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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兄弟,各位乡亲,求救告急的人已经到省城和京城了,朝廷马上就要派出大军过来援救,那些贼子只有覆灭一个下场。”乔山扬声喊道,他好歹是朝廷经制武将,自然知道救兵何时能到,可眼下这个情形,也只能不断的给大家鼓劲打气。
听到他这么讲,城头附近的官军和团练们都跟着叫好喝彩,那些忐忑惶然的民壮一等也都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可这叫好喝彩突然间停下,好像大伙嗓子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一样,都是目光呆滞的看向南方,朝向城内的乔山身体颤抖了下,急忙转过身来,只看到南边天际间烟尘扬起,在那烟尘的前方,有狂奔的骑手,也有惶然的百姓难民。
城头就这么寂静下来,随即有人疯狂的敲响了告急的锣鼓,城头众人都好似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也有人吆喝着现在去关闭城门。
“流贼流贼来了。”有人带着哭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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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师家庄北上,这一路安静异常,不要说没有闻香教乱军的骚扰,连逃难的百姓都不见几个。
赵字营出发之后,就不再用骑兵对周围进行遮蔽,然后那师家几个押送近万流民回去,只要一出赵字营的控制范围,必然会有逃亡出现,闻香教乱军虽然骑手不多,可毕竟也是有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闻香教的相应方面了。
向北走了十里之后,大军开始准备渡河,济宁城在运河东侧,战场也在运河东边,如果临阵前渡河,很容易被人在登岸的时候突袭,那可就是大祸了。
做好相应的警戒后,一艘艘漕船在运河上并排相连,上面铺好竹排木板,马队和步卒开始过河,亏得运河水流平缓,河面也不怎么宽,这才方便假设浮桥。
等大队过去,装着辎重的大车则是上船运到对岸,这等辎重可过不了浮桥。
“闻香教立了护教神军,对外号称十万,据说有号服,拿着铁制兵器的怎么也有几万数目”
“徐鸿儒的后宫还在选妃,还征发邹县百姓为他大修宫殿”
“。滕县那边已经接战,不过围城的流民没什么士气,拼死攻城的势头也不强,流民营地都有饿死,天天焚化尸首”
“在滕县那边的严黑脸还能送出信来,按他说法,他已经把城内各股力量集中起来,用他的家人和团练压着,城池能守得住,而且齐二奎正领着几百团练在外围游动,随时准备接应”
“按照滕县那边讲,攻城的流民没什么强军骨干,督战的都不行,几次压不住,还要重新聚拢人”
就在渡河的时候,王兆靖和刘勇将各处汇总来的消息说给赵进,赵进听到那个选妃和兴修宫室脸上浮现不屑的笑容,听到滕县情况后却问了句:“如果那护教神军参与攻城,也不至于打的这么稀松。”
刘勇点点头,郑重的说道:“现在滋阳城到济宁这边道路等于是断绝了,消息想要传递过来很麻烦,估摸着他们的消息到了,咱们这边也在济宁城下。”
“那就来不及了。”赵进说了句,或许是这话不吉利,赵进停住改口说道:“到那时候,不管消息到或者不到,我们都能亲眼看到了。”
运河对岸有几样沉重的家什装船很麻烦,正有人将两艘船并排,中间搭一个简易的木架,大伙都在那边忙碌不停,还有人在这边把大车上的牛马卸下,将长绳连到那边船上,准备做个拉纤的作用。
赵进沉默片刻,闷声开口说道:“我们觉得现在局面最为有利,济宁城一是空虚,二是调动了闻香教乱军,可这世上没什么傻子,那徐鸿儒再怎么贪图富贵,他也能想到,就算他想不到,他身边那些人也能想到,鲁南周围,对他威胁最大的肯定不是官军,而是咱们,闻香教是能藏下去人的,咱们大军一动,消息只怕就从徐州送出去了,他们就会那么傻,自顾自的行动?”
王兆靖和刘勇对视一眼,知道赵进是有感而发,滕县对于闻香教也很重要,可在攻城的力量中却见不到那“护教神军”,那这些力量那里去了,难道都去了兖州府城滋阳吗?大战在即,这样一厢情愿可是不行。
“大哥,要不要咱们各团各队先停下,等待确切的消息过来。”王兆靖建议一句。
赵进没有回答,只是示意经过的一辆大车停下,一个箭步跳了上去,站在大车板上四下看了看。
各团各队正在整队稍息,马队正在安抚略有些焦躁的马匹,即便在这样的状态下,大家依旧保持着整齐和纪律,看起来自有一股森然逼人的气势,赵进再看看河上装满物资的船只,再看看河对岸正在装船的辎重。
他在马车上张望,下面的王兆靖和刘勇彼此对视,都有些诧异,连不远处的吉香都伸头张望,极少见赵进这个样子。
赵进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神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慎重担忧,只有自信的笑容,下来后摇头说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咱们这般军势,这般精锐,难道还要怕闻香教那些土鸡瓦狗,小心过头,那就是笑话了。”
“大哥,还是要谨慎为先。”王兆靖说了句。
“行军打仗自然要谨慎,可这心气不能太低,刚才那番议论,未免太看得起这闻香教了。”赵进言语间豪气横溢。
王兆靖态度有所保留,刘勇也是欲言又止,不过二人刚才有些沉重的心情却因为赵进的这番话变得昂扬起来。
赵进向着亲卫队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们不能光想着胜败,还要想着大势,还要想着怎么收拾。”
“大哥,咱们自徐州出发,声势浩大,官府那边肯定知道的清楚,京师那边不知道作何反应。”
“下面知道,上面未必知道,功劳最后肯定要归在周参将身上,这个大家乐见,他们也能分润功劳,如果成了咱们平定贼寇,张扬开去,咱们从前的事情他们怎么遮掩,肯定回含糊过去。”
虽说战场上不能一厢情愿,不过这官场上一厢情愿却很方便,因为趋利避害,上下一体,把握这个规律,就能知道大概会有什么结果了。
王兆靖也知道这个道理,听到这么说,禁不住微笑点头,不过随即说道:“大哥,别人能含糊过去,只怕魏忠贤和其他大佬那边含糊不过去,他们肯定知道,即便不知道,只怕也能猜到。”
“我们是乡勇团练,闻香教是造反乱民,和我们一起都有的谈,乱民则是要挖他们的根子,即便知道什么,也会含糊过去,麻烦的只是事后而已。”
“只怕会剿的官军过来,到时候对付的不是流贼,而是我们。”王兆靖有些担忧的说道。
“官军来的没那么快,我们没那么慢,这可不是我们一厢情愿。”赵进笑着说道。
渡河之后大队整备,然后简单吃过干粮午饭,又是重新开始出发,当太阳偏西的时候,在大队的外围,开始有零星的探马侦骑出现。
这些探马侦骑距离实在太远,甚至都侦查不到什么,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安全,开始时候,有人自恃马术精强,想要靠近挑衅,却没想到靠近之后,直接被赵字营马队骑马赶上,一箭从马上射落,斩下人头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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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临战争论
赵字营马队的坐骑都是从草原挑选带回的健马,平时草料充足,勤加护养,马具蹄铁都是齐全,骑兵也都是从卫所军户请来的教头,结合草原上蒙古各部的经验教授而成,知道怎么发挥马速马力,知道怎么保护坐骑,知道马上作战,而这些探马侦骑,不过是绿林响马这一等,他们那里有什么好马,一匹病马老马都要用到死,人有时候大口吃肉,也有吃糠咽菜的时候,那里顾得上坐骑,至于弓马功夫,穷文富武,好人家谁会落草为寇,做了亡命,那弓马本事都是后练出来的江湖把式。
这些响马骑手,自以为天下无敌,觉得只要碰不上官军亲兵一等的骑兵精锐,其他人再不是他们的对手。
谁也没想到赵字营的马队居然精强如此,在赵字营骑马家丁的快马强弓下死了几个人之后,当即一哄而散,都是远远避开,大家又不是什么烧香拜佛的狂热信徒,不过为了钱财好处才被闻香教驱使,何必主动送死?
围绕在周围的侦骑对赵字营来说不值一提,连蚊虫都算不上,可这个态势却让赵字营上下很不舒服,这可不是济宁空虚的表现,分明是有所准备了。
这一晚天黑之前,站在高处已经可以看见济宁城了,就地依托个庄子扎营,庄内已经没有人了,也不知是被抓走还是逃难去了。
真正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情,是庄子内的水井被投毒了,还好赵字营的操典极为严格,取水之前必须要加以测试,无非是观察水色,然后用牲畜试毒,水井中被投入了剧毒
好在运河流水,没办法投毒进去,又是沿河前进,可以就地取水,运输也方便的很,不过上下都是严令,要求煮开后才能喝。
赵字营沿河北上,从行军速度来判断,很容易能判断出扎营在何处,投毒不难,可这个手段却让人想起来后怕,自南向北,就没有遇到过什么阻碍,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突然之间,用了这样的手段,如果赵字营真的松懈了,那必然会有死伤,而且会造成恐慌
对这件事的处理,李嵩、李森那李家几个兄弟就佩服的五体投地,自跟着行军北上,他们对赵字营的军势虽然佩服,却对军纪很不理解,赵字营的军纪没有大明的那么残酷,动不动就要砍手砍脚、箭支穿颊,绞死砍头更是常事,可赵字营只不过是军棍和鞭打,他们觉得这样压不住下面,可军纪松垮,偏又繁复细密,事事都有约束,吃饭喝水都有规矩,对这些,李家兄弟私下里更是不屑一顾,认为是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