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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天政选文鸿雪可谓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五轮比赛这才第一轮。需得保存实力不宜拼得太过,文鸿雪名次适中,谈不上交情。不像葛宾、慕容长星几个跟着他学新乐。
最妙的是前年团战,钟天政曾同对方交过手,对他算是知悉根底。
文鸿雪没有异议。
接下来就轮到了文笙。
“国师,学生选江焕江师兄。”
就在前一刻。众人还觉着。照这样下去,最后怕是会剩下江焕、华飞舟几个强手捉对厮杀。
文笙一开口便叫包括谭老国师在内的所有人都颇感意外。
江焕,已经连续四年稳坐个人战第一宝座,很多人心目中此次出征队长的不二人选,不管年纪还是琴技。
有文笙这一出人意料的选择在前,哪怕后头安敏学选了华飞舟也没有在人们心中激起太大波澜。
对手全都确定,谭老国师挥手叫他们各去准备,这才回转了主考席。
葛宾和甘秀成上台。这时候雨势丝毫不见小,将吹箫、弹琵琶的两个人都淋得颇显狼狈。
钟天政和文笙并肩站在台侧。
钟天政撑开伞。以帕子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整个人如空山新雨后,翠绿得几乎要晕染开的一株修竹,他低声而笑:“你且悠着点吧,江焕可不好对付,这才刚刚开始呢。”
文笙淡淡一笑:“只有五轮,我琢磨着江焕、华飞舟、吕罄还有你,怎么都得一一较量过,到无所谓谁先谁后。”
钟天政一时语塞,看她不像在开玩笑,这是**裸地挑明要战到最后,同自己争队长了。
停了停,他才回过神来,悄声耳语:“别得意,其实我找到了破解《希声谱》的法子,你信不信?”
文笙很是干脆:“不信。”
“那要不要打个赌?”
咦,贼心不死,还敢再提打赌?文笙脸上带着点揶揄:“说来听听。”
钟天政就跟没看见一样,面色如常:“呆会儿咱俩肯定有一战,我若赢了,去了白州,你什么都听我的,我说往东,你不许往西。”
文笙笑容更大了些:“若是我赢呢?”
“那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文笙轻嗤一声:“好,那就赌来看看。”
说话间同乐台上葛宾获胜,四周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文笙有些意外,前年团战她同这两人都交过手,在她想来,葛宾和甘秀成实力相差无几,这一战应该有得打,没想到甘秀成这么轻易就败了。
前十里头不是琴就是箫,好容易有个大琵琶,文笙还想着能有机会领教一下呢。
她瞥眼看向一旁收了伞正往台上去的钟天政。难怪这么多人对新乐趋之若鹜,看来不但是团战受益,对个人的技艺也有所提高。
第二场,钟天政对文鸿雪。
两个人都使箫,都是妙音八法四重。
文笙凝神望着台上,想看看钟天政多了什么杀手锏,竟然扬言有办法对付《希声谱》。
若在平时,不身临其境,很难看明白斗乐中那些你来我往,但今天不同,缠绵细雨正随着乐声在两人之间飘飞,一切无形化为有形,只要留心观察,便能看出端倪来。
文笙看了一阵,诧异地发现,钟天政竟然是在与对方比“内功”?
气息流转,他在妙音八法上赫然强压了文鸿雪一头。
关键是他接触妙音八法才几年?
显然不但是文笙,观战的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一问题。
一炷香的工夫,文鸿雪落败,全场掌声如雷。
不亲眼看着,文笙还不知道钟天政做为一个入阁不足五年的新生,已经拥有了大批的支持者。
文笙收了伞,抱着“太平”上场。
同钟天政错身之际,他脚下一顿,悄声道:“适才忘了说,你要是遇不到我便提前被淘汰了,那也算我赢。”
文笙轻嗤了一声,没有接言。
台上桌椅都被雨水淋得闪闪发亮,文笙放下“太平”,冲对面的江焕施了一礼:“请多指教!”
江焕还礼,两人坐了下来。
在这场开始之前,很多人都在想,江焕和顾文笙,这两人放到一起有什么可比性,他二人的交战又有什么看头?
但一开场,便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
江焕左手跪指,右手“托”!大指外弹,极具力量,“鸣山”发出“嗡”的一声轰鸣,和着雨水,直冲出去,到了文笙头顶,猛然下压。
众人看不到琴声,只见文笙上方突然雨停半空,跟着蓄起一大片雨水,如泰山压顶般兜头罩下。
而另一边,情况如此紧急了,文笙居然不急不慢先以左手按弦,跟着做了个“细吟”,“细吟”之细,已经照顾到每一丝颤音,右手轻挑。
随着她食指向外这一挑,那一大片雨水竟真得停在了离她头顶不过半尺之处。
顾文笙她挡下了。
早在几年前,江焕便得到了谭四先生的真传,此时“分身术”练得更是炉火纯青,就见他左手进复,右手打圆,手指在琴弦上化作一串幻影,忽而左手按弦,右手中食两指架于大指之上,“双弹”!
随着这一记“双弹”出手,同乐台上的雨势再起变化。
雨水中夹着两道水箭,左右夹击,直奔文笙袭去,江焕那里七弦上往来滚拂,文笙这边声浪将雨水整个搅动,白雾茫茫,雨中似有水汽凝结而成的怪兽在翻滚,咆哮。
太过瘾了,原来雨中斗乐竟有这种好处。
围观众人深感饱了眼福,盼着文笙能多撑几合。
但紧跟着,他们赫然发现,那些五花八门的雨中异象只能在距离文笙尺许外的虚空里动荡。
不但如此,绵绵雨丝飞至她周围尺许,便像打在一层看不到的屏障上,或被弹开,或沿着那界限蜿蜒流下。
这是何等防御,声穿不透,水泼不进!
江焕的脸色变了,这一幕叫他想起前年团战的情形。
最叫众人想不通的是,顾文笙的琴声曲调连贯,听在大家耳中熟至不能再熟。
乃是任谁都会弹,最普通的一曲《太平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可怕的《捣衣》(二合一)
雨势渐大!
“鸣山”“轰隆隆”如巨石坠地,一声声搅动了雨雾,本来今天光下雨没有风,可此时同乐台上千千万万点雨滴却呈席卷之势,在呼号肆虐。
主考席上谭大先生见状突道:“小四这徒弟快要突破了。有五重之境,做队长的话应该可以服众。”
他耳音敏锐,轻易听出来“鸣山”的七根琴弦总有三至四根在同时震颤发声,江焕的琴声里因之出现了几道高低不同的旋律,这正是四弟的拿手绝技。
谭二先生嘀咕了一句:“那也要他能先赢了这一局再说啊。”
两人都知道江焕是谭老国师属意的队长人选,观战中悄声交谈也不避着老父,此时谭老国师居中端坐,聚精会神盯着台上交战的情形,对两个儿子的议论不置一词。
比试进行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
江焕和顾文笙一个攻一个防,双方相持不下,只是怎么说,从场面上看,显然是顾文笙这边漂亮得多。
江焕被这场雨活活被淋成了落汤鸡,头发湿哒哒垂在脸上,衣服更是早就往下淌水了,贴在身上甚是不雅,关键江焕都快到五十了,身材走样,实在没什么看头。
大家一边不忍心,一边又想发笑,不厚道地想:哎呀,若换了顾文笙这样那还能继续么,早就推琴认输了吧。
再看顾文笙这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虽然将一首《太平春》翻来覆去不知弹了多少回,听得众人耳朵里起茧,可到现在也无人想得明白。这支曲子明明从指法到旋律都稀松平常,到底暗藏了什么玄机,竟能生出这么不可思议的防御来。
不要说淋雨了,她身上先前带的那点雨水差不多都该干了吧。
台上顾文笙所在的一侧,瓢泼大雨中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泡,而她在气泡里该活动话动,该弹琴弹琴。离远看她整个人就像是裹在透明的水球里一样。
神奇如斯,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再神奇的一幕随着时间推移,众人也都有缓过神来的时候。
说穿了不过是音浪带起的无形屏障。只是碰巧赶上下大雨,才会看上去这么奇妙而绚烂。
不少乐师都会一两下防御的招式,只是大家做不到像顾文笙这样防得坚固彻底而已。
再想起顾文笙的师父卞晴川便伤不了人,而文笙之前参加比试也从没见她施展过攻击的手段。众人尽皆恍然:这一战还有得磨啊。
四月份天还有些凉。大半个时辰过去,谭二先生忍不住提议:“还是拿把伞给江焕遮一遮吧,万一淋病了,还怎么去白州?”
谭老国师皱眉:“江焕……输了!”
听到老父下此断言,谭二先生也顾不得惦记给江焕找伞了。
虽然台上相持依旧,还看不出江焕会怎么落败,但谭老国师的眼光无疑老辣,包括谭梦州自己都在考虑一个问题:江焕这一输。队长怎么办?
一刻钟之后,江焕还在坚持。但文笙却感觉到他开始后继无力,这比她预计的时间要早,但考虑到任谁在雨里淋上一个时辰,状态都不会好了,这只能说是天意了。
文笙开始反击。
她的反击很有意思,护身的防御水球猛然变大,向着江焕那方足足推进了数尺,而且二人间的距离还在飞快缩短,江焕的攻击不过半场,渐渐到只能在自己眼皮底下。
若在平时,江焕还不至于那么狼狈,因为天气的关系,空间突然压缩,整个同乐台的雨水都挤到他周围,简直就像是顾文笙在挟天地之威欺负他。
江焕只觉雨水打在身上生疼,眼前白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