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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远镜之中,一个披着吉列伪装衣的狙击手格外清晰,李弘云手指一动,扣动了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响,树上一阵晃动,那个狙击手从树上摔了下来,李弘云用手往狙击手的方向一指,高声说道:“我打的是腿,抓活的。”
几个战士猛地蹿了出去,去抓狙击手,李弘云则一个箭步冲到受伤战士身边,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边按住他大腿根部的主动脉,医护兵则冲上前去,先从医疗包里拿出了一支注射器,撸起他的袖子,把针刺进小臂静脉,把一管抗生素都注射了进去,这里是越南热带丛林,细菌多到难以想象,在受伤之后如果不注射抗生素,伤口感染引发败血症必死无疑。
医护兵打完了一针抗生素,才取出剪刀和酒精,打算把伤口处的衣服剪开,用酒精消毒,可是鲜血已经凝在衣服上了,一剪衣服就扯动伤口,钻心地痛,受伤战士正在惨叫,几个战士架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越南人走了过来,这个越南人没有军装,只穿了一件越南土布的衣服,衣服用草染成了绿色,鲜血从裤子上滴滴答答淌下来。
受伤战士一边惨叫一边说道:“队长……啊……别杀……这个……诶哟……狙击手,他说不定能带我们找到黄花探。”
李弘云说道:“你小子就别说话了!”说完走到这个狙击手面前,狙击手的意识还很清醒,抬起头看了看李弘云,李弘云这才看出来,这个狙击手竟然是一个年轻女人,不过她的脸又黄又黑,看不住一点少女的白皙,身上骨瘦如柴,胸部完全是平的,除了满是污垢的长头发,根本没有一点女性的特征。
李弘云让战士给狙击手包扎伤口,然后把翻译叫过来,对那个狙击手说道:“我们是中国人,代表林帅而来,我们要见你们领袖——黄花探。”
女狙击手忍着伤口的疼痛,说道:“中国人?中国人来这里做什么?”
李弘云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法国人要从越南撤走了,我们中国将会接手越南,我们林帅要找你们的领袖,商量商量以后建设的事情。”
女狙击手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法国人要从越南撤走的事情,更不知道中国要接手越南。”
李弘云无奈地想道:“这越南也太闭塞了!这么大的事情中国妇孺皆知,他们竟然还不知道!”
李弘云只好说道:“那你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可以吧?”
女狙击手咬着牙说道:“你们一定是要去杀死我们,我才不会带路呢!”
李弘云无奈地笑道:“小丫头,你说话怎么不经过脑子?你们的大部队在北江、太原和越池,这谁都知道,我们真要杀死你们,大部队直接过去就好了,何必让你带路。”
女狙击手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啊,那我带你们去找我们的队长吧。你不准再叫我小丫头,我已经狙杀过十五个法国佬了!”
李弘云笑道:“好好好,小丫头,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小丫头了。”李弘云说完让通讯员向和梦凡报告:抓住一个越南起义军狙击手,她同意带我们去找起义军高层。
和梦凡于是指示:接洽越南起义军高层的时候要格外小心,防止他们反击,我们大部队跟在后面,随时支援。
李弘云接到和梦凡的指示,于是派两个战士把受伤战士后送,自己带着剩下的人跟着女狙击手,在交谈中李弘云得知:这个女狙击手名叫“黎氏月”,越南女子在取名字的时候喜欢在中间加上“氏”字,黎氏月今年只有十六岁,从小家里就很穷,从来都吃不饱,所以骨瘦如柴。
李弘云众人摇头叹道:“你才十六岁,也太小了,在我们国家,十六岁的女孩还在上学呢。”
黎氏月不满地说道:“十六岁还小吗?在我们起义军里,十六岁都算老兵了!在我们村,十六岁的女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这时一个战士凑近李弘云小声说道:“队长,你看这个小丫头,一点胸都没有,能有奶吗?没有奶孩子不饿死了吗?你说越南人都是怎么养孩子的啊?”
李弘云想了想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啊,我也不明白,你去和翻译说,让翻译问问。”
1991 断壁残垣
战士脸一红,说道:“这种问题我才不问呢。”
没想到翻译在身后听见了他们的话,过来说道:“队长不用问了,我在经过越南村子的时候听村民们说过,要是母亲实在没有奶水,就把米磨成粉,冲水给婴儿吃,可是这种东西的营养和母ru没法比,所以不少婴儿挨不住一个月就死了。”
李弘云和众战士听见这话纷纷感叹:“这些婴儿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死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黎氏月听见战士们的感叹,忍不住问战士们在说什么,翻译也没有隐瞒,便把这些话都告诉了黎氏月,让众人没想到的是:黎氏月一脸不屑地看着众人,说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孩子生下来活不过一个月就死掉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母亲没有奶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就不相信中国的婴儿生下来不会死,中国的母亲就都有奶水!”
李弘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中国有牛奶,不会让婴儿饿死的。”黎氏月还是一脸不屑地说道:“一头牛才能挤出多少奶?一个村子又能有几头牛?我们村子三百多户人家才有五头牛,你们中国那么多人,几头牛的奶怎么够?”
李弘云长叹了一声,心中暗想:“这个小丫头没到过中国,和她解释多了也没用。”于是命令翻译给黎氏月介绍中国人的衣食住行,翻译遵命而行,把黎氏月听得一愣一愣,满脸惊疑。
时候不大众人便来到路口的一座哨所,哨所里的起义军士兵都是十六七岁的男孩女孩,各个瘦得皮包骨头,衣衫褴褛,唯有手中的枪和挂满全身的子弹明光锃亮,李弘云一眼就看出来,枪和子弹都是英国货。
李弘云让战士把身上带的口粮分给他们,他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且说不能接受别人的馈赠,这关系到军人的尊严!李弘云无奈地让战士们把粮食收起来,继续往北江城走,黎氏月觉得听翻译讲中国的事情很有趣,就忍着伤痛跟着,翻译的故事还吸引了哨所里的少男少女,他们便以护送为名跟着李弘云的队伍。
众人经过了十来个哨所,便来到了北江城,这座城城墙低矮,墙上满是弹孔,也没人修葺,城门里正有不少拿着枪的起义军士兵抬着尸体走出来,这些起义军士兵的衣服就好一些了,不过衣服有的大有的小,很不合身,显然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再看那些尸体,都是赤身**,而且以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居多,原来起义军在攻破北江城之后就进行了抢劫和屠杀,城中的法国人自然遭了秧。
李弘云等人在城门口被起义军士兵拦住,黎氏月和其他战士上前说明李弘云等人的来意,一个军官笑道:“可巧了,黄总司令就在城中呢,你们把枪留下,进去见他吧。”
李弘云示意部下以大局为重,把枪交给起义军战士,然后在他们的带领下入城,一进城就见到满街都是冒着黑烟的残垣断壁,不少老妇抱着哭号的幼儿,跪在废墟前面啜泣,废墟里还不时露出被烧得焦黑的残肢。
李弘云眉头一皱,对翻译说道:“这些起义军怎么像强盗一样?”
翻译苦笑道:“看来这些人都是穷惯了的,进城之后见到这么多好东西便下手抢劫了,这些起义军没有明确的政治目标,和咱们中国历史上的流寇一个样,也好,方便林帅收降他们了。”
时候不大便来到一间塌了一半的大院子前面,院子的牌匾上写着法国东方汇理银行北江办事处,起义军军官介绍:“这里就是北江方面军的指挥部。”
众人迈过成堆的瓦砾,走进院子,只听见屋子里面传来一个愤怒的咆哮声,李弘云急忙问翻译:“这个声音在说什么?”
翻译听了听说道:“是在责备另一个人纵容军队抢劫,里面有不少脏话,我就不翻译了。”
军官这时走进屋子,时候不大咆哮声便停下,军官重新走出来,对翻译说道:“黄总司令同意见你们。”
李弘云带着翻译走进屋子,其他战士则在外面等待,一进屋子,就看见两个又黑又瘦,其貌不扬的家伙坐在椅子上,左手边那个没有胡子,而右手边的那个则留着八字胡,这时留着八字胡的人站起身来,朝李弘云走来,伸出手笑道:“中国朋友您好,我就是黄花探。”
李弘云点点头,说道:“您好,我们是林帅的使者,想和黄总司令商量一下战后重建的事情的。”
黄花探眉头一皱,说道:“战后重建?战争结束了吗?”
李弘云说道:“没错,战争已经结束了,法国人已经发布通告,撤出越南,现在中**队已经进入越南,维持局面,我们林帅迫切希望和您会谈,结束现在越南的混乱局面。”
黄花探满脸茫然,说道:“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李弘云无奈地想道:“越南不光是人穷,连消息都这么闭塞。”于是李弘云说道:“这样吧,你们找一台收音机吧,法国人的广播和我们中国人的广播都在播放这件事情。”
黄花探点点头,叫过一个军官,说道:“快点去找收音机。”
这时那个没有胡子的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冲李弘云嚷道:“你回去告诉林远,我们自己就是越南的大王!不需要什么狗屁中国人来维持狗娘养的局面,越南的事情我们说了算!”
黄花探眉头一皱,怒道:“阮文岳,不得无礼!”
阮文岳指着李弘云的鼻子对黄花探说道:“大哥,这些狗屁中国人分明就是来夺权的!我们凭什么把权力让给他们?”
黄花探狠狠一拍桌子,骂道:“你个狗娘养的杂种把嘴巴放干净点,说话别带那么多脏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