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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她舍身相救,如此一来,一,必然使其心生愧疚,不敢再缠;二,使其顿悟自己与相公的不可拆离;三,借机还魂……这种种的一二三,她设想周到,她思虑全面,且事情亦如自己所料开始,但是但是……不不不!“相公,相公!”
罗缜跌撞扑去,抱起相公匍卧的身躯,那张双目紧闭的惨白俊脸吓着了她,不敢动,不敢摇,仅有低声浅唤:“之心,之心,相公,相公?……乖,说话给珍儿听好不好?”
“恩公!恩公!”范颖迅即赶了过来,数唤无声,探指搭上之心腕脉,丽颜收紧,“恩公他……心脉受损严重……”
“什么意思?”罗缜举起两汪清冷水眸,“你只要告诉我,如何能救我的相公。”
这张脸上的冰意,令范颖明白,恩公娘子对自己,已有怨怼。压下心头的愕异怅惘,自袖囊内取一粒药丸,“这是护心丸,先护住恩公的心脉。如果恩公能醒来,以他称天辩别百草的能力,定然可以找到救治之法……这……恩公的牙关太紧,药送不进去!”
“待我低下头来时,你轻轻将相公的牙关扳开一些。”罗缜自她手里取了药丸,放进自己小嘴,以贝齿细细切嚼,而后,螓首轻俯,就着范颖打开的那一隙齿缝,哺进相公口中。“相公,乖,快吞下去,不然珍儿会生气哦~~”
深沉昏迷中的之心似有所闻,喉咙滚动,将嘴内苦药咽下。罗缜为示奖励,在他唇上浅啄一记,再抬眸对上范颖内容极复杂的妙目:“若然我的相公暂时不能醒来,你可救得了他?”
娘亲的颜容,却有如此陌生的眼睛,范颖垂睑,“恩公受天独厚,定然无虞。”
“那是不是在说,若他不能醒来自救,你并无法救他?”受天独厚此类话,她听了不知几回,纵若当真如是又怎样?任何一个小小变故,均有可能打乱上苍安排,改变人之命数,她如何敢将相公的生死任凭老天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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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娘子外观,清贵如兰,秀雅如菊,琴韵诗心,端的是出身不俗的大家闺秀气度。
商人世家传袭的夺利天性,利益权衡时的咄咄不让,均潜藏其内,在人几乎尚未自对这位对手不俗仪容的欣赏中醒过神时,往往已经受其牵引,积重难返。如斯的特质,她在至良家避难伊始,便已了解。
但,恩公娘子在面对她时,从来是嫣然笑语,和蔼可亲。自己因与杭念雁的情事烦恼迷沌,她出语点悟迷思;自己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她含泪奔波觅救治之法。纵是欲使自己转移晋王视线,亦在事前未有任何欺瞒。对自己,她由来是坦诚坦荡,不加伪饰。致使自己在不知恩公娘子的前世身份时,已然心生亲近,悉知了过往,更曾忖许是前生母女亲缘,才有今世情同姐妹……
可是,就在此刻,近在眼前,母亲的容颜,挂着恩公娘子从未在自己面前显现过的清冷推拒,令她心生凄楚,“恩公他……”
“你又要告诉我,他定然没有事对不对?”罗缜对这些话,听到不想再听,藉助这个身体的气力,抱起之心向下山路行去:自己的相公,她自己来救!
“你要去哪里?”拦住去路的,是范畴。击中了良之心,漫天的激狂刹间散去,由来稳操一切的胸际突生慌惧,尤其,珍儿目睹良之心摔落时脸上那抽去所有表情的空白,使他恍似悟到:自己要真正失去珍儿了?
罗缜抬眼看他,浅声道:“请阁下不要挡到我的路。”
范畴脸透灰败,沉声道:“若你不是气煞了我,我不会出手伤了他,过往,我可曾拿他和他的儿子威胁过你半分么?”
“所以,我该感谢你么?”
这不痛不痒,不温不冷,逼得范畴再出恶言:“是你自己弄巧成拙!你算准我会出手,你想替他受那一剑,教我含愧放了你!如果我没有识破,此下你早就如愿的离魂而去。若良之心有何长短,也是你枉做聪明,怪不得人!”
“所以,我不怪阁下,请阁下让开路就好。”
“你……”范畴齿际切错,面色青白,“你要走可以,留下珍儿的身体!”
这男人,活了几千岁,仍是如此幼稚么?若事情不能如他所愿,便要如孩童般索回先以付过的东西?“你执意想让她出来见你是么?”
“什么?”范畴才自稍愣,忽尔心臆一震,眼前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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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下)
“爹。”尽管想助罗缜送之心平安返回,范颖仍先来安慰父亲,“您……”
“为父想静一静。”
“爹……”
“颖儿,你既然不放心她,就去罢。”
“可是您……”
“为父静一静就好,你最好能快些到良家别苑,为父请托了曾欠为父人情的几个山妖前去那里摧毁收魂草,迟了……”
范颖娇靥倏白,“您还不去拦下他们?”
“我为什么要去?”
触到女儿蕴含谴责的目光,范畴无力一笑,“连你也要怪爹爹了是么?”仰起沉寂无澜的俊眸,眺向不知名远处,“你的娘竟然会对爹说那样的话,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帮她?”
“没有收魂草,恩公娘子便只能永远在娘的躯体里,您能忍受么?”
“你当真以为,爹在乎的,只有一具皮囊?”若女儿也作如此猜想,还有谁能了解呢?本以为,尚有珍儿,但如今……“爹妥善保护你娘的身体,是为了迎接你娘魂魄的归来,爹真正想要的,是她的灵魂……”范畴颓力摇首,“不必担心,纵使没有收魂草,以去恶的本事亦不难让她回到罗缜的身躯,你就前去把你娘的身体给带回来罢。”
“是。”范颖才走几步,听得其父又道——
“你如果一心向着他们,还是快些的好,协助去恶击退山妖罢。他们为还人情,为父的话也不会再听,想保住收魂草,只有打败他们。良之心心脉重损,如果没有收魂草,怕是回天乏术。”
范颖蓦然回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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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见你,我在阎王面前祈求永生永世不再与你相见,你却一再叫我出来,又为了什么呢?你以为,我出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珍儿……”
“范畴,我不想见你,从我投身炼妖火那刻始,不,可以更早,更早以前我便不想见你了。如果不是活着摆脱不掉你,我何苦去死?我何苦厌弃自己到以一死为代价换取永远不必见你?”
“你厌弃自己?珍儿,你为何要厌弃自己?”
“一个将自己的自尊践踏成泥的人,不应该受到自己的厌弃么?”
“珍儿,别这样说自己,是我的错,是我负你,你……”
“你既然知道是你负了我,为何还不能还我清静,不打扰我的新生幸福?”
“……你总要给我机会,你不能不给我任何机会便……”
“机会?你有多少次的婚外寻欢,我便曾经给过你多少机会,请算一下,我给过你的机会你自己可否数得过来?”
“珍儿,我爱你,你该明白,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范畴,这些个曾让我崩溃的字眼,在经过一场火焚之后,再也不能让我产生一丝波动了。我我不想见你,是因为,我不想因见你必然说出的一些话负了自己曾经真挚的旧日时光,可是,你逼我到这样的田地,我便来告诉你,我,不、爱、你了。”
不是怨怒未消的气语,无关口是心非的矫情,平冷的眉眼,淡漠的语嗓,“我,不、爱、你”,这四字,她在他的臂弯里,在他的凝视下,用曾使自己**欲死的樱唇,张翕出来,那次第,他心碎欲死!
于是,如她所愿,他让开了路,任她抱着另一个男人离他而去。
他要静一静,必须静一静,不然,满腔交融碰撞的寒浆热焰,怕是要把自己四分五裂……是不是,舍去几千年的修行,重投轮回之轨,便能忘却这极致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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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良家别苑内,一场激战方休。庭院内,纨素双手扠腰,拿脚尖踢着一根绳捆绑在一起的三个落网之敌,趾高且气扬,“你们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界,小小几只山妖,也敢到本姑娘这个未来的捕妖人统领面前撒野,不是白白找死?”
端坐轩内的去恶捋须咂嘴:“纨丫头,好像是贫道的几位道友出力较多,你这位未来的捕妖人统领武功尚可,这捕妖的天分可就差了。”
“哼。”纨素撇唇,“照你这样说,如果不是我家小姐提前设想周到,防着了范畴,收魂草不就毁定了?收魂草毁了,看你如何能让小姐返魂?小姐返不了魂,姑爷这位高徒您收不下,宝儿这位高徒您更摸不着,而且,您最爱的这把胡子也就危险了。”
“嘎嘎,哦呀!”去恶怀内的宝儿似是听明白了纨素的奚落,小手张舞,揪上在自己乌眸前闪来摇去的几绺物什,吱呀着扯拽起来,直把老道疼得呲牙咧嘴,怪叫连天,笑坏了幸灾乐祸的纨素丫头。
“……啊啊啊,宝儿放手……纨丫头,你还不来把坏小孩抱走……你不想让贫道拿收魂草救你家小姐了是不是?”
“收魂草在哪里?快拿收魂草来!”
“收魂草自然被贫道保护得毫发无损,你拿收魂草做什么?呃……”
“姑爷!”纨素由于正拍掌开笑得垂眸向下,自是先见了之心那张惨白如纸双目紧阖的脸,再惊仰起小脸,“你……你是哪里来的妖媚狐狸精?你把我家姑爷怎样了?快放开我家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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