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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民有哦了一声,没继续问下去,老蔡又道:“其他也无甚大事,周掌柜现今也做熟了的。咱们兰花衣店在天津卫口碑极好,大富大贵家的,都不愿去别家,没有那个兰花标记,都不好意思出门。”
刘民有呵呵笑着,这个衣店也是他一手一脚做起来的,有很深的感情,老蔡看他表情高兴,也笑着道:“前些日子宋先生过来,让衣店多招些年轻的账房,说是陈大人的意思。练一练以后要派到运河其他口岸去。日后兰花衣店定然能闻名各地。”
刘民有知道此事,是为以后做其他产品准备的人才储备,不过按现在的情况看,今年至少没戏,陈新的精力都在军队上,他的精力也全在屯田和工坊,工坊全力在生产军械,转枪管的人都近百,连家属都在赶军队的服装被褥,春秋装刚做完,冬装又要开始,一个士兵的装备又是好多样,水壶、弹袋、兵器携行具、搠杆、药壶、鞓带、短拗靴、火石、火绳、火绒、行缠等等一大堆,这些还不包括兵器和铠甲头盔这些护具,铁鳞甲又要分好多个组件,还有火器队训练所用的火药,火枪和冷兵器的损耗,骑兵的鞍具马料,他每次看到董渔拿来的清单都眼睛直跳。现在他才真正理解军队是个吞金兽。
希望今年海贸银子回来,自己也能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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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宋闻贤等人出海往日本而去,三月底东江逃难的人数越来越多,陈新买人的船还没有出发,就已经有两百多人在威海登岸,刘民有在墩堡外搭起了简易窝棚收容他们。
来的人全是形如枯槁,他们都是从海岛偷船出来,有部分甚至是扎的木筏,有些人到达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即便灌汤灌药,也没能救活,另有一些人面目赤红,据一些先来的人说,这种样子的人就是吃了腐烂的人肉,多半也活不了多久。刘民有既怜悯这些人,又感觉一阵阵的恶心。随着人数增加,陈新专门调回两个杀手旗队,在麻子墩维持秩序。
陈新的几艘货船也出海去了广鹿、大小长山等近些的地方,旅顺他们暂时不敢去,那处经常有登州水师出没,祝代春带着些训练队的人同船出发,粮船到的时候各岛都是人山人海来接粮,各岛的守将图个长久,不敢强抢粮食,只好答应用些人换,各岛民饥饿下都想离开东江,加上祝代春等人描绘了美好的蓝图,纷纷踊跃报名海选。
到了四月,仍然没有任何宁远发出的粮船到东江镇,自崇祯元年十月以来,东江已经七月未收到粮草,但崇祯二年三月开始,束不的部落却能在宁远买到大批粮食。
毛文龙在三月到四月连写了四道塘报和奏疏,他在四月的一封塘报中回顾了东江开镇八年接受的粮饷数量,不过本色一百二十八万,折色一百二十四万,他请求拨下春秋二季粮饷,便带兵去与建奴拼命,言辞几近哀求。
但他的奏疏一直没有回音,东江自朝鲜屯田丢失之后,所耗粮食多靠登州和天津海运,突然断绝之下,饿殍遍野,各岛吃人已是惯常。后金二月获知东江缺粮的情形之后,派出几批军队攻略东江沿海据点,东江的形势更加恶化。
陈新的几艘船跑了两三趟,又接回七百多人,男丁五百多,这些老兵大多都打过几年仗,虽然那些岛将不会把家丁拿来换,但这些普通老兵也是陈新所渴求的。那些岛将还自己派了船,他们白天不敢进港,呆在外海,晚间或凌晨悄悄进港用人换粮食。
祝代春专门跑了一趟文登营跟陈新汇报,他们所说的岛将中,陈新只听过尚可喜,现在是广鹿副将,陈新知道他后来干过广州大屠杀,但现在来说,还是个铁杆反后金的人。
接来的人很多会射箭,冷兵器也凑合,以他们眼下的弱势来说,在威海卫根本不敢搞兵油子那一套,祝代春等人选兵时也特意选的一些憨厚老实的,不过现在太过衰弱,正在麻子墩慢慢补充体力,陈新打算将他们全部打散,跟着乡勇一起进行训练,军棍对他们同样会起作用。
四月中旬,第一批一百多体力较好的东江兵到达文登营,开始与乡勇一起进行基础训练。而陈新自己,则抛开杂务,专心与军队合练,同时也开始练习自己的体能和兵器。
第四章 狠一点
陈新带着聂洪等几个亲兵,呼哧呼哧的跑在他自己设计的环形跑道上,身边满是按旗队跑操的士兵,响亮的喊着一二的口号,战兵腿上手上都捆着些重物,对他们来说,早上的跑操是最轻松的,大概五百步一圈的跑道跑三圈,对这些纤夫、渔民和山民来说并不辛苦,纤夫体质自不用说,渔民和山民从小就要与自然环境斗争,他们的体力和意志力也比一般平原地区的人更强。
陈新穿越以前纯粹是健身锻炼,到威海后开始还跟着战兵跑操,后来事务繁杂,变成了晨练健身性质。他回到文登营后又忙着考核任免新的军官,检查乡勇,组织完善操典,忙完了刚开始跟着战兵训练,骤然变成这样的强度,刚刚跑了一圈多就有点吃不消。
他身上没有一点负重,此时已经口干舌燥,心口狂跳,呼吸急促,周围都是士兵,他又决不能显得太过废柴,还要拼命装出轻松的样子,但手脚都越来越软,脑门上一阵阵发紧,眼看着三圈坚持不完,眼角看到刘破军从侍卫房走出,往他的方向急急走来。
陈新暗叫一声谢天谢地,当即停下脚步,他累得想把手撑在膝盖上,他鼓起最后的力气,尽量稳当的往刘破军迎过去,一边大口大口的调整呼吸。
“大人,刘先生来了。已经接到你的公事房。”
陈新还说不出来话,故作冷静的点了点头,刘破军见他没说话,也不继续报告,就跟在身后。陈新心中有些奇怪,刘民有事情比他还多,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一般不往文登营跑,为何今日如此有空。
走到了公事房外,从窗户看到刘民有正在里面坐立不安,陈新走进去哈哈笑道:“稀客稀客,欢迎刘兄来我文登营视察。”
刘民有一看他,急急道:“视察什么视察,我懒得看你那些童工,东江逃来的人越来越多,眼下加上买的已经快三千,到处都是窝棚,周围墩堡的人都知道了,杨云浓已经派人来打听过,他让王元正带话过来问都是些什么人。”
陈新知道自己最近动静有点大,惊动杨云浓是迟早的事,又找到一个让自己送银子的理由,也怪自己不是一把手,老是要受制于人。
“那把他们安排来文登营,他们过来的话,屯田的人就够了。”
刘民有听陈新如此说,倒有些不情愿,这些东江来的人十分吃得苦,工坊中五钱一月的钻枪管工作,他们都觉得惊喜,现在有无数人想做,人力充足后,麻子二墩的事情也顺利了很多,合机铳产量提高到了每月两百支,铁甲上月也第一次超过五十副,所以他并不想放他们走,他来找陈新还有更重要的事。
刘民有干脆的道:“没银子了。”
陈新抓抓头,他大致能算到,年初得了些土匪的银子,加上原来总共有九万多两,他心黑了些,投入了八万到海贸中,和宋闻贤两人凑了十万两的货,剩下一万多两哪里够用,现在五月初,二月到现在光是士兵和工坊工资就发了五六千两,加上粮食还要从米店购买,威海两千多人,文登营加士兵有四千多,还要买那么多铁料、火药和布帛之类的原料,倒应该差不多用完了,
陈新现在也没有多少办法,不过他是这个系统的一把手,只能由他来解决,他在屋子里面转了几圈,还是只有打土匪,也只有打了他们才没有麻烦,马上走到一张地图前,顺着文登县的边界看过去,西边是莱阳,北边是宁海,文登境内的土匪能跑的都跑了,谁都没那么傻等着比他们还凶恶的文登营。…;
宁海离登州太近,还是算了,陈新看了看莱阳,这个地方的土匪也多,就找几个来缓解一下经济问题,顺便练练兵,整合一下新加入的东江兵,现在选出的东江老兵有五百多人,已经陆续来到文登营,一些到威海早的已经基本恢复。保证营养的情况下,可以进行大强度训练了,顺带也可以去打打土匪。
想到这里,陈新对刘民有笑道:“军队花钱最多,也该去挣点钱。”
刘民有听了知道他要打土匪,催促道:“那就得让他们快点,要是真用光了,工坊就得停工。”
陈新也在计算时间,宋闻贤他们三月出海,大概要到月底才能回来,若是不顺利的话,怕要到六月初。这次的利润都是他和宋闻贤的,手上就能有十多万两现银,以后就好办事了。他已经计划好了今年的几项打点的支出,温体仁那里还是得去,还有钱元壳、王廷试、张可大、杨云浓。王元正这样的,就不用打点了,陈新光今年就跟他买了三千石粮食,少说也赚了几百两。
想完了对刘民有道:“我尽快就是,最多两天就出动,抢了银子就跟你分赃,你既然来了,就多呆几天,这边现在跟难民营一样,你顺便规划一下,等银子回来,咱们投入点钱改善一下。”
刘民有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威海事情太多,还是不留了,那杨云浓那里怎么答复他?”
陈新嘿嘿笑起来,杨云浓是个圆滑的人,也很会来事,他派王元正来问,不过是寻个理由要银子,说道:“用银子答复就是,现在拿不出来,我写一封信给他,官面上就说是流民,你回去的时候把骑兵带二十人回去,在墩堡周围看严点,别让那些东江的人溜掉几个出去乱说,威海卫好说,要是传到登州去,恐怕王廷试要逼我交人出来。”
刘民有有些愤怒,他万分不解这些大官们的心思,就算毛文龙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