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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刘破军安排了今日的作战序列,打发众军官离开,只留下了卢传宗和刘破军。
陈新对两人道:“放松清剿的力度,让那些建奴逃一些回去。”
刘破军眼睛转转,卢传宗正要记下来,陈新摇手道:“不要记录,此事你们两人知道就是,不要告诉战兵,你们安排的时候不要太露痕迹。”
卢传宗略有些不解,陈新低声道:“这次建奴来的人,八旗都有,让他们逃些回去,能把文登营的威名散播到各旗,以后建奴看到咱们,心中先怕几分,不至于像这次一样那么敢拼命。”
卢传宗和刘破军同时点点头,建奴已经习惯了胜利,总认为他们一冲锋,明军就该转身溃逃,这次的建奴也是如此,结果双方短兵相接,都没有退路,打得血腥异常,但战事发生在孤岛,其他建奴并未看到,放些人上岸,他们一回军中,消息必定会散播开来,算是另外一种战果,放回那些朝鲜人,也是出于同样考虑。
卢传宗刚才听人说到了朝鲜人的事情,舔舔舌头道:“大人,这次朝鲜人任由后金出入,丝毫不做抵抗,咱们要不要惩戒一番,顺便让他们出些粮饷。”
陈新瞥他一眼笑道:“东江镇便是如此干的,咱们先别这么干。”陈新这段时间了解了一下朝鲜的政局。他们的大臣分为亲后金和亲明两派,亲明的远远多过亲后金的人,李倧本人也是如此,所以他们这次坚定拒绝了后金要求提供兵船的要求。此时朝鲜的文化和官制几乎大明一模一样,那种来自文化的认同感不是皇太极的王八之气能轻易动摇的。
东江镇对朝鲜一贯作风是威逼,陈新对于打劫没有心理障碍,但这次决定不这样做,展示了大棒之后,自然该表现一下文明之师的样子,效果可能会比打劫一通更好,毕竟陈新现在无法在此长期驻军。无法给朝鲜施加实质性的影响,互相先留一个好印象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陈新站起身来,“各干各的差事。”
卢传宗站起来赔笑道:“大人今日还要去?”
陈新想起吕直傲立船头意气风发的样子,无奈的道:“有什么办法。当然只能继续随吕大人炮击建奴。”
。。。。。。
两日后,身弥岛浦,明军照例又来到附近海面,对着岸上一通好打,然后移师往宣川浦。
此时身弥岛浦营地中的后金军正在拔营离开。宣川浦和蛇口浦的另外两个大营先拔营起行,正在往身弥岛浦的营地行军,看样子他们将在此汇合然后撤走,与来时的气势汹汹不同。此时他们的队列颇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那股颓丧之气。在几里外也能看得出来。…;
身弥岛浦的一片树林茂盛的丘陵中,李涛探出他同样灰头土脸的面庞。在枝叶的缝隙间观察着后金军,他带着三个手下一直潜伏在这里,主要靠临时布设的捕鸟器抓鸟吃,然后采摘一些可食用的野菜,他们也不敢生火,全都是生吃,直如野人一般。
潜伏期间他们有两日去侦查了蛇口浦和宣川浦,绘制了周围地形,如果大军要上岸攻击,可以供上官参考,但一直没有等来大军上岸。
身弥岛上大战之日,他们都能听到隐隐登州水师炮击的声音,这里的建奴十分惊慌,纷纷跑到海边观看,但只有寥寥数艘船只逃回。
后来陆续有一些建奴逃回,大多是抱着大木或是扎的小木筏,他们也很会选时间,都是天亮前下水,乘天黑渡海,一般这个时候小船没出来,那么宽的海域,明军那点大船巡查不过来,天快亮时就到了岸边,李涛记录的人数大概有上百人,其中有少量的朝鲜人,李涛几人看那些建奴的情形,便知道文登营定然已经将他们击溃,否则何需如此狼狈。
最近几日水师连续炮击身弥岛浦和宣川浦,虽然打得十分热闹,但后金军离岸有两三里,炮击战果寥寥,连打到营地附近的炮弹都很少,从后金军的反应看来,他们也习惯了明军每日来打一通,第一日还慌乱躲避,今日已经是照常煮饭,全当听了鞭炮。
龅牙在一边低声道:“狗日建奴要走了,咱们一个人头都没砍成,回去咋交差。”
李涛不耐烦的骂道:“你娘的整天砍人头,中军部给咱们的命令有要求人头吗。”
其实李涛也不想空手回去,他们已经完成任务,打人头就当是挣外快,文登营的荣誉奖励除了勋章外,还有功劳标识,不同的功劳各不相同,杀敌一人可以在常服上缝一个小小的红色五星,满五人就改为一个中号的五星,要是他们一个都没有,以后在战兵面前确实没有面子。
可恨这几日建奴戒备森严,也不造船了,出来打柴和打猎的都是十人以上同行,李涛等人装备齐全,对付十人没有问题,但是却没有把握不惊动地方大营,到时一暴露,就无法再潜伏了,有两三次都有建奴从他们潜伏的地方经过,但他们都没敢动手。
龅牙还是不甘心的道:“这次建奴岛上大败没跑,他们上岛一千多人,回来才一百多,战兵每人都分一个人头了,咱们这特勤队是干啥吃的呢,早知道整天介趴草堆里面吃死鸟,老子还不如当战兵呢。”
旁边另外一个队员咧嘴笑道:“龅牙哥,咱们文登营只有作战奖励。没有人头赏,你急个啥。”
“老子知道没有人头赏,要你个龟孙来跟老子说。”龅牙劈头就骂过去,“老子是想杀人了。告诉你个傻子,老子以前在山西镇杀的西虏没有二十也有十五,统共也只拿到二十多两银子,老子就爱去杀。。。”
“都他娘别说了。”李涛一口打断,“咱们跟着建奴。”
。。。。。。
福船上,陈新躬身接过吕直递来的远镜,对着岸上瞭望,建奴的后卫骑兵正在从几个山头退下。这次的皮岛之战终于快结束了,自己也可以不必再陪着吕直来每天放鞭炮,吕直的第二封捷报刚才也写好了,捷报中文登营登岸追杀。黄龙和张焘在铁山截击,建奴狼狈溃奔,黄龙还有几十级的斩首。…;
黄龙这次一直镇守皮岛,倒不是他怕死不来,主要是皮岛也确实需要大将镇守。防止建奴偷袭,也可以稳定人心,据张东的情报,他的几十个首级听说是强行从尚可义等人手上买的。听说有两个将官不答应卖,其中一个叫耿仲裕。是耿忠明的弟弟,他不但不卖。还在岛上四处大骂黄龙,闹得沸沸扬扬。
从现在的奏疏看来,黄龙等人肯定也打点了吕直,黄龙要分点军功,陈新虽然不是太愿意看到,但这里是东江镇地盘,自己控制不了那许多。
两封捷报都是吕直以监军名义发的,其中丝毫未提及孙元化,这个运筹之功他能不能一口吃下去,也是说不准的事情,魏忠贤才挂掉两三年,就算吕直没有野心,文官们也不会眼看着冒出新的有权势的太监。
虽然吕直是近臣,但孙元化有周延儒为靠山,登莱所有军功他应该都有份,而且首级点验军功核查都还得过他那一关,这一番争夺肯定会很激烈,陈新作为身弥岛大捷的主将,会起关键作用。
吕直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他以为陈新对温体仁和周延儒之争不清楚,这几日陈新一直陪着他看放鞭炮,闲谈之时便暗示过几次,陈新则是要看吕直的态度,如果他是铁了心打算在登莱和孙元化分庭抗礼,陈新才会完全投靠过去。
此时建奴撤军在即,皮岛算是顶住了这一轮进攻,登州水营和文登营稍作休整就要撤离,吕直觉得差不多该和陈新明说了。
“赖陈将军一战,此乃东事以来第一大捷,皇上若是收到捷报,还不知会如何高兴,万岁二十出头的年纪,便白了好多头发,咱家一想起皇上为辽东操的心,便每每夜不能寐。”
陈新知道吕直还有下文,随口接话道:“建奴遭受此次重创,几年之内应该不敢兴起打皮岛的念头,若非监军大人来了登莱,末将实难想象能获此大功,末将所说都是心里话。”
吕直微微一笑,尖着声音道:“要说啊,孙大人亦是操劳,只是有些事啊,看顾不过来,听说陈将军上次派人到登州要铁料和船只,便空手而回,咱家也是后来才知,便觉得下面的人实在不像话了些,此次回登州,咱家也是要找孙大人争一争的,钱粮物料不给干事的人,倒入了一些小人钱袋,那有何用,如此岂能解皇上之忧。”
陈新看他说得如此明白,恭敬道:“多谢监军大人关照,末将感佩于心,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此次文登营损伤如此之重,便是因上次未要到铁料和船,士兵铠甲不齐,所运兵员又甚少所致,末将想着,此时孙大人定然是不知情,但办事的人,末将是要在塘报中弹劾的,定要请皇上彻查,以慰战死将士之英灵。”
这第一颗炮弹有了,只要有人来查,就不光是查铁料船只了,所有的军镇也都经不起查,特别是现在有温体仁的情况下。
其实陈新对孙元化个人颇有好感,毕竟比一般的官员靠谱得多,但身在不同阵营,他也不得不如此。他估计他这颗炮弹跟着捷报一起上去的话,吕直、温体仁能把孙元化弄得焦头烂额,但真要让孙元化下台也不容易,一是孙元化作为登莱巡抚,这次军功怎么也要算一部分给他,二来周延儒并不好对付。
陈新给吕直炮弹,吕直自然会为他争取物资钱粮,吕直原先到登莱势单力薄,现在借着皮岛大捷,威望和心腹都有了一些,后面就是要从巡抚手中夺得部分权力,转为实际的利益。
“那陈将军把塘报写好后,可抄一份与咱家,咱家从内监投递给万岁,免得中间耽搁了。”
“下官遵命。”陈新算是和吕直勾结在了一起,他抬头看着远处,建奴后卫的最后几名骑兵转过一个拐弯,消失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