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清减许多的八阿哥,九阿哥带着几分关切问道:“好好的,怎么又想起去海淀园子住?头两个月天跟下火似的不去,这早晚都见凉快了,怎么还过去?那边邻着海子,潮气大,八哥又病着。”
“难得清净,还是出城养着吧。早就想去了,你八嫂嫌冷清,才一直未成行;如今她也见识了世态炎凉,不爱再同那些人走动。”八阿哥咳了两声,说道。
这个是九阿哥无法控制之事,他也只能心里唏嘘。不过,想起十四阿哥近日所为,他忍不住有些着恼,道:“八哥,老十四那边也太过了,这些日子,见天地卖乖,将宗室里那些世子阿哥哄得服服帖帖。这样下去,他在宗室那边的影响可就大了……”
八阿哥闻言,半晌方道:“大就大吧,九弟,如今我已经认命。咱们同老十四合则两下受益,分道扬鏣地话,则是两害,只会便宜了别人。”
九阿哥跺了跺脚,恨恨不已,却也晓得八阿哥说的是实情。
这些烦心事,真是想也懒得再想……
*
苏州织造府,内宅。
文氏缠绵病榻旬月,总算是清醒些,晓得认人。老太太能开口时,第一件事就是问得妙云的下落。
听说没了,老太太还有几分不信,看着儿媳妇王氏,狐疑道:“真是没了?自打鼎儿没了,你男人心里盼儿子,老婆子也晓得。府里丫鬟也好,外头买来的也好,都由他纳了。却也不瞧瞧自己个儿的年纪,孙子都要娶媳妇了,还能种出个结果来不成?”
王氏涨红了脸,低声回道:“确实没了,因天热不好留太久,出了头七就葬了。”说到这里,咬了咬嘴唇,道:“就葬在鼎儿目地……”
老太太一口气说完,也有些喘,听了王氏的话,想起其中地肮脏事,不由皱眉不已。
李煦已得了消息,急忙忙地赶来,见文氏倚靠在床头,睁着眼睛瞪着自己,到底心虚,放低了音量道:“母亲……”
“哼”文氏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心里还有纲常?晓得自己个儿是人。老婆子也是奇了,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东西来。”
李煦被骂得狗血喷头,王氏在旁已经不敢再听,忙招呼着屋子侍立的几个丫鬟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文氏板起脸来,还要再骂,到底身子发虚,只是喘着粗气,说出话来。
李煦已经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叩首道:“母亲息怒,儿子晓得错了,再也不敢了。”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地事儿?”文氏指着李煦,并不相信他的说辞,道:“就算鼎儿没了,你有子有孙地,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要作出这般,作出这般……”说到最后,已经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煦不敢辩白,只能继续叩首请罪,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哽咽。
毕竟已经年过花甲,头发已经花白多半,加上他这两年纵情声色,身子有损,老相越发明显。
文氏瞅着,无力地摆摆手,道:“行了,你也不是孩子,自己个儿也当晓轻重……听你媳妇说,香玉她娘葬在李鼎的目的,你这样做,让孩子地下也无法瞑目。还是寻个由子,另外起坟吧……”!~!
..
第六百八十七章 奸情(上)
府,葵院。
天佑站在葵花杆下,看着上面的叶子与花盘,小脸绷得紧紧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夕阳西下,红云漫天。
葵花已经谢了,褪去金色光华,只剩下凋零的花朵,覆盖在葵花籽上。
天佑穿着夏布衬衣,外头是青色纱布长褂,头上扣着玉草编织的凉帽,黑纱地的,前面缀了拇指盖大小的玉片。
“小爷在瞧什么?”紫晶从厢房出来,见天佑这般凝神苦思的模样,移步走了过来,蹲下身子问道:“大热天的,日头底下晒着,小心过了暑气。”
天佑指了指高高的花盘,扬着小脑袋瓜子,道:“姑姑,今儿先生教新诗了。”
紫晶笑着说道:“什么诗啊,小爷会背了么?”
天佑备着小手,摇着小脑袋,背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曹植的《七步诗》了,紫晶小时候也背过的,笑道:“小爷背得真好,只是这新诗同这葵花怎么联系起来了?”
天佑被夸得小脸红扑扑地。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道:“姑姑。核桃说。豆子与豆萁。就跟这葵花籽与葵花杆地关系一样。乡下人用豆萁烧豆子。也用葵花杆来炒葵花籽。”
说话地功夫。刚好小核桃从廊下出来。听了这话。吐了下舌头。道:“姐姐。我不过提一句罢了。谁晓得这小祖宗就上了心。日头底下站了好一会儿了。怎么劝都不走。”
她手上拿着块毛巾。蹲下身子。给天佑擦了脑门上地汗。
天佑看着小核桃。问道:“真是用这个杆儿来炒葵花籽么?咱们家地也是?”
“乡下人家。自然是这样。好地都要种庄稼。也几家舍得种这个地?不过是屋前屋后地撒上两垄。待秋里留着给女人孩子当零嘴儿。或者是过年待客用。咱们府里。烧得好炭。谁晓得用不用这个。得问了厨房地大娘们。才晓得。”小核桃回道。
天佑听了。伸出拉住紫晶地衣襟。带着几分祈求。道:“姑姑同她们说说。别用葵花杆儿来炒瓜子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们该多难过。”
听了这孩子气的话,紫晶不禁失笑,但是见天佑一本正经的模样,也收敛笑意,道:“小爷,夫子除了教背诗,有没有给解诗?这诗中所说到底是何意,小爷可晓得了?”
天佑寻思了一会儿,道:“是说兄弟要友爱,不要互相争斗。姑姑,这个我晓得,我同二弟也没有打过架。就是同左成与左住两个,也没有恼过。父亲常教导,说我是兄长,要让着弟弟们。”
“小爷真是懂事。”紫晶瞧着他这小大人地模样,同他父亲小时候竟有几分神似,不由得有几分心疼。
“咯咯咯咯……”随着清脆的笑声,恒生“噔噔噔”地从门口跑进来,后便还跟着两个婆子追着。
看到紫晶与天佑在院子里,恒生止了脚步,躬身道:“见过姑姑,见过哥哥。”
紫晶见他闹得小花脸,衣襟膝盖处也都沾了土,忙上前,搂住怀里,仔细看了,问道:“这是磕着了?磕疼了没有?”说话间,已经卷了他的裤腿,就见右边的膝盖上青紫一片。
不仅紫晶,连带着天佑与小核桃也都唬了一跳。
恒生听了,忙使劲摇摇头,道:“姑姑,不疼,是方才同左住比谁跑得块,让石头给拌了。”
若是那块石头磕得不是膝盖,是其他地方,紫晶想到此处,不禁后怕,抬头看着那两个婆子道:“妈妈们也太怠慢了,这不照看着些。既是小爷们要耍的地方,还不叫人给拾掇干净了。妈妈们是瞧着太太与奶奶今日忙,就开始打马虎眼了么?”
那两个妈妈不敢辩解,只能唯唯诺诺,连个利索话都说不出来。
紫晶见了,不禁摇头,道:“记下了,跟张义家的说,革她们半个月的银米,要是再有下次,这差事就换人吧。”
小核桃朗声应了,那两个妈妈苦着脸,给紫晶见过礼,才退了下去。
紫晶撂下恒生的裤腿,抱着他到屋子里,给他换了干净衣裳,也用帕子擦了小脸小手。
见紫晶生气,恒生有些不敢吱声,半晌才小声说道:“姑姑,不干嬷嬷们地事儿,我自己个儿要跑的。”
“她们的差事就是照看你,没有看好路面,就是她们的不是了。得让她们记得这次错处,往后才不敢太大意。要不然,磕着了二公子,大爷与奶奶那边,岂不是要心疼了。”紫晶摸了摸恒生的小脑门,说道。
恒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手去,拉着天佑地胳膊,犹豫了一下,看着紫晶问道:“哥哥不淘气,父亲与母亲是不是更喜欢哥哥?”
紫晶听了,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天佑已经给了恒生一个脑瓜崩,做了个鬼脸,道:“竟胡说,二弟是小的,父亲大人与母亲自然是疼了天慧,再疼弟弟,随后才能轮到我。”说到这里,拍了拍小胸脯,道:“我是当哥哥的,才不稀罕与弟弟妹妹争宠,我要跟着父亲母亲,学着照看你们呢。”
这一番话听得恒生稀里糊涂,但是紫晶已经听出这不像是孩子话,倒像是曹寅地口气。
到底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由祖父母教导,天佑颇为君子风范。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时候的曹,不是也同天佑似的,像个小大人一般,晓得照看兄弟么……
*
前院,书房。
曹看着手中的信,是智然叫人送来地。他从热河进关后,没有回京城,直接取道山东南下了。
除了开头两句说了行程,下边的就是附了一首禅诗: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
随流识得性,无喜亦无忧。
曹嘴里念着这首诗,仿佛看在智然迎面含笑而立。不管怎么说,能解了心结,也算是智然这般红尘历练的所获。
只是想着两人的渊源,曹也不禁怅然若失。或许在许久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另一种准备。
若是他年轻气盛,或许无法理解自己同智然的孽缘,说不定还会心生怨愤。但是他毕竟两世为人,不是个毛头小子。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地劝智然考虑还俗之事。
如今,智然佛心弥坚,曹这边,除了觉得遗憾,剩下的就是羡慕了。
撂下书信,曹倚在椅子上,拍了拍脑门,脸上添了苦笑。
自己越来越没幸福感了,这样可不好,要学着知足常乐些才好。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门外有人道:“公子,在么?”
是魏信地声音,曹站起身
呼道:“是五郎啊,进来吧。”
魏信应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