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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谈条件招抚。
“哼,一群鼠目寸光之辈。”耿仲明来到李九成身边,“此时还在打自己的小算盘,难道他们不知合则强分则弱,没有一战之力,只靠奴颜婢膝,何来好的招抚条款,末将一定与李大人同进退。”
李九成看到耿仲明面带激愤之色,感激的点点头。
李九成这一等就等了一上午,其间各个军官派了些收拢的人马到钟楼,很多都是杂兵和乱民,与李九成要求的精锐相去甚远。
文登营的人见过孙元化之后,吕直又派了个小宦官过来见孙元化,当面问了孙元化的意思,回去后又是一番等待,文登营才开始派人来谈条款,他们提的第一条,登州城中死伤无数,皇帝肯定震怒非常,不交出些人是难以善了的,要求叛军先找出一批杀人最多的乱兵,好向朝廷交差,他们还要亲自看斩。
这第一条就让叛军的几个头头好一番争执,李九成认为是陈新的离间计,会让叛军人人自危,绝不可接受,但孔有德等人认为可以接受,抓些乱民或是百姓换上军服,砍下人头就可以交差。
众人正在激烈争执之时,突然北面一阵阵欢呼,城楼上的飞虎军旗不停摇动,几名叛军将领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连耿仲明这个无间道也不明所以,不知道陈新又是唱的哪一出。
南桥头附近的叛军都躁动起来,李九成此时不敢离开这里,派出家丁弹压,又命令街中部署的炮兵开始装弹,随时准备应付文登营的进攻。
众人心中隐隐感觉不妥,等待着城楼上的人来报告,很快李应元就从东门策马飞奔过来,他满脸惶恐的跳下马,到众人面前低声急切的道:“宁海州方向来了大队兵马,怕有数千之众,东门上兵士军心不稳。”
李九成一掌拍在门上,“又他上当了,陈新根本在用谈判拖延。”
。。。。。。
登州东门外,背着背旗的塘马不断往来,官道上旌旗飘飞,红色的行军队列一眼望不到头,军官的喝令和士兵的和应声充斥天地,密集的隆隆踏步声传遍四野。
城东南三里的卧龙岗山顶,这里曾有一座叛军的分营,后来已被文登营骑兵占据。此时一面红色副总兵认旗正在坡顶高高飘扬,陈新策马站在旗下,望着东面的人马,一股豪情涌上心头,这是自己的军队,大明最强的一支军队,虽然它还不够庞大,但已经足以让群雄侧目。
周世发站在陈新的身后,这支雄壮的大军让他有了与往不同感觉,以前只有一支战力强横的小队伍,现在却有一种横扫四方的气势,眼前陈新的背影久久未动,周世发联想着去年便开始的布局和最近几日的禅精竭虑,似乎陈大人要的不仅仅是升官发财,周世发心中涌起一些心思,随即感到一阵寒意。
潮水般的“万胜”之声袭来,周世发不由精神一振,似乎放开了心事,有这样的军队,任何事都是可能的。
代正刚的千总旗奔驰上坡,后面跟随着刘破军、王长福、卢传宗等人,他们来到陈新面前认真的行过军礼,代正刚大声道:“宁海战斗群主官代正刚率战斗群所辖战兵第一、第二千总部,预备营第四千总部第一司、第五、第六千总部、暂编辅兵第二营赶到,请大人调派。”
陈新回了一个军礼,宁海州人马只携带了随身干粮,一天半急行二百二十里,展示了极高的战术机动力,自己只要能在登莱建起绵密的屯堡体系和道路作为依托,就能获得很大的机动优势。
他对代正刚的表现基本满意,点点头肃容道:“第一千总部、第二千总部、预备营第四总第一司立即经北门进瓮城休整,王长福领预备营第五总驻扎密神山大营,接管城外南面指挥,朱国斌领骑兵营及第六总驻防卧龙岗,负责城外东面指挥,此战由刘破军任副指挥,专责城外战事,城外各部皆需听从调度,城内则由我亲自指挥。”
陈新的安排基本是预备营在城外,战兵负责城内,骑兵驻防卧龙岗支援各方,代正刚等人都想起西面还没有安排,估计是围三厥一,也没有继续追问。
“各位马上领所部各赴信地,你们长途赶来辛苦,给你们一个半时辰休整,然后便要开始攻击,今日白昼的目标是收复东城。”
众军官对于刘破军任副指挥颇有些不快,毕竟刘破军从未单独指挥过大的战斗,但陈新面色坚决,都不敢多问,纷纷乘马离去,陈新单独留下了刘破军,低声对他道:“知道为何让你任城外指挥?”
“属下明白,放开西面。”刘破军和陈新多次推演登州兵变,大概知道要干什么。
“对,叛军若是离开,不得追击过甚,让他们走,你自己去想理由说服其他人。”
刘破军吞了一口口水,他现在知道这副指挥似乎更像个黑锅,但自己还不能不背。
。。。。。。
草桥南边的门市中,叛军众军官面色各异,心中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城外的大军分别向南北开进,北面的分兵已经进入城内,数量超过两千人,装备精良军容鼎盛。
他们不知陈新哪来如此多军队,这些军队进城后有一个多时辰,虽然还没有动静,但这些将领都有不好的预感。
这时一名家丁拿着一封信跑来,交给李九成道:“大人,桥对面射过来的信。”
李九成轻轻打开,递给旁边的师爷,那师爷轻轻念起来,“监军登莱内官监太监吕直告叛降李九成以下,吾皇每思辽民艰辛,嘱登莱巡抚收容汝等成军,殷殷期盼以之收复辽东旧地,然李九成诸将不思报效,一乱于吴桥致济南府数县糜烂,二乱于登州而登州涂炭,其凶悍贪婪不畏法度,夹持上官欺诈妄为,恶焰滔天殊不可恕,已令登州镇副总兵陈新克期剿灭,以儆来人。。。”
北边“嗵”一声炮响,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开炮声,草桥北边和北城墙都冒起白色浓烟,众人听完那封信,都面如死灰。
李九成站起身来,他此时反而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陈新要赶尽杀绝,咱们就跟他拼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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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荆斩棘 第一百零六章 也是那一招
孔有德颓然坐倒,也就是说陈新不认孙元化的招抚,仍会把他们当做乱兵剿灭,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光福和王子登则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李九成扫视他们一眼道:“陈新要赶尽杀绝,咱们就跟他拼了,老子一辈子杀入无数,这条命早赚回来了。”。
耿仲明低声道:“咱没说的,还是跟着李大入千。”他顿了一下,“不过能不死自然是不死的好,眼下仍是有一条路,西门没有文登营,咱们可以从西门撤走。”
孔有德抬起头来,“从西门走了又去哪里?还不是一样要死。”
耿仲明看看几入道,“陈新要的是啥,是登州,不是真要咱们白勺命,跟咱们死磕对他有啥好处,咱们抢的东西多了,带不动的布帛银两留下些在各处,那些乱兵杂兵留下些在城里,他陈新要复地之功,总要几
i才能扫清那些乱民,咱们乘这时间离开登州,他们骑兵不多,老子亲自领兵殿后,在石门山还有一处分营可阻拦一时,此处往黄县全是山地,老子层层阻拦他,你们在前面只要攻破黄县,咱们就能缓一口气,然后去莱州。”
陈光福眼中闪出希望,赶紧追问道:“然后呢?”
耿仲明yinyin一笑,“咱们在黄县挡住陈新,前军攻打掖县,或是攻打平度州,之后往西出登莱辖境,吕直有陈新作打手,他敢不招抚咱们,余大成又有谁作打手?咱们打到青州府后,他若是不招抚咱们,咱们就多攻几座县城,他官位不稳,便只得走招抚之路,咱们到山东当兵也是当,还能远离那文登营。”
王子登啪地一拍手,哈哈笑道:“都说你耿仲明jiān猾,老子还不信,必死的路都让你寻出活路来。”
李九成不做一声,提起自己的大刀走出门外,扔回来一句冷冷的话,“先守住今
i再说活命的事情。”……
登州城北杀声震夭,文登营先是对着草桥和东西城墙炮轰,叛军将领只得往这两处增派入马,文登营一通战术欺骗之后,开始猛攻东城,东城瓮城一旦打通,则镇海门、卧龙岗和密神山就能连通,东门外的兵力也能解脱出来。
进攻以第二千总部为主力,首先开始清缴东北角,他们从登州桥北出发,以疑兵牵制登州桥乱兵,大部化整为零,以杀手和火器各一队的战斗组模式穿插进攻,鸳鸯阵灵活多变的优势发挥出来,那些各自为战的乱兵虽然数量不少,但一触即溃,东北角的火药库很快回到文登营掌握,那些叛军也没有想到去炸毁。
东门的叛军原来是耿仲明的入,现在已经换成李应元所部,大部分都是吴桥起兵时的老兄弟,不过他们经过城内一连串溃败,士气远不如刚入城之时,现在作战更多是因为不愿银子被入抢走。
城头共有红夷炮五门,其中有两门是铜炮,炮手在女墙上弄出缺口,用红夷炮持续轰击北墙,其中两门一直对准城墙拐弯处,狭窄的城墙上无法躲避,这让双方都放弃了从城墙突破。
李应元没在东北角放多少兵,那里大多是些没有组织的杂兵和乱民,他们很快在文登营打击下或降或溃,文登营并未封闭他们退路,一路平推过来,这些乱兵cháo水般往东门逃来。
李应元在考院北面设置了多重阻拦,又在考院东侧街道前后设立了三个的街垒,每个街垒有一两门将军炮或弗朗机,他这也是跟文登营学的,在镇海门作战中文登营用这个法子拖延了不少时间。但因为他转入防御的时间不长,还来不及象文登营一样到处堆积柴火。
文登营的进攻已经开始半个时辰,考院北边枪炮不绝,并且在慢慢往南逼近,李应元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