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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忘记了一件重要事情,现在麴义分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若是在临死前蓄意捣乱地胡乱报上些人名,而这些人与袁绍毫无关系,那岂非是错杀好人吗?”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登时,大厅中人人自危的官员们马上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赞同沮授的意见,一时间,嘤嘤嗡嗡,乱成一团。
而耿武见状突然高喝一声,众人登时闭嘴,耿武冷冷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大堂之上,我冀州官员竟如此失仪,成何体统?莫忘记还有客人在此!”
郭嘉也是心中暗笑,显然是耿武想要借着自己来对付眼前这大堂之上的文武官员,而同样反应过来的还有沮授。沮授实在是太清楚郭嘉的舌辩之能了,而且只要郭嘉一开口表示对耿武的意见赞同的话,那么大势就将无可挽回,因为现在郭嘉在冀州实在有着无比巨大的影响力,一方面,郭嘉是徐济派来邺城的使者,另外一方面,郭嘉如今还是甄氏家族近乎是奉若神明的上宾,郭嘉的意见完全可以左右韩馥的决定。才一想到这里,沮授不由得心中大急。
而郭嘉也露出了微笑,显然,他要开始他搅乱冀州的脚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夺冀(一)
而听到耿武这话众人才想起郭嘉和陈到此时还在一旁,于是纷纷看向两人,辛评反应极快,马上就明白耿武为何要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郭嘉和陈到身上,因为耿武下面完全可以说“郭嘉先生乃是驸马麾下第一智者,麴义贼子又是从高顺将军那里被押回来的,不若还是问问郭嘉先生的高见吧”等语,而只要郭嘉一开口那么韩服必然大受影响,才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大急。
在如此头脑飞转下,他连忙抢话道:“此乃议事大厅,自然是我等表达自己意见的地方,何来有失体统之说?”他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想要把发言权抢到自己手里。
而耿武还未来得及说话,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实则心中同样着急的沮授缓缓开言道:“辛评大人此言大有道理,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不可以矫枉过正。”
关纯闻言冷冷笑道:“沮授先生此言差矣,什么叫矫枉过正?审问麴义关乎我冀州的安全,现在又不是治经读博士大谈什么’中庸之道’的时候,岂可等闲视之?若是等沮授先生三思过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我说矫枉必须过正。”言罢,便双眼直视一脸淡然之色的沮授。
但出人意料的是沮授说出此话后,便不再发言,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看得在一旁仔细留意沮授的郭嘉暗中佩服:不愧是被甄宓交口称赞的冀州最有智慧的人,也许在别人的眼里,面对咄咄逼人的关纯。沮授是理屈词穷无言以对,但在郭嘉看来却知道沮授的目的恐怕并非是要和关纯辩论。而是进一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自己和陈到的身上移开,这样一来。自己就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端的是好计策!郭嘉心中暗赞一声:如此人才若是便宜了韩馥又或者袁绍,郭嘉觉得实在是非常的可惜,若是可以为徐济收服沮授,那真是谋夺冀州成功外,自己最大的成功了。
果然,辛评也马上领会到了沮授的意思,先是佩服地看了沮授一眼,然后哈哈一笑道:“什么叫‘矫枉必须过正’?难道关纯大人没有听说过‘过犹不及’吗?现在麴义摆明不会和我们合作。为何还要相信他口中说出的话来呢?难道关纯大人那么有把握可令麴义实话实说?”
众人闻听这番对话之后立时便开始了一阵激烈的辩论,弄得韩馥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不过这个韩馥到关键时刻还是有一些头脑的,便连忙说道:“你们不要再争吵了,麴义乃是高顺将军抓住的,既然高顺将军没有把他就地正法,而是送回我冀州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们不可以熟视无睹,最好还是听听郭嘉先生的意见,毕竟郭嘉先生对驸马大人非常地了解,一定可以告诉我们最好的解决办法。”韩馥乃是冀州刺史。他既然说出这话来,众人还能说什么?耿武和关纯则是得意洋洋对望了一眼。
郭嘉见众人把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后,这才开言道:“其实我家主公既然会把麴义这贼子送回到冀州来。就已经说明了我家主公的心意。”看着有些愕然的众人,郭嘉侃侃而谈道:“就像各位大人说的那样。麴义乃是袁绍方面的人,袁绍可是我家主公的敌人。既然如此,我家主公为何不审问在冀州到底有哪些人投靠了袁绍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并非是我家主公的事务,而是刺史大人您的事务,不管怎么说麴义乃是刺史大人座下的将领,他出卖的又是冀州的利益,我家主公又怎么可以越俎代庖来插手冀州的事情呢?所以,这件事情还请大人自己做决定得好。”
郭嘉的此番言语大大出乎大厅中众人预料,在他们印象中,郭嘉此时应该落井下石才对,毕竟在这大厅中的许多人都曾经投向过袁绍,理论上来说都是徐济的敌人,所以郭嘉绝对不应该表现出现在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的态度。众人皆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人物,此刻一听郭嘉此番话语,马上察觉到这一次郭嘉完全没有站到耿武和关纯一边。倒有一种你是你,我是我的味道,两者毫不相干,这郭嘉到底什么意思?
但此时一边静静侧立的荀谌却是心中暗暗赞叹郭嘉的智慧,如此一来郭嘉却是绝对不会给人半点把柄,而且这番话可谓是大大打消了韩馥的戒心,接下来郭嘉不论说什么对于韩馥来说的说服力都会大大上升。
但其实郭嘉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扰乱冀州。随着袁绍在冀州攻略上的退却,冀州的外敌已经不再存在,即便袁绍现在在兖州正在渐渐地恢复实力,但是袁绍因为徐济就在陈留的原因在兖州却也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可以说冀州现在稳定下来了,局面并非像原来那般凶险,可是冀州稳定并非是徐济想要的结果,要想谋夺冀州,冀州就必须乱下去,只有这样徐济才有机会混水摸鱼,自从耿武和关纯与自己合作以来,尤其是徐济挫败了袁绍夺取冀州的意图后,韩馥的势力现在在冀州急剧扩张,这并非是徐济真正所愿意看到的,所以,郭嘉和耿武与关纯的关系从郭嘉说出方才那番话的时候起就产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盟友的关系已经破裂,为了冀州的利益争夺,双方的关系终于走向了破裂。不过郭嘉的话说得很含糊,耿武和关纯此时还无法得知郭嘉心中的真实想法,毕竟郭嘉说如何处置麴义乃是冀州的事务,徐济和他自己不便插手,这种说法甚至会大大激起韩馥对徐济的信任感,在韩馥的心中误认为徐济和那个处处欺凌自己的袁绍完全不同,而且郭嘉也通过这番话给韩馥等人造成了一丝错觉:那即是说郭嘉有些话不便明说,而是让韩馥自己决定对付麴义。而他和徐济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不过这同样的一番话在辛评等人听来就完全是另外一个味道,郭嘉似乎在暗示他们徐济其实完全不想难为他们。毕竟徐济若是想要从麴义的嘴中得到消息还是很容易的,当初被高顺囚禁在金乡的麴义可是并不知道会有今天的必死之局的。徐济完全可以告知高顺以放过麴义作为条件从怕死的麴义的嘴中得到在冀州谁曾经是袁绍方面的人。现在郭嘉这番话明明想众人透露出了徐济既往不咎,要收服众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产生,马上有许多人心动起来,事实证明,徐济是比袁绍更有潜力甚至是更有心机的实权人物,关键是徐济身上给人以越变越强的趋势,从这一点以及袁绍如今的位置来看,徐济向外扩张已成定局,在这种情况下。首当其冲肯定是冀州,这些人岂会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在他们心中,冀州左近最好的投奔对象就是徐济,但是因为大多数人曾经投向袁绍,所以颇为踌躇,不知道徐济那边究竟会是什么态度,只是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而且看上去还是徐济主动向他们示好。
耿武和关纯虽然对郭嘉略有不满。不过还以为郭嘉是在避嫌,所以也不放在心上。不过两人一旦失去郭嘉的支持,审问麴义的主意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口水中不了了之。倒霉蛋麴义当然是被推出去斩首示众,那颗人头也被悬挂在邺城城门之上。一时间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而在麴义鲜血的背后,冀州新一轮的争夺全面展开。
此刻,坐在赶往高阳酒楼的马车上的陈到在听完郭嘉的解释后。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笑道:“看来冀州的事情不会再耗费多长的时间。相信我们不久以后就可以回到转主公麾下了。”
郭嘉闻言失笑道:“叔至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虽然叔至也是智计过人之辈。但是照着叔至的意思,似乎冲锋陷阵更符合叔至的胃口吧?”
陈到笑了笑理所当然道:“还是郭嘉先生懂我,现在主公已经陈兵四境,连番大战迫在眉睫,若是不让我上阵杀敌,那还不要了我的命?”
斜靠在马车座位上的郭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对陈到说道:“叔至且放心吧,这才仅仅是开始,日后陈到还要为主公独挡一面呢。”
陈到闻言点了点头,对郭嘉道:“不过郭先生这回可有得忙了,那些世家大族现在一定急着巴结先生,希望日后在主公面前有一席之地,谁让先生乃是主公麾下第一军师呢?”
郭嘉冷笑道:“巴结我有何用?哼!叔至你也晓得主公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眼中只有自己家族利益的世家大族,现在主公是为谋夺冀州所以才隐忍不发,和他们合作,一旦冀州到手,主上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当初在襄邑和圉县的那一套用在冀州身上,到时候有得他们难过!”
陈到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在郭嘉和陈到的轻松谈笑声中,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英雄楼的门口。郭嘉和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