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派人拿我的名帖,请李东阳。杨廷和,杜宏,严嵩这几位大人过府一叙。”秦堪平静地下令。
侍卫抱拳,匆匆离去。
秦堪看着天边一抹鱼肚白,忽然绽开了笑颜。
“天,终于快亮了……”秦堪喃喃自语。
…………
…………
一个时辰后,两位大学士轻装简行来到侯府,杜宏和严嵩随后也到了侯府。
侯府外松内紧,秦堪的侍卫将后院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侯府书房内,秦堪一袭儒衫,白衣玉带站在房中,不急不徐的语气向几位正德朝的重臣缓缓布置,一条条人命在秦堪唇齿张合的字眼里注定了生死。
一张撒出去多日的大网,今日终于骤然收紧。
定计除奸,秦堪发动了!
******************************************************************
正德二年十一月初四,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是夜,西厂新任督公谷大用忽然下了一道强势的命令,所有北直隶境内收缴叛军檄文的西厂档头,领班,掌刑和番子限期限时回京,严禁滞留怠命,违者以叛逆论处,杀无赦。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从刘瑾掌领西厂的大权被皇上削去以后,西厂诸多档头也察觉到刘公公处境不妙,谷大用上任后,西厂众人正是惶恐不安之时,得到谷大用的强势命令后,北直隶境内收缴檄文的西厂档头二话不说,当即便赶回京师。
西厂刚刚撤走卡在各官道上的番子,西面便一骑快马飞驰而来,甘陕捷报入京!
…………
…………
丑时三刻。
京师承天门前,等待上朝的大臣们今日异常安静,安静得可怕。平日里纵情谈论着国事或人间风月的朝臣,今日闭口不言,神情沉寂,一个个如老僧入定般双手拢在袖中阖目不语,偶尔睁开双眼,一道如电般的目光从投靠刘瑾的阉党大臣们脸上划过,目光中的意味如同看着一个已入了棺材的死人一般。
阉党之首自然要数内阁大学士焦芳。
未到寅时,焦芳坐着一乘蓝顶官轿悠悠来到承天门,轿夫掀开帘子,焦芳身穿绯袍,从容出轿,捋着白须堆起矜持的笑脸,刚准备跟同僚们打声招呼,却见承天门前一片死寂,数百名大臣站立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一股难言的沉抑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弥漫。
焦芳笑容一僵,默默体会着这种可怕的气氛,很快,年近八旬的焦芳心中咯噔一下,一如大臣们此刻看他的目光一样,老脸苍白得像棺材中躺着的死人。
*****************************************************************
ps:诛刘瑾这段算是全文不多的**之一,琢磨这段情节很费脑子,所以写得很慢,实在不敢为了保持更新而把这一段写崩了,所以这几章我会慢慢写,至少要写到自己满意。
诸兄见谅。(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霸州烽火
京师风雨前夜。
霸州。
唐子禾和张茂手下两支人马共计五千余人合成一股,在漆黑的夜色中蛰伏在霸州城外。
霸州只是个小城,离城十里远有霸州卫,但城内只有巡检司百余兵丁和知府衙门的数十衙役,当然,刘氏兄弟手下的百余名所谓的“协捕”也算是霸州城的防卫力量,不过可惜百多人被唐子禾一道命令全剁了。
子时,城内城外一片静寂,城门早已关闭,城头数十名兵丁抱着白蜡大枪倚在箭垛下打瞌睡,霸州离京师很近,可以说朝发夕至,虽说处于京师南屏障的重要位置,但除了土木之变后瓦剌部落挥师兵临京师城下,多年来很少有外敌能打到这里,巡检司太平粮吃久了,难免懈怠。
数百人趁着漆黑的夜色摸到城墙根下,张茂则一人一骑大明大亮地站在城门外叫门。
由于跟霸州镇守太监张忠是结拜兄弟,巡检司的兵丁们都认识他,平日里张茂为人豪爽大方颇得人望,见张茂只有一人叫门,兵丁们不疑有它,很主动地打开了城门,他们知道,张茂进城门后一定会有打赏给他们,不冲张忠的面子,也要冲银子的面子。
城门打开了小小的一条缝,这条缝决定了北直隶乱象顿生。
等待兵丁们的不是雪花花的银子,而是加颈的钢刀。
数百人一拥而入,兵丁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钢刀割断了喉咙。躺在地上捂着脖子迸喷的鲜血,不甘地抽搐。
城门大开,唐子禾和葛老五一挥手,城外的五千反军如山崩海啸般冲进了霸州城。
霸州,乱了。
…………
…………
到处是反军杀人放火抢劫,无数百姓吓得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巡检司兵丁和知府衙门的衙役早在反军进城之时便被杀戮殆尽,整座城已全部落入反军之手。
张茂赤红着双眼,抄着刀左劈右杀,直奔梁洪府上而去。今日落到沦为反军。从此公然与朝廷相抗的境地,全托梁洪所赐,他是张茂要杀的第一人。
城中火光四起,反军大杀四方。最后入城的唐子禾见反军四处杀人放火。美丽的秀眉不由一蹙。
见张茂领着数十人杀气腾腾走在街上。唐子禾赶紧拦在他身前。
“张大当家,赶紧下令约束手下兄弟吧,霸州以后是咱们的存身之本。若随意屠戮百姓,将来必被天下人所弃。”
“闪开!天大的事情待张某报了大仇再说!”张茂怒气冲从地绕过了唐子禾,握紧了钢刀朝梁洪府上奔去。
唐子禾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朝身后的葛老五使了个眼色,唐子禾自己也想见识一下那位将张茂这等绿林大豪逼得家徒四壁不得不举旗造反的钦差提督太监,于是二人跟上了张茂,随着他一同奔赴梁洪府上。
梁府已乱成一团,见张茂等人杀气腾腾行来,门口惶然张望的家仆丫鬟们惊叫着四散而逃,张茂等人如入无人之境,从前门闯入,径自往内院走去,路上遇到梁府惊惶奔走的下人,张茂二话不说一刀劈倒,一路杀戮而去,可见他心中恨意有多强烈。
刚走到内院月亮门前,迎面便遇到抱着一包细软准备出逃的梁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茂当即红了眼睛,大喝一声抬脚便将梁洪踹得一滚,却没有一刀杀他,显然打着要将梁洪慢慢折磨到死的主意。
“好汉饶命,好汉若只求财,杂家……我,我这里有黄金白银奉送……咦?你是张茂!”梁洪面无人色,原本怀着一丝侥幸活命的心理此刻全数断绝。
“梁洪!你个狗娘养的,害得老子好苦啊!”张茂手起刀落,梁洪一声惨叫,一只耳朵被活生生削落。
梁洪此刻明知张茂不会放过他,然而求生的本能仍旧支撑着他哀哀求饶。
“张爷饶命,奴婢以前瞎了狗眼,得罪了张爷这等英雄人物,可奴婢实在也是被逼得没了办法……”
张茂暴烈长笑:“你把霸州全城都搜括了个遍,多少百姓被你搜刮得卖儿卖女不得善终,朝廷马政明明说是每户每年只用缴纳两匹成马,而你一开口就是五匹,交不出来者打入大牢拿银子换命,做尽种种丧尽天良的恶事,你却还说被逼?”
梁洪不顾自己满头鲜血,跪在地上频频磕头,大声呼冤道:“奴婢真是被逼,若有一丝虚假,愿受天打雷劈!张爷,奴婢是太监,前世干多了缺德事才应了今生的孽报,你以为奴婢不想今生多积善德,修个来世福报吗?你以为奴婢愿意干这些损阴德下世投不了人胎的恶事么?”
久不出言的唐子禾目中精光一闪,道:“你被谁所逼?”
梁洪哭道:“我本是京师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的家奴,刘瑾生性贪财,朝中广植党羽,很多地方需要花用银子,用来结交拉拢大臣,况且他还打算将来告老离宫之后回陕西兴平老家安养晚年,若想埋入谈家祖坟,则更需要银子打点,所以才派了不少像我这样的家奴出任各地钦差提督,借以马政矿监之名搜刮钱财,尤其是这两年来,刘瑾被山阴侯秦堪逼得处处危机,在陛下面前的地位也渐渐危险,刘瑾更是嘱咐我等疯狂敛财,用来收买党羽人心,以求朝堂上一呼百应,像我这样的家仆刘瑾每年都给咱们定了搜刮银子的数额,差一两都会惹他大怒,轻则打骂重则杖毙,张爷,我这两年在霸州种种作为,非我所愿,实是刘瑾所逼呀!”
唐子禾一听“秦堪”的名字,秋水般的美眸猛然一亮,接着不知想起什么,目光又迅速黯淡下去。
张茂冷笑道:“说来说去都是狡辩之辞,你敢拍着胸脯说搜刮来的银子自己没有沾手吗?”
梁洪脸色一白,讷讷不能言。
搜刮来的银子当然不可能不沾手,相反,这些民脂民膏刘瑾倒拿得少,大部分皆被梁洪自己吞了。
沉默许久的唐子禾忽然又问道:“你说刘瑾被秦堪逼得处处危机,如今京师朝局如何?”
梁洪苦涩道:“刘瑾处境渐渐不妙了,前阵子安化郡王造反,不知那郡王发了什么癔症,造反檄文里竟说是被刘瑾逼反的,刘瑾正忙着指使西厂四处收缴檄文,不让檄文一字一句进京被陛下和大臣所见……昨日京师传来家信,说是陛下削了刘瑾督领西厂之权,看来他的圣眷已渐消,秦堪已渐渐占据上风,刘瑾前途难测,我是他的家仆,前途就更……”
话没说完便黯然止住,此刻他落入张茂之手必无幸理,谈何“前途”?
唐子禾眼中升起一团兴奋的火花,喃喃自语道:“建天津,除奸宦……他正慢慢实现着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他没有一句虚言……”
所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唐子禾兴奋的神情,唯有站在她身旁的葛老五脸色一沉,脸上渐渐布满了阴霾,拧着眉却不发一语。
许久之后,唐子禾忽然朝张茂道:“张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