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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是这位老兄真这么重要,四阿哥为何不将他留在身边,反而外放?
他哥哥为王府属官,倒是时常抛头露面。
在曹颗料想中,戴释即为谋臣,那就当是诸葛亮、刘伯温那样的人物,没想到见到人,感观却是大不相同。
戴释没有端着高深莫测的架子,谈吞文雅,偶尔带了书生意气,若不知早知他身份,更像是个学问高深的翰林。
他早曹颐,是为了四川司账目而来,不过是为自己这一任做准备。
他是雍王府旧人,待人自有一番手段,没有年羹尧的倨傲,说话之间使人如沐春风。
原本以戴释与四阿哥的关系,他就算不打点户部,也不会有人挑他什么;但是他这几千两银子一撒,却是卖了好,还衬着年羹尧不会办事。
那些打点的银子,曹颐没留,都让四川司郎中安排了。孝敬堂官的,分给司官的,都是按照户部约定俗成的规矩办事。
他的心里,对这位戴钟好奇到极点,但是顾忌颇深,也就远观。
陕”总督是年羹尧不说,还将这位雍王府旧人调任到四川,就在三月十二幸王园后,看着三阿哥、十四阿哥几个要酸死了。
没想到,数日后,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没什么动静,康熙圣驾再次幸王园。
这一次,曹颐没有赶上。
听说雍亲王府弘历阿哥舞剑,得了皇上的圣赞,而后携这个孙子返回畅春园。而后有旨意下,弘历养育宫中,入上书房。
听到这个消息的十六阿哥并不意外,他正同几位内务府总管安排四月圣驾出京之事。今年随扈的名单,比去年更多,这一路的车马供应都不是玩的。
只是,没想到这弘历不是交由他亲祖母德妃娘娘教养,而是由和妃教养。
在后宫嫔妃中,和妃算是年轻的,比王嫔还要小的几岁,几年不过四十来岁。对于这位妃母,十六阿哥只见过一遭,还是康熙五十七年,和妃由和嫔册妃时。
早年这和妃宠爱一般,压根无法同王嫔相比,只是因出身满州大姓,名位一直比王嫔高。
直到近几年,后宫鲜少再添新人,其他宠妃相继老去,这和妃才宠爱渐深。
原因无他,只因这和妃面向特别年轻,四十来岁看着还跟二十许人。
既有年轻女子的美貌,身上又沉淀了中年妇人的温婉,自是合了康熙的胃口。
虽说见识过不少美女,但是想到和妃,十六阿哥还是觉得口中发干。想到自己竟然生出过这样的花花肠子,他不禁暗暗骂自己两声禽兽。
思妾之间,却是有些恍然。
幸好二阿哥被废多年,要不然这位和母妃怕是也难逃其手、
虽说关注着“历史”的走向,但是自己的日子还是得过。
到了三月底,侧福晋过了“五七”出殡,初瑜产期将至。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她的身子骨看着比正同时壮实不少,但是腿脚浮肿得厉害,走路都要打颤。
虽说早先怀天佑与天慧时,她脸上长过斑,都是都不如这次厉害。
这次,她不仅双颊上都是蝴蝶斑,胸前更是一片一片。
随着产期临近,她脸上的斑点颜色越来越深。
天下女子,无不爱惜容貌。
她不敢照镜子,也不敢太悲戚,就怕伤到腹中胎儿。
想到女儿小时候遭的几年罪,她又带了惶恐。
如今,她整日里在佛前祈祷,只盼腹中胎儿健健康康,使得曹家血脉繁盛。
战战挂鼓中,熬到了四月,产期以至,孩子却迟迟不肯落地。
连着请了几拔太医,都说脉象正常,稍安勿躁。
曹颐跟着悬心,想着当年天慧是难产,对于妻子这一胎也就有些害怕。
进了四月后,天气渐热,初瑜开始发虚汗,每次里净水擦拭身子,如此这般,还起了热疹。
方种公见状,对曹颇说了顾忌。
如此下去,孩子还不落第的话,怕是要在胎里做病。
曹颐听了,如坠冰窟。
女儿失明那几年,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曾落泪几遭。
他真的无法接受,让自己的孩子再遭罪。
一夜之间,他满嘴是泡。
若是三百年后,不过似乎刨妇产罢了;在现下,却是只能听天由命。
还好,老天总算开眼。
次日,初瑜开始胎动。
这孩子怕是在母体中久了,如今晓得心疼母亲,不肯再折腾。从胎动到落地,总共才两个多小时的功夫。
如此,四月十二午时,梧桐苑中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刚落地的婴儿,红彤彤的小脸上带着点点白斑,胎发比其他初生的婴儿要浓密许多。
产婆的声音嘹亮而谄媚:“恭喜伯爷,添了个小少爷,”!~!
..
第九百五十章麟儿
二落地的婴孩,从早到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货
看着这小婴孩闭眼嗜睡的模样,天佑、恒生、天慧都屏气凝神。曹颇站在孩子们身后,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模样,脸上不禁带了笑意。
“真小”天佑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蛋,轻声道。
恒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婴儿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瞧出父亲、母亲的样子。听说,血亲之间,长相都有相似之处。从哥哥与妹妹身上,他就能看出来。
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生在母亲的肚子里,跟哥哥长得相似;不过现下也没关系,他长得高高壮壮,就可以保护哥哥。
刚进旗学时,有人嫉妒哥哥的功课好,得了夫子的称赞,想要找事儿。他带着巴拉与赤那,将那人堵在胡同口,装狠耍横一番,就那人唬得屁滚尿流。
他在哥哥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背后也带着几分得意。
倒是赤那,当晚叫他去校场。缚了条半大的黄狗,令他味刀。
“没有真本事,永远是被捕杀的羔羊。只有成为真正的苍狼,才能抵御虎豹。”赤那话声音不大,却是听着恒生心中一颤。
堵人之事,他也没有万全之策,不过是受不得哥哥受欺负,加上鼻仗自己有两个好侍卫。
恒生提着刀,走向那黄狗,这黄狗眼珠黑黑的,直觉得它眼里满是祈求地望向自己。
恒生的手发抖,脚步就停了下来。个小脸上竟然露出同黄狗一样的神态。
“不能做苍狼,就要做受人捕杀的羔羊。若是今天那个小子,随从比二爷多,侍卫比我同巴拉厉害,那二爷如何能为大爷报仇?”赤那沉声说道。
恒生无语了,他之所以敢将同窗堵到胡同口,却是是瞧着那小子长随不多的缘故。
他有些迷茫,既觉得赤那说的对,心地纯善的本性,又无法上前将黄狗杀掉。
这时,他听到叹气声。
回过头去,缓缓而来的是他敬重的父亲与长兄。
曹颇面沉如水,天佑明显还糊涂中。
曹颐没有同恒生说话,而是对天估,道:“但生今日武学的课业,就是杀了这条狗,但是好像他有些害怕,你说当如何是好?。
天佑认真听了,看了看恒生,又看了看前面缚着的黄狗,使劲紧了紧拳头,随后走到恒生跟前,从他手中拿过那把刀,上前两步,冲黄狗砍去。
到底年小力单,一刀下去,不过在黄狗脖子上添了个刀口。
黄狗吃痛,吠声凄有
天佑的胳膊一颤,钢刀掉落在地。
“哥哥”但生到是顾不得怕了,忙上前去。
天佑俯身,提起钢刀,瞪着眼睛砍向黄狗的脖子。
狗头落第,热乎乎的狗血喷溅到天佑的脸上与胸前。他回过头,却是冲弟弟露出几分笑,道:“二弟,你瞧,没什么好怕的!”
恒生只觉得心里堵得慌,险些要哭出声来。他打记事起,就同哥哥坐卧在一块儿,自是晓得兄长的脾气秉性。
哥哥心最善,去温泉庄子时,跟着小厮喂了几日鸡崽后,就半年没吃鸡肉;他向来喜欢狗,每次去外公家时,都要围着弘景舅舅的小狗转悠半天。
这样的哥哥,为了鼓励他,毫不犹豫地动手砍杀了黄狗。
“嗯,我不怕了,我不怕了!”恒生从哥哥手中拽过钢刀,在狗尸上使劲地砍了几刀,倒是没了之前的畏惧。
曹颐在后,倒是露出几分笑意。
不是他心狠,过早就逼迫孩子们接触这些,而是因为孩子们入了旗学,开始走向外界。他不能让孩子们被自己的纯良左右。
恒生今日想着为哥哥出头是好,考虑得却不周详。要是对方狗急跳墙,或者身边也有巴拉与赤那这样的侍卫,那恒生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现下,该同两个儿子好生唠唠瞌,总要告诉这两个小子,这些上杀狗的法子,不止挥着钢刀,还有其他法子。
于是,那个晚上,在校场中,曹颐就给儿子们讲起了杀狗的法子,毒包子诱而傻子,铁尖子伏而杀子,深坑陷而杀子,驱巨犬搏而杀子,
这其中,涉及,听得天估与恒生目不转睛,巴拉与赤那都变了脸色。想必在他们心中,终于能体会“中原人狡诈”是什么意思,,
曹颐正想得出神,就觉得袖子动了动,低下头,就见天慧带了几分紧张,低声问道:“父亲,弟弟怎么不睁眼”
“因为他昨儿才出生小孩子两三天后睁眼都是正常的。”曹腼回道。
“真的么?”天懈下旧了口气,添了欢喜。
曹颗晓得女儿方才担心什么,他心里也没谱。
带着三个孩子看过幼子,曹腼就使吩咐天佑带弟弟妹妹下去。
外屋睡着小的,里屋睡着大的,曹颗心疼妻子产子受罪,就只能先顾不得天估他们。
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曹腼的心境,比照天结落地时又不一样。
长子要承继家族希望,背负太多;幼子却是使人心疼,使得人想要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