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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将军今日还有何话要指点我啊?”李静忠此时已经将自己对高力士的恐惧完全抛下了;他傲然睨视高力士:“这些年;高将军骑在我们头作威作福惯了;到了今日;是不是有些不适?”
他一边说一边逼近;还从一个武士腰间拔出柄刀;指向了高力士。高力士步步后退;犹自张臂护住李隆基:“李静忠;陛下待你不薄;你安敢背叛陛下
“待我不薄?是;上皇待我是不薄;可是对你高力士更厚只要你高力士在;我们哪个有出头之机?看了你高力士威风凛凛;我们又怎么不想学学?”李静忠举起刀:“今日我就成全你一片忠心;在上皇面前……”
话还没有说完;猛然听得大殿侧门“砰”的一声响;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名甲士当先冲入;挥刀便将一个守着门的胡人武士劈翻在地
“安元光奉叶公之命前来救驾”那冲出来的甲士又是一刀;再砍翻一人后怒声喝道:“陛下在哪里?”
“朕在此”李隆基颤声道;然后看得那甲士之后;数十名禁军冲了进来;其首领;却是陈玄礼
“陛下;随臣过来;快”陈玄礼大叫。
“抓住他们;杀了他们”李静忠此时反应过来;一边向那些安禄山的亲信武士下令;一边挥刀就向高力士砍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计划中要被控制的陈玄礼如今却杀出来;但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能擒住李隆基
高力士年轻时也曾孔武有力;但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反应已经慢了。见他冲过来;大叫道:“陛下快走”
他一边叫;一边张开双臂;想要拖住李静忠;然而就在这时;他身侧一人动作飞快;突然窜出;撞入李静忠怀中。李静忠惨叫了一声;身体猛然颤动;那人又推一把;李静忠就倒了下去。
寿安
寿安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长不过尺许的短剑;她一扯衣裳;将外边的罩袍扯掉;露出里面的甲胄来。
“父皇;快走”持短剑护住李隆基;寿安催促道。
李隆基见她这一身打扮;心突的一跳:果然;叶畅早有准备
只不过这一次;他心中跳得却是欢喜:叶畅既然早有准备;那么李亨与安禄山联手发动的这次政变;就有可能被挫败
不过现在却不是问的时候;他在陈玄礼、寿安的护卫之下;自那侧门迅速脱离;出了花萼相辉楼。
他身后;杀声一片;那是尚忠于他的禁军军士;与叛贼在激战。
“自夹城走”李隆基叫道。
“贼人必然封锁夹城;陛下;出西门;去甘露寺”安元光道。
花萼相辉楼的位置;在兴庆宫西侧;距离西门甚近;过了街道;就是胜业坊。甘露寺;在胜业坊之北;亦是长安城中名寺之一。但是去甘露寺;便要经过外边的街道;李隆基略有些犹豫。
安元光又挥刀砍杀一个追上来的武士;回头叫道:“贼人数量有限;又分兵各处;必不能扼住所有地方。夹城乃危机之时天子逃生之路;太子熟知;焉能不防?”
“卿说的是”李隆基悚然一惊;若是普通民变;他自夹墙逃生自可;如今却是李亨发动政变;这条路自然就不通了。
“臣已派人去召忠于陛下的禁军;他们会来接应。”陈玄礼也叫道:“陛下快走”
安禄山离开;李亨去了勤政务本楼;李静忠被寿安刺死;此时在场的贼人并无指挥;被安元光领着忠于李隆基的武士一阵砍杀杀退之后;他们终于冲到了兴庆宫西门。此时西门亦为叛贼所控制;但人并不多;安元光将之杀散之后;打开宫门;陈玄礼、寿安护着李隆基冲了出去。
李隆基回头再望兴庆宫;却听得里边杀声四起;不只一处地方;有火光冒出来。
“逆子;逆子”李隆基喃喃骂了两声;到了这里;他不觉手足发软。他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见他这模样;陈玄礼令两名禁军将他扶着;然后便向甘露寺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尚是夜深;四周一片漆黑;李隆基深一脚浅一脚;行在大街之上。他们从兴庆宫西门杀出;确实出乎李亨意料;当李亨得到消息;再从勤政务本楼赶来时;首先就是去堵夹墙。结果在夹墙处稍稍耽搁;再追到西门;此时除了一地尸体;已经看不到李隆基的身影。
望着那重重的黑幕;李亨猛然跺脚:糟糕
杨国忠毕竟不是李林甫;这几年里;李亨在李静忠、程元振和李泌等人相助之下;小心翼翼收买了部分禁军将领。安禄山;则是他最大的援手;他用那些收买的禁军将领;将安禄山的部下悄然带入宫中;然后猝起发难。只是为了隐蔽;真正带入兴庆宫的也只有百余人;大多数还是在宫外;因此才使得他在宫内兵力不足;给李隆基以脱身之机。
最关键之处;就是没有控制住陈玄礼;给陈玄礼聚集了忠于李隆基的部下。在李亨原本的计划当中;陈玄礼本该在殿外;他安排的心腹乘其不备将之制服或杀死;结果却出现了意外;在约定的时间时;陈玄礼人竟然不知在何处去了。
他当然不知道;陈玄礼在这个时候;正与安元光在一起。
“他们走脱了?”李亨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安禄山又赶了过来
事情起得太急;安禄山才到兴庆宫南门;这边就出了事;他只能让儿子安庆宗前去指挥围攻叶畅底;自己又赶回来主持。
“现在当如何是好?”李亨答非所问。
第467章 截取雷霆化天火
李亨现在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这个人,虽然心大,能力却是有限,而且长期被压制的生活,让他的勇气很难持久——如果不是杨国忠逼得太急,废立之意表露无遗,他已经退无可退,而李静忠、程元振等人又百般鼓动,他未必敢发动这场政变。
安禄山听他这样问,不由得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之后道:“事已至此,岂容退缩,自然是追了……城中我兵力虽少,但是在城外,我大军正聚,用不了多久便可赶到,陛下何必担忧?”
程千里兵败,使得长安禁军损失殆尽,只剩余充作仪仗的不足两千人。虽然招募民壮,可是如今长安经济发达,想要当兵立功的人少了,急切之间,也招不到多少,全部加起,只有三四千人。故此,安禄山入京之后,又调了六千安禄山的部队进长安城,临时充当禁军,安禄山敢发动政变,这是他的第一个倚仗。
安禄山入京畿的兵力总共是十万,散布在长安城外各处的有九万多,其中最接近长安的就有三万,这些是安禄山的第二个倚仗。
这些兵力配置,原本都是杨国忠所为,他也不是没有防备安禄山,但如今,他的防备完全成了笑话。如安禄山所言,只要他的大军一进城,长安城中的抵抗就不值一提!
“那么……追?”
“自然要追!”安禄山道:“我就去!”
他召来一个部下,吩咐了一几句,然后带着亲信向着西面追了过去。
从兴庆宫到甘露寺并不很远,李隆基、高力士等年老的被架着,那些跑不动的宫女直接被打发她们自己去躲藏,寿安与一个强健的宫女拖着杨玉环,用了一刻多钟,总算是冲到了甘露寺外。
虽然有人撑扶,李隆基还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禁军去砰砰敲着胜业坊的坊门,但深更半夜,外头又是一片嘈杂,哪个敢开门!
“快开门,快开门,圣驾在此,快开忙!”
“撞开来!”
安元光叫道,然后便侧身向那坊门撞过去,连撞两下,门都未能撞开,正要撞第三下时,里面终于有了声音。
“谁?”
“圣驾在此,速速开门!”陈玄礼道。
“可是安元光?”里面人却没有回应,而是问道。
“某在斯!某在斯!”安元光心中一动,连声应道。
若真有什么事情,向着胜业坊甘露寺逃,这是叶畅给他的交待,现在想来,既然叶畅做了这个安排,那么甘露寺里就应当有人接应。
果然,门被打开,在火把的照耀下,七八个僧人光光的头分外明显。安元光一眼看到善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原来是善直师在此!”
“叶十一担心出事,令我领同门在此挂单!”善直目光炯炯:“此地不可久留,快随我入寺,寺里备有马匹!”
“安将军……你也是叶畅安排的?”李隆基此时抽了个空,向着安元光问道。
安元光笑道:“叶公见安禄山举动鬼祟,怀疑他与杨国忠勾联不轨,故此遣臣伪作投靠杨氏……”
他话说了一半,旁边有人却叫道:“我哪里图谋不轨,冤枉,分明是太子与安禄山勾结,我是被蒙在鼓中!”
安元光望去,发觉竟然是杨国忠,方才大伙奔逃之间,杨国忠、虢国夫人等竟然都没有失散,一直跟到了这里。
“召安禄山入京畿者是谁?与安禄山一起进谗言陷害叶公者是谁?独揽朝纲祸国殃民者是谁?”安元光没有说话,那边寿安不客气地竖起眉头:“杨国忠,你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
虢国夫人正想说话,却被杨国忠拖住,她猛然醒悟,现在可不是太平时节。
太平时节,倚仗着李隆基的宠信,她可以不怎么把寿安放在眼中,可现在,他们的安危都系在安元光、善直等叶畅的手下身上,如何能对寿安无礼?
“甘露寺亦不可久留,我们须去城西,要想法子与叶十一会合。”在甘露寺,善直等牵了几匹马,将李隆基扶上马之后,他转向安元光:“十一郎说,若是真有变,他会沿着春明门大街来接应我们!”
“他……他手中有多少兵马?”李隆基问道。
此时城中大半兵马都是安禄山部下,李隆基不能指望这些人依然忠诚,少数忠于他的禁军,不是战斗力不足,就是还不知状况,李隆基同样指望不上他们。唯一有希望的,就是叶畅既有准备,应当会拥有一些兵力。
“原本叶宅有近百护卫,前些时日,又借着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