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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长安城人称之为叶裳。”杨玉环巧笑倩兮:“圣人也可以穿啊;想来圣人穿了;比之叶畅不知英俊多少。”
“朕老了;穿那衣裳怎么会比得过叶畅?”李隆基这个时候有些伤感:“倒是爱妃;你如今和当初没有什么区别啊……”
“说这个做什么……不过圣人;今夜不邀叶畅来么?”
“召叶畅来;他就能将朕好端端的守岁搅掉;他的脾气;可不管这是不是守岁大事。”李隆基摇头道:“杨相等人;都不会欢喜他在场;不来也好;免得坏了大伙兴致。”
“臣妾觉得;这叶畅倒也是一个奇人;无论喜不喜欢他的人;却都少不得谈他。”
“你说的是;无论喜不喜欢他;却都不得不谈他……”
杨玉环这一句话;李隆基觉得真是妙语;可谓一语中的。他治下的大唐进入了最繁荣的盛世;而与此同时;叶畅也将自己的烙印印在了大唐的社会生活之中。从石炭炉、地井、火炕到玻璃镜、马灯、辙轨列车;再到话本评书、报纸、足球;几乎百姓生活相关的各个领域之内;叶畅都带动起了变化。有些变化甚至是悄然无声;却极大地改变了如今的大唐。
就是深居于宫的李隆基;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种改变。
“大过年的;莫说那人;说咱们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之后;李隆基哑然失笑;叶畅就算改变了大唐又能如何;终究也只是他的一个大臣;自己一道旨意;他不就在家待罪么。
他们到了前殿;就见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了;仔细看去;李隆基微微皱了一下眉。
还有些人没有到啊。
太子李亨还没有到;二十九娘寿安公主还没有到……
“太子为何还未到?”李隆基问道。
“奴婢已经派人去问了。”高力士在旁答:“说是殿下偶有不适;稍晚才能来。”
“可遣太医去问诊了?”
“殿下那边说;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罢了;饮一服药发发汗便好。”
听到这里;李隆基微微点头;目光在人群中转了转;看到站在自己位置上的永王李;笑着向他招招手:“儿;到朕身边来。”
李大步而来;比起李亨;他要年轻太多;正值壮年;故此龙行虎步;看上去英姿雄武。到得李隆基与杨玉环面前;他躬身行礼:“儿臣叩见父皇、娘娘;父皇、娘娘万安。”
“儿今日来得挺早;今日宴饮;便在娘娘之侧吧。”李隆基吩咐道。
这话说出之后;杨国忠眼前一亮;而在场的亲王、驸马们;则是神情各异
一般而言;李隆基与杨玉环身边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很长时间;在他们两侧一是玉真长公主;另一则是太子李亨。今日李所居之位;正是太子李亨的位置
李隆基这是在放出信号
看到众人各不相同的神情;李隆基微微一笑;让他们去猜去。
他对李亨确实是有些不满;但还没有到换太子的地步;他此次命令;更大程度上是试探。
朝堂之中;暗流涌动;他这个皇帝如何不知道只不过他现在没有太多精力处置;所以才懒得去管罢了。随着他年老体衰;宗室、朝臣里不少人都开始亲近太子李亨;而太子李亨这几年也渐显活跃;这让他觉得;有必要敲打一下这些人了。
他可以容忍李亨;但不能容忍李亨在他死之前就向天下权柄伸手。
“父皇;娘娘”
在众人彼此用眼神交换着对这次位置安排的看法时;寿安出现在大殿之上;她来得稍晚些;身上穿的衣裳也有些厚;因为头上首饰众多;所以走路之时;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
看到她行礼;李隆基笑道:“你就坐在你玉真姑姑身边”
寿安坐在了玉真长公主身侧;她向这边望来;发觉原本是李亨的位置现在却坐着李;神情微微一怔。李此时还沉浸在激动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寿安神情中的阴郁;只是自顾着同李隆基说话。
“太子哥哥来了;当居何处?”见没有人提及此事;寿安皱眉向旁边的玉真问道。
玉真向她使了个眼色:“此事圣人自有主意;非你所问。”
寿安却摇了摇头:“今日是家宴;又非国事;家宴之上;有何问不得……父皇;太子哥哥来了该坐在何处?”
李隆基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女儿也是不省心的;他看了看寿安:“依你之见?”
“女儿愿为太子哥哥让位。”寿安道。
“那好;你就向边上去些吧……你倒是个对兄长恭敬的。”
寿安笑眯眯地道:“孔融七岁尚知让梨;女儿如何不知让座?”
这话说出来之后;李顿觉不安;起身道:“还是儿臣为太子殿下让座吧
在场诸人此时都有些发愣;这些年里;李与李亨关系日益恶化;夺嫡之事又起;而寿安在这些争执中一向是不选边站;无论是李亨还是李;都与寿安关系不是很睦。可今天在此刻;寿安却为李亨出头……莫非意味着寿安背后的叶畅;也做出了选择?
杨国忠看到这一幕;心里冷笑起来。
若是叶畅兵权在握;他明确选边的话;便是李隆基也要仔细思量一番。但现在叶畅已经被解职;居家闲人一个;只要自己腾出手来;就要将他彻底收拾掉;他选边站又有何能为?
而且叶畅聪明一世;此时却是糊涂透顶;以他同李亨此前的恩怨;就算是选了李亨那一边;李亨又岂会接受?
想到这里;杨国忠又有些好笑:何只李亨那边不会接受;李乃是他们杨家扶植与李亨争位的;因为杨家的缘故;肯定也不会真正接受叶畅。叶畅向来以谋略深远著称;可是在这皇储之位上;却是太短视了;将有可能的继承人个个都得罪透了。
与杨国忠一般心情的是安禄山;他同样嘴角边噙着冷笑。
他与寿安的关系就更恶;上回叶畅在车厢中动手打他;便是因为寿安的缘故。李亨……怎么会接受寿安和叶畅
李的“谦让”没有被李隆基允许;李隆基仍然坚持他坐在杨玉环一侧;寿安便移到了更边上的位置;她才坐稳;就听得外边道:“太子殿下来了。”
李亨神情慎重地走了进来;同样对李隆基、杨玉环施礼;在发现自己的位置被李占据之后;他神情顿时变了。李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这位兄长面目狰狞可怕;宛若恶魔一般。
这种感觉;让李心底最后的一丝愧疚也荡然无存。
本来李与李亨的关系甚为亲近;李母亲去世得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李亨的东宫中由李亨夫妇抚养;同李亨的几个儿子一起长大。可是因为权力;因为那个金灿灿的天子宝座;如今算是彻底反目。
在太监引领之下;李亨坐到了玉真和寿安之间;神情冷肃;再也不看永王一眼。旁边的玉真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寿安也很奇怪;在李亨未来之时替李亨说话;李亨来之后;却也是没有与他交谈一句。
气氛之初是相当怪异的。
后来酒宴上来;气氛才热闹起来;梨园的优伶伎人上来献技;而酒宴上诸人也频频举杯劝饮;一切仿佛又恢复到歌舞升平一团和气。
长安城外;一队队人马无声无息地在大道上奔行;最初时他们是借助于尚未完全消失的暮光;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他们就开始举起火把、灯笼。若是能居高临下;在高空中俯视;就可以看到;这样的人马;足足有数支;分别从几个方向;向着长安城迅速靠近。
长安城内;虽然除夕之夜并不宵禁;可是路上早就没有了行人;平时这个时候尚灯火通明的酒楼歌肆;如今也已经曲终人散。不过千家万户;却是都挂起了灯笼;门口燃起了火堆;火堆旁还准备好了爆竹;只等着新年来临。
也有大户人家;举族而饮;家中所养歌伎献艺;丝竹吟唱;远远传来;飘渺轻灵;让长安城宛若梦幻之中。
只在一些街巷的阴影里;有三三两两的身影闪动;他们默不作声;快步而行;奔向的方向有各处城门、各个宫殿;还有各个衙所。甚至连安东商会驻长安的总会周围;也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人。
他们避开更夫的视线;偶尔被巡视的兵丁差役看到;也能拿出腰牌、令箭;证明自己是在执行公务。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散布在城内的各处要地;包括叶畅的府邸外;也来了好几批这样的人物。
叶畅躺在炕上;睡得正香。
李怀玉紧紧抓着手中的短槊;站在寒风中;死死盯着叶畅的宅邸。
转眼之间;也有近十年过去了;李怀玉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军中的打熬;让他身体健硕;浑身上下都是力气。而对叶畅的痛恨;也让他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仍然觉得热血沸腾。
他又想起自己的表兄侯希逸;当初在辽东时;叶畅将侯希逸杀死;让他失去了依靠。好在安禄山赏识他;让他从军;打拼了这么多年;总算也升为一个裨将。若是他表兄不死;李怀玉深信自己此刻官职远不只裨将。
在这些年里;李怀玉可是不只一次想要报仇;但是仇人太过强大;叶畅身边的兵越来越多;官也越升越大;就连安禄山都奈何不了他;甚至被他当着皇帝的面痛殴
原本李怀玉还以为;自己这一世没有指望再复仇了;却不曾想;安大夫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计划
想到这里;李怀玉无声无息地狞笑起来。
叶宅当中;熟睡着的叶畅翻了个身;在栗援的催促下起身:“几时了?”
“刚到子时。”
“大伙都起来了?”叶畅又问道。
“都起来了。”
叶畅穿好衣裳;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自家堂前;院子里的火堆还很旺;在火围旁边;二十余个少年危襟正座;每一个人厚厚的棉衣下;都罩着铁甲。
辽东使用水力锻锤而成的钢甲;虽然没有大唐著明的明光甲那么漂亮;但是轻巧结实;同样的份量厚度;防御力比起明光甲要超出一半。作为胸甲;恐怕是这个时代最为出色的。
“大伙辛苦了。”叶畅向众人道。
“原本就要守岁;算不得辛苦。”杨帆抢着回应。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