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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暴很可能是蓬帕杜夫人和她的人,与她的反对者的斗争。因为她的反对者是王太子路易·斐迪南,因此作为王位第二继承人的路易,便成为了她手中的旗帜。
这场权力之争,也变成了王位之争。
可是,路易总觉得自己这个当事人做的莫名其妙的,很无辜。
贝克里伯爵出乎路易意料,不顾面前母亲的哀求,也不顾可能会被判处叛国罪的后果,庄重地说道:“我是法兰西人,我的伙伴也都是。我们效忠于法兰西国王以及国王陛下的继承人,因此,我们有权利保护这个国家未来的国王陛下。我们不能让未来的陛下去海峡对岸,我们更不能亲手将未来的陛下推入危险的境地。”
路易惊讶了,贝克里夫人和德·博蒙小姐似乎也惊讶了。
蓬帕杜夫人和舒瓦瑟尔公爵,龙骑兵的其他士兵,还有一直作壁上观的大亨利和图伦子爵,他们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年轻的贝克里伯爵令路易刮目相看,他看上去像一个文弱书生,可是却能够说出如此义正言辞之语,他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德·博蒙小姐的剑被龙骑兵没收了,现在似乎可以说是大局已定了,但是,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个人,那就是路易。
“殿下,请上车吧!”贝克里伯爵来到路易面前,说道,“我们会将您安全的送回枫丹白『露』宫。”
“伯爵,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吗?”路易问。
“我知道。”贝克里伯爵点了点头说道,“最坏会被判处叛国,至少也得坐牢。”
“你不后悔吗?”路易问
“不,”贝克里伯爵摇摇头说道,“我以我的未来,为我所效忠的国家换来一个贤明的国王,我没什么好后悔的。”
“你是凭什么肯定我会成为一个贤明的国王?”
“你睿智,你善良,你待人真诚。你不喜浮华,你热爱书籍。更为重要的是,你保护了我的母亲,让我的妹妹们可以在冬天有暖炉取暖。”
“是你的母亲告诉你的。”路易问。
“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贝克里伯爵严肃且诚恳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你的母亲,以及你部下的母亲都会哭泣。”
“我知道,但是国家会因此而拥有一个贤明之主。”
“如果因为我,而使你们的母亲伤心落泪的话,那我也没有资格成为法兰西国王。”
说完,路易再度走到蓬帕杜夫人身前。
他严肃认真地说道:“夫人,我不能和你回去。无论伦敦多么可怕,作为法兰西未来的国王,我不能退缩。”
路易深知自己已经身在暴风雨之中,今天他们可以为他去算计王太子,那么明天,王太子身边的人也会反过来算计他。
再留在法兰西,他恐怕自己必须每天都面对恐怖了。
“不,奥古斯特。”蓬帕杜夫人伸出双手,将路易拥入了她的怀中,“我知道你在怨恨我,但是你不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夫人的体味还是一如既往地散发出轻微的麝香味,她的身体依旧是那么得温暖。
可是,路易知道自己不能永远躺在女人的怀中,闻着女人的体香过日子。作为这个国家的继承人,作为这个国家未来的王,他必须先学会承担责任。
路易从蓬帕杜夫人的怀中脱离,接着对她说道:“夫人,你就像是我的母亲一样,我也几乎是将你当做了我的母亲,但是,作为未来的国王,我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儿子。我必须去伦敦,为了法兰西。”
当路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远方劈下了一道闪电,随后天空响起了“轰隆”的雷声。
蓬帕杜夫人的双手抚『摸』着脸,她的双眼便如这时候的天空,可能随时会落下雨珠。
路易安慰道:“不要担心,我会回来的。”
路易转过了头,他必须离开。他的心也很痛,特别是看见夫人如此伤心之时也很难受。
她是在这个世界让路易享受到母爱的人,路易觉得自己背叛了她、伤害了她。他在对她说“不”的时候,心中的内疚也生了出来。
稍事整顿了一番心情,路易走到年轻的贝克里伯爵身前,对他说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伦敦。”
“殿下……”
“不要违抗我的命令。”路易喝道,“我不管你忠于谁,无论你忠于的是法兰西的国王还是法兰西,无论你忠于谁,你都应该知道我必须要去。因为只有我去了伦敦,和平才能到来。否则,不只是你的妹妹们无法在冬天取暖,巴黎的市民也会整街整街的冻死。英国人只要切断我们的贸易,我们就完了。”
路易的话似乎是震住了贝克里伯爵,他不再出声。
路易几乎是将对蓬帕杜夫人的内疚全部转化成了怒气,将之全部发泄到了年轻的伯爵身上。但是,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提醒伯爵事情的重要『性』。
路易叹了一口气,在上马车之前,他来到了德·博蒙小姐身前。
“德·博蒙小姐,我有件事请你……不,是求你。”
“请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话!”德·博蒙小姐依旧冷静。
“我会去伦敦,但是,求你不要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其他人,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可以吗?”路易问道。
“殿下,这……”
“小姐,他们也是为了法兰西。如果他们有罪的话,那么造成他们犯罪的动机——我,也是有罪的。”路易说。
德·博蒙小姐犹豫了一下,但最后仍然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路易可以安心地回到马车中了。
大亨利和图伦子爵上来指挥重新出发。
他们在龙骑兵中似乎极有威信,那些龙骑兵都接受了他们的指挥下。他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出来阻止龙骑兵的“叛变”,是因为他们不想阻止,他们也反对路易出使。否则,依照他们的威信,足以令年轻的贝克里伯爵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德·博蒙小姐重新登上驾车的位置,可在她登上去之前,蓬帕杜夫人特意来到她身边,对她说了一句话:“你最好警告你的弟弟,让他不要动殿下一根头发,否则我会让他逃到北美的印第安丛林之中。”
这句警告『性』质的话说得很轻,但仍是被只隔着一块木板的路易所听见。
对于德·博蒙小姐的弟弟,路易并不在意,但蓬帕杜夫人的关怀,却让他再次感受到了。
马车再次上路。
走出一段距离后,天空飘下了雨水。
路易从车窗探出头去,往回去看,只见蓬帕杜夫人正望着他。
蓬帕杜夫人似乎是在哭泣,她的脸上流满了水,只是不知道这水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是路易最后一次见到健康状态的蓬帕杜夫人,当他回来之时,却是见了蓬帕杜夫人最后一眼。
第三十四章 抵达伦敦
抵达加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但是路易并没有时间休息,停泊在港口的前往不列颠岛的商船会在七点钟之前离港,所以他必须马上上船。
为了节省时间,路易命令队伍绕开市区,沿着城垣前往港口。
加莱虽然是一个港口城市,可它却颠覆了路易印象中的港口形象。
没有船,没有造船厂,没有因贸易繁荣的闹市,没有从海外抵达的丰富商品,甚至连路上见到的居民都没有一个像是水手。
加莱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座军事堡垒。高大的城墙和与城墙连在一起的碉堡,还有那些在城墙之上或是城门旁执勤的士兵们。加莱这座城市,唯一能够和“港口”一词相贴切的便是那在城市北部,远离居民区数百米而独自存在的建筑简陋的一座三十米宽的码头,以及停靠在那里的一艘悬挂着荷兰国旗的船。
路易走下马车,望着周围的萧条之景,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里还真是简陋。”
“是贫穷吗?殿下。”德·博蒙小姐问道。
自从之前的阻止事件发生后,她便成为了路易近身的第一人。她时刻都保护在路易身边,特别是当路易周围有其他人的时候。
“是的。”路易说道,“原本以为会繁华一些的。”
“那是马赛和勒阿佛尔,殿下。”
“那边不同吗?它们不都是港口吗?”路易问道。
“当然不同。”德·博蒙小姐说,“马赛是南部第一大港口,也是法兰西最大的贸易港,它是法兰西与亚平宁半岛和东地中海的贸易枢纽。亚平宁半岛和东地中海的商人们从马赛进入法兰西,然后在那里将货物出售给来自巴黎和其他城市的商人。而勒阿弗尔是塞纳河的出海口,它可以说是巴黎的外港。供应给巴黎的市民和凡尔赛贵族的货物都从那儿进入法兰西。”
“也就是说,那边是贸易中心,所以很富裕?”路易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仅仅是表面上的富裕。因为有高昂的关税,所以普通人根本无法经商,而且因为关税的原因,许多在外国价格低廉的商品都变得很贵,而这些商品都是普通人市场所需要的,因此平民们的日常开支便越加的高。现在,不仅仅是内陆地区的人民只能维持在吃饱肚子的情况下,就算是沿海的马赛和勒阿弗尔,穷人也很多。”
作为未来国王的必修课之一,路易的家庭教师们也曾经透『露』了一些关于法兰西现有政策的问题。
法兰西现在施行的仍然是一种重农政策,对商业采取打压的态度。无论是各地通往巴黎的道路,还是沿海各个港口的海关,都会对货物征收高昂的关税。也因此,法兰西虽然同时临着大西洋、北海、地中海,可是海外贸易的财政收入还没有区区荷兰的多。
路易问道:“因为关税,所以经商的人不多,从事海外贸易的人也不多,所以港口城市才会变得萧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