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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今的情势徐济想到的最好主意也不过是拖延,至少等到荀彧那边有了消息自己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只不过这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的事情。
但徐济想拖张邈却不想。首先他就必须面对粮草的问题,之前徐济的袭扰粮道虽然没有对张邈造成实质性的严重打击但确确实实让张邈的军中储备的粮草用度不多了。陈留县和圉县虽然同在一郡之地但终归还是有些距离的,而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张邈是不可能每一处都有重兵把守的。如此一来就始终面临着麻烦,其次张邈也清楚徐济虽然如今在名义上处于劣势但这位向来是用大义压人的好手,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张邈自己手底下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他自己清楚,一旦被抖露出来自己恐怕太守之位难保,届时就不是自己想着如何收拾徐济,而是对方提着刀想着怎么解决自己了。
所以张邈更急,但毕竟新败一时之间士卒的士气和粮草用度也实在不容许他发动什么猛烈的攻势,而缓过神来的张邈也很快意识到徐济的损伤绝对也小不到哪里去。一路从陈留县至圉县自己几乎折损了近半的士卒,即便徐济占着埋伏和算计的优势但不可能没有任何损伤,即便再少也该有三成以上的损失,而这对张邈来说也算是坏消息之中算比较好的了,毕竟自己先天优势就更大,所以张邈仍旧有信心解决徐济,但需要一小段时间的调整。
但徐济是绝对不会给张邈调整的时间的,徐谦的搦战无果之后徐济立刻就采取了另一个措施,继续不断的进行骚扰。这一次是纯粹的骚扰了,一旦张邈士卒离营就立刻撤回大营,而后接着擂鼓聒噪,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张邈营中的近四千士卒全部都没有好好休息。而如此一来原本就低落的士气自然不可能回升。张邈也清楚徐济是逼着自己和他正面交战,因为张邈此时显然是需要这么一个胜利来振奋士气的,不过这让张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徐济自信到如此程度?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必胜不败呢?
但不论结果如何,张邈知道这一战是必须的了。只是忌惮与徐济表现出来的自信他不得不找一种损失最小的方式来进行这一战,是夜张邈独自在帐中苦思。他实在不知如何避免可能的伤亡,突然大帐的帘子被人掀起,张邈抬头看去,只见是自己的胞弟张超,张邈疑问的问道:“孟高,你怎么来了?有何事?”
张超寻了个地儿坐下笑道:“听闻兄长颇为烦心所以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张邈闻言也是笑了笑回答道:“烦心倒是说不上,只有有些忧虑罢了。听闻你不日就将至广陵为太守;了?”张超颔首微笑道:“兄长消息倒是灵通,正是,这次也算是上任前来看看兄长了。”
张邈闻言也是欣慰的微笑了事,而张超再次开口问道:“兄长究竟为何事心烦?”张邈于是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张超闻言也是眉头紧锁道:“看来兄长麾下的这位督邮不简单呐,不过目前之事易耳。兄长不愿冒险只需斗将便可,我料那位徐督邮也不会不应战的。”
闻听这话张邈瞬间便犹如被人醍醐灌顶一般,自家兄弟提出的这也许不是一个很高明的主意但却能接解他的燃眉之急,自己目前不能在经受太大的损失但又迫切的急需一场胜利,那么无疑斗将上拼个输赢损失最为适当的做法了,张邈当即大笑道:“孟高真乃我家门良驹也。对了,孟高你打算在此停留多久?”张超笑了笑回答道:“午后我便要赶去广陵了,兄长身为陈留太守有些事情自当谨慎。”说罢也没再理会张邈便独自出营而去,只是他留下最后的那句话却让张邈颇有些不好的预感,自己这个弟弟自小就比自己更加聪慧,所以张邈很确定张超的话里必然还有没明说的,只是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但张邈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因为营外徐济的搦战又来了,这一次,徐济亲自到了。
身为陈留太守的张邈说实话也不过就见过徐济一面,对于这个在传言中很厉害的角色张邈最初其实没把他当成什么角色看,不过随即张邈就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阔别数月之后再见面自己已经不得不和这个少年两军对垒了,更可笑的是占据优势的居然是对面的少年而不是他。
站在箭楼之上的张邈看着营前阵中的那个素衣白袍的少年突然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是还在飞鹰走狗,而对方却已经身披官服了:“徐文烈。一别数月,做的好大事业啊!”张邈还是打了招呼。虽然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但这并不妨碍张邈对这个对手的敬佩,至少换做是他张邈是做不到的。
而对面的徐济闻言也很是礼貌的在马上拱手大声道:“太守大人太看得起文烈了,文烈不过是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罢了,太守大人何苦逼着文烈如此兵戎相见?”这些话当然很没营养,但是张邈和徐济都不得不说这些,否则络人口舌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而张邈听到徐济的回答大笑道:“以文烈的能力,担任太守自然也是毫无问题,只是在其位谋其政,文烈你越界了。老夫也不愿为难你这等少年俊才。奈何文烈已经让老夫坐卧难安了呢?好了不必多少,既然今日文烈亲自前来,这一战也早已是无法避免,老夫想不若阵前斗将,也看看究竟是文烈你麾下的将军风采非凡还是老夫手下的将帅更胜一筹,若何?”
徐济在马上也只是一拱手高声回应道:“既然是太守大人所言,那便如此罢。然文烈有言在先,但凡相帮者,施冷箭者。天地虽大,徐文烈也定取他首级!”
徐济这其实是在警告张邈别有什么小动作,其实他要不说那张邈还真有这打算,只是徐济这么一说他若是在做不免是落了下乘。传扬出去丢人现眼的厉害。
于是徐济令麾下后撤十里以为张邈布阵,而张邈自然也不会耍诈于是也率部出营布阵,待双方阵势一定徐济便回身问道:“谁想先去露露脸的?”
话音刚落就见一骑越过徐济奔驰而去。而后才听到:“待文谦去试试水!”徐济不由有些无奈,乐进也算得上是他麾下众多将士中脾气最为火爆的人。也亏得他能在亲卫营这么久不生事,估摸也就是因为打不过典韦。不过这一肚子火他今天恐怕是找到人撒了。
就在乐进抵达双方正中之时才停下马蹄高声道:“阳平乐文谦在此,尔等谁来与我一战?”语气里说不出的嚣张,不过乐进也有这个资本嚣张,徐济麾下将军他惟独输给了典韦和陈到,徐谦的马上功夫和乐进是半斤八两,但是若论起赤手空拳的陆战徐谦恐怕不是乐进的十合之敌,连徐谦都服气了那徐济麾下倒也真没几人很在意这事儿了,当然乐进还没跟高顺切磋过,不过高顺善于练兵倒也不足为凭。
而张邈阵中也有一人策马提刀而出,一边跑来一边大喊道:“我来会会你这小子。”
乐进闻言哈哈一笑道:“来者通名,乐文谦可不杀无名之人!”说完也拍马迎了上去,而对面的那员将领咬牙切齿道:“某乃寿张张骏武记好了,免得见了阎王报不出要你命的人!”随着话音一起到的还有他劈来的刀,乐进是成天在典韦双铁戟下来来回回折腾的人,这种直来直去的套路他闭着眼都能躲过去,不过因为是第一阵乐进存了要震慑对方的心思,也不闪不避挺枪照着刀刃就刺,这是个极为冒险的举动,一旦失败最轻也是断手的结果。
不过好在乐进这几个月来天天和典韦对练,典韦是什么水准?那是个能把八十斤双铁戟玩的跟花一样的人,乐进虽然做不到那个程度不过用枪尖去点一下刀刃这种事情对他倒是不难,何况对手也并不高明。
“叮!”声音清脆,但是结果却是叫人震撼的,乐进分毫不差的用自己的枪尖点在了对方长刀劈斩而来的长刀之上,而随着长刀的刀势受阻,这一式自然也用老,而乐进也顺势挺枪前递,对方已是手忙脚乱,慌乱中更是狼狈落马,乐进哈哈大笑回头道:“左右,与我绑起来!”
张邈一看形势不对,这个自称张骏武的是他同族侄子,虽然是远房表亲但终究是有点关系的,于是他急忙回头对一青年汉子道:“壮士,你不是要报恩于我吗?如今便是机会,只要能擒获此人便算是报恩了。”
青年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牵过自己的马。提了自己的兵刃策马从阵中缓缓而出。乐进一看又来了个人原本还想着嘲讽几句,定睛细看之下发现这人不但没有身着甲胄更是年轻。关键是这青年手中提着的武器着实看着有些吓人,那是一杆大斧。乐进眯起眼睛开口道:“壮士,这儿可不是切磋之地,你不着甲胄来此,莫非是瞧不起我?”
对面的青年在马上躬了躬身回答道:“小子并非太守军中之人,只是为了报恩而来,并无小觑将军之意。只是将军之前玩的太过花哨,恐怕真厮杀起来有些不便。”乐进闻言勃然大怒,自己这一时兴起耍了个花头还被一小年轻给教育了。乐进是暴脾气,当即倒提长枪拨马便朝青年而去,他必须告诉一下这小子什么叫做厮杀。
而这个年轻人见到乐进马来的又急又快不但不拨马跑开反而闭上了双眼,乐进更是心头一股业火直烧到了脑子了,这摆明了是看不起自己,这时候乐进是半点保留实力的意图也没了,他策马近前,也不玩什么花架子就只是照着青年的上三路直刺而去,借着马势倒真有几分急如闪电的味道。
若说乐进爆烈如火。那么这青年便是沉稳似山,他没有睁眼,只是提起自己的大斧照着乐进的枪来之处撩了出去,这若是一把长刀一杆长枪这么撩乐进一点不奇怪。但这可是一柄大斧啊,乐进立刻知道这家伙的意思了,摆明了以伤换伤。根本无所谓乐进要刺他哪里,因为他摆明了你刺我一枪我还你一斧的决心。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