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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不同心才怪呢。我看袁绍定要在张燕的身上再吃一个大亏。”
徐济笑道:“子和果然知我。”
“不过,”高顺沉声道:“我却以为主公不应该在冀州静观时局,而应该主动出击,这样诱骗袁绍的把握更大。”
徐济大感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高顺沉声道:“我以为主公应该出兵长安,想必军师也是这个意思吧?”
“出兵长安?”徐济闻听高顺此言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高顺显然和之前在洛阳之时大有不同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独自领军。他的眼光和见识也开始慢慢成长起来了,这是徐济惊讶的事情。
而高顺见徐济在玩味自己的话,连忙接口道:“从现在天下的局势来看。主公已经无可争议的成为了中原的霸主,表面上看去似乎风光无限。但其实再往下走则是步履维艰。”
徐济没有想到高顺竟然会得到这样一番结论,带着期许看向了高顺。高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不知主公有没有想过,在夺得了两州之后,我们今后对外用兵的口实是什么?毕竟不可师出无名。”
徐济闻言笑道:“我知道子和的意思了,你是要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对吗?”
高顺没有想到徐济的思路这么快,身躯一震道:“主公高明,原来主公早已经胸有成竹,高顺这是多嘴了。”
徐济闻言心中惭愧,这其实不过是郭嘉在信中所说的事情,他自然虽然不是没有想到但却没有那般坚定的信心,于是他摆摆手道:“子和莫要如此说。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方法知道是一回事,找到时机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人世间每多眼高手低之辈。”
高顺见徐济全无半点骄色,心中欢喜道:“主公言之有理。”
徐济冷笑一声道:“说穿了,大家玩得都是狐假虎威的把戏,只不过这只老虎是纸老虎罢了。我徐济和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无论怎么做都是为了结束乱世,不像其他人那样,一心只想着把权力把持在自己的手中。”
高顺点头道:“的确如此,时至今日,汉室江山早已经风雨飘摇,大汉皇帝的命令没有一个是出自自己的心愿,完全由权臣操纵。”顿了顿,不好意思道:“其实在开始时,属下以为主公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但是自投效之后,特别是与主公经历了这一番风雨之后,才发现主公考虑的乃是这天下的长治久安,或许主公要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但是主公站在这高位上却不是单单为一己之私利,更多是为了这天下,否则主公就不会坐在一般人看来打击世家大族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所以属下以为,主公不管站在什么位置上都不为过。”
徐济身躯一震,自然听出了高顺话中的意思。高顺虽然并非文士更不以治政为长,但却是除开郭嘉之外第一个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要对汉室取而代之的人。而更令徐济不得不承认的是高顺的胆大包天,竟然可不把汉室放在眼里。由此也可看出高顺对自己的确是忠心耿耿,否则以自己的身份他若是说这样的话就等于是找死,而且不是忠心的话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徐济不由得仰天吁出一口热气,看着水蒸气在冰冷的空中幻化凝结,好似变幻不定天下大事,思索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只是想要扫平乱世,方今天下。诸侯争胜,大家依靠的东西各有不同。不过总的说来,无外乎‘皇命’、‘皇族’、‘学术’、‘宗教’四种而已。不知子和以为然否。”
高顺当然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希望徐济能够有更大的成就更快的结束乱世,闻听徐济此言,心中不由得开始思考这些,高顺当然也没有想到徐济对天下力量把握得如此的精到,半晌之后他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主公,高顺能为主公效命。虽死无憾!”徐济大笑道:“子和,何出此言呢,能够听明白我这番言语的天下间不过区区数人,子和乃是我的知己。是我求之不得才是。”
高顺眼中闪过誓死效命之色,徐济看着高顺的神情,心知隐隐一股暖意。心中欢喜,但却没有表露而是开口解释道:“首先看到看到这一点的当然是黄巾军的张角。他利用的是‘宗教’。”
高顺点头道:“的确如此,属下在黄巾之时便隐约晓得了。张角没有出身,要想成大事,前面的三点均不足以为凭,不过‘宗教’这种东西一旦发展成为全国性质的东西就和‘学术’差不多了。又或者说‘宗教’只是一种‘学术’的变形而已。”
徐济点头道:“的确如此,与其说张角败在汉室手中,还不如说是败在世家大族手中,就张角宣传的那一套哪里会有一个世家大族喜欢?自古以来,儒道两派思想斗争频仍,张角根本就是选错了方向。”
高顺笑道:“其实属下觉得张角在起兵前一直做得不错,至少上至先帝,下到地方,有不少人已经相信了他的那一套。”
徐济笑道:“这就是我说的时机问题,张角选错了时机,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力量,才会惨败身死,徒增笑柄而已。”
高顺闻言也是叹息道:“的确如此,宛城一役即便是没有主公恐怕也是必败。不过没有办法,因为张角没有舆论的力量,他的那一套学说若是正常的传播,是没有人相信的。只好化身为宗教出现。”
徐济点头,高顺这话说的当然有道理。世家大族根本就不能容忍宗教学说在那里装神弄鬼,更令世家大族担忧的事情是就连自己的家族子弟都相信宗教编出来的鬼话,若是听之任之,任其发展的话,只怕最终会完全沦为宗教的附属品。
高顺沉默了一会笑道:“所以我才说主公真乃神人也。”徐济不明白高顺突然间为何要说这话,不明所以的看向高顺。
高顺笑道:“我虽然并随追随主公骑兵之人,但是却知道主公的施政理念其实和儒家思想宣传的那一套大不相同,可以说那完全是一种新学术。”
徐济一怔,马上明白了高顺的意思。高顺接下去说道:“其实早在主公夺取并且占据南陈留之时我就隐约觉得主公推行的政令似乎和朝廷惯常有所不同,但主公当时却未曾明言,那时子和眼光短浅,更不曾听军师劝诫多读书是以不解,如今却是了然了,因为以主公的出身,即便是提出了新学说,也不会有人相信。最后只能走张角的老路,把自己的学术化身为宗教,要么就是放弃自己的梦想,投入到一方诸侯帐下,为其效命。”
高顺见徐济听得入神,接着说道:“可是主公却不甘心是这种结果,洛阳一行最大的收获就是主公的名望相比于剿灭黄巾之时大有提升,而且作为大汉驸马的身份也为主公提供了相当大的保护,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主公终于不必在掩饰自己的施政理念了。仔细想来,主公这一番冒险却是值得的。”
徐济闻言。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更在暗叫惭愧与幸运。自己当时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事情。那不过是求生而已。想起当年和郭嘉彻夜长谈时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完成自己狂妄的梦想,在起兵之时也是雄心勃勃的要建立能够让自己放手施为的一片乐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换来的只是种种迷茫,要不是自己是个天生的无神论者,只怕自己已经走上高顺说的“宗教”之路了。幸运的却是伊宁的出现,是这个丫头用十几年的时间让徐济走上了这条完全不同的道路,而直到在洛阳真正扎根之后徐济才意识到学术声望的重要性,也正是从那时候他才开始有意识地利用它。这段道路实在是太漫长了。现在想起来,竟然让徐济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沧海桑田的感觉。当然若不是张让的刻意照拂,徐济丝毫不怀疑自己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想到这里。徐济叹道:“不管怎么说,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付出终归会有回报。”
高顺笑道:“这个自然,我和主公一样出身寒门,自是知道这其中的艰苦,其中的味道不是袁绍袁术这等天生下来就把学术力量拿捏在手中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所能真切理会的。”
徐济点头道:“不过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正因为如此,袁绍他们一辈子都是纨绔子弟,根本就不可能承担起上天赋予他们的重任。”
高顺眼中亮了起来道:“的确如此。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徐济调侃道:“子和都会咬文嚼字了?不过子和你说的对,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由于天生在政治性极强的环境中,他们更加懂得利用手中的学术。更知道如何把学术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深明学术力量的巅峰就是利用‘皇命’的开始。”
高顺不屑地笑了笑:“那是当然。否则袁绍怎可能干出不承认当今皇帝,偏要立幽州刺史刘虞为皇帝的事情。”
徐济看着高顺,笑道:“子和的眼光也越发犀利了。一句话便戳穿了袁绍的阴谋。”
高顺点头道:“这就是书里说的‘霸天下’和‘霸一方’的区别了。袁绍四世三公,已经是天下人望之首。若是按照一般的常理来看,只要天下太平。袁氏家族终有一天可以权倾朝野,独占大权,可是袁绍袁术真是生不逢时,接二连三的事情破灭了他们的梦想。”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先是何进阻挡他们的路,紧接着就是董卓,董卓把皇帝把持在自己的手里乃是袁绍最难以接受的事情,身为天下人望之首,学术界的领袖,没有皇命在身,强极也仅仅是个称雄一方的诸侯而已,袁绍岂能甘心这一点?要扶植一位新皇帝做为他称霸天下的遮羞布那是必然的。”
高顺也是越说眼睛越发明亮,听到徐济这话也是笑道:“袁绍还是有些本领的,天下这么多的皇室宗亲,袁绍居然一眼便看中了刘虞。这的确是个最佳人选。”
徐济思索半晌之后也笑道:“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