。也有一些人家过不下去的。”钱文达现在很在乎手里的这份差事,干活极为用心。松江府大大小小的村镇。基本上他都跑了一遍。这个村子距离松江府还不算远,也就是一个时辰的路。按说这地方,生活应该不会太差。
钱文达带路,一行人进了村子,一路上不难看出,这村子里的人住的还算不错的。不少百姓出现的时候,精神面貌也还行。钱文达似乎跟这里的人很熟,走了一会就有好几个人跟他打招呼,不断的提起“有来看罗家么?您是好人啊!”
陈燮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微笑。跟着钱文达走到一个篱笆院墙门口。钱文达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罗瘸子,在家么?”陈燮的视线落在了这个小小的院子内,地上很干净,说明家里的婆娘是个勤快人。屋子看上去有年数了,土坯房,顶是茅草,中间能看见新茅草补过的痕迹。院子里有一棵树,树干上绑了一头小猪崽子,正在树下的烂泥堆里睡觉。
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响起,里头出来一个男子,肤色黝黑,很难看出具体年龄来。手里拄着根树杈子当拐杖,看见门口的钱文达,露出憨笑道:“哎呀,是钱老爷来了,您稍后。”说完出来开了院子门,陈燮等人进来时,钱文达跟汉子说话:“在家忙甚呢?家里人还好吧?”
“哎,这不是托您的福,在医院里住了三天,这才算保住了这条腿。婆娘担心地里的活,这不趁天好,回娘家一趟,与她哥哥们说好,回头先帮忙把油菜收了,稻子种上。节气耽误不起,年底挨饿的日子受够了。”汉子絮絮叨叨了说,钱文达很耐心的跟他说话。
“娃娃们呢?”汉子听了这话,一脸的惭愧道:“真是对不住您走了这么些躺,家里的事情您也看见了。就两身衣服,娃娃们都在屋里呆着呢,不好出来见人啊。”
“什么叫就两身衣服?”陈子龙在边上看着觉得不对,下意识的插嘴。钱文达淡淡的撇他一眼,解释道:“好叫卧子先生知晓,汉子叫罗七,在这个村子里是外姓。家里本来还能过的下去,腊月里爬上屋顶修漏,不小心掉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攒的过年钱,都花的干净。就这个,郎中还没给治好。后来还是在下来访,发现之后给人送松江府的医院去了。这一家人年也没过好,过年给孩子买衣服的钱也花了个干净。这不,惦记着卖两个小的娃娃,叫我拦下了。”说着钱文达看看陈燮,那意思就是这了。
陈燮点点头,回头招呼一声,一个侍卫推着独轮车进来,车上能看见粮食袋子和一个包裹。东西麻利的放下来,陈燮笑着上前,对罗七道:“因为家里难过,孩子不能去上学的人家,这村子里还有多少户?”
罗七也不是傻子,一看陈燮就是来头不小的大人物,慌慌张张的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陈燮一把握住他的手,笑道:“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乡亲们对义务教育有什么说法。”
“老大,赶紧搬条凳子出来。”罗三喊了一嗓子,门里出来个光屁股的小孩,放下一把凳子,踩着草鞋往回跑,一副非常怕生的样子。陈燮也不客气,在凳子上坐下,钱文达见状,招呼罗三一道,在门槛上坐下道:“别怕,这是朝廷里最好的官,娃娃读书识字的事,就是他老人家张罗的。你有啥想说的,尽管跟他说。”
陈燮摸出烟来,散了一圈,点上火之后,笑眯眯的看着罗七。大概是笑容的缘故,罗七手足无措的一阵,也没那么紧张了。坐下之后低头道:“回大老爷的话,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