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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微笑注视着杜嫣,蒙着盖头看不清杜嫣的脸,但大红的喜服衬托出她娇好苗条的身材,一米七的高个子穿什么都有模特走秀的效果,更何况出嫁是女子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
吉服是广袖对襟翟衣,对襟本是汉民族传统服装,一左一右完美对称,寓意合美,翟衣的图案很讲究,左右各绣着一只锦鸡,象征着夫妻的和美吉祥。
秦堪痴痴地看着她,眼中浮起浓郁的情意。
一路走来颇似闹剧,可回头再看,徒然发觉这条路彼此都走得好艰难,经历过误会,摩擦,经历过痛苦挣扎,还有那莫道不**的离别……
这个女人终于成了秦家妇,以后这一生里,能够豁出一切互相搀扶互相支撑的人,只有他和她了。
所谓“相濡以沫”,不是那些无病呻吟的人嘴里的文艺词汇,而是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做到它,实现它。
一切坎坷都过去了,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这个他爱着的女人娶回家,过日子,生娃,不再有悲伤,不再有离别。
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喜娘背着杜嫣上了花轿,辞别了板着脸一声不吭的岳父和频频拭泪哽咽的岳母,秦堪在众人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举着“迎亲”的木牌,一路吹吹打打往回走。
好多人围观,真羞涩啊……
秦堪揉着脸苦笑,他也应该蒙个盖头出门的。
花轿内壁传来不耐烦的敲叩,秦堪扭头,却见杜嫣那张精致的小脸掀开了花轿侧窗的小帘。
“秦堪,里面好闷呀,而且这身衣服穿得好难受……”杜嫣嘟着嘴抱怨。…;
跟在花轿一侧的媒婆大惊失色:“贵人娘子莫掀盖头,不吉利!快快把头缩回去……”
杜嫣狠狠白她一眼,像只小母虎似的朝她龇牙,媒婆吓得一抖,不敢吱声了,神色间还是很不满意,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秦堪差点笑出声,看来小八婆在绍兴颇具恶名,真真实实成了绍兴一霸,将来带她进京师,不知她还会惹出什么祸来。
“嫣儿,你再忍一会儿,其实我也很难受,忍忍就过去了……”
“你也难受?要不这样,你进来坐花轿,我出去骑马,怎样?”杜嫣很是兴奋。
秦堪很理智地拒绝了这个疯狂的建议。
“原来这就是成亲,又闷又累……”穿得喜庆的杜嫣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喜庆。
秦堪眼皮直跳,小八婆一个不爽,不会又想徒手劈了花轿,来个二次抗婚吧?毕竟这事儿很刺激,上回大家玩得那么开心……
“吩咐迎亲队伍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秦堪给丁顺暗中下令。
队伍里前后忙得一头汗的丁顺顿时浮出荡漾的笑容:“大人,夫人迟早是您的,何必如此急着入洞房?”
“我洞你妹的房啊!”马背上秦堪忍不住踹了丁顺一脚:“少问多做,快去!”
于是迎亲队伍忽然加快了速度,就连吹吹打打的锣鼓唢呐班子也情不自禁地叫曲调的节奏加快了,好好一出“百鸟朝凤”吹得跟进行曲似的,壮怀激烈,鼓舞人心……
丁顺忙乱中紧紧跟着秦堪的马,小心朝花轿瞧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您刚才说洞我妹的房,此话当真?属下真有一个妹妹云英未嫁,如果夫人不反对的话,愿许给大人添房做小……”
秦堪:“…………”
跨火盆,进内厅,二人依足了礼仪,规规矩矩地拜堂,秦堪父母双逝,手下便从山阴县秦庄紧急请来了秦家一族的族长聊作长辈,拜高堂时夫妻二人朝他恭谨跪拜,喜得秦老汉连连点头,欣慰不已。
与杜家不同的是,来秦家道贺的宾客以武人居多。下到山阴巡检司的刘巡检,上到绍兴卫的几位千户,还有锦衣卫绍兴百户所的几名同行等等,锦衣卫份属武职,而且与文官集团颇为对立,绍兴的文官们自然不屑来参加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婚礼。
绍兴卫指挥使张奎和指挥佥事许清与秦堪素无往来,却也托人带来了贺仪,贺仪很厚重,张奎送来一千两银子,许清送来八百两。
秦堪稍一琢磨便明白了,两位武将大概用这种方式给崇明抗倭冒功之事聊作补偿吧,朝廷奖了绍兴卫,却打压了锦衣卫,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彼此心里清楚,话就不必点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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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大婚之喜(下)
拜堂之后,新娘杜嫣被送入洞房,秦堪则被一干手下簇拥着出了内厅,来贺喜的宾客们嘻嘻哈哈开始给他敬酒。
但凡婚礼,这一关最不容易过,宾客们出于祝福也好,出于羡慕嫉妒恨的扭曲心态也好,总之绝不会让新郎清醒的进洞房,新娘越美丽,新郎醉得越深沉,这是普遍的规律。
秦堪嘴里微微发苦,他深知这种规律,前世他也参加过别人的婚宴,灌新郎灌得最积极的也是他,有一回把新郎灌得太厉害,醉得完全失去神智的新郎拉着秦堪的手哭哭啼啼,说了无数兄弟情深的话,然后新郎醉得没闹明白环境,以为ktv里选小姐,当着老婆娘家人的面非要秦堪进洞房,说什么小姐只有一个,秦堪先上,他回头再找一个……
那位新郎后来什么下场秦堪没忍心问,据说第二天一早两人又去了一趟民政局……
回忆起这些前生往事,秦堪忍不住头皮发麻。
如此闪亮醒目的反面教材在前,今晚他可不能重蹈覆辙。
参加婚宴的大多数是武人,脾气直爽性格豪迈,最可怕的是,酒量大如牛。秦堪这样的文弱书生,平日里最多三两的量,今晚是他人生大喜,他可不想被放倒在洞房之外。
邀了两个酒量好的手下,秦堪来往穿梭于宾客酒席之间,使出了毕生最大的智慧频频偷奸耍滑,七进七出杀了好几个回合,宾客们终于尽兴而去,秦堪却也喝得摇摇欲坠,没办法,有时候智慧并不完全管用,实力才是王道。
保持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秦堪摇晃着朝洞房走去,刚迈开步,身后一道惊喜的声音大呼:“秦贤弟!别来无恙乎?”
秦堪扭头,唐寅一脸惊喜地站在院中瞧着他。
秦堪酒醒了三分,眼中浮出了暖意。
唐寅,是他来到这世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人傻,钱不多。
“唐兄,久违了。”秦堪欣喜地招呼。
唐寅大步走来,一边走一边不满道:“贤弟你今日大喜竟不跟哥哥我说一声,未免太不讲究了。”
秦堪苦笑:“唐兄如同学了轻功一般,位置飘忽不定,我叫人去客栈和颦翠馆找了你四五次都不见人,上哪里知会你?”
唐寅摆手笑道:“早已不去颦翠馆了,前些日子那颦翠馆的老鸨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半夜被人打断了腿,手下的姑娘们也吓得纷纷跳了槽,那里没甚意思了。”(作者注:“跳槽”一词在古代的原意是指**女转会,现代人如果说起跳槽拜托低调一点,最好不要得意洋洋的炫耀“跳槽”,否则不知别人怎么看你……)
秦堪跟着笑了一会儿,笑着笑着浑身没来由地冒了一层白毛汗。
颦翠馆的老鸨被人打断了腿?这事儿谁干的?
苦笑摇头,除了那位高山仰止的岳母大人,还能是谁干的?看着和蔼友善的岳母,手段倒颇为凶残,如此人才应该招入锦衣卫效力才是,就怕岳父会跟自己拼命……
“唐兄何故姗姗来迟?”
唐寅一脸忿忿道:“你家门口几个汉子好不晓事,说什么大人大喜,非要我交什么贺仪才准进,我说凭我和贤弟的关系,用得着交贺仪吗?”
秦堪点头:“不错,那帮家伙狗眼看人低,太过分了……”
顿了顿,秦堪问道:“……唐兄交了贺仪吗?”…;
“当然没交。”
“你还真好意思……”
…………
…………
朋友多日不见,自当浮一大白,洞房什么的都是浮云。
酒宴已撤去,下人们正收拾打扫,秦堪命人在内厅另摆上一桌酒菜,拉着唐寅开始喝起来。
如同当初住在绍兴的客栈一般,二人每到夜晚没事时,秦堪便拎着一坛酒,两样小菜,二人吃喝畅谈,待到唐寅酒意渐深之时,秦堪便开始忽悠他写诗写词写小说,藉唐大才子酒后神来之笔为名,让唐寅之才名风靡江南,出尽风头,秦堪则在背后默默拿好处……
温馨的回忆呀。
各自聊着自己别后的际遇和生活,不知不觉间,二人喝干了一坛酒,跟真正的朋友喝酒,秦堪从来不偷奸耍滑,这下终于真正醉了。
当唐寅知道秦堪竟然入了锦衣卫,并且参与过崇明抗倭,又升上了千户,即将赴任京师之时,唐寅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秦堪默默叹息,他很清楚唐寅表情的含义。
唐寅诗画双绝,才名冠绝天下,他风流不羁,他沉迷酒色,他高傲轻狂……无论怎样的性格都不能掩饰他是个读书人的事实,读书人对厂卫永远歧视,永远仇恨,这是两个阶级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
沉默许久,唐寅忽然举杯一饮而尽,哂然一笑,笑容说不出的潇洒。
“不论你是何种身份,我只知道你不是坏人,我喜欢跟不是坏人的人交朋友,也喜欢跟他喝酒,这便够了。”
秦堪心中一松,举杯与他相碰。唐寅终究是唐寅,一个能在历史上留名数百载的人,必有他的不凡之处。
唐寅笑道:“这一杯,敬‘朋友’二字。”
“不。”秦堪盯着他,很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