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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说道:“我今天特地从工厂工人那里打听了,这个工厂用的水是从附近的河里抽取的,他们的水处理装置比较落后,所以水中的一些离子没能除去,使用一段时间就产生了水垢,这些水垢经过长时间之后,就把水管给堵塞了,所以产生的蒸汽量就变少了,而他们的清洗设备也不先进,没法把水垢完全除去,这才换了一批新的锅炉。”
沈晚晴显然对林远的解释不太感兴趣,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在这里慢慢看,我去给你把风。”
沈晚晴走出门外,林远挨个锅炉地检查着,炉底烧煤用的炉排,炉身上的压力表,水位表,都没有发现问题,他特地在铭牌上看了一眼,这里写着锅炉出厂时候的参数,包括蒸汽生成量和蒸汽压力等等,看完之后就感到一阵遗憾,本来他想着要是这批锅炉的蒸汽生成量大,蒸汽压力高的话就能用他们带动汽轮机发电了。
炉顶太高看不到,林远四处一看,就发现了能够移动的架子,这是司炉往炉内加水的时候用的,林远又搬过架子,检查了一番炉顶。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把十台锅炉查看完毕,正在这时,沈晚晴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林远连忙和沈晚晴从厂房出来,此时英国人的巡逻队已经在他们二十米之外了,还好他们的油灯昏暗,也看不清楚他们两个。
两个人在跃墙而入之后,把绳子留在了墙壁附近,林远在翻墙而入之前把绳子固定在了大树上,这样一来,两人就可以拉着绳子直接翻出围墙了,可是正在两人往那个地方跑的时候,后面传来了恶犬的咆哮声。
原来巡逻队发现有人进入工厂,还以为是有人进来偷东西,可是他们也对这个想法表示怀疑,要偷东西的话,应该去成品库房偷布料,跑到存放废品的地方做什么?他们也不想上到近前来,就把巡逻用的两只德国黑背犬放了出来。
德国黑背犬可是有名的军警犬,它的体型巨大,力量强悍,一百米冲刺的时间只需要六秒多一点,这样的速度自然不是人能比的,林远看见两只牛犊大小的狗向他和沈晚晴冲来,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心想:“坏了,没带枪!”
两只狗眨眼之间就冲到了近前,欲扑未扑之际,只见沈晚晴手一扬,两只恶犬哀嚎了一声,不再上前了,趁着这个工夫,两人一前一后,跃出了围墙。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林远才问:“你随身带着暗器吗?你用什么东西打的那两只狗?”
沈晚晴一扬手,只见手中赫然多了十几枚钉子,她笑道:“他们在墙上安装的钉子又细又长,用力一掰居然从根部折断了。”
等到了约定的日子,林远去到工厂里,检查那些机器,没想到那个经理真的用好的代替了废的让林远检查,林远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痛快地答应下来,经理看到林远很容易就被骗了,良心发现,每台废机器只用了二百两银子,还附赠了一台送风机。
林远考虑到这个锅炉很是沉重,即使是拆解开来搬运也不方便,于是又从工厂借用了一台蒸汽起重机,林远还没有和张世良说好这件事,所以就先付了一半的定金。
一回到京城,就见到大街上有不少十一二岁的报童,手中拿着关东报叫嚷着:“号外号外!林将军妙招除饥荒!”
“特别报道!朝廷出新法赈灾!海上出现大量鱼群!”
林远知道光绪帝此时肯定已经被赈灾的事情缠住了,也不会再去管自己的文章是怎样写的了。
沈晚晴忿忿地说道:“那个姓李的老东西居然出卖我,我再也不去帮他了。”
林远笑道:“算了,那个李老秀才都那么大年纪了,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吧,你也不用太恨他了,看他的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就帮他一把。”
两人分开,林远一回到家,就察觉出很不对劲儿,感到家里面和以前不一样了,连忙把管家刘三叫来,问道:“家里面怎么多了这么些人?”原来慈禧赐给林远的宅子以后,宅子里只有莞儿,管家,护院家丁等人,总共也不超过三十人,可是今天一看,多了不少人,还都是生面孔。
管家说道:“刑部已经给龙五定了死罪,本来按照大清律,谋反叛逆是要判凌迟处死的,可是刑部嫌凌迟太麻烦了,索性就定了斩刑,案情严重,也不待秋后问斩了,两天前就已经在菜市场枭首示众了,叛逆囚犯家中母女,妻妾,姐妹,都要付给功勋之臣为奴,这不就给您送来了吗?”
林远问道:“来的都是龙五的什么人啊?”
管家答道:“都是龙五的妻妾,丫鬟使女,这个龙五自幼父母双亡,长大以后又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一个孩子都没有。”
林远说道:“那好,把她们都放了吧。”
管家说道:“这可不行啊。”
林远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不行的?”
管家答道:“这群人好多都没有地方去,您不是把她们放了,而是把她们害了。”
林远点点头,说道:“那好,就让她们留在这里吧。”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张世良求见,林远连忙把他请到会客厅,张世良自然是千恩万谢,林远说道:“我在你那里建厂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世良连忙说道:“场地和道路交通都已经准备好了。”
林远笑道:“我给你准备了十台蒸汽机还有一批纺织机械,你把位置和我说下,我好把设备给你运过去。”
张世良把位置一说,正巧在林远买蒸汽机的英国工厂附近,林远心想:“这下好了,我还担心运设备会很麻烦呢。”
张世良面有难色,说道:“林大人,这设备要是都用上了,需要用的工人不就少了吗?要是把一些工人辞退,都是乡里乡亲的,脸面上过不去啊。”
林远笑道:“依我看,你们面临的问题是工人数量不够,既然有了纺织机械,那我们就多招一些工人,扩大生产规模。”
张世良问道:“可是,这工人去哪里找呢?”
正在这时,管家进来说道:“方才荣禄大人送来了一份帖子,让大人晚上去赴宴。”
林远心想:“这群人怎么一天到晚竟是宴会啊!”
305 戏院分赃
张世良连忙告辞,林远说道:“招工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吧。”
门口有荣禄家的下人在等着,林远就跟着他走,但是林远却觉得奇怪,因为他们已经路过了好几家大饭庄,那个下人没有一丁点停下来的意思,终于,下人带着林远在一家戏院外面停下。
下人恭恭敬敬地说道:“林大人,到了。”
林远连忙问道:“不是说晚宴吗?怎么改成在戏院听戏了?”
下人笑道:“晚宴只是个叫法,未必非要吃饭啊。”
林远无奈地想:“今天晚上看来是要挨饿了。”下人把林远领进了戏楼,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雕花的门一打开,就见到孙毓汶和荣禄并肩倚在两张躺椅上,一便嗑着瓜子一边聊天,边上两个妙龄少女轻轻摇着扇子。
林远好一阵纳闷,心想:“孙毓汶扳倒了荣禄的摇钱树,荣禄怎么还和他一起听戏,还谈笑风生的。”
林远不知道的是:龙五尽管是荣禄的摇钱树,可树毕竟是树,倒了也就倒了,而且在林远说出龙五朝中有靠山之后,把荣禄吓了个半死,龙五给他孝敬过不少好东西,他怕万一林远和孙毓汶把这些事情查出来,盛怒之下的光绪帝会迁怒到自己的头上,可谁知道林远和孙毓汶并没有深查龙五的事情,这样荣禄对两个人产生了不少好感。
而孙毓汶也想借机会拉拢荣禄,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林远一进来,两个人也没有起身迎接,而是直起身子招呼林远在边上的一张躺椅上坐下,从孙毓汶和荣禄的神色上看,他们已经不再和自己像原来那般客气了,看来这两个人已经把自己视为了知己。
林远落了座,开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听什么啊?”
没等两个人答话,只听得下面戏台上,京胡和打板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喝彩声像炸雷一样响起来,原来是个小旦从后台走了出来,小旦是京剧行当中的一种,演的是年轻女子,京剧中演员出场很有讲究,上了台之后走上两步,拉个架势,然后再开唱。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足够让戏迷们看出门道了,若是好角儿,几个动作一出来便是满堂彩,若是功夫不到,嘘声满场都是小事,有那蛮横不讲理的戏迷便会站起身来,把茶壶往地上“啪”地一摔,众人便像得了号令一般,点心,吃碟,茶碗,雪片一般扔上戏台。
喝彩声一停,演员便开了口,一亮嗓子,又是一个满堂彩,然后众人才安静下来听戏,那小旦开口的第一个字便唱了很久,在戏迷听来,这一个字的唱腔自然是千回百转,趣味无穷,可是林远不懂戏,于是听起来像是一场苦刑。
不光是林远不懂戏,对于很多现代人来说,京剧的大多数唱段显得太慢了,不符合他们的口味,林远看了一眼孙毓汶和荣禄,只见两个人闭着眼睛,随着音乐声摇头晃脑,手脚都随着音乐打着拍子,嘴里哼哼着,显然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
林远感到肚子里一阵“咕咕”地叫,晚上还没吃饭呢,他看了一眼中间的点心盘子,里面金黄的豌豆饼,玉白的莲子糕正在向他招手,林远心想:“我还是吃吧。”
于是林远就把盘子端在自己面前,把一块块糕点往嘴里塞,看得边上两个少女捂着嘴直乐,等到戏台上一段唱完,荣禄和孙毓汶睁开眼睛,一见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荣禄一拍大腿,说道:“我说林老弟啊,你怎么把东西都给吃了呢?”说完回头叫过一个小厮来,吩咐道:“让人再给端一盘来。”
林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