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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紧张和疲惫之中行进了四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地下管道出口,罗斯托克的地下管道是通向波罗的海的,罗斯托克居民丢弃的垃圾,倾倒的脏水都排到波罗的海里,所以地下管道的出口就在海边。
海边很荒凉,一个人都没有,沈晚晴召唤了直升机支援,等待了三个小时,两架直十赶来,将众人接回了马尔默。
到了马尔默,赵云海带着各种样本去马尔默大学借用光谱分析仪,对样本进行初步分析,玛瑞安被送到战地医院,进行紧急截肢手术,沈晚晴则使用通讯器,把事情向林远进行了报告。
马尔默的战地医院经常进行截肢手术,所以玛瑞安的右小腿顺利截去,虽然玛瑞安丢失了一条小腿,不过保住了性命,她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在战地医院吃到了热气腾腾的美食,更让她高兴。
沈晚晴把赵云海找来,带他询问玛瑞安关于秘密研究所的事情,沈晚晴一见到赵云海就询问:“土样和水样分析的怎么样了?”
“重金属元素一切正常,可以肯定不是天外物体所为了,其实天外物体坠落,也是会出现高亮光球的。我们不是怀疑这次爆炸是氢弹所为吗,如果是氢弹的话,土壤中的氦元素会超过正常值,因为氢会聚变成氦。”
“土壤中的氦元素含量本来就极少,马尔默的光谱分析仪精度不高,分析不出来,所以我们只能把土壤拿回北京去,用更好的仪器检验。”
赵云海说着走进病房,询问玛瑞安:“炸点附近的建筑物是什么?”
玛瑞安想了想回答:“是一个艺术馆,里面有好多好多雕塑,都是铁做的,用手一弹咚咚直响,可好玩了。”
“你去过那个艺术馆?”
“不光是我去过,几乎所有罗斯托克人都去过。”
3022 风口浪尖的林远
赵云海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如果真像玛瑞安说的这样,所有罗斯托克市民都去过那座艺术馆,那艺术馆绝对不可能是德国秘密研究所,没有人会把秘密研究所放在那样一个地方。
赵云海还不死心,问道:“那个艺术馆有没有什么地下室?”
玛瑞安想了半天,默默摇头,沈晚晴在一边轻叹一声,“赵云海同志,你就不要问了吧,听玛瑞安的话,她还能咚咚咚地敲雕塑玩,说明这座艺术馆绝不是一个高冷的艺术场所,而是一个亲民的游乐园,德国人是绝对不可能把秘密研究所放在这种地方下面的。”
“是啊,也对。”赵云海轻轻点头,然后继续看向玛瑞安,想要问些什么,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于是安慰了玛瑞安几句,就和沈晚晴走出病房,在病房外面,赵云海对沈晚晴说道:“我下一步打算直接回北京了,你也回去吗?”
沈晚晴笑着摇头,说道:“不,我先留在这里,和玛瑞安多聊聊天。”
赵云海无奈苦笑,“和玛瑞安那个小姑娘有什么好聊的,我看她没有什么价值了,说句玩笑话,我们一枪把她崩了都没事。”
“哈,赵云海同志,这你就不明白了,玛瑞安作为爆炸事件亲历者,知道很多很有价值的情报,只不过她自己没有意识到,我需要把她知道的东西一点点挖掘出来。”
赵云海于是和沈晚晴分开,返回北京,军用运输机在北京机场缓缓降落,在远处的停机坪上,赵云海看到了一大群人,似乎在等待这次运输机。
赵云海看到那一大群人感到很奇怪,因为这次运输机并没有搭载什么高级军官,政府要员,只有赵云海和手下的考察队,就是一支考察队而已,不至于这么多人来迎接吧,军用运输机运力一般很大,很少有单独运载某一批人的情况,它通常会把很多人一起放上运输机,而这次,赵云海的使命特殊,所以单独运输了他们。
也许他们是在等待别的班次的运输机,赵云海这样告诉自己,很快飞机在跑道上降落,那群人随即向运输机走来,赵云海的考察队员纷纷惊叹起来:“诶呦,还真有人迎接我们啊。”
军用运输机不同于客机,客机的舱门距离地面足足有十来米,人员想要下飞机需要舷梯,军用运输机的尾部有货舱舱门,打开舱门,人员可以直接落地出飞机。
赵云海首先下飞机,考察队员带着样品跟在后面,赵云海一下飞机,就看到那群人向自己走来,为首一人裹着厚实的军大衣,头戴几乎遮住眼睛的军帽,赵云海看为首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可是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
很快那人就走到了赵云海的近前,赵云海一看那人的脸,顿时惊呆了,那个人竟然是——林远!
林远亲自到机场接人,这人得有多重要啊,一般的外国政要来中国,都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赵云海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林远轻轻一摆手,“赵云海同志,不要声张,我来接你这件事情,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亲自来接我?难道……难道发生在罗斯托克的大爆炸,再次发生了?”
林远神情严肃,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先上车吧,到我的办公室再说。”
林远带着赵云海上了车,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让所有侍从出去,关紧房门,请赵云海坐下,还给赵云海倒了杯茶,弄得赵云海受宠若惊。
林远轻轻一笑,“赵云海同志,你不要客气,首先我要解答你刚刚在机场提出的问题,你说发生在罗斯托克的大爆炸再次发生了,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没有发生,我之所以要亲自迎接你,商谈这件事情,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在国际社会引起了巨大震撼。”
“在你出发去罗斯托克的时候,这件事情造成的震撼就已经极大了,在你进行调查的这段时间里,这件事情持续发酵,现在世界各国都认为这种‘非人道武器’是我使用的,对我进行口诛笔伐,我以前那些人类融合的言论,成了他们攻讦我的口实。”
“如果是敌对国家这样做,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在我们控制下的一些国家之中,反抗声音也是一浪高过一浪,在日本、东南亚和中亚,民众对我的厌恶程度激增,虽然我一再宣称,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不少民众根本不相信,他们都认为,只有我才有能力使用威力如此强大的武器。”
“即便是在中国初土,也出现了一些异议,不过这些异议我都能承受,最让我不能承受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晚晴虽然向我进行了报告,可是通讯器的保密能力不强,她担心泄密,所以没有对我说出调查结果,我这才去机场接你,想第一时间了解调查结果。”
赵云海这才明白,原来此时的林远,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看来这次爆炸事件给林远的压力非常大。
赵云海点点头,说道:“经过我的调查和推断,我认为,这次爆炸是由无辐射氢弹引起的。”
“无辐射氢弹?”
“就是用高能激光引爆的氢弹,而不是用原子弹引爆的氢弹,这样的氢弹是干净的,没有辐射……”
林远笑了起来,“赵云海同志,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们在罗斯托克发现了一名爆炸亲历者,她说爆炸的时候产生了巨大光球,我们还在炸点附近发现超高温迹象,这一切都在指向同一样东西——无辐射氢弹。”
林远脸上的疑色略微消解,说道:“如果是氢弹的话,土壤中的氦元素含量应该会有增加,检测出来了吗?”
“马尔默的光谱分析仪精度不够,无法精确分析,我这次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结果分析出来。”
3023 这个问题,无解!
林远点头说道:“那好,让你的部下立刻去分析,我就在这里等。”
赵云海很是意外,急忙问道:“林帅,这样着急吗?”
“没错,我的确很着急,希望您的部下能加加班。”林远的话说得虽然客气,可是话语里满是不容拒绝的威严。
“好,我这就让考察队员去做光谱检测。”赵云海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要出去打电话,林远把自己面前的电话往赵云海的方向一推,“用我的电话打吧。”
林远桌上的电话,一般人是不能随意用的,现在让赵云海用,足见林远对这件事情的重视,赵云海拿起林远桌上的电话,把立刻进行光谱检测的消息发送出去,赵云海特别说明,这是林帅要求的,于是赵云海的部下立刻去进行光谱检测。
赵云海放下电话,对林远说道:“林帅,检测结果出来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您看我是不是先出去……”
“不必了,我们来聊一聊这件事情吧,赵云海同志,对这件事情,你已经有自己的判断了吧?”
“是的,林帅,我认为,爆炸是由无辐射氢弹引起的……”
“不,我想听的不是那些,我想问你,你觉得这个无辐射氢弹,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也一直萦绕在赵云海的心头,本来赵云海觉得罗斯托克是德国的秘密武器试验基地,无辐射氢弹是德国正在试验的秘密武器,可是听了沈晚晴对玛瑞安的审问,这才知道,罗斯托克根本不可能是德国的秘密武器实验基地。
赵云海一时间没有回答,林远阴沉着面孔,说道:“赵云海同志,我知道你的专业是天文学,探索地外生命也是天文学范畴的内容,你认为,罗斯托克爆炸和地外生命有没有关系?”
赵云海眉头一紧,犹豫着说道:“林帅,您怎么会往地外生命的方向去想?”
林远微笑了一下,“为什么你觉得我不能往地外生命的方向去想,你是不是觉得外星人什么的太扯淡了?”
“有点,尽管我的专业是天文学,可是我一直觉得,用地外生命解释地球上的事情,是一件比较扯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