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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是一个善于狡辩者,杭念雁面色赭红,结舌无语。
“如果六王爷直敕敕地告诉民妇,您是为保住自己的心爱之人方有此举,民妇或者会钦佩六王爷的至情至性。”罗缜美眸之内,讥讽鄙薄不加掩饰,“我家相公异能乃上天所赋,是对他至纯至善的奖赏,世人眼光短浅,风识庸薄,指鹿为马倒也罢了……”语声略顿。杭
念雁眉目间已然染了窘意——无疑,这“眼光短浅,风识庸薄,指鹿为马”者,是指自己了。
“贵国国师既亲自到场捉拿,若他当真法眼如矩,便该察悉我家相公绝非妖物,却依然将他带走,真是个笑话呢。”
“……这些话,你在本王面前说,本王可当作没有听见,但为了你良家考虑,到别人面前还是谨言为妙……”
“谢王爷指点。民妇告退。”罗缜讥意不减,福礼后翩然踅步。
“你……”杭念雁晓得自己在这女子心目中,已是不堪至极,“本王会吩咐下去,对良少爷给予照顾。”
“民妇来此之前,曾翻过贵国国志民俗,以往所谓妖孽,俱架台设火,以火淬之,可对?”
“……是,不过,那也需属实之后……”
“王爷的照顾可以让我家相公免于火淬么?”
“……”杭念雁语结。
不再待他回应,罗缜已一迳身退。所有迂腐之人,均把自己当成人间正义化身,既如此,她就要他愧疚到底。以此人心性,若是心生了愧疚,必然会设法偿还,那么,就让他如他所言,去照顾相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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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缜姐姐!”罗缜方进良家客厅,候在里内的人已迎上将她抱住。
罗缜心底一暖,雾湿明眸,“韶儿……”
这时际,除了纨素,身边无一人可以知心,见了这亲如姐妹的好友,且身份尊贵如公主,不待她上门相求,已来给予安慰,罗缜如何不油生温暖?
“缜姐姐……”玉韶用力握了她手,“我会帮你的,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罗缜含泪一笑:“韶儿,有你这句话放在此处,足矣。”
“缜姐姐你想见见良公子么?我会让王爷给安排。”
“……不见。”
玉韶稍愣,“缜姐姐你不见?”
纨素在旁听着也是大愕:“小姐,现在姑爷定然想极了您……”
“我见了之心,方寸必然大乱。”罗缜垂眸,“如果见了他,却无法将他从那里带出来,那份感觉……不如杀死我。”
玉韶被倏然震住,为罗缜这份深刻到已无法笔墨形容的感情。若有朝一日,九王爷至困境,她会如何?若她处生死关头,九王爷又会如何对她?
“韶儿,你帮我照顾之心,我不知道在杭夏国,那个国师的权威可以大到什么地步。你帮我向九王爷问清楚可好?”
玉韶重重点头,“缜姐姐放心,我会照做。我会给父王写信,求他老人家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向杭夏国君过问此事。我还会求王爷带我见良公子一面,对他说,你很挂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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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他们为什么要关之心?
因为他们愚蠢。相公,你怕么?
之心不怕,可是,之心想娘子。
珍儿也想相公……他们打过相公么?
没有啦……只是关着之心,不让之心见娘子,之心说好想好想娘子,他们也不放之心去见娘子……
相公,听我说,如果有人弄痛了你,企图伤害你,你一定要让风哥哥救你,明白么?如果他们只是关着你,你便什么都不要做,等我就好。
可是,之心想娘子,心好痛……
珍儿一定会救出相公……
……
罗缜不晓得,这来自心底的声音是否真是她与之心的沟通,但她需依恃这份心音,竭尽心力使自己不被忧惧击倒。
“小姐……”
“少夫人……”
纨素和娉儿都惴着两张小脸,对身姿娇弱的主子满怀担忧。
“娉儿,你和奶娘助老夫人看好宝儿,这段时间内,你不必侍候我。”
“……是。”
“纨素,你写信给之行少爷,让他速速归来。”
“是!”
事关相公,罗缜无法夸大自己的坚强,她需要帮助,亦需要有人和她一起为相公操劳奔忙。“还有……”
“恩公娘子。”白色衣影自内室闪出,“你不必担心,我去换回恩公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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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你都知道了?”
范颖点头,面起愧色:“我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做那等事,他……”
“并不奇怪。”罗缜唇勾哂意,淡淡冷冷,“如果是为了救相公,我也可能会不择手段。”
“恩公娘子放心,范颖可……”
“拿你换回相公,我并不赞同。”罗缜摇首,“你该明白,你是他们真正要拿的人,如果你去了,便是有去无回,纵是我倾尽所有的力量,也救不下你。”
“也未必的,那个国师未必奈何得了我……”
“但也可能奈何得了,不是么?如果奈何得了,你便是必死无疑了,对不对?”罗缜仍是摇首,“我家相公虽然智力稍痴,但他生长在大富之家,也算锦生玉养,从未受过监禁之苦,他被收押,我心如焚,所以,我会豁去全力救他。你的帮助罗缜自然不会拒绝,但现在还不是拿你的性命去换他平安的时候。何况,如果他们已得知了相公的能力,你去了也未必能换得回相公。”
“那么,需要范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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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心结缡以来,虽早曾有过一段分离,但那时,除了相思,不必担心相公安危,虽煎熬,却不会有将磨噬肺腑的焦灼。这一回,每念及之心孤身一人处在不能自由的困境,她如何安卧高床软枕?与之心的心音互语,已如饮鸩止渴,愈言愈是想念,愈言愈是痛楚。
她承着这份折磨,向公婆禀了原委,婆婆的哭诉晕厥,令她几难承受。而玉韶公主带来的消息,却使她险近崩溃。
“王爷说,在杭夏国,国师的地位纵算是国相也无可动摇,尤其事关妖孽邪祟时,哪怕国君也不可随意置言。我随王爷进宫本想见良公子一面,但国师力阻,并没有达成。”
如果本国国君、皇子都不能随意置言,那么他国国君、他国皇子更是递不上话了罢?
堂堂皇子,尚未能探望成行,是在昭示这被囚之人的罪重,还是这位力阻者的权重?无论是“罪重”还是权重,相公脱身不易了,是么?
……
娘子,那个没有头发的爷爷问之心能不能下雨喔?
不能。
他让之心把之心看到的风爷爷风伯伯叫出来,他为什么要让之心叫喔?
他知道你看得见风爷爷?
是喔,他说他感觉得到之心身边有“人”……
……
如果之前只是猜想,那如今她可以肯定,这个国师必已晓得之心不是妖了,既如此,扣着之心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罗缜本有打算:在婆婆引导下,抱着宝儿觐见国后,以两人骨血以证相公乃凡人肉胎……但在如今的情形下,必然是徒劳罢?
回到内室,迎面而来,是之心亲缂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自她向那呆子讲了诗中意境,他便镇日将这些字写了又写,学会了缂丝,便迫不及待缂出挂在墙上,说要握着娘子的手到很老很老……
“小姐,您怎么了?”纨素进室,惊见主子委地倚在椅下,一手掩胸,面色苍白。“小姐,范颖将之行少爷还有二小姐、三小姐接过来了,您……”
“……扶我起来。”
“让之行少爷帮您看看脉罢,您的脸色……”
“无妨。”罗缜摆手,坐镜前轻理云鬓,“他们人在哪里?”
“之行少爷先去探望亲家老爷与夫人了,两位小姐马上就要到。”
罗缜在颊上上了一些胭脂色,“请进来罢。”
“小姐,您不要如此,姑爷不会有事……”
“我知道。”一抹坚利之色浮之于秀美娇靥,“因我不会让他有事。”
无论什么代价,无论对手是谁,若伤害到之心,她将不惜任何手段,将对手摧毁,哪怕天地变色,哪怕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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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罗绮、罗缎先入,良之行随后而来。
不再是孤军奋战,罗缜反是一脸静寂:“你们来了正好,公公、婆婆到了玉夏后,你们两人替我照顾好二老。宝儿和之知当然也要走,你们怕是要辛苦了。”
罗缎、罗绮愕异互觑,“姐姐,我们是来陪着姐姐……”
“之行是之心的弟弟,他留下足矣。”趁着那位国师尚未以为良家有足够能力或是胆量与他抗衡之时,她需布排好一切。“纨素,你去给绣坊诸人发上三月工钱,告知诸人,如果两月后绣坊仍未请他们复工,他们可另寻生计。”目投良之行,“你把良记亦作如此行事,将工钱给到四个月。”
“大姐,你这样的安排,莫非是做了最坏打算?”罗绮颦着弯弯眉儿问。
罗缎勉来一笑,试图以此化解长姐面上寒色:“姐姐,事情远没到如此糟的情形嘛,官府捉姐夫的理由根本就是荒唐,姐夫怎么可能是妖孽?这样的谣言,不攻便会自破……”
“之行,你怎么说?”
良之行俊挺脸上,冷峻之色更浓,“就依大嫂。”
罗家二、三小姐俱惑然,罗绮问:“为何会出这样的事?这妖孽之说从何谈起?难道……与范颖有关?”
“罗家三位小姐果然个个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