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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里还有近两千人没有送走;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时候买了不少粮食;此时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庄园的范围包括徐州境内的一小块地方;这也是运送流民不落人把柄的好方法;可现在这个法子也不好用了;专有一伙不知从何处来的江湖马贼;拦在宿州去往徐州的必经之路上。
几次带着人走到半路;这伙马贼就杀了出来;流民们本就是惊弓之鸟;远远看到就是溃散;两三次下来胆子变大;又是继续向前;没曾想对方直接射箭过来;虽说没伤到什么人;可又是把人惊散。
如惠世情精熟;他没带什么武力来到宿州;但他知道怎么应对这个场面;直接派人拿着银子去衙门报官;说有盗匪滋扰;请官府派人保护和缉拿。
以往拿着银子在衙门里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可这次却直接被赶了出来;没有人受伤;没有财物被抢;那就是虚报案情。
事情已经不太对了;报案的人还没从衙门那边回来;宿州本地就有头面人物上门;态度很客气;言辞很温和;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买回这块庄子;原价赎回;不让如惠吃亏。
对这个要求;如惠用同样客气的态度拒绝;对方临走的时候只是笑着说道:“此处是宿州不是徐州;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次来太小瞧了旁人;大意就要吃个大亏”如惠自言自语的说道。
在宿州来人表态之后;“江湖马贼”的活动一下子猖狂起来;直接纵马冲到如惠的住处那里;还在流民临时搭建的窝棚中乱跑;大喊:“不要跟这些徐州人走;留在宿州还有活路;去了死路一条”
这伙流民本就没什么主见;被这帮凶神恶煞的“马贼”一吓唬;立刻都是慌了神;有些人已经偷偷地跑了。
如惠也是个有决断的人;他立刻做出了决定;将庄园里所有的流民集合起来;不管什么光天化日;现在就向徐州进发。
事情变化的太快;派出去报信求救的信使前天才出发;而且如惠知道赵进正在准备淮安府的事宜;应该在和孙家商行的人商谈买粮运粮的事宜。
眼下能保住这些人就足够了;至于这庄子并不可惜;田契地契在自家手里;不怕宿州人反悔。
天将亮时;近两千流民被集合起来;弄成一个松松垮垮的队伍;如惠命令把庄子里所有的粮食都发下去;每个人尽可能的吃饱;剩下的也都做成于粮;在这个庄子去往徐州也就是一天多些的路程;如果运气好;天黑之后可以进入徐州境内了。
流民快要两千;而那些“江湖马贼”才几十;如惠打算的是靠着人多势众自保;而且他还有个打算;那就是钟功辉带着几十个人来到了这个庄子;这位流民首领在流民中的威望极高;有他在;流民就不是一盘散沙;勉强还能约束的住;甚至还能做个反击。
田庄里这么闹哄哄的举动;自然逃不过庄子周围甚至庄子内部那些眼线的耳目;消息飞速的就被传开。
到了这一步;那就是双方彻底撕破脸了;大队流民犹犹豫豫的前行;后面不住的有人追上来。
“江湖马贼”动作最快;马上就是跑到了队伍边缘;流民队伍里开始有些骚动;但队伍依旧前行;几十骑拦不住几千人;随后骑马的团练乡勇也都赶了过来;流民队伍的速度变慢了。
“乡亲们;去了徐州就有活路;有热汤热饭;还给田地耕种”每百人的队伍里就有人带领;各个都是声嘶力竭的大喊;也就是靠着他们的鼓动;队伍才不至于溃散。
“留下管住管饭;头两年只收两成租子”
“这伙徐州蛮子是骗人的;骗过去让你们做牛做马;不想想他们杀了多少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和从前的恐吓不同;现在江湖马贼和团练们也在喊着招揽诱惑的话。
若说是刀剑威吓会让人恐惧;管饭和两成租子的诱惑;让这些绝望饥饿的流民们动心了;队伍前进的速度变得更慢;甚至有人迟疑不前。
如惠脸色阴沉似水;他知道赵进对这些流民的看重;更能猜到赵进为什么对招揽流民这么用心;所以这差事他不能办砸;原本已经踏上功名路的王兆靖已经回来了;如果自己在办错什么;对将来坏处大大。
以往来这赵字营不过找个安身立命之地;可现在却让如惠不得不认真了;这个团体不过是徐州一豪强势力;可如惠却隐隐约约看到更多。
如惠穿着平常的粗布衣服走在流民队伍中;听着四周骚动;心里焦急异常;喊着身边两个护卫把他抬起来;站高了四下看看;下来的时候就对身边的钟功辉喊道:“老钟;快让你的人去喊;咱们抱成一团冲过去;到了徐州就好了
钟功辉却没出声;自从这次来;钟功辉就很是寡言少语;如惠处处操办;也没什么时间去理会;这时候才看出不对。
“老钟;你怎么了?”如惠声音放低;语气却森冷异常。
钟功辉左右看看;有些惭愧的低下头;闷声说道:“这么去徐州还要耗费进爷钱粮;留在凤阳也有活路了;留下也挺”
话说了一半;如惠抽出腰间的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从来都是温和带笑的如惠此时神情狰狞;五官扭曲;凶恶无比的瞪着钟功辉;咬牙切齿的说道:“快给老子喊;不喊就料理了你”
他这一动;跟着钟功辉的十几个年轻人都是摸出柴刀斧头;有人手里拿着的就是木刺;齐齐看向如惠;都是只要翻脸就不死不休的架势。
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五章 你是个好人
谁也没想到平时文质彬彬的如惠会突然爆发;如惠身边的几个护卫反倒有些措手不及;反应慢了一拍;可看到这样的场面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抽刀拔剑。
十几个流民精壮;不过是有把子力气;而如惠身边带着的护卫;或者是经历战阵的家丁;或者是刀头舔血的江湖好手;身手不去说;兵刃都是上好货色;真要火并起来;这十几个未必是对手;可大家都知道钟功辉吆喝一声;几千流民鼓噪;甚至还要加上宿州的团练乡勇;都会和自家为敌;到时候来自徐州的众人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曹爷;钟某所求;不过是这些苦难兄弟有一条活路;天寒地冻;徐州那边运过来的粮食又少;这么过去;要饿死多少人;要冻死多少人;现在各处已经开始收拢;留下来还有活路;曹爷;已经过去万把人了;已经死了几千人了;可以了”钟功辉神色倒是很平静;说话的声音也很平缓。
“放屁;我家主人花了这么多银子;布置了这么多;你自己悲天悯人就算完了吗?快喊;快让大家快走”如惠恨声大喝道。
此时的钟功辉却笑了笑;闭嘴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名流民青壮忍不住向前走了;警觉的护卫立刻把刀指过去;这让众人立时骚动;外围混乱不知何处去的流民也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外面围的人越来越多。
寒风凛冽;如惠和身边护卫的额头却都有冷汗渗出;现在局面已经没办法翻盘了;钟功辉大可以灭杀他们再自己决断。
“曹爷;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我们就是活着;能活着;做牛做马也认了。”钟功辉淡然说道。
近两千人的流民大队终于停住不动了;近二百名骑马的“盗匪”和团练围着乱跑;边跑边喊“管饭收容”;流民们没什么乞求;冻饿躲藏;就是想求个安身活命的地方;现在有了;那何必走那么远。
如惠的匕首压在钟功辉的脖子上;控制不好;已经割破了个小口子;看到血珠流出;他脸色却变得灰白;这次的差事办砸了。
“老少兄弟;你们在原地等等;等下就有人过来接你们了;早就给你们做好热汤热饭;别被人骗去了徐州;去那边就是死路一条”前几天的“江湖盗匪”此时满脸和气的笑容。
“看;那边的帮手已经来了;到时候带着大伙去;老老实实做几年就可以回家了”吆喝的人转头看看;不远处已经有大队人马涌来;这让他更是放心
而混杂在流民队伍里的一于徐州人;都是停下了吆喝和鼓动;沉默的向后退去;局面不可能挽回了。
场面已经安静了下去;流民们呆呆的听着这人的大声吆喝;如惠的手也无力垂下;不用多久;宿州那边的大批人手就会到来;到时候大局已定;再不会有什么流民去往徐州了。
钟功辉摸了摸脖子;挥手让紧张戒备的青壮们后退;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刚要解释;猛听到一声利啸;这声音不像是在这个情形下该有的;他很陌生;而如惠的护卫们则紧张起来。
在前方响起了一阵惊呼和尖叫;刚才还大声吆喝的那个人被箭支射穿了胸膛;直接从马背上栽倒落地。
猝不及防之间有人被射杀;游走圈住流民的一于骑兵立刻惊慌的散开;可还是有几个人没来得及跑;又被箭支射中;直接钉死在那里。
“什么人;宿州汪家兄弟在这边办事;各路好汉给个面子”有人大声吆喝;可喊声戛然而止;箭支从这人长大的嘴里射入;从后脑穿出。
包围流民们的骑手们终于发现;远处靠近的并不是自家的援兵帮手;而是完全陌生的一帮人。
这伙人赫然也有几百骑的规模;而且下手狠辣异常;这才百余步的样子;自己这边已经被射杀了十几个人。
“你们疯了吗余公公吩咐下来的;知州太爷都不敢说什么;你们敢”有人气急大叫;随即喊叫变成了惨叫;可这个人运气好;闪躲的还算快;只被箭支射穿了肩膀。
“那里的人”
“不是咱们宿州的”
“会不会是其他地方来抢人的”
“他娘的;这些畜生都不如的货色也来抢;他们那边没有吗”
先前那和气热情的表情;此时完全不见;流民们虽然麻木;可不是聋子瞎子;他们自然听到了这些话;先前退回去的一于徐州骨于;又开始在人群中大声吆喝着鼓动“乡亲们;看看;他们是骗你的;到时候做牛做马;连口饭都没有;咱们身上这一皮包骨头还要给他们肥田”
那伙“江湖盗贼”和团练乡勇还没有走远;他们这么喊未免胆子太大;万一对方恼羞成怒;那可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