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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谏议大夫王允这个历史名人的时候,陈昌发现他目光炯炯,精神矍烁,行动之间带着一股正气,不愧是汉末时期为后世称道的君子。
陈昌心想,难怪王允千方百计不惜牺牲自己的养女貂蝉,也要离间董卓和吕布二人让他们互相残杀,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忠心于朝廷的直臣。
“王伯父驾临,小侄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陈昌双手一拱,身体已经拜到在地,他知道这是当时的习俗,对于前来悼念死者的来宾,亲属都应该以此礼相迎。
“贤侄节哀吧,老夫也没有想到汉公兄竟然先我而去了。昨天上朝时我们还曾经把手言事,虽然后来陈兄冲撞了圣上,但是以圣上的胸襟当不至死的,谁知今天一早竟然得知了讣讯,实在令老夫痛心呀。还有嫂夫人虽然一介女流,但是却能够与陈兄夫唱妇随以死相伴,也令老夫颇有感怀呀。”
那老者正是谏议大夫王允,字子师,他神色严肃地扶起了陈昌,望着灵堂的方向感叹不已,随后默然前行,径直往灵堂而来上香祭拜。
而这时,跟随在老者身后的少女抬起了头来望向了陈昌,她年龄略小于蔡文姬,头上左边扎了一朵白色的纸花,小脸之上满是泪痕,显得楚楚动人令人爱怜。
陈昌细看,只见貂蝉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两弯柳叶眉,螓首蛾眉,婉转多情,顾盼之间秋水盈盈,让陈昌的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文德哥哥,貂蝉来迟了。”
语声未绝,貂蝉的身体却晃了一晃,差点摔到,陈昌连忙伸手扶住了她,顿时感觉她的肌肤如凝脂,馨香如兰麝,眉目似秋蚕,妩媚似娇娘。
“貂蝉妹妹,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陈伯母待我如亲娘,想到她突然离去了,貂蝉心如刀割呀。”
貂蝉是王允的养女,以陈王二家的关系,她也经常到陈家来玩,而谏议大夫王允的夫人早逝,所以许多事情都是司徒陈耽的夫人陈昌的母亲教导貂蝉的,因此貂蝉听闻陈夫人的不幸悲痛不已。
陈昌将眼前的貂蝉与记忆中的貂蝉重叠了起来,心中不由得感叹她虽然还小,但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再过得三五年后必定出落得倾国倾城了。
“貂蝉妹妹别难过了,母亲生前一直希望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女儿的,她离去了你能够来看她,她一定会非常欣慰的。以后妹妹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吧,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陈昌感觉得出来,貂蝉对自己附身的这个陈昌竟然是有好感的,不由得心中暗喜,一边扶着她向前一边小声地在她的耳边对她说道。
“文德哥哥,你也不要难过了。”
貂蝉似乎站立不稳,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陈昌的身上,一双泪眼幽幽地望着他喃喃地低声说道。陈昌扶着她走向了灵堂的方向,二人虽然没有再说什么,是这一刻却觉得彼此成了可以互相依靠的人了。
“汉公兄呀,昨日你我还一起共议过朝政,抒发过对宦官阉党的憎恶,我一直劝你要隐忍以行,但是隐忍以行,但是哪想到转眼之间你竟然就获罪下狱了。
吾观圣上之意,似乎只是想煞煞你们的锐气,并没有真的要置你们于死地之意,所以才准备联合尚书卢植、太尉杨彪等几位大人今天上朝时为你们求情的。
然而十常侍这群卑鄙之徒,阉党小人,竟然趁机在狱中加害于你们,让我们生死永隔。更叹嫂夫人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却有古代烈女风范,一心追随汉公兄你于九泉之下,让人可感可敬可叹可惋。”
谏议大夫王允来到了灵堂之中,手抚着司徒陈耽的棺椁老泪纵横,发出了悲凄的叹息之声,喃喃自语地对着棺椁说着,令闻者无不动容泪下。
“王伯父,家父虽然受到奸人所害,但是天下人都知道他的耿介忠诚,于后世亦能够留下美名。可恨的是十常侍这群阉人奸徒,他们害的不仅仅是家父和刘大夫,而是整个大汉的天下呀。
十常侍不除,天下将永无宁日,我今日对着父母的棺椁发誓,一定要除去十常侍这帮阉人,还朝廷一个朗朗清天。”
陈昌来到王允身边,恭敬地拜了下去,同时低垂着头对谏议大夫王允说道,令王允听后眼前一亮,仔细地看了看陈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汉公兄呀,以前你时常感叹贤侄文德不肖,今天老夫亲眼所见却不敢苟同呀。能够看得这么通透想得这么长远,岂是普通学子能有的见识,假以时日贤侄文德必定能成为朝廷的栋梁名臣呀。你在地下看着吧,老夫一定帮衬着文德贤侄成长起来的,以后他的成就也许是你想像不到的呢。”
谏议大夫王允只因一席话而对陈昌的印象大好,以后格外地高看他,也对他的事情进行了鼎力的帮助,可见他的眼光确实不凡,颇有识人之术。
十、抄家
“伯父伯母,貂蝉来看你们了。你们都是世上的大好人,为什么上天这么快就要召你们回去了呢?貂蝉说过要做桂花糕给你们吃的,但是现在还未到桂花盛开的时节,你们却狠心地离开了貂蝉了,让貂蝉以后做的桂花糕给谁吃呢?”
这时,貂蝉的哭声在旁边响了起来,小红小兰已经过去扶着她了,而蔡文姬也来到了貂蝉的身边搀扶着她,二个女孩子互相搂抱着哭成了一团。
“昭姬妹妹,貂蝉妹妹,家父不幸遇害,家母与家父伉俪情深,去陪伴家父于黄泉之下了。这虽然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是他们能够互相陪伴着未尝不是他们心中的愿望,我们要在心里祝福他们,愿他们一路走好,以后能够永远陪伴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吧。”
陈昌走了过去,拍着二个女孩子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们,而文姬和貂蝉竟然松开了彼此,同时转身扑进了陈昌的怀里,丝毫不顾虑旁边还有其他人。
谏议大夫王允在旁边虽然看到了,却将目光转到了一旁,不过他的心中却在想着,看来貂蝉对陈昌颇有情意,以后可以成全她将她话给陈昌,因为他觉得陈昌的将来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虽然说谏议大夫王允也知道陈昌与大学士蔡邕的女儿有了婚约,但是在当时的社会里男人三妻四妾都平常得紧,特别是一些达官贵族,有的家里面妻妾成群呢。
“文德,如今令尊令堂双双仙去,府中可缺少什么,尽管告诉伯父,我为你想办法。”
谏议大夫王允转过头来看了看陈耽夫妇的棺椁,心中暗叹了一声,然后回头向陈昌问道,言辞间非常地诚恳,让陈昌听了非常感动。
“多谢伯父,不过府中一切用度基本能够维持。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如何送走家父家母的事情,而是陈府的安危。
家父构罪于十常侍,他们既然害死了家父,又岂会放过我陈府老小?家父家母的后事我只能从简办理,不敢过于张扬,而现在还不知道能否平安渡过今天呢?”
面对正直的王允,陈昌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如果能够让谏议大夫王允在圣上面前求告一声,也许十常侍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派人对付陈府。
“文德,你担心得有道理,以十常侍那一群阉人的恶习,岂会不斩草除根的。不过你放心,老夫这就进宫面圣去,圣上并非无情之人,相必他不会允许十常侍胡作非为的。
只是老夫离开之后,你们要小心一些为是,若是十常侍差人来了,你们就紧闭大门,等到老夫求得圣上旨意后再来陈府一趟。”
“不瞒伯父,小侄心中担心,已经派人给大将军何进送了一份厚礼,希望他能够派人暂时庇护我陈府一段时间。事情紧急,没有先行与伯父商量,还望伯父见谅。”
“不错,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势同水火,他收了你的厚礼想必应该会护着你的,如果他肯派人来守护陈府的话就太好了。
何进那厮也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事情紧急找到他倒也是一法,文德在悲痛之中还能够想到这些,非常不错。老夫这就进宫去一趟,你们等我消息吧。”
“伯父,昭姬妹妹悲伤过度,身体虚弱,能否让貂蝉妹妹暂时留下来陪陪她呢?我保证一定会护得貂蝉妹妹的周全,不会让她受到委屈的。”
“如此也好,免得我送她回家耽误了时间,那就留她在此,我直接进宫去了。貂蝉,你就留在这里,一切都听你文德哥哥的话吧。”
“是,义父。”貂蝉低声应道,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喜色,目光偷偷地飘向了陈昌。
“多谢伯父施予援手,小侄在此谢过伯父大恩。”
陈昌连忙拱手过头,深深地一鞠躬,向谏议大夫王允行了一个大礼,而王允则生受了这一礼,然后出门上车而去,直奔禁宫。
陈昌送出大门外,目送着王允的车驾离去了,心中暗暗祈求着上天保佑,让陈府能够平安渡过此一劫难,则以后的崛起必定势不可挡。
然而事与愿违,王允的车驾刚刚消失在长街尽头,突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声,陈昌猛然转头一看,不由得大呼一声:
“家兵,守护陈府。”
因为陈昌看到了,从长街的另一头急冲过来的是一群西园禁军,约有百余人,个个全身披挂,手执锐利的武器,目标直指陈府。
“哗”
陈府中一阵响动,而后十多名家兵身着孝服,执着武器冲了出来,将陈府大门堵得严严实实,而且还将陈昌的宝剑取了过来,交予他的手中。
“取一张硬弓来,你们都退到门内,这里有我就行了。”
陈昌目光一沉,向那些家兵吩咐道,立即就有人送上了硬弓长箭,但是大家均没有后退,反而冲到了陈昌的身前护住了他。
“少主,这里交给我们吧。”
“主公,今天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们冲进陈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