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日,我不是说了么,八哥的灵柩不能移!为何,为何,你为何……”九阿哥使劲地握着拳头,强忍着怒气,脸上露出几分狰狞,吼道。
四阿哥卷起圣旨,也不看九阿哥,道:“圣命所为,本王也无可奈何。弟妹,接旨吧。”后边这句,却是对八福晋说道。
“……皇阿玛……逼死了我们爷,也容不得我么?”八福晋并没有接旨,而是仰头怒道:“爷啊,你快点来带我一道走吧……”说到最后,已经是放声哀嚎。
几个小的,见了这般情景,哪里还忍得住,都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着状似疯癫的八福晋,听着孩子们的哭声,红了眼的九阿哥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冲上前去,拳头狠狠地落在四阿哥脸上。
四阿哥身影也算高大,但是耐不住九阿哥是含怒出击,身子一趔趄,撞到曹身上。
一拳刚完,接着一拳又至。四阿哥这边,没有回避之意,立时脸上开了染缸,嘴角已经磕出血来。
曹在四阿哥身后,看着眼前眼花缭乱地,心里叹了口气。总不能束手旁观下去,那样就要得罪四阿哥了……
“九爷,还请息怒。就算四爷大度,不会告到御前,毕竟是八爷灵前……”曹无可奈何,别无选择地拦住九阿哥的第三拳,低声恳求……!~!
..
第七百一十一章 混沌
阿哥正是气急,哪里能听进曹的话去。他身为皇气,这些日子却是一股怨气郁结在心,正是无处发泄。
不等曹说完,他已经是用另外一只手,往曹脸上就是一拳。
曹虽已避闪,但是拳头扔扫到他的鼻子。他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出来,已经模糊眼睛。
九阿哥像疯牛似的,咆哮着,握着拳头,还要向曹扑过来。
曹真是闹心急了,身份有别,这也不能还手;再躲避的话,就将身后的四阿哥爆露出来。难道自己要生挨几下不成?
还好,十阿哥已经醒过神来,伸出胳膊,一把将九阿哥抱住,睁着大眼珠子道:“九哥,打不得!”
四阿哥说起来是兄长,曹是朝廷大员,就算平时,殴打哪个,都是过错,更不要说现下他们两个是传旨钦差。
打了他们两个,那就是对皇父心生怨尤。
四阿哥已经站起身来,望了望八福晋那边,淡淡地对九阿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当做什么,不当做什么,心里有数。这两拳,我不会同你计较,往后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过身子,疾行而去。
曹觉得无趣,但是却不能转身就走。这移灵柩之事,还得内务府那边使人安排车马轿夫人手等,有些细节还得商议。
瞧着现下地气氛。也不是说话地时候。曹只得躬身对十阿哥道:“十爷。夜深了。下官先回寒舍。明早再过来听差。”
九阿哥气喘吁吁地。正恶狠狠地盯着四阿哥地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阿哥虽看着暴躁。但是方才地拦人之举。使得曹越发笃定。他才是诸位皇子中“扮猪吃老虎”之人。
四阿哥可以扬长而去。曹却没有那么便宜。就在他转身地那一刻。就听十阿哥大声喝道:“站住。爷有话问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能问地有什么。指定是那张移灵圣旨之事。
果不其然。就听十阿哥道:“你也是从汤泉回来地。爷问你。那圣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雍亲王请地?”
听了这句话,八福晋与九阿哥的目光都直刷刷地望向曹。
“回九爷地话,臣随着诸位大学时、尚书迎驾后,就退出御前,在十六爷处说话,并不晓情。”曹躬身,实话实说道。
说来也怪,有的时候实话听着像是假话,假话听着却是像真的。曹并没有扯谎,但是九阿哥与十阿哥谁都不信,就听九阿哥冷笑一声,道:“十弟糊涂,从曹这小子嘴里,能说出老四的不好来?”
曹在这里,真是走不得,留不得,别说多难受了。
十阿哥见了他鼻梁上地青紫,又看了眼九阿哥,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脸上却仍是深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曹道:“刚才那场景,九哥只是无心的,你放明白些,不要随便张扬,要不然爷饶不得你!”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狠毒。
曹心里实是无语,求人也没有这个求法地。
面上应了,随后曹出了八阿哥园子,骑马往自己园子去。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了,只能在城外歇一宿。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自己已经避开些,还生疼生疼的。四阿哥那满脸开花,还不晓得什么样。
不过,却也给自己金蝉脱壳的机会,明儿开始能请两日假了。要不然的话,这样出现在人前,也太过惹眼。
骑着马离开八阿哥园子才百十来米,就见前面影影绰绰的有火光。
小满眼睛最尖,已经认出前面地马车,低声道:“大爷,是四王爷的马车。”
难道,这还没完?
将到眼前,曹这边勒住马缰,跳下马背,要进前见礼。
还没等拜倒,就听到四阿哥在马车里道:“上车。”
曹近前,就有小太监挑了灯,照着木凳。曹挑了帘子,进了马车。
马车里点着琉璃灯,四阿哥端坐在正位上。
四阿哥地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边脸肿得老高,嘴角处也破了。曹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低声道:“四爷。”
虽说贵为皇子,但是兄弟之间打架也跟百姓人家一样,怒极也都下死手,谁还会顾及兄友弟恭那套。
只是四阿哥平素的性子,都是稳重持重,这时也是阴沉着脸,脸上添了这些伤,只觉得有几分滑稽。
“九阿哥都说了什么?”四阿哥地目光从曹的鼻梁上扫过,沉声问道。
“九爷没说什么,只有十爷问了一句。”曹将方才十阿哥所闻,自己所答,如实禀告。
从四阿哥出来,到曹出来,也就几句话地功夫。曹这边,也没必要为这个扯谎。四阿哥听了,不置可否。
马车里虽然宽敞,但是两个大男人,这么呆着也难受。
曹又是站着,也站不直,难受得不行。
少一时,才听得四阿哥道:“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曹如蒙大赦,从马车里出来,待马车远了,才翻身上马。
这一日,过得比半年都累。不管是康熙的决断,还是四阿哥的选择,曹都有些迷糊。看来帝王的思维果然不与常人同,可以理解,但是心里上还是难以接受。
回到园子,躺在床上,曹还是辗转难眠,直到东方渐白,才悠悠睡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上午。
洗漱完毕,曹还没有来不及吃东西,就听到有人来报,道是内务府总管董殿邦求见,在前厅等着。
曹对着镜子,瞅了瞅,鼻翼附近还是青紫一片,如何能见人?
“就说我夜感风寒,病了,衙门里请几日假。”曹撂下镜子,吩咐道。
眼看就要到月末,按照规矩,每年十月初一,皇帝都要在午门外颁布明年皇历的。在那之前,圣驾要先回驻扎畅春园。
算算日子,留给八阿哥府那边移灵柩地时间也没多久。
*
八阿哥园子,灵堂前。
九阿哥与十阿哥俱都是一夜没有合眼,九阿哥这些日子,已经伤怀,加上熬夜,双目尽赤。十阿哥这边还好些,也是难掩疲惫。
“九哥,圣旨已下,还能如何?难
旨不成?”十阿哥瞅瞅灵堂,看了看外头忙碌内务道。
九阿哥地脸上,苍白的骇人,使劲握了握拳头,道:“是啊,那是圣旨,违逆了就要砍头。这刚死了个阿哥,皇阿哥还在乎再死一个么?”
“九哥,慎言。”十阿哥望了眼四周,低声劝道。
九阿哥冷笑一声,目光望向远处,周身是说不出的寒意……
*
同曹一样,称病不出的还有四阿哥。
不管九阿哥心中多么愤怒,八福晋那边多么怨恨,八阿哥的灵柩还是在次日移回城中。
圣驾隔日从汤泉行宫,回驻畅春园,即日在畅春园,举行小朝。
诸位皇子阿哥与几位当差的宗室王公,还有三品以上官员,都汇集畅春园觐见。四阿哥与曹的缺席,并不惹眼,但是耐不住有些人猜测。
当时四阿哥与曹到八贝勒花园传旨时,园子那头也是人多眼杂。虽说过后十阿哥下令封口,但是八阿哥府里本来就不那么严整。
该知道地都知道了,只是无人张扬罢。
九阿哥爵位不高,只是固山贝子,但生母宜妃是后宫的实权人物,同胞兄长五阿哥是和硕亲王,一得罪就是得罪一窝。
加上九阿哥的性子,咬住谁不咬块肉来是不撒手的,疯狗似地,谁没事愿意招惹他。
曹借口感染风寒,第二日就乘了一辆马车,回城闭门不出。该请医请医,该问药问药,倒是没有人来找他的事儿。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大朝会之日。
曹脸上地肿已经消了,使往衙门里消了假,上朝去了。
还是半夜三更到金水桥上等着,宫门两侧,摆放着皇帝的全副銮驾。
好像同往年一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七阿哥身后,不再是八阿哥、九阿哥。八阿哥了,九阿哥卧病未朝。
其他的皇子阿哥脸上,也看不出丁点笑意。
曹站在队列中,听康熙颁布年历,听着六部九卿的上奏,自己也不晓得自己想什么。
十六阿哥站在十五阿哥身后,往曹这边望了一眼,脸上添了些许担忧。
直到天近午时,繁琐的朝会才完。
十六阿哥还想着是现下找曹,还得过会去衙门寻他,问问他前几日“感染风寒”之事,就见曹朝自己走来。
“十六爷,现下有空么?曹问道。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我正要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