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抓到。”
对刘破军说完后,陈新又转头对吕直赔笑道:“监军大人,那些建奴都是出身山林,有股子蛮劲,不过他们无船无食,必定无以为继,即便急切之间抓获有些难处,末将会想方设法,最多过一两日应能逮到。”
吕直脸色稍缓,陈新如此说,他倒是能接受,当下一路往主战场走去,陈新对刘破军低声道:“天快黑了,晚上在这块平地扎营,优先把伤兵安置好,然后是脑袋和铠甲,办完后尽快部署防御。”安排完后追到吕直身边,殷勤的扶着吕直的手臂。
一路上后金军的尸体不绝于途,有水兵正在收割人头,当他们爬上刚才激战的斜坡顶端,不由都看呆了,长长的缓坡上,摆满了密集的无头尸体、断裂的兵刃和残肢,许多文登营的水手在战场上走动,将一批批的人头和铠甲运往海边的脚船,另外有一些人在用担架运送伤兵。
他们越往坡下走,尸体越密集,最后到了开始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层层叠叠的尸体、兵器、旗帜堆叠在一起,四周插满弓箭,地上地面在吸收了大量血液之后,变成了一种略带红色的深黑,空气中充满浓重的血腥味。
离这里十多步的地方,则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明军尸体,他们后面是上百名各种伤员,白衣的救护兵正在忙碌,一些重伤者不时发出惨叫。
吕直盯着眼前的景象久久不语,东江镇的将领们不停的长吁短叹,他们长期与建奴作战,东江军中不乏敢死之人,但这样激烈的战场却也从未见过,他们此时已经知道文登营只来了一千出头,他们实在想象不出,双方能在拼杀中死伤如此之多。
好半响之后,吕直终于叹道:“陈将军所练文登营,真乃天下第一强军。”…;
陈新此时倒真有些伤感,他在前面的明军尸体中看到了一个最先跟随他的纤夫,是农兵的连长,一个强壮而本分的人,去年底成亲时陈新还曾亲自去道贺。那个连长的颈子几乎被大刀砍断,只剩下小部分皮肉还连着,一个脸色苍白的水手正要把他的头扶正,但已经忍不住恶心,跑到一边吐起来。
远处的太阳正在慢慢落下,阳光不再刺眼,变成了一种温暖的昏黄,轻轻洒在那一排尸体上,陈新略有些走神的回道:“还是大人指挥得当,若不是大人定下欲擒故纵之计,如何能得此大胜。”
吕直点点头正要开口,山那边突然响起一阵欢呼,而且越来越响亮,众人面面相觑,不一会,一个亲兵出现在坡顶,他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连军礼都没敬,远远就大声喊道:“抓到了,抓到那个固山额真了!”
吕直迫不及待问道:“在哪里,快些带咱家去看。”吕直说完迎面过去,不顾身份的一把抓住那名亲兵,几乎是强拖着那士兵往回赶去。
陈新跟着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排尸体,快步走到那个农兵连长尸体旁,蹲下后看了一眼熟悉的面孔,神态有些狰狞,脸上的皮肤已经松弛,眼皮半开,露出了一些白眼仁。陈新轻轻把他眼皮合上,再用手小心的把他的头摆正,又扯下一截衣服下摆盖在颈子伤口上。
做完这些,陈新立正对那排尸体敬个礼,然后转身大步追赶着吕直去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九章 扫荡
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一群穿绿色军装的士兵高高举着,他们从南边的山地过来,举着的人似乎已经昏迷。
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壮汉提着一个鎏金的头盔,趾高气扬的走在前头,不停招呼士兵过来观看,他满脸涂着黑乎乎的泥水,腰上两把手兢和一把戚家刀,大腿上绑着一把匕首,背后背着一支强弩,鞋带上还挂着两个建奴首级,身上有一些插着的树枝忘了取下。
周围挤了一大群凑过来的战兵,不断发出欢呼声,不少人瞅个空子就上去打一拳或抓一把,到了包衣俘虏那里,几个特勤队士兵把那个嘭一声扔在地上,领头的壮汉跑过去揪住两个包衣的辫子就拉过来,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问道:“这个是谁?”
地上那人满脸血污,两个包衣一时认不出来,一个士兵把那人的脸一顿乱抹,两个包衣都颤抖着道:“是,是正白旗的固山额真主子。
几个特勤队的明军同时松一口气,他们一直躲在岛上侦查,没有参加正面战斗,后金军溃散之后,他们就盯着那个正白旗的喀克笃礼,等其逃入山林后对他和几个戈什哈突袭,现在总算确认没有抓错人。周围明军齐声欢叫,建奴的俘虏则面如死灰,他们可说是败得非常彻底,连主将都被抓到了。
刘破军带着中军卫队和夜不收过来,他知道这个固山额真很重要,活的比死的管钱,接管了这个俘虏,把那一队吃了几天死鸟的特勤队打发去休息。
吕直等人很快赶到他比那些特勤队还谨慎,抓了十多个包衣和余丁来轮流确认等到他自己认为万无一失了,才满意的大笑起来,此战有了这个俘虏,终于圆满。
张素两眼放光的看着地上的俘虏他对吕直恭敬的道:“监军大人,陈大人,此人乃一旗总兵,对建奴万般重要,岛上仍有建奴残余,为防他们深夜偷袭抢人,下官议请将其关押至皮岛,下官必定亲自看押万无一失。”他说完看了周围的东江将领一眼,却只有一人出言帮腔。
陈新听了此话,怎会把如此重耍的人放到东江镇手中满面笑容的道:“张游击有心,本官先谢过好意不过皮岛人多眼杂,不也是有刘兴治的建奴残余,再者,文登营既然能抓到此人,自然也能不让人抢了去,同样是万无一失。”
张素吃相难看陈新语带双关暗讽化,又以官职相称,提醒张煮按他的级别还不足以抢战功,张素脸皮也很hou,只是淡淡道:“陈大人何需客气,你我皆是登莱治下之军,原本就应互相帮衬。”
陈新连连点头,吕直挥手道:“陈参将所言极是,岛上建奴已然溃散,便先看押在此处,待扫灭残余,当由陈大人亲自献俘阙下,面见天颜,此乃武人无上之荣光,各位将官只要用心做事,本官定会一视同仁,绝不会吞没了你等军功。
。。。。。。
夜幕降临,满天繁星。
文登营的营地中传出断断续续的伤兵哀嚎,陈新带着中军的参谋和卢传宗,挨着检查了哨位,执勤的一共有八个战斗组,还有潜伏暗哨二十余个,直到陈新视察完,也没有建奴来骚扰。
回到中军帐篷后,卢传宗一脸郁闷的跟了进来,陈新微笑着指指仅有的两张椅子之一,让卢传宗坐了,对他道:“还在为固山额真之事想不通?”…;
卢传宗脑袋扭过来,不满的道:“大人,特勤队这事做得不地道,我第一司死伤数百之多,他们倒偷偷的把大鱼摸了,如果不是第一司击溃建奴大队,他们能抓得到那个固山额真才怪,更可气的是,我的一队追兵赶到的时候,跟他们吵了几句,那个特勤队长竟然把我的旗队长揍了一顿。”
陈新连连点头,等他说完才道:“打架之事由军法官处理,不过人是特勤队抓到的,此事确定无疑,但你所说也有理,没有第一司击溃建奴,也无从活捉敌酋,战功评定之时,我自会为第一司考虑,此次第一司表现卓越,不愧我文登营骨干。传宗你这几年都干得不错,你的功劳本官都记得。”
卢传宗跟随陈新时间久了,听陈新如此说,也只得接受,闷了一会才道:“我只是气不过那帮人太过张狂,又专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他们有本事去战场抢功去。”
陈新失笑道:“特勤队确实张狂了些,不过他们原本就是干偷偷摸摸的事情,他们那几十号人去上战场正面交战,未必敌得过一个战兵局。”
这次特勤队总共来了两个小队,战前分别完成了宣引和身弥岛的侦查,对最后的胜利提供了有力保障,可以说表现很显眼,卢传宗现在也明白他们的作用,但总是对他们看不顺眼。
说完固山额真的事情,陈新对卢传宗问道:“第一司伤亡如何?还能不能继续作战?”
“左右翼的两个虱火枪兵阵亡十九人,伤六十多,两司杀手队阵亡二十三,伤三十余,最后是第三司,第三司第七局是左翼游兵,阵亡十余人,在中军位置的第八局阵亡三十七人,光杀手旗队就阵亡二十四死人,伤十七人,杀手旗基本打残了。”
陈新过去拍拍卢传宗肩膀,安慰了几句,第一司总共阵亡百人左右,伤员也是一百多,由于取得了胜利,伤兵很多能存活下来,还不算大伤元气,建奴伤兵则只有被补刀。
其实损失最重的还不是战兵,那个农兵连的火器分遣队和长矛兵都损失过半,才是真正打残了。
陈新正打算和卢传宗探讨一下战场得失,刘破军在门口低声报告,说有东江镇的将官尚可义来访。
吕直就住在岛北的海岸边,东江镇将官都没有回皮岛或是在船上,或是就住岸上现在来,应该是来买人头或是投靠的,陈新想了想回道:“让他等等。”转头对身后站着的海狗子道:“去把商社的人叫来。”
然后陈新又匆匆交代卢传宗,让他单独去巡视伤兵和检查俘虏情况。与其他军镇的交易都见不得光陈新也不希望文登营的人学这一套。
商社的人很快赶到,刘破军这才领着一个将领进来,那人直接跪在地上,对陈新磕头道:“下官东江镇尚可义,拜见陈大人,小人久仰大人虎威,一直盼望着能面见大人,此次总算得偿所愿。”
“尚将军客气,什么虎威,不过是有些运气罢了,本官倒是听说尚将军曾在崇祯元年参与过攻克萨尔浒城口。。”
一刻钟后,尚可义拿到了三十个人头的承诺,他感动的对那个掌柜表示,以后所有走私货物都要从四海商社买,交换来的貉皮、狐皮、东珠、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