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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星光闪耀,如梦似幻。
一时间静默无语。
唯有海浪拍打船舷发出的轻柔响声,还有那桅杆上,大周旗帜凛冽的呼呼声。
“为什么不说话?”
许久的静默后,二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着对方,如是说道。
心有灵犀的感觉,让吕恒和白公微微一笑。
吕恒伸出了胳膊,将白公揽入怀中。手指绕着白公那帽下的青丝,想了想后,开口问道:“不生气了?”
“哎呀!”白公气呼呼的转过头来,瞪着吕恒。嘟嘴道:“不是不说了嘛!”
“有些事情!”吕恒笑了笑,望着那茫茫大海,轻声说道:“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说的!我可不想让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成为一个魔鬼!”
转过头来,手指轻轻的搅动着白公的青丝。见白公羞涩的低下头,吕恒嘿嘿一笑。猛地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偷袭了一下。
“讨厌!”白公羞涩的嗔道。
吕恒微微笑了笑,伸手揽住白公的腰肢。望着那映照着星光的海面,目光深远而又宁静。
“其实,没有人喜欢战争!”吕恒淡淡的笑着,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呵,我也不喜欢!”吕恒笑了笑,摇头自嘲道。
望着那宁静的星空,吕恒那双眼睛里。目光有些茫然。喃喃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揽着白素颜的手,稍稍紧了紧。吕恒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摇摇头淡淡说道:“发动一场战争。往往意味着无数人的死亡。而且,最终下来,受伤最大的,还是平民百姓!”
“可是,可是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劝皇帝……”身旁,白素颜静静的看着吕恒,低下头轻声问道。
“而且。你为什么要给段鹏下那样的命令?”白素颜说着说着,眼泪滴答落下。
两个月前,她曾经偷偷的去了一趟高丽。
去的时候,她是怀着兴奋的心情的。但是在看到战火烧过的仁川以及其他几个郡县后,白素颜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那已经不能用惨烈来形容了,数个县城完完全全成了地狱。
县城里,没有一间房是完整的。进去以后,一片狼藉。破败不堪的城市。到处燃烧着烈火。火光中,残值断臂随处可见。坑洼不平的街道上,血流成河。
白素颜心中一片冰凉,茫然无神的走着。素不知,脚上的鞋,已经被血水湿透。
连续走了几个郡县后,发现一个比一个惨烈。
最后。白素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走到了甲板上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找到了当时正在和吴将军谈话的吕恒。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白素颜端起了桌上的热茶,浇了吕恒一脸。
失望冷漠的盯着吕恒许久。丢下一句魔鬼后,转身离去。
二人的误解,就从此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素颜一步未出,躲在房间里,哭红了眼睛。想起所见到的惨烈战场。她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闭上眼睛,都似乎能听到那些冤死在大周炮火下的冤魂的哭诉。
这种感觉,一直折磨着她。快要发疯了。
而且,在痛哭中。白素颜一直等待着吕恒能够前来,跟他解释。
但是,那房门却一直没有敲响,冷冰冰的关闭着。
随着时rì的推移,白素颜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冷。最后,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房门突然被剧烈的敲响。
面sè冰冷的白素颜,走过去,打开门。
出现的,却并不是吕恒。而是许久未见的展雄。
展雄当时的目光很陌生,比战场上的钢刀还要冷冽。他冷冰冰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嘴唇动了动,声音就像是魔铁一样,嘶哑难听。
“军师病了,很严重!”
说完这句话后,展雄再也没有看她,而是转身离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白素颜在房间里,犹豫了许久。
直到听到外面吴正暴怒的对手下人吼着:“加速,赶紧回大周!”之类的话后,白素颜觉得事情可能真的很糟糕。
要不然,平rì里一副嬉皮笑脸的展雄,不会对他那么冷酷。
“难道,他真的病了?”白素颜心神不宁,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暗自说道。
如此一夜,在彷徨和担忧中度过。
直到第二天,她走出船舱,发现,旗舰已经远离高丽数百里的时候,心头一惊。再也不肯迟疑,夺路朝着那重兵把守的船舱冲去。
“我要见他!”面对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雪狼营士兵,白素颜咬着嘴唇,低头说道。
吴正目光喷火,看着这个女,冷哼一声,就要上前质问。
但是,刚走出一步,就被展雄拉住了。
展雄看了他一眼后,微微摇头。然后转过身去。摆摆手。让守门的士兵打开了房间。
吱呀一声,舱门打开。昏暗的光芒,从房间里映照出来。
里面,满是浓重的药味。
床榻上,书生仰面躺着,身上盖着单薄的被。面sè苍白,昏迷不醒。
在床榻边,一个年纪尚有的小将军。正一脸急切的看着船上的大夫。
而那大夫在摸上了书生的手腕后,眉头顿时紧锁。许久之后,他收回手,转过头来,看着小将军。目光黯淡。摇头不语。
房间里,烛火摇曳,如在场所有人的心一样,忐忑不定。
而那躺在船上的书生,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歉意。眉宇松开,嘴唇动着,说着胡话:“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不起!”
看到这一幕。白素颜心都碎了。
她一直坚持的骄傲和冷漠,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原来,他不是不来找自己。而是心有余力不足。
自己竟然这么任xìng,在他病重的时候,还在耍着脾气。
什么嗜杀,什么魔鬼,都不重要了。在这一刻。能够让他醒过来,是最重要的。
白素颜哭哭啼啼的冲过去,使劲儿的摇着吕恒的胳膊。想把书生唤醒。
一旁,王功业眼神冰冷,看着这个女,眼里厉sè闪烁。
而随后跟进来的展雄和段鹏,看到这小似乎有暴走的倾向后。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拉了出去。
静静的房间里,只有白素颜几yù昏厥的哽咽哭泣声,闻之心碎。
烛火幽幽,忽明忽暗。
苦累的白素颜,看着书生那苍白的脸sè。心里疼痛不已。
后悔自责,在这一刻齐齐涌上心头。
不过,白素颜毕竟不是一般女。常年来的江湖漂泊,练就了她的沉稳和冷静。
在哭过后,她开始思索着,救治吕恒的方法。
猛然间,当初吕恒在成都送给自己的一个小瓷瓶的样,闯入了她的脑海中。
记得当时,吕恒将那小瓷瓶塞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似乎是半开玩笑的说着,希望自己永远都用不上这个东西。
而那个小瓷瓶的名字,就是天堂一号!
想到这里后,白素颜抬手擦掉眼泪,急忙转身冲出了房间。
一刻都不曾停下,返回到房间后,从抽屉里取出了那个小瓷瓶。
之后,再次返回。悬着心,将那瓶塞扒开。
滴滴金sè的药液,落入了书生干裂的嘴唇中。
……
夜风袭来,海浪微微起伏。
大船乘风破浪,继续前进着。
甲板上,二人相依相偎。
吕恒犹豫了许久,目光中带着一抹无奈和痛惜,长叹一声道:“那是因为,因为冤死的十万大周军民!”
依偎在吕恒怀里的白素颜,听了之后,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震惊和错愕,神sè不安的看着吕恒:“你说什么,什么十万冤魂??”
关于辽东发生的屠杀惨案,吕恒并没有告诉她。
当初,白公一身白衫,纤尘不染的站在船头。那副场景,让吕恒心里暗暗道,她的白sè,不应该沾染鲜血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搁下了。
如今,硝烟散尽,战争已经结束。如同吕恒之前想的一样,整个战争中,白素颜未出一剑。
依然还是那个梦中,如出尘仙一般的白素颜。
如今,看着白素颜惊愕的目光,吕恒犹豫了许久,终是说了出来。
战争已经结束,尘埃落尽。此时说出来,也无关轻重了。
“高丽东瀛的联军,在贡献了鸭绿江防线后,屠杀了我大周三个县城,十余万手无寸铁的百姓!”吕恒目光清冷,淡淡的说道。
转过头来,看着一脸震惊的白素颜。吕恒深吸一口气,定定说道:“如今,恩怨已了。望死者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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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朝拜(三更送上求月票)
六月的东京,天气流火。
天空万里无云,蔚蓝如洗。rì头高挂在正当天,拼命的散发着热量,炽烤着大地。
城外的树林,仿佛失去了生气一样。没有风,树梢一动不动。
蝉鸣声在这树林的yin影中,吱吱响个不停。
那远方模糊不清的热浪,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城外,从洛阳城中,延伸出来,通向大周各地的官道上。一辆辆奢华的马车,挂着黑sè金sè镶边的大周王旗。浩浩dngdng的朝着远方那巍峨的城池而去。
一路上,锦旗招展,队伍浩dng。
引得路旁,那些耕作在地里的老农们,纷纷侧目。
这几天里,他们已经见过了很多这样的马车,这样的官差。平rì里,那些上京的王爷们,都是极可能的低调从简。随行人员也不过三五个,最多不超过十个。
但是像今天这一次,这么浩大,这么奢华的车队,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