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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早送别没什么;拥挤过人群;站出来喊话;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却感觉出汗了;倒不是因为劳累;而是此时徐州最热。
“咱们这次要招多少人?”回到屋中陈晃直接问道。
“两千;最少要两千。”赵进开口说道。
屋中一阵安静;陈晃和董冰峰彼此看看;都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振奋之色
“人多些好;那天在城下;如果咱们有两千人;流民直接就被荡平了;那里会有那么多的波折”陈晃点头说道。
董冰峰难得兴奋;双手互搓;抬高声音说道:“两千人;按照咱们这样的精锐;官军里最少也要是个游击了;最差也要是个参将。”
陈旱瞥了眼赵进;却咳嗽了声;董冰峰却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赵进点点头说道:“我们手里流民过万;云山寺丁口几万;这些都要镇着;而且北岸那边还有个徐家;西边还有个孔家庄;这几处我们几百人怎么能够;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行。”
境山徐家以往从不来南岸;又是专心煤铁生意;可一接触了解;才发现对方居然是这么大的实力;尽管对方表现出善意;可不得不防。
“曹先生到了”外面有人通传了声。
如惠这么早就回来了?大家都有些疑惑;流民那么多;这才两天不到就安置完毕;未免太偷懒了。
说话间;如惠已经进屋;进来后笑着调侃说道:“东主;各位;属下可不是偷懒回来;收揽安置流民的事情云山寺已经上了正轨;不需要属下在那里操心了。”
看着赵进不太相信的样子;如惠摆摆手说道:“东主和各位或许不知;云山寺在这收拢流民赈济灾民的活计上做了这么多年;早就做熟了;也不知道发了多少财;请尽管放心。”
流民灾民无处可去;只能去田庄做活;实际上招揽免费的劳力;更不用说;流民之中的年轻女子价值更大;云山寺身为寺庙;本就有赈济救济的职能;这路活计自然是做熟了的。
曹如惠扫视了陈晃和董冰峰一眼;笑着又说道:“东主;属下这次来是有几件要事。”
“我和冰峰去酒坊那边看看;放假的那些家丁也该重新操练了;免得懈怠。”陈晃说了句;带着董冰峰一起出门。
如惠微笑躬身;送了陈晃出门;等屋中只剩下他和赵进之后;如惠微笑着说道:“东主;陈晃沉静大气;堪当大任啊”
“谁都能看出来你刚才在赶人;我们兄弟几个还不过二十;你这么一说;倒显得老气横秋了。”赵进无奈的说道。
“东主果然读过书;不过既然提起这件事;属下倒是要说几句;东主为首这个尽人皆知;下面各位也都是这样;可东主之下的座次怎么分;虽说外面已经喊陈晃为二爷;王兆靖为三爷;但没个明确的说法;这等事平时还好;若到了关键时候;次序不分;很容易出乱子。”随着叙说;如惠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肃然。
赵进坐在那里没有回答;沉默了会抬头看着如惠;沉声说道:“你还真是敢说。”
“属下身家性命都在东主手里;属下还想着跟随东主飞黄腾达;有什么不敢说的。”如惠脸上又有了笑意。
赵进腰板笔直的坐在椅子上;这也是他平常的坐姿;此时却靠在椅背上;好像很放松的问道:“你觉得改如何排序?”
“陈晃;沉稳大气;东主的几位兄弟中;陈晃从不称呼东主大哥或兄长;但处处却是以长兄之礼对待东主;忠心不二;这样的人物;好比关云长;东主你”
“不要做这些无谓的比喻;说正事。”赵进直接打断了如惠的话;一州的团练;却和刘关张相比;这实在是狂悖;不过赵进只说是无谓。
如惠笑了笑继续说道:“王兆靖出身清贵;文武双全;又有家学渊源;显然有大谋略;若说陈晃是武;那王兆靖就是文;正是东主的左膀右臂;只不过;书读多了;心思就活;若能同陈晃一般那还无妨;若是不能;那也不必费力维持;这座次也没必要说了。”
“那两个木箱是王家送来的邸报;说让你句读解读;让我了解天下大事。”赵进抬手指了指另一边;却没有直接回答。
曹如惠一愣;随即点头笑着说道:“属下听说王兆靖和东主相识比陈晃晚不少;排行第三。”
“董冰峰少言多能;弓马娴熟;又有卫所相助;是东主一大助力;可排第四”
“吉香剽悍敏锐;才具出众;能独当一面;可排第五;不过;石满强忠心耿耿;能为东主出生入死毫无怨言;前后分别还要东主定夺”
赵进一直是安静听着;刘勇的评价如惠没有说;等这边说完;赵进抬头看了眼如惠;笑着说道:“你到底是按照出身排;还是按照年纪排;又或者是按照个头排?”
“若按照出身;东主你怎么能排在第一;按照年纪;董冰峰怎么能排在第四;至于刘勇;掌机密内务之人只能亲信;不可高位;不然不可制了。”如惠笑着说道。
赵进双眼微闭;语气却很轻松的说道:“云山寺就教这些官场世情中的道道吗?”
“云山寺上面的勾心斗角和朝堂官场上也没什么区别;无非粗疏精细差别;再说了;属下原来也要读书取功名的。”如惠笑着回答说道。
说完这句;如惠的神色却变得肃然郑重;低沉着语气说道:“东主;这位次要尽早定下;越拖延是非越多;麻烦越大;酿成大祸也有可能。”
赵进睁开眼盯了如惠一会;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不会耽搁。
还没等如惠接话;赵进摆手发笑;自嘲说道:“我一个军户出身的武夫;领着几百人的团练;在你嘴里这么一说;倒好像是多大事业一般。”
如惠看了眼放着邸报的木箱;却没有接话;只是笑着说道:“东主;属下已经下了重注;愿意赌这一铺”
“你急着赶回来就为了说这些吗?”赵进也把话题转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在赵进这边没什么伺候人;如惠也早就习惯;自己动手拿起茶壶;给赵进倒满;又给自己斟上;坐在赵进身边说道:“东主;云山寺那边收拢流民倒是简单;不过粮食却有些不够了;高粱之类的都在咱们这边;今年年景不好;收成也不会太高;还要留着今冬明春应急;多了一万多张嘴;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把咱们的高粱给出去;不够的向四处买;这次城外那些无主田地之类的收入应该不少;都拿出去买粮食。”赵进于脆利索做了决定。
如惠笑着点点头;轻松的说道:“既然东主这么说;一切也就容易了。”
该怎么做大家都是心里有数;不过动用酿酒的高粱赈济灾民;而不是将云山寺的家底彻底消耗于净;动用赵字营的银子买粮食;这些都需要赵进点头才能用;如惠身份敏感;如果他自作主张;那就犯了忌讳。
如惠站起去往装邸报的木箱那边;打开后一本本薄册子拿出来翻看;边看边询问说道:“东主;这些是从二十年的时候到现在的;东主要从什么时候开始看。”
“去年和今年的;先把眼前事弄懂再说。”赵进开口回答。
如惠点点头;放下册子又是问道:“东主;今年这些流民还能安置;若明年还有类似的事情;徐州恐怕就放不下了。”
这句话恐怕才是今日的正题;为什么要年年收拢流民;两个人都没有去提;赵进眉头皱起;开口说道:“徐州人少地多;云山寺也有那么多庄子;能撑得过今年;第二年流民耕种的田地也有收成;怎么就放不下了?”
“东主;徐州田地贫瘠;又因为这黄河泛滥;盐碱荒滩不少;加上这几年的年景都不太好;虽然地多;出产却少;云山寺这边虽然有广大田地;可自己的佃户田客也要去养;这些人也是东主的丁口;也不能厚此薄彼;若去占别处也不妥当;徐州豪强众多;东主要露出侵占吞并的意思;恐怕各处立刻就是个同仇敌忾的局面。”如惠话里先把自己撇清;说明自己不是为了云山寺做说客;然后才阐明道理。
“今年这些徐州能不能容纳下?”赵进开口问道。
“能;在东主和云山寺名下的田庄还可以容纳万人;若咬咬牙;一万五千之数也能维持。”如惠开口说道。
赵进笑着点点头;却想到了“挤挤总会有的”这个打趣的话;这如惠做事还真好似官场老吏;给自己留足了回旋的空间。
不过这时如惠却苦笑着摇头;他当然明白赵进在想什么;顿了顿开口说道:“东主莫要以为属下留了不少余地;东主;若是把流民遣返回乡倒还好;路上饿死多少;回去怎么遭罪;一了百了;收容下来固然积德;可也招惹了个麻烦;属下当时也没有考虑到;被一位师兄提醒才反应过来;先和东主告罪了
“不要兜圈子;快说正题。”赵进有些不耐烦;尤其是听到“师兄”这两个字;本能的觉得如惠还是在顾着云山寺的利益。
“东主;收拢流民丁口是壮大咱们自身;多一人多一份力;但咱们漏想了一件事;如今不光是徐州有流民;山东还有流民;凤阳也有流民;河南也有;他们都是四处求活;无处可去;东主大发慈悲收拢流民的消息早晚要传出去;这四方流民涌向徐州;咱们怎么办?”
赵进身体一震;如惠又是继续说道:“来到徐州;不生乱遍地饿殍;生乱就是大开杀戒;这么一来;以后谁还敢来呢?”
收拢流民;等于给他们了生路;放在以前;流民们无处可去;漫无目的的游荡;只有闻香教这样的教门在里面煽动组织;才会出现几万流民涌向徐州的景象;但现在徐州收拢赈济流民的消息传出;各方就有了目的;来徐州可活;就不是一个煽动的口号;而是一个事实。
四方流民齐聚徐州;不管如何;徐州都会大伤元气;更不要说赵进的长远打算也会破灭。
赵进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色难看的说道:“只怕邻近四处还会把这个风声放出去;说咱们这边收拢赈济。”
各处官府豪强当然也为这流民头疼;能有这么一个卸掉包袱的好机会;自然不会不做;而且大伙都顾着本乡本土;谁理会邻近各处的死活;更不用说还不是一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