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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我也能念阿弥陀佛了。”
曹页望向妻子,就见她的小脸瘦了一圈,望向他的眼神带着欣喜,但是也难掩乏色。
她穿着宽松的衣服,软底鞋,三个多月的身孕还不显怀。
曹页的实现落在妻子腹部,心中的不安更盛,早先还只是怀疑,如今却是证实了他同妻子是近亲。
这个孩子……天慧……他只觉得心乱如麻……
看见他神色异样,半晌不说话,李氏不由露出几分担心,初瑜的心也提了上去。
曹页察觉气氛不对,长吁了口气,对李氏道:“先回母亲那边吧,儿子有话对母亲说。”说完,对初瑜道:“是家事,你也过来。”
等到了兰院上房,曹页将带着的那人包袱打开,露出里面几个檀木匣子,用钥匙开了锁,摆在一旁,对李氏道:“这是太后赐给母亲的财物,儿子提前从蒙古回来,就是为了押送这些财物回京,这些是单子还请母亲收好。若是看上什么物件,使人按册寻来。”
李氏闻言,不由诧异,道:“太后她老人家,太后她老人家……不是已经薨了么?”
“这批财物,早先由科尔沁那边的亲王府保管,太后早年留有遗命,所以他们今年带到御前。”曹页简单回道。
太后生前数年,年年机赏好几遭。
如今听还牵扯到外藩,太后的娘家,李氏真有些受宠若惊了。
她随看拿起儿子递过来的一个册子,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儿,手也跟着颤了起来。
“是记差了,还是这遗命传差了?怎么可能?”李氏使劲地睁大了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皱眉问道。
初瑜陪坐在旁,直觉得心里“突,突”直跳。
即是草原运回来的财务?不是当同巴林部运回么,怎么还牵扯到科尔沁?
她还以为婆婆是已故皇故奶奶的私生女,只当这些是皇曾姑奶奶留下的私财。
有些话,曹页不能再瞒母亲,但是也不好在妻子面前提起。就岔开话,道:“除了这些东西,皇上还指了个人过来,是太后生前的老人,说是过咱们家当差,实际上不过是寻个养老之地罢了!”
说到这里,他对初瑜道:“这人早先是太后宫的副总管太监,带着品级的,不好慢待,使人收拾出一处安静院子,他过几日就到了。”
指来的人是太监,初瑜满睑讶然,李氏也跟着怔住,露出几分惶恐。
曹页给了妻子一个眼神,初瑜借口按排晚饭,避了下去。
见媳妇出去,李氏再也忍不住,不安道:“怎么皇上还往咱们家派太监?是不是因那些金子的缘故?就算天下掉馅饼, 这也太大了些,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再是我给咱们家招灾了吧?”
从圣驾回京这一路,曹页都在寻思怎么跟母亲说这个,毕竟他自己也是连猜带蒙,除了康熙与太后的异常态度外,没有旁的证据。
“母亲,前些年外头编排的那些闲话,母亲还记得么?”曹页试探的问了一句。
“闲话?说旬 大长公主之女,或是宗室贵女的?”李氏说道:“怎么提起这个,不过是外人眼气太后厚待我,无事生非罢了,苦我真是淑慧大长公主的女儿,就算不好养在蒙古,京城这么多权贵人家,也不必送到南边去。”
“宗室贵女呢?母亲想过没有?”曹页追问道。
李氏倒是有些踌躇,在京城这些年,对于王公府邸妻妾争斗之事,也多有耳闻。
这几年,她心中不是没有疑惑过,自己到底是李家的女儿,还是李家的养女。
苦真是李家的女儿,太后见自己何故失态?若是头一回是认错了,后几年的恩宠不断,总要有些缘由。
若不是李家的女儿,那自己的生身你母到底是谁?为何遗弃自己?数十年不相信?
李氏不能想,也不敢想。
“即是贵女,何须寄人篱下?既是寄人篱下,还哪里有什么贵女?”李错脸色泛白,咬牙说道。
虽说曹页也觉得康熙不厚待,但是却不愿母亲身世故郁结在心,开解道:“许是母亲的长辈有不为人道的苦衷,才无法与母亲相认。”
李氏抬起头来,看着儿子,带着几分悲愤道:“你可是又听说什么了?快说……那所谓长辈……那所谓的长辈到底是哪个?”
看着母亲如此激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曹页忙道:“母亲,党政军请静些,不要气坏了身子!”
李氏抚了抚胸口道:“我没事儿,你这孩子,还不快说,是要急死我么?”
“苦是孩子所料不差,母亲生母,当是太后的娘家人,被追封为慧妃的博尔济吉特氏。”曹页说道。
“追封?”听到这两字,李氏的脸色刷白,半晌才留心到后头还有“慧妃”,不由讶然出声:“怎么会是后宫嫔妃?不是说同宗室王爷相干系么?”
她性子良善,向来不以恶意揣测人心,即便晓得自己有可能是弃儿,也为遗弃自己的父母想了数个不得已的理由。
却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世,会与丈夫效忠了一辈子的那位帝王扯上干系。
若说其中详情,只有康熙本人才知。
曹页掂量着,将庄先生当年所述的,转述给母亲,只除了慧妃身世猜测那段,庄先生以为慧妃是吴三桂外孙女,才无法在后宫立足,这点显然是猜测错了。
看这批嫁妆数目,堪比国母。
曹页更相们,这位慧妃是真正的科尔沁贵女,要不然让太皇太后与太后都另眼相待。
从都晓得康熙与裕宪亲王兄弟最是相得,为了弥合兄弟感情,放逐一个女子,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为何珠胎暗结,又为何不能养在宫中,曹页就不得而知。
李氏听了这蒙古格格因得皇帝与裕亲王兄弟爱慕流落民间,怔了半晌,摇头道:“会不会皇上误会了?你外祖母确实是旗人不假,但是与你外祖父成亲,才有了我,怎么可能是那位蒙古格格?”
这句话,却是听得曹页发懵。
这里的“外祖母”,肯定不是指高氏。如今这旗民不婚是禁令,虽说是在满清入关伊始时,多尔衮制定的,但是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真正联姻时,入了旗籍便是。
就像这高氏,就是这道的汉人,如今虽也在旗,却是南方生活惯了的缘故,仍是以汉人自居。
“从八岁起,我便晓得自己是庶女,并不是老太太所出,生我之人,是父亲纳的外室,生我之母,产后而亡。”李氏的声音,带了几分惆怅:“那时候胆子小,怕老太太恼,就装不知道。”
“母亲怎么会晓得这些?”曹页见母亲面露哀痛,心中沉甸甸的。
“是我无意听到老太太劝老太太的话,才晓得老太太恨你外公……”李氏想起往事,越发难过。
曹页总算明白,为何母亲会养成这软绵绵的性子,那种自以为是“庶出”而小心翼翼看人脸上长大,性格不压抑才怪。
“天家血脉,怎可儿戏?若不是笃定,太后与皇上也不会接二连三地加恩。或许,误会的是李家与老太太,听庄先生说,当年随同慧妃娘娘一起出宫的,还有一位满洲贵女,许是那位才是外祖父的如夫人。”曹页想了想,说道。
“页儿的意思……”李氏脸色白得怕人,看着儿子问道。
“据儿子看,母亲却是皇家血脉。”曹页肯定地回道。
随着御前消息在京城的传达室开,这闲言碎语是少不得的,曹页希望母亲心中有底,省得到时吓倒。
“要是如此,为何太后不认我,为何皇上……为何皇上不认我?”
“帝王之事,一言一行都要列入史书,许是这早年往事,有不容于史笔之处……”曹页上前,以扶信母亲的肩膀,安抚道:“母亲,他们不认就不认识,咱们一家人不过得挺好的么?谁还稀罕多几个亲戚不成?”
李氏再说不出话,拉着峁子的袖子,眼泪籁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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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交心
二 ,二病了,病情来势汹汹。两二日功夫。神容清减,卧和八胁
曹颐心中,后悔不已。他只想着告之母亲真相,让她心里早做准备,省得从外人口中听到这些握手不及,却忘了母亲到时是年过半百的人,又不是心志坚韧的性子。的
初瑜已经从丈夫口中。得知婆婆身世。虽说表姑祖母成了亲姑母,有些惊诧,但是也不减她对婆婆的恭敬之情。
夫妻两个衣不解带地在兰院侍疾,长生、天佑他们也乖巧许多。
虽说李氏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们,但是他们这几个小的,还是每日过来,隔着帘子给李氏请安问好。
看到孩子们乖巧,曹颐夫妇这般孝顺,李氏只觉得胸口发堵,鼻子酸酸的。
昏昏沉沉中,李氏想起许多。
想起自己打小羡慕的李煦嫡女,想起同自己一样寄居李府的王嫔,好像回到了大家还是孩子的时代。
高太君对她冷淡,她早就晓得,但是她不敢有半点埋怨。以庶女的身份。养在嫡母的名下,没有短了吃穿,没有打骂,这已经是她的福气。
想得越多,她就越难过。
小时候不懂事,也是淘气的性子,跟着比自己年长三岁的侄女学舌,管堂兄李煦叫爹,管堂嫂韩氏叫娘,直到五、六岁才改口。她那时是,最羡慕的不是旁人,就是自己的侄女李非。
她常常想,自己要是李非就好了,是嫂子的女儿。
等到李非进宫了,李氏心里偷偷欢喜,因为往后就没人跟自己争嫂子了。但是,堂兄的小妾生了李翼,抱到嫂子身边养,就是李翼,她这个小姑子就要靠边站,连她最爱吃的桂华莫,姓子也急不得叫人做了。
为了讨嫂子欢心,李氏就围着李鼻的摇篮转,不肯离开嫂子的屋子。
后来,不知是堂兄心疼嫂子,还是嫂子嫌自己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