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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腰间抽出长剑,顺势轻轻一撩,剑尖恰好点上刀身。
“叮”一声脆响,长刀荡起,刀的主人只觉刀上传来一股古怪的内力,像是海浪一波一波涌至,刚抵住一波,又来一波,身形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孙玉如垫步向前,出剑直刺,奇快无比。
这一招,她使来极熟,乃是学自萧月生,一撩一刺,恰到好处,凭此一招打遍烟霞派,除了大师姐,尚无敌手。
那人省觉过来时,已是晚了,手腕一疼,再也握不住刀,长刀跌到青石地板上,叮叮作响。
孙玉如毫不耽搁,再次一垫步,来到另一个大汉跟前。
大汉刚自空中落下,本是气势如虹地一刀,被孙玉如轻盈闪开,唯有收刀跃下,恰在此时,眼前红光一闪。
他警醒得很,暗叫不妙,挥刀便斩向红影,却觉手腕一疼,长刀不由脱手,直直飞出,孙玉如再一闪,避开飞刀。
即使他警醒,但孙玉如的玉兔步太过精妙,棋差一招,束手束脚,便是如此。
孙玉如闪过飞刀,忽觉寒气自身侧涌来,忙点脚尖,斜斜荡开,却是地上一团刀光滚过来。
她眉头皱一皱,心中思忖,这便是地趟刀法罢,果然招式奇异,难以对付。
她眉头挑一挑,倏的跃到一个大汉身前,正是最先动手大汉,出腿一脚踹到大汉臀部。
大汉正目瞪口呆的望着孙玉如大展神威,眼前忽然闪过红影,大叫不妙,想要动作时,忽然**一疼,眼前一切大变,竟是腾身飞起来。
他身在空中,大惊失色,慌忙叫道:“宋大哥,快住手!是兄弟我呀!”
地上地一团刀光散去,地上跃起一人,腾身接住了这个大汉,嘴里骂着卑鄙。
他的地趟刀无奈停止,算是被孙玉如破去。
孙玉如玉兔步施展,倏的来至二人身边,剑尖一指。落在最先动手大汉咽喉上。
在她绝快的身法之下,四个大汉宛如笨熊,被耍得团团转,一招也未能接住。
孙玉如一瞪圆眸:“给我快进去通禀,若是再磨蹭,我就一剑刺死你!”
大汉手指搭在剑上,慢慢往外推,面色苍白。慢慢说道:“你放下剑,我去通禀便是!”
他脸色苍白,但神情镇定,只是声音颤抖着。显出他正在害怕,只是强作镇定。
孙玉如收剑,哼道:“赶紧的!”
另三人不再纠缠,两个手腕被刺杀,跟着一块儿进了大门,唯有使地趟刀的大汉站在门前。紧盯着她,毫不示弱。
转眼地功夫,先前大汉出来,走到孙玉如跟前:“我家帮主有请芳驾!请!”
说着,他躬身一礼,伸手肃请,神色郑重,目不斜视,与刚才的神情迥然有异。
孙玉如点头,跟着他进了大门。左右打量四周,心神收紧,留心四周地布置。
除了门外四个大汉吓人,里面好像布置松散,没有岗哨,看不出一派总坛之像。
但这是白天,这般松散,也无可厚非,若是到了晚上,也是这般。那才算是奇怪。
转过一个小院,来到第二进,上台阶,挑开玄黑的厚厚毡帘,进入到大厅中。
热气扑面而来,孙玉如眯眯明眸,她感觉到了凛凛的寒气,似是一支支锐利的箭矢射来。
大厅上坐着五个人,孙玉如眯眼打量坐在正中的赵伯川,见他虎视鹰扬。暗自点头。果然有一帮之主的气派。
至于其余几人,她懒得多看一眼。
赵伯川鹰目如隼。淡淡问道:“在下便是赵伯川,忝为东海帮之主,……不知女侠在烟霞派诸弟子中排行第几?”
孙玉如露齿一笑:“小女子排行三。”
赵伯川哈哈笑道:“在下听闻,烟霞派的四大弟子,无一不是高手,今日得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孙玉如抿嘴轻笑:“赵帮主过奖啦,咱们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哪算得上什么高手?!”
赵伯川大笑:“哈哈,孙女侠忒也谦虚!”
厅中唯有赵伯川在笑,其四个堂主,却是一言不,紧紧盯着孙玉如,宛如利刃。
孙玉如露出羞涩之意,自袖中滑出一道帖子,手腕一弯一张,描着金边地帖子直直飞向赵伯川,道:“赵帮主,这是我们的挑战帖子,……代表烟霞派向贵派挑战。”
赵伯川右手伸出两指,轻轻一夹,恰好将帖子夹在指间,露出一丝笑意。
帖子忽然一跳,自他指上跳出,飘飘落到桌上。
他神情一愕,转头望她,没想到这帖子附着的内力竟古怪如此,他先前以为制住,指上的内力散去,帖子上却倏地再涌出一道内力,弹开他双指。
这无异于当面打他一记耳光,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瞪着孙玉如,冷笑一声:“嘿嘿,好精妙的内力,果然不愧是烟霞派四大弟子之一!”
“承让!”孙玉如微微一笑。
周围诸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只是盯着孙玉如,似未看到帮主露丑一幕,免得帮主迁怒自己,但盯着孙玉如的目光已然大是不同,不复轻蔑。
赵伯川展开一瞧,脸色更是阴沉,像能滴出水来。
“嘿!好大的口气!”他砰的一拍桌子,猛转头朝孙玉如瞪来,双眼精芒暴闪,宛如两柄利剑。
孙玉如神色不动,轻轻一笑,抱拳道:“小女子告辞,三日之后,当在南风楼恭候大驾!”
说罢,转身袅袅盈盈离开。幽静的小院中,萧月生坐在台阶地木椅上,手上拿着一卷书,慢悠悠翻看。
院庭之中,杜文秀身形闪动,如舞如蹈。
她一身白衣,片尘不染,脚下步履轻盈,衣袂飘动。飘逸宛如浮于云上,如仙子轻舞。
她手上空空,所施展的正是玉兔步,其风姿与孙玉如又是不同,两人一个轻捷,一个飘逸。
对于玉兔步,二人一直无法完全融入一切,施展剑法时。心思在剑上,难免忘记步法。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孙玉如推门进来。
杜文秀步法一顿,转身望向她:“师妹。挑战帖子可送过去了?”
孙玉如点头,拍胸脯娇笑道:“师姐,我做事,你放心便是!”
杜文秀横她一眼:“赵伯川可曾应战?”
孙玉如摇摇头:“我可没等他说话,便飞快的跑了出来,不留给他拒绝的机会。”
杜文秀露出不以为然:“若是他不答应。岂不是白忙一场?!”
孙玉如狡黠的笑:“嘻嘻,师姐,咱们逼着他答应便是,是不是呀,先生?!”
萧月生放下书卷,起身伸懒腰,打了个呵欠,点头道:“玉如所说不错,咱们可使逼字诀。”
杜文秀沉吟,片刻过后。说道:“可是将消息散播出去,逼他不得不应战?”
“嘻嘻,果然瞒不住师姐!”孙玉如娇笑连连,露出赞叹佩服的神情来。
“莫灌我******!”杜文秀白她一眼,轻哼道:“他也能撑起偌大地东海帮,自非易与之辈,小心玩火**!”
孙玉如瞥一眼萧月生,以感叹的语气说道:“师姐,有先生坐镇,咱谁也不怕!”
萧月生笑了笑。横她一眼:“你去东海帮,定是跟人动手了罢?”
孙玉如点头,愤愤道:“我本不想动手,奈何他们逼我,只能教训他们一下,莫要再狗眼看人低!”
杜文秀微微色变:“你真是胡闹!”
孙玉如娇嗔:“师姐,别人欺负到头上,岂能忍着?!”
杜文秀默然,点点头:“须得努力练功,三日后若是输了。可是无颜面对师父了!”
“嗯!”孙玉如点头。神色郑重,也知道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儿意外情形。
第二天傍晚,黄昏时分,夕阳将天空的云朵点燃,宛如燃烧。
萧月生三人收拾停当,准备出去吃饭膳。
在小院内练功一天,杜文秀倒没什么,孙玉如却觉得憋闷异常,须得出去透透气。
刚一踏出院门,萧月生忽然一顿,停了下来。
“先生,怎么了?”孙玉如见他停下来,忙好奇地问。
杜文秀按上剑柄,双眼熠熠,侧耳倾听,似是若有所觉。
萧月生摆摆手,朝外面一指,低声道:“外面有埋伏,应是冲着咱们来地。”
孙玉如轻哼一声,大声道:“定是东海帮的人!”
萧月生点点头:“嗯,你们去动手,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免得看轻了你们。”
此事极是显然,知道他们来宁海城地,寥寥无几,而能派人前来暗算,定是地头蛇所为。
“先生你呢?”孙玉如忙问。
“我嘛,”萧月生一笑:“我且看看热闹。”
孙玉如娇嗔:“先生!”
杜文秀按着剑柄,轻声道:“玉如,先生自有道理,咱们出去!”
说罢,身形一晃,蓦然出现在外面,剑光挥动,形成一道光罩,将自己笼罩其中。
叮叮声响,数道乌芒闪过,击到她剑光上,出清脆响声,纷纷荡了开去。
杜文秀长剑挥动,毫无停滞处,脚下轻动,身形幻为一团白影,施展起了玉兔步。
两个瘦长的汉子跳出来,手持长剑,一齐攻向杜文秀。
两人都是用剑地高手,剑光如雪,长剑挥动间,嗤嗤作响,宛如划破了空气。
杜文秀却是剑光绵密,她的剑法绵里藏针,极擅防守,二人即使剑法凌厉之极,仍未能突破她的剑网。
她脚下步法玄妙,在二人的视野中,她忽焉在前,忽焉在后,身法变法莫测,无法摸清。
孙玉如一见二人围攻自己大师姐,极是气愤,娇叱一声,拔剑冲了出去,便要去助大师姐一臂之力。
但忽然又从旁边地院子跳出一个人,挡在她身前,却是一个中年男子,相貌平常,她即使看过一次,再想什么样子,却也想不出来。
中年男子挥剑便刺,又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