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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钱,所以短期并没有压力。
刘民有在心中计算一遍,才对陈新说道:“今年倒是可以,不过长期来看,银子还是紧迫,特别是你以后还可能再扩军,咱们还得想办法多挣些银子。”
陈新点头道:“卷烟会持续增长,等到大部分烟民都养成了抽卷烟的习惯,咱们的利润会很可观,只要咱们不要扩军太快,还是能撑得住,老子要是有辽饷拿着,费得着搞这些头痛的事情么,这笔银子说是存在那里,看着是咱们多支了银子出去,但士兵不会一次来取,老兵退伍又有新兵进来继续缴纳,就跟原来咱们的养老金一样,咱们是可以统筹安排的。。。”
“什么统筹安排,陈大人你就说挪用就成了,不过我也同意暂时挪用,咱们周转起来也更轻松些。”
陈新一拍手,“那就说定了,不过这事不搞一刀切,让那些士兵自己选择是拿全饷还是参加退养金计划。我估计九成以上会参加。”
“这样一来,这些士兵有一笔银子在咱们手上,即便他们随着其他军官调防外地,背叛的成本就会提高许多倍,再加上训导官平日对思想的控制,军需官掌握后勤,屯长控制他们的家庭和固定资产,主官要叛乱基本没有士兵会捧场,连当逃兵也基本没有可能,陈大人你打的好主意,我可是刚刚才想明白。”
陈新嘿嘿笑道:“惭愧惭愧,就是这么点小心思,不过这是阳谋,也是为大家好,制度上能防止乱子的话,比到时镇压划算,现在多花的这点银子也是成本最小的办法了。。”
刘民有叹口气不再说话,如果是原来,他定然会鄙视陈新一番,但他现在管民政管久了,几万张嘴巴等着吃饭,相比起来,个人的道德已经很少考虑,更多是出于实际的需要来决策。
两人谈话间,一行人走到了一处堰塘,这里的水也是修水渠从抱龙河引来,堰塘堤坝边有一处建了围墙,唐作相上来引路,几人走到一个门口,那里有一个年纪大点的军户守着,看到他们来了,畏畏缩缩的打开门。
陈新进去一看,里面有十多个人正在忙碌,不断有人大声叫嚷,地上摆满了木质和铁质的构件,哗哗的水声中,一个机械装置正在运行,上面有一个滚筒模样的东西滚动着,滚筒下面是六道槽,槽中放着的是几块熟铁皮,滚筒上一圈圈的凸起部分正好与槽契合,在熟铁皮上来回碾压。
“这东西就是那个轧辊机?”陈新刚刚问完,那个滚筒就停了下来,接着就有人喊了一声,“下面有个木齿轮坏了!”
唐作相暗叫倒霉,硬着头皮道:“是,大人,就是这个形制,只是还未调试好,请大人责罚。”
陈新微笑道:“你们自己能想出办法改进,有什么好责罚的,新东西若是不出问题,就不叫新东西了,这个机器不错,既能压铁板,还能压铜钱。但你们不要局限于此,让工匠多想想,燧发枪要降低成本,配件多用这个轧辊机,能压出来的零件都做模子压出来,速度也会快很多,以后咱们需要的燧发枪很多。”
唐作相松一口气,连连答应,又招呼那些忙碌的人过来拜见陈新,大多都比较年轻,小的不过十多岁,大的二十多,他们看到陈新都是面带崇敬。
陈新看着理他最近的一个年轻人,那人还穿着科技班独特的黑色短装,不由笑道:“小兄弟你可是科技班的,人说那里面都是千里挑一出来的,你叫啥名字?是哪里人?”
那年轻人激动道:“小人叫关小弟,原来是文登本地人,现在家已经搬到第三屯堡,俺娘送俺的时候叮嘱俺,见到陈大人一定要代她祝大人长命百岁,公侯万代。”
陈新高兴的一拍他肩膀,“你回家的时候代俺告诉你娘,就说谢谢她的吉言了,你们都是咱们文登营的希望,要靠你们把咱们文登建得更加繁荣,咱们老说建奴是野蛮人,为啥,就因为咱们能建设,而他们只会抢掠,以后在这里好好干,有不懂的,尽管问各位前辈,有困难找厂里的主事,或是找刘先生也行。”
陈新对这些年轻人一一鼓励,正享受着高级领导的感觉,刘破军在门外大声报告,接着就拿了一张情报单进来。陈新接过看看后,神情不变继续鼓励了几句,然后才出门。
刘民有知道刘破军从中军部赶来,肯定是有急事,出门后问道:“什么事情?”
陈新把单子递给他,刘民有拿过一看,上面写着,“宁远站七月二十一日情报:关宁有蒙人传言,喀喇沁和喀尔喀蒙古各部已经出兵,目的地在旧广宁城西北,后经在山海关等处探听,已知有束不的、奈曼、巴林、阿鲁、土默特,情报局判断后金军将于近日趋广宁附近汇合,其目标为大凌河或锦州其一,亦可能经崇祯二年旧路入寇蓟镇或宣大。。。。。。”。。)
披荆斩棘 第六十九章 乌真超哈
“狗奴才,叫你偷懒!!叫你偷懒!”
一条马鞭在空中挥舞,带着风声抽打在地上一名包衣身上,响起接连不断的啪啪声响,张忠旗状若疯狂连抽十多下,感觉累了才停下来,望着周围的一群包衣怒道:“谁落在后面,老子就杀了谁。”
一群包衣颤抖着答应,忙不迭的推起小车或扛起兵器赶路,张忠旗喘了几口气后游目四顾,周围旌旗飞扬,连绵不绝的行军队伍正在往南行进,身着银甲插着背旗的巴牙喇在队列见飞驰,传递着命令。
这里是广宁旧城西边的官道,后金军八月三日从沈阳出兵,八月九日到达广宁北面白土厂,与蒙古各部在此汇合,喀喇沁、察哈尔、科尔沁各部落兵合计出兵一万余人,早已在此地等候。
皇太极在此与各部来会的台吉相见,搞了一番赏赐或处罚,先统一了军心。
然后汇合后的大军一分为二,一部由岳托、阿济格、德格类率领,总兵力一万余人,取广宁至义州大道往义州前进,他们将从西南面插入锦州与大凌河之间,主力由皇太极亲领,经广宁大道前往大凌河城,两支大军分进合击,利用两条大道运送兵力,预定汇合于大凌河城下。
张忠旗所在的正蓝旗便归属皇太极所领主力,除了满洲五旗之外,还有大部蒙古附庸军,满洲各部除了真夷之外,还带了大量的包衣。而且特别要求他们带上耕地的工具。
张忠旗现在是抬旗的余丁,他们的牛录额真对他很不错,不但在墩堡中给他分了屋子,还给了他分了一百亩地和两个包衣,使他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因为他救过牛录额真的命,所以这位主子对他很信任,牛录额真这次出征也带上了他。答应给他分配一个抢掠的汉人女子,他现在管理的便是牛录额真直属的七八个包衣,当然他不知道为何要让这些人带上农具。他自己私下猜测是准备挖护城河,或是等打下大凌河后占据那座城池,让他们在附近耕地。
包衣中有三人扛着长长的木杆长矛。长度足有一丈四五尺,还有几名包衣则背着三眼铳,张忠旗在固安和滦州曾亲眼看到过明军的火器威力,他对这些锈迹斑斑的火器没有多少信心。
正蓝旗的队伍一路行进,无数的人脚马蹄扬起滚滚烟尘,路上到处散落着刺鼻的马粪味道,各种车辆的木轮发出吱吱的声响。首发
越过一道干枯的河道之后,前方一条岔路上出现一支打黑旗的队伍,那些士兵大多精神不振,形体枯瘦。他们并未走上官道,而是一直在岔道上等着,
张忠旗发现了他们队列后面有不少火炮,特别显眼的是两门形体粗壮的火炮,炮架上有四个轮子。各用十二头壮牛牵引,后面是连绵不绝的小型火炮和车辆,大多用牛或驴拉。牛在后金是最普遍的家畜,也是他们最重要的资产之一。
张忠旗看到塔克潭正走在前面不远,赶上去几步,陪着笑道:“塔克潭主子。那边的是不是乌真超哈?”
塔克潭转过头看到是张忠旗,麻子脸上现出亲热的笑脸,他对这个前包衣的印象不错,“应当是,牛录额真大人说他们叫黑旗兵,应当是这伙人,还有,你别叫我主子,你现在开户了,我又没有官职,叫主子不合适。”
张忠旗抹一下脸上的灰尘,对塔克潭道:“还是叫主子习惯些,听说这些人都是尼堪,他们那炮可大,不知比起滦州的蛮子火炮咋样。”
塔克潭同样在滦州遭受了心理创伤,他一回忆起城墙上地动山摇的情景便心头发颤,好一会才狠狠道:“怕是差不多,但滦州的蛮子炮隔得太远,咱们都没看清,但我觉着没有咱们的炮大,这次让那些蛮子也尝尝大炮的味道。”
张忠旗听塔克潭如此说,心头踏实不少,舔舔嘴唇道:“这次去大凌河,咱们能抢到东西不?”
塔克潭想了想,那大凌河是刚修的城,里面没有什么大户,怕是没有什么好抢的,迟疑道:“怕是不多,但尼堪肯定不少的,听说城里还有川兵,这次定要为阿玛报仇。”
张忠旗点头哈腰的赞同,转身看到一个包衣略有落后,挥舞着鞭子跑过去驱赶,一群包衣没命的赶路,成千上万的人和马匹汇成滚滚洪流,往大凌河涌去。
大凌河城,近三丈的城墙初见规模,大部分的城堞也已经修好,密密麻麻的班军和民夫在关宁军的监督下挑土搬石,又在城外挖掘城壕,源源不断的骡马和牛车从南而来,将大批粮食运进城中。首发yd首发
北面城墙上站满衣甲鲜明的关宁军,一丈八尺旗杆的红色总兵旗高高飘扬,旗杆下是一群体格雄壮的将官,被他们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的,便是大明少傅、挂征辽前锋将军印总兵官、左军都督府左都督祖大寿。
“少傅大人,义州和十三山驿附近都发现了建奴哨马,夜不收已经与建奴打了几次,估摸着建奴几日后便该来了。”一个穿着精良锁子甲的将官对祖大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