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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5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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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新点点刘民有,“阴险,不过我觉得。。。”陈新摸着下巴,“南方不光有织布的农户,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织布作坊,今年有不少织布作坊赚老了银子,也得让他们吐出来,免得明年对咱们形成竞争。”

    刘民有问道:“你打算怎么干?”

    陈新认真的扳着指头,“今年这经济战效果超乎想象,大明朝这自由经济抵抗力太弱,咱们得好好利用一下。这次棉布价格大涨,那南方的棉花采购价也会上涨,咱们该等南方那些织布坊把原料高价采购之后,再打压棉布价格。”

    刘民有手一摊,“那咱们怎么办?咱们也要从东昌府、衮州府、青州府采购棉花,今年行情如此之好,原料肯定是抢购。南方花期比山东早,等他们采购完了再打压,咱们就只能等到九月,山东的棉花都被人买光了,明年的工人都干啥好?”

    陈新挥手打断他道:“什么晚了就没了,棉花到了花期成熟,还得采摘,采了再运到临清和聊城等地售卖,中间大概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江南的花期比山东晚一个月左右,中间还有消息传递的时间,可以用好这个时间差。咱们到八月中旬开始,猛力打压运河北段棉布价格,正好是在临清和聊城收棉花的时候,咱们正好低价收购今年的新棉。等这价格波动到江南的时候,他们收购也差不多了,那些工坊的银子落到棉农手中,同样很难再次集中。”

    刘民有低声道:“那江南有规模的工坊明年都得亏本。”

    陈新哈哈笑道:“亏了不正好,明年咱们就压价销售,江南集中式生产的棉布行业就完蛋,咱们以后只对付那些农户就太简单了。山东这边有些提前采购的,那也是高价采购,这已经是亏了,咱们再一压价,他们还敢投钱把布织出来不成?到时还不是只能把原料卖了。”

    刘民有指指陈新,“阴险!”

    陈新得意的倒回醉翁椅,“这不叫阴险,这叫实力,亏得钟老四打劫张家口,得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货物也不少,这是意外之财,主力还是钱庄,加上军队的工资都在钱庄里面压着,他们平日大多都不取,咱们临时调动的资金有谁能比。而且是在各处布点一起动手,咱们这就叫组织力。今年这银子一赚,明年初就要再次扩军,看建奴还能蹦跶几年。”(未完待续。。)

    ps:  身体有所好转,尽快补更。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后路

    崇祯七年的八月中旬开始,运河和京师的粮荒开始有所缓解,有背景的粮商纷纷开始放粮,价格在缓慢的回落,从七至十两银子变回了五两出头。

    运河棉布市场却风云突变,八月正值山东棉花成熟季节,东昌府和衮州府的棉农兴致勃勃的收好了棉花,卖给了那些来收获的大小商贩。因为今年的棉布价格暴涨,所有

    大批的棉布出现在市场抛售,价格突然大跌,各种谣言四起,兴致勃勃收来高价棉花的行商捶胸顿足。但价格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向着每匹三钱飞快跌落。

    在天津尤其明显,源源不断的船只从登莱过来,通过四海商社和其他大商家发售,运河各处的商社也在大量发售,一批批棉布从仓库中运出。

    成品价格暴降,新收的棉花突然变得无人问津,有些收获晚一点的地区,棉农欲哭无泪,降价到以往的一半也无人购买,而粮价还在持续上涨,有一批自耕农变成了流民,这些东昌和衮州府的农户无奈,向着传说中能收流民的青州府迁移,沿途出现了不少的洲棚,流民们对那些提供粥饭的登州人感激不已。

    。。。

    天津运河边,邓柯山摇头晃脑的走在河边,身边跟着几个青皮,他现在属于四海商社的外围人马,自己开着些烟店,在河间府还有两家棉布和南货店,日子过得很舒坦。

    最近粮荒一来,他依然能买到低价粮;但是这次棉布大降价,让他也亏了一笔。因为他这样的小商家,四海商社不会跟他来商量。也不会通知他什么时候降价。所以他虽然

    旁边一个青皮凑过来道:“大柜,咱们今日来走什么呢?”

    “走什么?”邓柯山哼了一声。“看看棉布降到多少了。”

    河边依然热闹,来购买各种货物的客商络绎不绝,在各个店铺中与店家讨价还价,到了买棉布的地段,迎面就看见一个卖棉布的掌柜在门口嚎啕大哭,两个女人拉着他,三人哭着一团。邓柯山指指那人对青皮道:“看到没,这家就是手上全压着棉货,这次得亏死了。”

    青皮吞一口口水道:“说昨日还有人要上吊。听说是五钱买的江南布,现在都到三钱了还没人买。”

    邓柯山绕过苦恼的那几人,前面一个人坐在店铺门口无聊的吃着黄豆,邓柯山认得此人,是南方来的一个行商,叫做白瓦,他凑过去问道:“白兄,最近生意如何?”

    “生意?”白瓦头哭丧着脸,“那。你看就是了,人都没有几个,哪来的生意。”

    “降这么多了他们还不买?”

    “这棉布又不是吃食,眼看着一天一个价的降。谁家愿意现在来买,那些外地棉商宁可找家客栈等着,然后每日来看看价。不到见底的时候不会下手的。”

    邓柯山皱眉摸摸脑袋,他还有五千多两银子的货物。这一下至少亏两千多两。

    再一路往前走,旁边那青皮又过来问道:“邓哥。听说是四海商社在伙同几家粮商一起囤积粮食,但这棉布就几乎是四海一家在折腾,最近他们放货可放得猛,天天的降价,存货又多,有些等不及的客商都是去他们那里买,量多还继续降,他们以前囤的江南布全部压到最低了,但登州布还是贵的。”

    “当然要贵些。”邓柯山无精打采的道:“登州布比江南布衣细密扎实,摸着就舒服,是不愁卖的,他们当然先出江南布。”

    “那邓哥你可亏惨了,你买的布好些都是江南布,现在四海商社拼命出江南布,咱们的肯定卖不出去,咱明年不搞这东西了,就卖些卷烟。”

    邓柯山咬牙切齿,“王二丫这死娘子不先说要放货,老子给她送礼也不要,早说一声老子跟他一起出货,也不能这样亏。”

    那青皮一卷袖子,“邓哥,咱带几个兄弟去教训她,抓来给你暖炕头。”

    邓柯山对着青皮脑袋一阵乱打,“教训你娘啊,你敢打四海商社的掌柜,不要命了你。你知道王二丫在临清。。。算了,老子不来跟你说。”

    青皮摸摸脑袋,“那邓哥,明年咱还卖棉布不?”

    “卖,怎地不卖,老子明年只买登州布,咱们别在运河折腾,在河间府去卖去,非把今年这亏的赚回来,一会回去,咱们把棉布都低价卖了,王二丫这狗东西还不知要把棉布降到什么样子,亏就亏着卖好了。”

    几人说话间到了售卖棉花的地方,沿街堆了无数装满棉花的担子,很多收棉的店铺却关了门,这里的很多小商铺都是本地人开的,四海商社看中他们有存放的地方,让他们平日帮商社收棉,中间也能赚一些利润。

    现在四海商社突然停止收购棉花,据说棉布卖不掉了,这些小商铺也停止收购。那些刚刚从临清早早收了新棉来的行商血本无归,连棉花都无处摆放。

    街边的行商有捶胸顿足的,也有大声嚎哭的,还有些人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

    前方突然一声大喊,“有人跳河了!”

    邓柯山等人急急忙忙跑到河边,只见水中有一个人在扑腾,几个船家正在划船过去救人,旁边青皮对邓柯山低声道:“邓哥,四海商社这一家伙害这许多人,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去找他们拼命去?”

    邓柯山见那人被救起,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青皮道:“做生意便是有赚有赔,人家没偷没抢,他们拼什么命去,真要说拼命,那镇海营边上还有千多的登州兵,你以为摆在那里猫冬的?”

    青皮扁着嘴点点头,邓柯山又看看那被捞起的人,嘴中嘟哝道:“这四海商社闹这一出也真是过了。大家都赚银子不好么。”

    。。。。。。

    “祖帅,咱们这可怎办啊?”

    锦州的总兵府中。辽镇团练总兵吴襄如同霜打的茄子,看着面前威武的祖大寿说着话。

    祖大寿这两年苍老了不少。从大凌河之战后,他投降和杀害何可纲的恶行败露,从此便不敢再入关,连宁远也不去,靠着锦州这个地方牵制朝廷,所以朝中谁要说放弃锦州,那就是要断祖家军的退路,关宁军是要跟他拼命的。

    吴襄、祖宽、祖大乐等人是辽镇的干将,都是祖家这一系的。维持着祖家军在辽西的地位。崇祯拿祖大寿没有办法,皇太极一时也拿他没办法,但终究是个走钢丝的业务,一旦平衡弄不好就容易跌下深渊。

    崇祯对祖大寿的厌恶是不用想的,现在只是迫于形势,若是逼急了朝廷,断了本色和辽饷,辽西就是死地,祖大寿只能投降建奴。那种日子自然不是祖大寿想过的,但后金这边也不能逼急了,万一皇太极再次发狠把锦州围了,祖大寿就是一个高级奴才。权势无存,好日子也就到头。所以朝廷要调关宁军进关勤王之类的,祖家军还是要听调。对朝中权贵该讲的规矩也必须要讲,但是主动打建奴或是继续往前修堡垒的事情也是不干的。

    崇祯四年后。辽东这个棋盘上又多了一个下棋的登州镇,棋局对祖大寿来说更加复杂。登州镇占据旅顺之后。祖大寿开始不太乐意他们分了辽饷,后来发现他们能确实的牵制建奴,加上他也明白崇祯以登莱牵制辽西的策略,也就忍了,还派出吴襄与登州镇拉上关系。通过试探后,吴襄认为陈新也是要当关宁军一样的军阀,而明军唯一能击败关宁军的便只有登州镇,祖大寿便同意与登州进行战马交易,缓和与陈新之间的关系。

    但登州镇扩张速度惊人,很快雄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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