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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兄弟中,长兄年迈家居,对于所为恶乱之事,实无由得知,著将查慎行父子俱从宽免,释放回籍。
胞兄查嗣傈、胞侄查基俱免死流三千里。查嗣庭名下应追家产,著变价,留于淅江,以充海塘工程之用。
因提前托了十三阿哥,所以在“功臣之家”的名单上,也添了曹家。
查嗣傈两个未满十五岁的儿子查开、查学,将以官奴身份,入曹府执役。
这样一个结果,对曹项也算有个交代,可曹颙X不觉得欣喜。
因为从蒋坚这边,他还听到关于查家的另外一个消息。
查嗣庭之妻与媳妇都投缳自尽,查家其他女眷将跟随成年的父亲子侄流三千里。
没有将查家女眷罚没为奴”给江南查家留几分余地;将查家年幼男丁都入了奴籍”就断了他们几代人的科举之路。
说到底,还是查家的风头太盛了些,已经执掌士林牛耳。
因不好太过行迹,曹颐只吩咐曹满带了他的名帖去刑部领人。
对于查开、查学两兄弟的安置,曹颐面上也只是淡淡的,让人将他们带到下人房安置,并没有另眼相待。
查家的案子风波才熄,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引得皇上迁怒。
兄弟两个,一个十四、一个九岁,年长的查开已经考了秀才,长相温文儒雅不说,肚子里也有墨水。
曹颐想了想”便吩咐曹元,将他们兄弟两个安排在长生与天宝身边做书童。
翰林院同六部相比,消息滞后了些,可毕竟查家是翰林院里的矢户,多少人关注着,所以曹项也得到恩师流放,曹家赏了“官奴”,的消息。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时回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偏生今日翰林院忙,几位新上任的编休的编休,到他这里请假学问,应付了好一会儿”才脱身出来。
等到从衙门出来,曹项没有回东府,直接奔西府而来。
他为老师古稀之年即将流放难过,又为老师两个儿子入曹府而欢喜。
虽说都是罚没入了官奴,可在曹家,与在其他人家不一样。
不过,听说曹颐将他们兄弟安置在下人房,让他们做天估的伴读,曹项神色就纠结起来。
曹颐见状,哭笑不得,道:“皇上既让他们做官奴,难道四弟还想要见他们做少爷不成?”,曹项犹豫着说道:“家里又不差这两个孩子,大哥大嫂向来仁慈,就是家生子儿,不也是多到十几岁,才开始侍候?”,曹颐板着脸,道:“你想要作何?接过去锦衣玉食地养着……”
曹项也晓得那样不妥当”低下头道:“多照拂一些总是好的……”
曹颐摇了摇头,前几年瞧着曹项已经开窍,怎么在翰林院待上几年,就呆了许多。
“你是查嗣傈的弟子,这个消息若是有心人探察,瞒不了人”若是将他们送到你那里,你如何安置?厚待了,是打皇上的脸:薄待了”就要遭世人唾弃。还是留在西府这边吧……”曹颐道。
这也是最妥当的法子了,曹项脑子清醒许多,又再次谢过堂兄。
当天晚饭,曹项就留在西府这边,兄弟两个推杯换盏,倒是比平素少几分拘谨,多几几分亲近。
“老师到底是古稀老人,这回去黑龙江怕是日子难熬。”曹项干了一杯酒道。
“你也不用太惦记,现下黑龙江将军傅大人刚好与我有旧,我会书信一封给他,请他帮忙照拂一二……”曹颐道。
之所以这样这般费劲对旁人好,也有几分是看在金庸老大爷的情分上。
多少乐意帮上一帮,不过能做的,也只是一帮了,再多了就不符合曹颐的性子。
对曹府众人来说,查氏兄弟入府,不过是多两个小厮而已:知晓他们兄弟真*实身份的,只有曹颙夫妇与大管家曹元。
庄延平听说曹颙回来,过来辞行,明天一早,他就要去通州码头登船南下。
柴秀才夫妇寻了个托辞,昨日就搬出曹府,瞧着那阵势,有在京城多驻留些日子。
庄延平虽对他们有些不满”却也想不到”这两位为了银钱,吃了雄心豹子胆,已经开始控诉曹家了。
同庄延平说完话,曹颐便回了内宅。
给李氏请完安后,曹颐便回了梧桐苑。
“妞妞亲事已了,老太太怕热,惦记回海淀庄子。后日便是千秋节,等过了千秋节”就搬到园子避暑如何……”初瑜道。
曹颐摆摆手”道:“若是收拾得差不多,早些搬过去也行,不用等千秋节,礼部今天下了公文,今年千秋节已是免朝贺 ……”
初瑜闻言,不禁骇然。
连续两年,“千秋……”免朝贺”帝后和谐的传言,一捅就破。
“到底皇上为何这般不待见皇后,连体面也不给了……”初瑜心中好奇,低声问道。
曹颐想了想”低声回道:“皇上重权”即便是深宫之中,也不想二圣齐尊”这是其一;其二么,听说是为去年三阿哥选嫡妃之事,皇后动静大了”引得皇上不快,八成是还没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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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生
一颗流星迅疾无声地划过夜空,拖出一道灿烂的光华。顾云臻仰头间看见,双眸中有光芒一闪,终于下了决心。
他正要抬脚往屋内走,忽见阿兰从一边的廊下走过来,娇声唤道:“小侯爷。”
顾云臻忙将银票塞到靴筒里,方直起身,阿兰已卷着香风来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笑道:“小侯爷原来是到这里来了,大家都找你呢。你不在,奴家也没力气唱曲了。”说着便将顾云臻往屋内拖。
顾云臻回到屋内,里面已闹得不象话,谭魁身为堂堂兵部给事中,居然横卧在了一名歌伎的腿上。顾云臻眉头微皱,用目光搜寻那名姓秦的吏目,可找了两圈,都未见他的身影。此时谭魁又扑过来,拉住他的手笑道:“小侯爷,你可太不厚道了,想撇下我们和阿兰私相授受吗?来来来,大家各罚小侯爷一杯!”
众官拥上前来,顾云臻推了这个,推不掉那个,愈觉心中焦虑,靴筒里的银票似一团火灼烤得他不得安宁,偏一时脱身不得,急匆匆间又被灌了十几杯。他渐觉天旋地转,倒在阿兰的怀中,听得众人在耳边笑:“小侯爷醉了!干脆在阿兰的香闺中过夜算了!”“这可不行,纪阳侯知道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隐隐约约,顾云臻听见阿兰在唤来一名丫环:“好生侍候着,将小侯爷送回去。”
马车颠簸得很厉害,顾云臻的胃翻江倒海,大吐特吐,也未看清在身边侍候自己的人是谁。回到顾府,管家恰好在大门值夜,见他被春风阁的车子送回来,还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不由抹了把冷汗,忙嘱咐下人们不许多嘴,悄悄将他送回了院子。
顾云臻这一醉,直到第二天阳光穿透了窗棂,照在他的脸上才醒过来。他看了一眼屋角的沙漏,吓得赶紧跳下床,也顾不上洗漱,急匆匆赶往宫中。
这日兵部值房里仍是一片凌乱,谭魁等人倒是早已到了,见顾云臻神色萎靡地走进屋子,不禁都挤眉弄眼,只当着柳之亭的面不好调笑。
顾云臻这日仍旧负责搬运帐册,搬过几趟后,那名秦吏目已挪到屋门口,顾云臻装作一不留神,手中堆得高高的帐册便“哗啦”一下歪倒在地,他“哎呦”一声,笑道:“太多了,这位可否帮帮忙?”秦吏目点头哈腰道:“小侯爷有命,自当效劳。”
二人捡起地上的帐册,出了值房,其余人都忙着埋头对帐,没有人抬头看上一眼。
由兵部值房往文史馆的路上,不时有缇骑郎和内侍们经过,顾云臻一直不好拿出靴筒内的银票。直至搬到第三趟,时近正午,太阳暴烈,四周再无旁人,顾云臻才寻到机会,叫住秦吏目:“秦大人。”
秦吏目回头笑道:“小侯爷,有何吩咐?”
顾云臻弯下腰,想从靴筒中摸出那张银票还给他,可掏了几下,靴筒内空空如也,那银票已不知去向。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面色发白,愣在了当地。
秦吏目等了一阵,见他并无吩咐,不由笑眯眯道:“小侯爷,若是觉得太热,您在Yin凉地先歇会儿,下官先行一步。”说罢抱着帐册施施然而去。
顾云臻将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仍找不到那张银票,只觉一颗心似入了冰窖一般,偏头顶的太阳又酷辣辣的,烤得他一阵阵眩晕,豆大的汗珠滴在脚前的青砖上,嗞嗞作响。
他呆立良久,猛地跳起来,冲出宫门,打马回了顾府,直冲进院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哪里还能找到银票的半点影子?
※※※
七月上旬是鬼月,朝中官员每日也早早散朝。顾夫人素来心虚体弱,若在往年,顾云臻定会承欢膝下,夜夜陪在她身侧,可这回两母子为了向顾宣请罪的事情拗上了,顾云臻迟迟不肯认错,且日日闷在院子里,不知忙些什么,顾夫人则郁郁寡欢。
所幸其华每日仍到瑞雪堂,和素梅青凤等人说说笑笑,结伴穿针引线,顾夫人看着满堂娇容,郁闷的心情才略得抒解。
这日已是七七节,因为要拜见新的纪阳侯夫人,顾府各位姑奶奶家的表小姐们也都来了,众人搭好乞巧楼,陈列了花果针线,焚香列拜。
其华在孤独中长大,往年相府几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过乞巧节时,她只能爬在树上遥遥看着,此刻触景生情,不禁心生凄然之感。
表小姐们倒都是极开朗的ing格,列拜之后,嘻嘻哈哈地来推其华。其华自顾夫人口中得知顾家的姑奶奶们多嫁给戍守边关的武将,有的更是满门忠烈,对表小姐们多了几分敬重,便也将心头的那一点自怜自伤抛开,随她们花下乘凉,裁诗吟咏。
轮到其华,众女都目不转瞬地看着她,等着欣赏相府小姐的诗才。其华虽然自幼爱看书,但从没有入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