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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吕恒笑了笑,点头确认道。
老头哦了一声,但那眼神仍然是不信的。他想了想后,突然开口对吕恒道:“前些时日,新任知府大人给各寨子发下邀请帖,要我们一起去成都知州府上商讨一些问题,既然吕兄弟是去找知州大人的,那,与我们一起同行,如何?”
老头在说这话的时候,狡猾的笑了笑。
如果吕恒是个冒牌货,那么听到这话后,应该是连忙拒绝的。不过,吕恒的反应,却大大出乎老头的预料。吕恒闻言后,不惊惊讶的哦了一声。
然后微微一笑,抱半道:“那敢情好,在下还怕不认路呢!”
这下轮到老头诧异了。
很显然,这个汉家郎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难道,他真的是知州大人的好友不成?
老头重新打量了吕恒一眼,看着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就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知州大人成为好友呢。
心里想着这些,他看着这书生,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是一般人物啊。保不齐这小子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所处老头的态度明显的友好起来。
随后,二人的谈话便随和了很多。不过,所谈论的内容,却基本上都是在扯皮。老人家在担任头领多年,自然知道,有的话不能说。
故而,两人谈了很长时间多数时候都是围着益州的人情风貌了苗家的传统习俗转圈圈。
老人家是故意避重就轻,而吕恒,后世见惯了大风大浪。所合作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多年的职业环境,练就了他说话即便是敷衍,但也给人很真诚,很亲切的感觉。
竹楼里,温暖如春。火盆中的木炭,熊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吕恒放下茶杯,伸出手,在火盆边暖着手,一边扒拉着火堆,一边煞有兴趣的询问道:“哦不知,知州大人要跟您老人家商量什么辜情呢?”
老头看了吕恒一眼,mō着胡子,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到时候,客人就知道了!现在嘛,老汉不能说!”
见这老头这般得意的样子吕恒心里却是笑了笑。
不用猜,他也知道,张文山是要找这帮苗家的老头说一些关于地区经济发展和民族问题的事情。
前些时日,吕恒给张文山回信的时候在谈到世家大族的时候,自然也提起了四11一带的经济发展和民族问题。
其中的一项就是关于蜀绣和茶叶规模化种植的建议,另外,还有就是关于民族问题。当时,吕恒思索了一阵后,便想起了后世的世界中,民族矛盾处理的相对较好的制度。那就是民族区域有条件的自治。
当然了,目前的社会环境,在少数民族地区实行自治制度是不太可能的。如果万一所托非人,或者双方制约不当的话,很有可能发生国家分裂的局面。
吕恒的意见是,在知州府的会议席位中,除了张文山府上的那些人之外,还要加入一些其他民族的长老。这样的话,最起码会给其他民族一个信号,那就是官府并没有将他们视作异类。至于其他的嘛,也着急不得,一步一步来吧。
如今,看到这老头这般守口如瓶的样子,吕恒哪儿能猜不到?
只是,看着老人家如此〖兴〗奋的神sè,吕恒心中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闭嘴不谈。还是让老人家乐呵几天吧。
“呵,应该是个惊喜!”吕恒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香茶,看着得意洋洋的老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见老头神sè微动,转过头来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己。吕恒想了想后,将茶杯放下,目光中满是洞察一切的明澈。神秘一笑:“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晚上,吕恒是在阿贵家中休息的。进了阿贵家,吕恒才看到阿贵家中的困境。
摔断tuǐ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苗家老汉。因为长年营养不良,加上身体不便。久卧在chuáng,身体瘦弱。见到儿子领着一个书生进来后。老头明显愣了一下。
不过,听到朵儿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后。这老头顿时感jī的,从chuáng上下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吕恒面前,非要给吕恒跪下。
吕恒无奈摇头,上前制止住了老人家的行礼。吃饭期间,跟着阿贵父亲喝了几口米酒,闲聊了几句话。
听老人家话中的意思,大橼是想让阿贵跟着自己一起出去,闯dàng一番的。看着老人那期盼的目光,吕恒原本是想答应的。只是,当吕恒看到阿贵那跪在父亲面前,哭的满脸泪水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了。
而一旁,朵儿却是气恼的盯着自己,那用力吃饭的狠劲儿,似乎嘴里咬得不是青菜,而是吕恒的骨头一样。
呃,这丫头,我又得罪她了?
吕恒无限茫然中。
深夜,吕恒坐在竹chuáng上,靠着墙壁,穿过那没有遮拦的窗户,静静的看着外面,奇幻美丽的夜sè。
湛蓝sè的夜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漫天的繁星宛若璀璨的钻石一般镶嵌在那蓝丝绒一般的夜幕中。晶晶闪亮的星光,静静的眨着眼睛。
夜空下,轻雾缭绕的群山层峦叠翠,山峦起伏处,就像丹青画中,浓墨泼出来的意境一般。连绵起伏的苍山,一眼望不到边。而在那山峦之间,轻雾随风而动。给这寂静的夜sè,增添了神秘朦胧的氛围。
夜风吹进窗户”带着丝丝凉意。让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景sè的吕恒,脑海中一片清明。而在一旁,阿贵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神sè却有些不安紧张。偶尔会转过头来,看看身旁的恩公,见他神sè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贵!”
吕恒转过头来”看着低着头的阿贵,笑了笑,开口道。
在吃晚饭,散席的时候,老人家将阿贵叫了出去。似乎是跟阿贵说什么事情。约莫半个时辰后”二人才返回来。而那时,阿贵的态度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开始的死不离家,到现在恳求着吕恒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创一番事业。吕恒很是好奇的看着阿贵父亲,不知道,这老头跟阿贵说了些什么,竟然让阿贵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具体人家说了什么。吕恒也不好责打听”只是在看到阿贵那mí茫的眼神后,吕恒才决定开口跟他谈谈的。
“嗯”恩公,叫我?”阿贵抬起头来,看着吕恒,嘿嘿笑了笑道。
“你知道老虎吗?”吕恒淡淡一笑,静静的看着阿贵问道。
阿贵点点头,闷声道:“知道,前些年的时候,在山里遇到一只,当时全赛子的人一起吆喝,才把那老虎吓跑了,真是太吓人了!”
阿贵抹了一把冷汗,虽然事情过去多年,但仍然是一昏心有余悸的模样。
“老虎厉害吗?”吕恒淡淡一笑,开口询问道。
“厉害呀!”阿贵不知吕恒问这话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是恩公问,那必然有深意。阿贵仍然是点点头,很恭敬的回答道。
吕恒笑了笑,端起窗台前的茶杯,准备喝一口的时候,却发现茶水早已冰凉。摇摇头,将杯中茶水洒向外面后。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动静。
就在吕恒准备起身看看的时候,外面在一阵短暂的寂静后,却传来了几声吱吱的老鼠哔声。
吕恒愣了一下,随后却是摇头笑了笑。呵,听说过学猫,学狗叫的,这学老鼠叫的,倒是头一次。
不用猜,吕恒也知道,外面偷听的,肯定是朵儿那丫头。
呵,既然想听,那便听着吧。
不过……
吕恒看了一眼手里空空如也的茶碗,不禁打了个冷战。
打消了起身的主意后,吕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跟阿贵闲聊。而这时,阿贵已经是拿过了茶壶,给吕恒换上了一盏新茶。
吕恒接过茶盏后,抿了一口,转过头来,看着静静站在自己面前,聆听的阿贵,笑了笑,指着chuáng铺示意他坐下。
见阿贵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吕恒心里笑了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端着茶杯,一边吹着茶水,一边同道:“那你知道,老虎为什么那么厉害吗?”
阿贵想了想,沉声道:“因为老虎有锋利的爪子,有尖锐的牙齿,还有三头牛都比不过的力气!”
吕恒一边听着阿贵说着老虎的厉害之处,一边面sè静静的点头。
直到阿贵停下来后,吕恒才开口问道:“还有吗?”
阿贵挠挠头,又是想了一遍,发现除了这些,自己真的想不到其他的了。只好嘿嘿一笑,尴尬的说道:“好像没有了!”
吕恒放下茶杯,站起来,背着手,在地上走了一圈后。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阿贵道:“阿贵,你刚刚说的这些,豹子,狼,黑瞎子都有。可是,它们为什么比不过老虎呢?”阿贵一愣,想了想后,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明悟之sè,仿佛明白了什么:“恩公是说?”
吕恒笑了笑,走到阿贵面前,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微微笑着,沉声道:“因为,老虎有着一颗勇者之心!”
窗外,阿朵正气呼呼的抹着脸上的茶水,一边摘着头上的茶叶,一边愤怒的骂着吕恒。不过,当她听到吕恒那句,老虎有着一颗勇者之心的话后。手上的动作却不经意间停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成都
黄龙寨距离成都府虽然说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路,但是这路几乎全是山路。曲折绵延,弯曲回绕。这不到五十里的路程走下来,至少也得一天时间。
为了在后天赶到成都府,大头领一大早就将乡亲们叫了起来,让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一同前去成都的,还有寨子里一些年轻人。
阿贵和朵儿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对这帮生在山里,长在山里的年轻人们来说,能去成都府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对他们来说,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