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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啊!”
张世良一甩手,说道:“那我不管,你今天就得给我货款!”
苏茂见到张世良开始耍横,也把脸放了下来,说道:“钱没有,你的货你拿走!”
张世良把手里的折扇往地上一摔,“咔嚓”一声扇骨摔成几段,一伸手从袖子里掏出火石火镰,作势要点,这绸缎庄里满是棉布丝绸,有一点火星沾上可就全完了,张世良说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钱,问问我手上的火石火镰答不答应!”
莞儿在一边小声地对林远说:“你管管这个人,他可太不讲道理了。”
没想到莞儿的话居然被张世良听到了,他一转头,看到说话的是个小姑娘,冷笑道:“你个小娃娃,知道什么道理,这批货就是一根绳,养蚕的蚕农,缫丝的女工,织布的绣娘,挑担的脚夫,这群人都是这绳子上的蚂蚱,那货款就是剪绳子的刀,要是没有这笔货款,这条绳上几百条命就得饿死!”
张世良语气一转,恶狠狠地说:“这些人都是我老乡,天天等着我把货款拿回去,我要是那不回去钱,我也就没脸在家里待着了!”说着,用手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脸,怪笑道:“看见没,我连脸都没了,还讲什么道理!”
莞儿哪被陌生人这么怒喝过,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世良见把她吓哭了,面上满是惭愧,林远把莞儿轻轻拥在怀里,安慰了一阵,这才站出来,对着张世良笑道:“你先把火放下,你的货值多少银子?”
苏茂答道:“值纹银五千两。”
林远笑道:“行了,这笔钱我给你,你把货给我,算是我买下了。”
张世良见林远衣衫普通,忍不住问道:“看你这穿着打扮,腰包里的银子怕是还没我多呢?”
林远看看莞儿,问道:“你带的银子够五千两吗?”
十两为一斤,五千两就是五百斤,这个分量就算是个壮汉也不可能拿得动,莞儿“扑哧”一笑,说道:“太重了,我拿不动。”
林远点点头,对张世良说道:“你来吧,到我家去取。”
张世良看着林远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他,于是把火石火镰收了起来,说道:“我姑且信你。”
林远带着莞儿回家,张世良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转眼间便来到了大宅门口,为了保密,林远没有让人在门上匾额写“林府”二字,所以张世良并不知道这里是林远的宅邸。
林远上前拍打门环,张世良想道:“这座大宅子器宇不凡,想必是个王爷住的,这个人难道能把门叫开?”
刘三此时已经去睡觉了,见了林远之后,冰敬银子的事情也放下了,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开门的是个小厮,见了林远忙不迭地跪倒,磕头有声,口称“给林大人请安!”,把张世良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这个人就是林远?
林远把张世良叫进客厅,张世良惊讶地问:“您真的是林大人?”
林远笑道:“还能有假吗?”
张世良问道:“那您为何要买小人的绸缎?”
林远也不作答,问道:“你可知道你的绸缎为什么卖不过洋人的?”
张世良撩衣襟跪倒,说道:“请大人明示!”
林远笑道:“你们的蚕种不如洋人的,所以质量没有洋人的好;缫丝的工艺不如洋人的,所以你们的成本没有洋人的低。”
张世良一时语塞,林远接着说道:“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开着一家蚕丝厂,你从蚕农那里收蚕,再雇佣女工缫丝,再找人把丝织成布料。”
张世良惊叹道:“正是!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林远摆摆手,笑道:“没什么,我的这笔钱算是入你的股份,我也不要你的利润,我会帮你改进工艺,让你把洋人的布料都赶走。”
张世良一听,离座跪倒,叩首在地,说道:“要能如此就太好了!小的感激不尽!”
原来林远知道,在这个时代,中国的落后是全方位的落后,不仅仅是重工业,就连轻工业甚至农业都落后不少,而蚕丝工业是纺织工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要改变中国的面貌,这纺织工业是必须要提高的。
林远看看表,笑道:“你拿了银子回去吧,晚上的时候再来找我。”说完,林远就转身出来,换好衣服,就赶赴紫禁城的皇极殿。
在康熙和乾隆年间,皇极殿曾经举行过几次千叟宴,就是在大殿宴请老寿星们,能在这里举办宴会,足以说明最高层对林远的重视了。
林远到来的时候,宴会还没有开始,众位大臣都在偏殿等着,林远看着不少人三五成群在聊着什么,他也不认识几个人,只好站在一边,碰巧边上站着一个小太监,林远便指着那群大臣问道:“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小太监小心地回答:“回大人,不都认得。”
林远想起李经方和自己说过的那些人,便一个个地问,那些人都位高权重,小太监当然认识,于是一一给林远解答了,林远都记在心中,正在这时,林远看到殿中众人像潮水一样涌向门口。
林远想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花发白须的老者,一边向着众人拱手,一边走了进来,林远认得此人,他正是翁同龢。
林远心想:“李经方说他对我很是不满,不如趁这时候去探探口风。”于是林远走上前去,刚要施礼,没想到翁同龢冷哼一声,袖子一甩,把林远扔在了当场。
283 殿上诘难
众大臣也知道翁同龢对林远心存不满,只是没有想到翁同龢居然连大面上都不让林远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林远难堪,众大臣更没有想到的是:林远居然毫不在意,微笑了一下,把已经半躬的腰直了起来,站到一边。
正在这时,一个太监便唱喏道:“圣上有旨,请众卿家入宴。”
这时诸位大臣便按照品级排好了先后顺序,可是林远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索性就站在了最后,殿门一开,众大臣便鱼贯而入,最前面的是恭亲王和庆亲王,让林远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刚走进大殿,就跪倒在地,后面的大臣跟着跪倒了一片。
林远心想:“难道宫廷宴会的规矩是进门就要跪下吗?可是这群人怎么跪得如此匆忙,好像是在战场上躲避子弹。”
原来这宫廷宴会之中规矩森严,先是众大臣入座,最后才是皇上,这次没有想到光绪帝已经提前入座了,所以大臣们慌忙跪倒。
光绪帝大笑道:“众位爱卿快快平身,今日不必拘礼。”
众人这才入席,光绪帝坐在大殿北侧的雕龙大桌上,几列样式各异的桌子排在两边,林远虽然不是很懂那些繁文缛节,可也知道他不能乱坐,这时一个尖细的男声在身边响起:“林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呢?快随我来。”
林远一见,正是太监总管李莲英,林远便跟着他绕过众人,来到光绪帝左手边的位置,古代左尊右卑,只有最重要的人才能坐在这里,林远能坐在这里,着实让不少人眼红。
光绪帝首先举杯,说道:“我大清自道光年间,与泰西各国订立数个条约,未有泰西诸国给我大清款项者,朕之功绩可比肩圣祖乎?”
众臣皆山呼万岁,三杯酒饮下,翁同龢起身离座,跪倒在地,说道:“居安思危方乃圣君,我关东三省,仍有几处在俄国手中。”
光绪帝听罢,转头问林远道:“为何这几处还不收回?”
林远答道:“这些地方都是高山峻岭,我军攻击实在不便。”
光绪帝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把那些地方尽皆收回。”
林远答道:“这山地作战要平原作战更为艰难,我军装备不善于山地作战。”
光绪帝年轻气盛,一提起收复失地也来了精神,说道:“那你要造什么装备,快些造啊。”
林远笑道:“这造武器之事万万不可草率,没有煤炭,钢铁,是造不出武器的。”
光绪帝不解地问道:“我大清的煤矿,铁矿也不少,张之洞张爱卿在汉阳兴办了铁厂和煤矿,李大人也兴办了江南制造局和天津机器局,这些难道不能造吗?”
林远无奈地一笑,说道:“君有昏君,明君,暴君,这煤炭,钢铁也是一样,如今大清的火炮,枪械,军舰,样样不如泰西诸国,原因之一便是这钢铁不如泰西诸国。”
光绪帝点点头,举起酒杯,面上转露喜色,要新说什么,林远本来想着他要是再问,自己就顺坡下驴,把这东三省总督之位拿下来,谁知道光绪突然变了脸色,显然是把这个茬给揭过去了,谁知道他下面要说些什么。
林远忙说:“若是圣上把关东三省交由我治理,不出三月,定能收复失地,不过一载,连同外东北,一同收复。”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林远心想:“翁同龢势必反对,不知他会说些什么?”
没想到后排站起一人,走到当中空地,抖衣袖跪倒,朗声说道:“关东三省乃是龙兴之地,圣上不可将其交由林远治理。”
光绪帝看见这人,笑了两声,说道:“林爱卿不必见怪,这人是朕的魏征啊,他姓童名正,字怀远,官拜大理寺卿,最是能言敢谏。”然后转头问道:“童爱卿,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能把关东三省交由林爱卿治理呀?”
童正再向上叩首,朗声道:“微臣以为,这林远有不臣之心。”
这就是在说林远要造反!此话一出,满座肃然,偌大的殿中竟然鸦雀无声!人人屏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喘错了气,被皇上迁怒,转眼之间脑袋搬家。
光绪帝闻听,面上也是一变,问道:“童爱卿说说,林远怎么有不臣之心?”
众人听见光绪帝对林远的称呼由“林爱卿”变成了“林远”,都知道要龙颜大怒了,这时只听童正说道:“林远手下,皆是短发,不尊我大清发式,如此说来,不是有不臣之意吗?”
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