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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际,便令枢院下令,免去张俊一军统制之职,转为枢密副使,也算是给此人一个台阶,稍存脸面。
张俊心中恨急,却也是无法可想。只得奉诏了事。待交卸职务之后,又知道是姚端接任他的军职,更是气地跳脚。
原要奉命回转长安,待到了河中府时,却是接到诏令,让他停留河中待命,过了几日。枢院户部兵部一起来人,却是让他带着一众官员前住龙口修筑城池。
他心中怨恨,脸上一点也不敢带出,正是初春时节,道路开化泥泞,也只得每天穿着布袍,踩着草鞋,带着十几万民伕在泥水中摸爬滚打,待到了二月下旬,朝野间和议之说甚嚣尘上时。城池筑戒。上书皇帝,没过几天,诏命下来:“着张俊与河东路行军总管郭浩一并前往太原,参与军机效力。”
在龙口等了郭浩几天,亲眼见得无数的粮草物资攻城器械运住太原,张俊这才明白,所谓迎还上皇两国和议,皆是虚枉。当下也只得按住心思,每天翘首而盼,总算在靖康六年二月下旬的光景。迎得郭浩前来。
论说资历,郭浩犹在张俊之上,其父郭成也是朝中名将,郭浩因父职而青年入三班奉职,后来到环庆路第五将下任职,对西夏屡立战功,提升为都监,西军之中。流传其故事甚多。有一次在与夏军争夺水源的战斗中,郭浩肋部中箭而怒而不拔。率数百骑突入敌阵,敌闻风丧胆,乃致大溃。
在那个时候,张俊还不过是一个西军小校。
而后靖康二年丧乱,张俊受赵构信重,渐惭位高权重,郭浩虽屡立功勋,不过是半路经略,直到今日,张俊巳经失宠,成为一个办杂差的枢密副使,失了兵权,而郭浩却是行军总管,统领原本的御营第三军及奉圣两军近七万人,前去攻打太原。
他心思异样,郭浩却不理会,带着几十个参谋军官与亲兵,与张俊见面之后,也不多话,当即动身起行,赶往太原城下。
自去年冬末围住太原后,姚端先领自己的前军,然后奉命领张俊所部,他原本就是最受尊重地大将,领着全军也无人不服,事事顺手。待开春张宪领着奉圣军赶到,两人曾径共事,相处融洽,见面后更是全无芥蒂,同心合力,一赶将太原城围的铁筒也似。及于诏命一来,听闻郭浩前来主持大局,两人资历都不及邹浩,也还罢。只是诏书还提起张俊一起前来,众人都知道此人脾气,却是暗暗叫苦。
此时巳径交了三月,晋北虽然菩寒,天乞也渐渐转暖,围城数月之后,因物资接济丰厚,用度不乏,城外连营十余里的宋军大营棉延巍峨,营内士兵穿的暖吃饱,操练法变森严,都知道开春必定攻城,闲了几个月无事的士气惭渐高涨,求战之心越发迫切。朝廷将复军功赏爵,甚至关连着整个文官,授爵系统,尚未成为定论,然而风声传出,对着士气的增长,已经不是寻常的赏赐银钱可以相比。
待知道郭、张二人将至,姚端移文邀了张宪,带着两人的各自部将,一起至汾水北岸官道边楞开队列来迎。不过等了小半个时辰,远远看到前头烟尘大起,姚端向着张宪略微点头,两人一起迎上。眨眼功夫过去,只见几百身着红袍的亲骑护卫掌着旗帜,护卫着浩与张俊二人来到。姚瑞先看张俊,只见他身着朱紫,腰悬鱼符,虽然似乎腹有心事,仍然不失雍容华贵之气,虽然武将出身,此时转做文职,也还不失大臣风范。再看郭浩,在战场上以勇猛闻名,朝堂与私下又以恭谨出众,此时一眼看去,只是寻常军人袍服,手中还提着一柄陌刀,若是不认识的人,还只以为是一个寻常军汉。
姚端素知郭浩为人,只是从未共事,此时一见好感顿生,当耶先迎上前去,揖让行礼,笑嘻嘻道:“末将见过总督大人。”
郭浩正值中年,为人甚是谦冲和抑,见姚端等人一一上来行礼,连忙跳下马来,先是回礼,然后向着姚端笑道:“你我相识甚久,应该知我为人,搞这个虚排场做甚,没得弄地咱们生份了。”
姚端先看一眼张俊,然后方答道:“礼不可废,行军总管统领诸军,位比枢密,咱们出来迎迎,也让全军上下知道有了主心骨,下面地事就好办了。”
郭浩虽然看似木钠,其实能让赵桓信重,让他为行军总管,统大军攻打太原,又岂能是等闲之辈,当即一笑,不再纠缠此事,而转头向张宪道:“张将军久在岳大帅帐下效力,一向不曾见面,在长安奉圣军时,偏我又在潼关,今日得见,果然是气度不凡,名不虚传。”
张宪不如姚端那么顿忌,对张俊原本爱理不理,此时听得郭浩夸赞,心中欢快,也是回礼道:“末将原就是一勇夫,蒙陛下不弃许以一军统制,还请总管多加提点,有不是处,尽管教训。”
“岂敢,张将军太过嫌了。”
一时间众人寒喧巳毕,营中自有鼓手,敲敲打打,将郭浩张俊等人迎入大营辕门,正要进大帐,郭浩却抬手阻住众人脚步,只道:“圣命说太原要紧,不可再耽搁。我上路的晚,是等西夏消息,听光虞大人与夏人交洽甚是顺手,这才快马赶了过来。今日既然至此,咱们就快些去看城池,能早一日攻下,则省了不少心事?”
主帅如此急迫,自然是皇帝的主张压力,众将凛然遵从,张俊也无话说,当下姚端张宪等人相陪,也不带仪仗,只几十骑兵相从,一起骑马往太原城下而去。
宋军大营距城数里,其实再往前去,木栅深构柜马敌楼处处可见,郭浩一路看去,只见太原城处处设防,严密不露,在深冬冻土时用锁城法能致如此,确是耗了极大的民力物力,若非如此,敌人必定设法来援,不会让城中守军坐而待毙。
太原在宋初时,尚是险峻大城,因自唐时就是军事重镇,城池高大巍峨,临汾水而制晋中,西有太行天险,得太原可胁关中,渡黄河而直插中原,唐李氏父子得关中,金完颜宗望包围太原后渡黄河而直至开封城下,其战略要地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而正因为太原太过重要,宋初刘氏据此城而杭宋军,几十年间双方兵来将住,宋军一直不能得手,直到宋太宗亲率大兵,御驾亲征,太原民穷财尽,犹自抵抗到底,宋兵破城后,为泄恨而火焚太原,原本周长二十四里,开二十四道城门的军事要地险峻大城,从此不复存在。在焚成之后,为北抗契丹,只得又在原处不远重筑新城,周长十一里,以土筑城,并不包城,开城门四,与唐朝五代时的太原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在郭浩与一众宋将眼前,虽然是阳光普照之时,那狭小逼仄的太原城好似躲避在阴影暗处,全无生机,城头上旌旗无力,士卒困顿,被围城数月之后,显然是军心士气全无,城池好似一攻就破。
张俊看了半响,终觉此城很难坚守,想到适才姚端等人情况,心中愤恨难消,因扬鞭笑道:“这么一个小城,守兵一万多,我军七倍,更动用民伕数十万,怎地攻它不下?”
“使相不知,这么一个小城,三千胜捷军加几千厢兵,对完颜宗望六万精锐,还守了二百五十三天。”张宪一看此人,就觉百般不顺眼,他脾气强直,除了皇帝和岳飞,不顺眼的人谁的帐也不买,当即就冷冷顶了回来。
第八十七章 胸有成竹
张俊勃然大怒,斥道:“你何其无礼,有这么和上官说话的么?”
见张宪微微冷笑,浑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张俊更是大怒,当即拂袖道:“也罢,这里用不着我,且回长安再说。”
若是换了兵权在手时,他必定会下令将张宪拿下,此时也只得隐忍退让。
郭浩见不是事,只得回转头来,低声道:“离城池这么近,大伙儿小心点为上。”
又向张宪道:“张将竿,向张使相陪罪。”
他是军人前辈,世代从军的将军世家,张宪也只得卖他一个面子,向着张俊一拱手了事。
将两人劝和,郭浩扭着看一眼姚端,只见姚端神情木然,知道他也对张俊这个老上司殊无敬意,他知道姚瑞与张俊翻脸始末,也并不以姚端等人的态度为怪,心中只是奇怪,皇帝明明知道张俊无能,且又与姚、张二人这两个主将不和,却不知道为什么将此人巴巴的从河中府调了过来。
他心中若有明悟,却又抓不到头绪,叹一口气,斜了一眼张俊后,方向姚端笑问道:“姚将军,这城池这模样,怕是骗人的多吧。”
姚端也看一眼张俊,然后答道:“城头的不过是他们从城中百姓胁迫上城的杂兵,连正经的汉兵也没有几个,不过等咱们梢一靠近,金兵在后,汉兵在前,乌压压一下子上来万把人,张将军帝奉圣军来之前,末将上过一次当,折损了好几百人。”
“哦?”郭浩听的大有兴味。当着重重长垒数倍强敌,城内的守将还如此镇定。游刀有余节省兵力。
不禁问道:“城内守将是谁?”
他有兴趣,姚端却是恨恨然,吐一口唾冻,恨声道:“听说叫什么完颜九斤,应当是完颜家的远支宗亲。撤八阿鲁补早就跑了,连韩常这个汉将也不来背太原这个黑锅,死在了洛阳城下,偏这人巴巴儿的从云中赶来,进到城中受死。”
他提起云中,郭浩倒是想起要断太原后路一事,便问道:“派了谁去打云中?”
姚端扭头一笑,目视张宪,张宪上前一步,答诺:“派了末将的副统制牛皋。领了三千人前去。云中呈然紧临故境,不过忻、代、朔、武诸州已经落入我手,北境路途遥远,敌人暂且无力顾及,应当无事。”
“不错,牛将军勇武过人,当无问题。”
郭浩赞了一句,又扬鞭一指,面向城头大声道:“哪位将军愿带兵马,前去叫阵!”
他刚刚虽听了姚端解说。毕竟要亲眼看一下城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