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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么顺利的接受了何家庄;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刚一出正月;南京那边就有官员和公文一同到达徐州;带来了京师中枢的旨意;邪教妖人斩立决
大明规矩;即便旨意上是斩立决;往往也要到秋季行刑;这是所谓应和天时;秋日肃杀;所以行刑斩首;春日生发;应该避免杀伐;免得影响农事;可这一次旨意上很明确;杀无赦;斩立决。
衙门里面什么消息都是瞒不住的;知州大人招待上官;饮宴之后;伺候的下人就把话传了出来。
这次催促斩立决的原因是因为山东;山东去年大旱;各处变乱不断;但大体上还能弹压的住;从官府到百姓都以为过了年之后能缓缓气;可冬天基本没怎么下雪;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了;搞不好今年还是大灾;而且还要超过去年。
绝望的百姓们已经不敢留在家里;这样的年景;就算熬过春荒也会被饿死;还不如趁着有点存货的时候先动起来;去没有遭灾的地方要饭乞讨;那还有条活路。
各个村子的饥民汇集;去各个大户人家求食求活;可大户人家要么在大灾之中家破人亡;要么就是结寨自保;决不让流民饥民占一点便宜;有的寨子土围被饥民冲破;土围寨子里的人被裹挟到流民之中;有的流民饥民在这些土围寨子面前碰的头破血流;只能寻找下一个目标。
和往常的灾荒一样;受灾的百姓们开始朝着城池汇集;但县城、州城此时都是城门紧闭;绝不敢放人入城;灾民们开始在城池周围能得到一些有限的救济;可随着汇集的人越来越多;连发放救济的人都不敢出来了。
灾荒还在发展;却没有到极致;绝大多数的饥民们在县城这边就停下脚步;希望城池里面能拿出些粮食;官府能提供救济。
在这一天比一天绝望的日子里;也和往常的灾荒一样;开始有人宣扬往生极乐;开始有人宣传地上佛国;真空家乡;有人挑唆煽动;有人阻止带领;灾民们开始朝着灾难变化了;小规模的骚乱频频出现;如果不是城内的民壮警醒;莱州府的一处县城就要被灾民攻破了;官府更是得到线报;说各处流民正在串联;背后似乎有人组织。
即便以官府的迟钝;也能推断出来到底什么人组织;每逢灾年;这些教门总觉得是机会到来;野心小的发展信徒;野心大的就想着改朝换代了。
正因为有这一层原因在;徐州城上报的何家庄邪教大案就格外被人重视;特别是何家庄还窝藏兵甲;这都是军国重器;一看就是为了谋反做准备的;徐州城是南北枢纽;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此地落入邪教乱民手中;那么河南、山东和南直隶三地都要乱了。
所以对这样的苗头;必须要用重典重刑;以儆效尤;要立刻斩首示众;震慑那些有异心的宵小之辈。
徐州知州童怀祖这次是功过相抵;破获大案有大功;可任凭辖下妖人做大;这是大过;不过按照王师爷的说法;童知州这次是得了便宜;有风声传出;说童知州行事果决;扼杀了变乱的苗头;可堪大用。
这么多人头落地;最忙的就是赵振堂了;和这件案子相关的;被赵进扣上相关罪名的;在大牢里足有近百号人;这就是近百个脑袋要砍下来。
赵进如今威名赫赫;赵振堂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大家也不敢催促什么;只是请赵捕头自己安排。
父子两个商量之后;陈旱和吉香决定暂时充当刽子手去帮忙;陈旱是主动提出;但吉香却不太情愿;陈晃给吉香的建议很直接:你现在用刀太浮;难得有这么一个从容动刀的机会;正好可以⊥你沉下来。
二月初闹市问斩;以往有这样的大场面;路人闲人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还有人拿着烧饼馒头什么的送过去;去蘸人血治痨病;可这一次却安静的很;因为赵进早就打好了招呼;闲杂人等退避。
斩首的时候;南京派来的监斩官对场面的冷清颇为诧异;而且刑台前那些肃立的年轻人让他很不舒服;这些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良善百姓;倒像是劫法场的;可看到本地推官见怪不怪的样子;他也就不出声了。
赵进把自己所有的家丁都拉过来观刑;大多数人还是没上过阵;没杀过人;那就先看看杀人见血;然后还把周学智也带了过来。
本以为要花费些手脚;没曾想打过招呼之后;牢头直接用个瘐毙的犯人替换了周学智;直接把人送了出来;赵进从没想到;衙门里差役无法无天能到这个地步。
刑台上一刀刀砍下去;一个个脑袋滚落;开始十几个首级落地;监斩官就由推官周大人陪着喝茶去了;没必要让上官在这里挨冻喝风。
被斩首的人表现各异;有的大哭;有的瘫倒;有的大骂;有的拼命挣扎;可都躲不掉刑台上那一刀。
下面的家丁们表现同样各异;有人硬挺着看;有人一开始就哇哇大吐;还有人微微闭上眼睛;这闭眼睛的随后就被鞭子抽到了身上;家丁们都要睁着眼看完全程。
周学智在一开始就想闭上眼睛;可背心被人用匕首抵着;稍一闭眼就会被扎一下;刑台上被斩首的人很多都是他的熟人;就这么一个个的被砍掉脑袋;周学智身子抖的好似筛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尤其是被带到刑台上的死刑犯临死前到处乱看;有的就看到了下面的周学智;目光对视;凭什么他能活;居然还站在观刑的人里;这种对比让人直接疯狂;下面的周学智每次对视身子都会剧烈的颤抖一次;他想吐都吐不出来;他面前的土地已经被盖上几层土了;每层土下都是他的呕吐物;之所以这么讲究;因为他站在赵进身边。
“看仔细点;你不能回头了;有什么异心的时候;就想想今天。”赵进从头到尾安静看完;看之前对周学智说了这番话。
周学智很有用;靠着他能把何家庄那一切全部接收过来;而且何伟远和三山五岳的人物打交道周学智也经手不少;江湖方面的经验丰富;赵进也缺这么一个人;不过;这样的降人毕竟不可靠;要用些雷霆手段震慑。
什么收买人心;什么仁义感怀;赵进的经验都不怎么丰富;索性直接用狠辣手段把人彻底吓住。
好的刽子手和刀客;斩首只需要一刀;但这一刀需要的力气不小;连着砍掉七个脑袋之后;大家就要休息片刻;然后重新操刀上阵。
赵振堂和陈晃差不多是一刀一个;于净利索;而吉香开始要两刀三刀才能达成效果;弄得自己浑身鲜血;只是熟练起来;也可以做到一刀斩首了;借着休息的间隙;赵进的家丁也开始轮换;毕竟各处站岗放哨不能停下。
一天近百个人头落地;这场杀伐很快传遍了整个徐州;何家庄那边的人手再有什么异心;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都心惊胆战的老实了;那血淋淋的例子实在是震撼人心。
借着行刑的震慑;赵进顺风顺水的接收了何家庄;或许这次的杀伐太过震撼;徐州地面上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要说赵进兄弟几人大战群盗;十人杀百人;然后突袭何家庄;这一系列的杀伐掉的脑袋比这次还要多;但震撼却比不上这一次;毕竟这法场问斩就是做给大家看的;本就有震慑人心的意味。
云山寺没有任何的表示;高粱依旧源源不断的运过来;丰县、萧县、沛县、砀山还有临近邳州的各路豪强都主动和赵进示好;这样的年轻英杰;他们的确得罪不起。
二月初十这天;在家丁的护送下;城内飘香酒坊的五位工匠带着全家去往何家庄;这五个人到了何家庄之后;何家庄的酒坊也要被封闭起来;因为应用飘香酒坊的酿酒流程之后;就必须要保密了。
生意上的事情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产能扩张也指日可待;赵进和伙伴们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学习骑马上;赵进身体强壮;动作灵活;练武和战斗养成了敏锐的反应;但即便是这样;在学骑马的过程中还是被摔了几次;身上青紫不少;他都如此;其他人更是不堪;唯一的例外是陈晃;他选的是一匹烈马;但这匹马在陈晃的驾驭下却很老实;一帮人都在偷笑;说长得胖大;把马压老实了。
家丁们也摔打的很惨;有三个人摔断了手脚;这很有可能带来一辈子的残疾;不过赵进这边银钱支付的于脆利索;人在货场养伤养病;一切都有照应;大家也就没什么担心了。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章 万众来投
家丁们摔打归摔打;辛苦也更加辛苦;因为他们除了学习骑马之外;还要在城内和何家庄两处轮班值守;隔几天就要行进走上几十里路;的确不轻松
“大哥;人手不够用了。”几个伙伴都和赵进提过这件事。
“那付楚川赶回去;还以为孔九英那边有什么举动;结果安静到现在;咱们不等了;招兵不招人”赵进于脆利索的回答说道。
将付楚川赶回去之后;赵进这边看似一切平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实际上却是外松内紧;严密防备。
每天城内都有“商人”去何家庄;何家庄也有人来城内探亲访友;这些人都是刘勇手下的探子;他们也没有受过什么严密的训练;忠心的程度也差很多;就是拿钱办事;不过他们的任务也简单的很;就是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事;如果有人围攻何家庄;赵进有把握两个时辰之内带人赶到。
唯一凶险的时候就是晚上;如果那时有人围攻;守在何家庄的人只能固守待援;不过何家的庄园本就是砦堡的规制;在那边的人领着家丁住在其中;酒坊晚上不做酒;所有接触过酿酒工艺的工匠和帮工也都要住进去;到时候这些人也算帮手。
可就在这种外松内紧的状态下;一直是平安无事;就连靠近泡河沿那边的江湖人物也说一切风平浪静;看不出孔九爷有什么动作。
二月十六这天;徐州城的几十个叫手沿街敲锣喊话;这“叫手”也是一门营生;一般都是操办红白事的人兼任;这些人就是在办事之前行走各处;将事情通告四方;喜事让大家沾沾喜气;丧事散散霉气;有时官府有大事也请这些人帮忙;这“叫手”往往是几个头目;每名头目手下有十几个相熟的乞丐;一旦有活计;招呼着上街吆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