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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工匠和伙计队伍们跟前;那个姓贾的酒匠被带到前面;直接按在地上;赵进淡然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跑?”
“小的听说外面十万流贼来了;心里慌了神;想着逃出这边。”那贾姓酒匠颤抖着声音解释说道。
“酒坊里的人都知道消息;怎么就你一个人想逃;而且你逃了之后怎么不跑出去;反倒猫在骡马市那边的;是不是想要无声无息的混出去?”赵进脸上带着笑容又说道。
这酒匠愕然;赵进笑着又说道:“我看你是一直想跑;这次觉得机会来了;结果跑出酒坊发现不对;就算出了庄子也会被骑马的追上;所以想要藏在人群里;到时无声无息的混出去;然后把这个酒坊学来的手艺用上;自己发财;是不是?”
心事被说破;那贾姓酒匠先是面红耳赤;然后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赵进转向惶恐不安的酒坊众人;抬高了声音说道:“你们要彼此盯着;一个人跑了;所有人受罚;所有人扣两个月工钱;再有人跑;我扣你们四个月”
在赵进的酒坊里做活;虽然等于被软禁几年;但也能拿到极为丰厚的工钱;比外面做工要多几倍;工匠们甚至能多出十倍去;一下子被扣掉两个月;当真是肉疼的损失;众人看向那贾姓酒匠的神情立刻愤恨起来。
贾姓酒匠更是垂头丧气;被抓回来;自己工钱想必会被扣更多;而且还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以后日子肯定难过的很。
“我一直想让你们知道逃跑的下场;不过你们都懂事的很;没给过我这个机会;这次好好看着吧”赵进又扬声说道;然后随边上的陈晃做了个下劈的手势。
陈晃先是一愣;手握住刀柄看向赵进;赵进点点头;陈晃反手将长刀抽了出来;大步走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那贾姓酒匠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下场了;在那里拼命的挣扎起来;但他被家丁死死按住;根本挣脱不开。
“凭什么圈着我们;那法子你不知道从那里夺来的;你不怕王法”事到临头;这酒匠声嘶力竭的大喊;可陈晃动作没有停顿;握刀劈下;那酒匠的脑袋直接被斩了下来;骨碌碌滚了出去;鲜血喷溅出前面一大片。
头被砍下;其他的酒匠和伙计们还没反应过来;站得靠前的人都被血迸溅;就这么安静片刻;猛地乱了起来;有人惨叫一声;直接瘫坐在地上;还有人下身不住的颤抖;腥臊的气味弥漫;已经是失禁了。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人心大祸
赵进向前一步;酒坊里的人都身子一颤;刹那间安静;赵进冷声说道:“三年后你们就能离开;提前走的;这就是下场;至于王法;我就是王法”
全场鸦雀无声;赵进转头说道:“留一个新兵队看着;只要有人想要出酒坊这个范围;格杀勿论。”
边上的新兵队肃然听令;酒匠和伙计们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们都是吓傻了
“他娘的;流贼到底过不过来;让人等的心急。”向外走的时候;石满强焦躁的骂了句。
除了陈晃脸色平静之外;大家神情都不太好看;赵进左右看看;他明白大家的想法;恐怕都是认为他手段激烈了。
“酒坊是咱们的根本;这酿酒秘法代表大利;谁知道都会心动;这次若是放过;下次恐怕会有更多人照做;到时防不胜防那就是大麻烦了;而且若没了酒坊的大利;咱们赵字营就要靠刮地皮维持了;那样局面就和如今大不一样。”正在这有些尴尬的时候;如惠笑着说道。
赵进点点头;他知道如惠这番话不是奉承自己;而是解释给想不通的人听;果然;大家神色都是好了不少;赵进心里苦笑;上阵杀敌;自己这帮兄弟们都不会眨眼;但有时候又太不知变通;觉得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这倒也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大家赤子之心仍在。
走到何家大院这边;透过缺口看出去;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外面已经没那么乱了;联保各处的团练也摆出还算过得去的队形;在预先安排好的位置开始警戒。
“的确奇怪;难道流民真奔着城池去了?”赵进开口说道。
从知道消息开始;何家庄和赵字营就全力戒备;周围各处也频繁来往;但准备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有动静;未免有点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意思。
“大哥;刚才探马就有回转的;说流民正在州城附近的村子里;应该是搜寻粮食。”董冰峰开口说道。
这其实算不上消息;谁都知道饥饿的流民肯定要搜刮沿途能吃的东西;接下来会朝着什么方向走才是最关键的。
赵进摇摇头;刚要去忙碌;却发现远处一骑争疾奔而来;应该又有哨探回来了;这一骑在外围就被其他骑兵拦住;问询之后才放进来。
“似乎是齐家兄弟?”董冰峰眼力最好;在那里辨认说道。
齐家三兄弟至今仍是被雇佣的;可大家也不把他们当外人了;齐家三兄弟比赵字营这些年轻人大了几岁;又在江湖上打混过;经验丰富的很;他们出去放哨侦缉;往往能带回更多的消息。
听到他来;赵进索性出了院子;就在东边空地上等着;没多久这一骑就到了跟前;却是齐家老三。
“怎么这么多汗?”齐家老三的坐骑身上全是汗水;马匹鼻翼大张;在那里呼呼喘气;一看就知道马匹全速奔跑了很久;而且快要到极限了;再跑很有可能会跑死。
赵进和伙伴们的神情都郑重起来;齐三这样经验丰富的骑手对马匹一向是爱护;如果不是出了大事;肯定不会这样不要命的跑回来。
“进爷;列位;流贼那边居然有骑马的;这些骑兵有的是最后坐船过河;还有的好像是从东边过来的;小的本来一直远远的盯着;没曾想被眼尖的发现了;十几骑赶了过来;小的拼命跑才跑出来。”齐三气喘吁吁的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悚然动容;这流贼十万有没有战斗力另说;现在居然还有了骑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多少骑?”
“光是小的看到;恐怕就不下二百;总数肯定不止。”董冰峰和齐三的问答;让大家的神色更是难看。
赵进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是流民骑马吗?”
“不是;这伙人衣服虽然穿着破烂;可马背上的把式都不差;人也不瘦;马也不瘦。”齐三的确看得很仔细。
“恐怕是响马跟着捡便宜来了”刘勇边上说道。
赵进摇摇头;随即开口说道:“继续安排人过去盯着;让他们一有不对就跑;一定要保住性命;这个消息不要让别人知道;还是按照计划来;各队守好自己的位置;不要懈怠;都去忙吧”
众人刚转身;赵进却喊住了吉香;低声说道:“去安排一下;所有的大车都要保证随时能走。”
吉香肃然点头;急忙去了;赵进转头又对如惠说道:“你和学智一起;下午安排住处的时候;记得把要紧的安排在容易走的方向;不然会有麻烦”
“咱们自己呢?”如惠诧异的问道。
“如果真要走;咱们自己集合列队;马上就可以出发;这些人到时必然慌乱;如果放在里面;搞不好就会乱冲乱闹;这样反倒会耽误咱们的事情。”赵进解释说道。
“东主你的心思真是缜密。”如惠笑着点点头。
赵进苦笑着说道:“这样要紧时候;也只能面面俱到了。”
如惠笑着快步去了;这边又剩下赵进一个人;赵进没办法安静下来;上了东边的望楼;登高朝徐州州城方向看过去;距离这么远;当然什么也不可能看到;赵进看了一会;忍不住自言自语说道:“这帮人到底要于什么?”
“粮食”“粮食”在徐州城周围;现在充斥着嘶吼乱叫;所喊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粮食和吃的。
流民上岸之后;渡口附近的几十户人家先遭了秧;他们以为隔着河很安全;根本没想到流民会过河;面对涌入家中的饥民流民;有的人想要抵抗;很快就被踩踏成了肉泥;有人不敢动作;看着家里的一切被抢个精光;只能过后嚎啕大哭;甚至被裹挟着一起向前。
距离渡口三里外也有个百余户的小村子;但流民过河这么大的动静;村民们不可能不知道;大家都是不管不顾的向外跑;有些老人哭喊着说不愿意离开家门;实际上是怕拖累子女;没过多久;流民大队也冲垮了这个村子;先冲进来的人或者找到了些还没吃完的剩饭冷饭;或者找到了积存的粮食;前面的人吃饱更是刺激到了后面的人;一个村子被洗掠个精光之后;大家又怒吼着去往下一个村庄。
可连续过了几个村子;每一处都只有几百人能吃到东西;原本想着黄河南岸每一处都满是粮食;却没想到每一处都不多;如今五六月间;去年的存粮早就被吃了个于净;距离秋粮下来还早;不太好的人家一天也就一顿饭;那里会有什么给流民吃的;而本以为会有丰厚收获的大户人家;却只能看到灰烬;抓来大户一问;说前几天遭了火灾;被烧的一点不剩。
流民们一个个村庄聚落的洗过去;所能得到的仅仅是一小部分人吃饱;这当然满足不了他们;所有人都愈发焦躁愤怒;不断的催促着前行。
“大伙去下一个;那里肯定有粮食”有人在大喊;众人就这么下意识的跟着;一处处的冲破;一处处的失望。
那些逃走的村民百姓往往逃不太远;避开了流民大队却还是被逼了回来;只能跟在大队后面行动;少部分胆大的还想着趁火打劫发点小财;大部分人就是哭天抢地的跟在后面;有年轻人不管不顾的要跑;却被骑马的“流民”追上;直接杀死。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从这里到那里;城外一个个村镇聚落的洗过去;却只是围着州城在转。
眼下的徐州城头已经站满了人;兵丁;捕快差人;民壮团练;都是全神戒备;战战兢兢的向外看;尽管城下的流民没有弓箭;没有人攻击城头;甚至都在距离城墙很远的地方活动;可城头的每个人都藏在垛口后面;好像这样做就能安心些。
站在城头看下去;这几万流民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好像不止是传闻中的十万;更像是百万千万;这么多的人就算空着手冲过来;也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