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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僧师兄弟任教授。
“舜辅;我记得你今年已经十九岁;尚未有字吧?”叶畅道:“你有应变之智;大事之际能镇定自若……我赠你字鼎臣吧。”
卓舜辅眼前一亮;挺胸应道:“是;多谢郡公赐字”
“以你为洛阳留守兵曹参军;去修武募兵……我在洛阳翘首以盼”
卓舜辅又应了一声;旁边的同伴们既是羡慕又是嫉妒;他此次一言;便给自己争来了出头之机;眼见他要离开;叶畅又唤住他:“二十日;我只给你二十日时间;你切记切记”
叶畅下令;旁边刘长卿笔挽龙蛇;飞快地书下任命;然后盖上印符;叶畅说完之时;便交与卓舜辅。叶畅再给了他令箭;卓舜辅飞身上马;也不回城;就径直向北而去。
望着卓舜辅的背影;刘长卿有些担忧:“叶公;这位卓鼎臣不过少年;这等大事;是不是再派个老成持重之人前去助他?”
叶畅摇了摇头;现在他身边人手正紧;哪里还有老成持重之人能去助卓舜辅?而且;卓舜辅是旅顺书院出来的人才;虽然课业上不是非常出众;但能被选到他身边;岂会是平庸之辈?
洛阳周围道路便畅;他向东北而去;不吝啬马力;故此两个多时辰就到了河阳桥。河阳桥乃是浮桥;架于黄河古孟津之上;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桥南、桥北各筑一城;黄河中的沙洲之上又有一城。在此桥北北城外有驿站可以换马;卓舜卿未在城中停留;到此才与驿丁说到要换马;突然间听得远处大乱之声;他愕然抬头;便见北面外数百百姓扶老携幼而来;远处更是烟尘大起。
卓舜辅眉头一撩;情知不妙;荥阳既然有民乱;安知这河阳就没有民乱
“给我三匹马”他厉声喝道。
那驿丞连连摇头:“这不合规矩……”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什么规矩;贼人将至;我奉令去募兵;你若是再推搪;莫怪我刀下无情”
卓舜辅一边说;一边将刀便架在了那驿丞的脖子上;驿丞早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管什么规矩;当下忙不迭命兵丁将好马牵来;卓舜辅也不顾挑剔;飞身上马;然后回头喝了一声道:“你们定要守住河阳桥……”
还没有等他话说完;那驿丞自己就跳上了一匹马;转身飞奔而去;而驿站之中的兵丁们也纷纷抢马;没有抢着马的就步行奔跑;转眼之间;就逃了个四散
这里承平日久;哪里见识过战事;故此从驿丞至驿卒;都是望风而逃
卓舜辅心中一沉;暗自说道:“这些废物官兵;都不堪用;叶公要以这些蠢货守洛阳;实是困难;叶公安危;可都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他驱马前行。但就在这时;听得哭喊声一遍;他稍稍驻马;看着迎面逃来的百姓纷纷在叫喊;便回头望去;只见河阳北城的城门;在那驿丞与驿卒逃进去之后便开始关闭;将这些百姓都阻于其外
卓舜辅便觉得自己的心整个纠在了一起。
从烟尘来看;贼人还远;城中官兵完全可以等百姓逃入河阳北城后再闭关落锁;可是他们竟然胆怯至此;置城外逃难的百姓于不顾
卓舜辅若不是身肩重任;定然要冲回去喝令开城;但想着叶畅的安危;他只能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拨马避开迎面逃来的百姓;斜斜里往着东北方向而去。
贼自西北而来;他向东北而去;虽非正面相迎;却也错肩相交。这伙贼人首领;正是袁瑛;他远远地便看见卓舜辅;见着卓舜辅那种紧身盘扣衣裳打扮;顿时想起天宝十一载在春明门外看到的算学大赛之上;旅顺书院的学子就是这般打扮。他心中一动;叫道:“快些拦住那厮;快些拦住他”
贼人多是饥民;所骑乘者不过是牛驴;乘马者皆为乡中豪强子弟。他们贪图卓舜辅身边三匹马;当下分出十余骑来拦截。贼人走直线;卓舜辅走斜线;虽然卓舜辅马术高超;却也被贼人前锋截住。
卓舜辅并未慌张;与贼人还隔着三十步时;绰弓在手;到二十步时;他已经扣弦上箭;嗡的一声过去;最先之贼应声落马
“射他;射他”不远处正赶过来的袁瑛大叫道。
贼人也纷纷弯弓;但他们正瞄准之际;却发现卓舜辅整个人消失了。愣了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几乎全身都藏在了马腹之下的卓舜辅斜举弓;第二枝箭又射了出去。
这一箭因为姿势不正的缘故;射得不准;只射中了一贼的马额。那马痛嘶了一声;偏首斜跑;一头撞在了另一贼身上;两贼同时从马上栽了下来;倒是乱中生巧。
眼见卓舜辅突破了拦截;袁瑛大怒;从马上站起身来;厉声叫道:“叶畅村夫的狗奴;可敢与我一战”
叶畅农家出身;世代没有什么高官;此事天下皆知。袁瑛判断这个少年应当是叶畅手下之人;故此这般叫骂。卓舜辅原本都已经跑开了;听得这样骂;顿时大怒;骂他无妨;骂到叶畅头上;就非他所能忍
三匹马齐齐弯转;兜了个圈子迎着贼人便上来。袁瑛见状大喜;向左右示意道:“是儿年少易激;过会儿大伙定要取他性命;他必是叶畅派出的使者
众人哄然应是;但应声未落;只听得“咯吱咯吱”连接着两声声响;袁瑛惊叫了一声;从马上栽落下来。
卓舜辅收好射完的短弩;将之挂在了马肩处;再度调转马头;大笑着扬长而去。他身为叶畅护卫;虽然临时出来没有着重甲;但武器装备却都是齐备。这种短弩射程虽是不远;却是叶畅手下骑兵必备之物;而且因为发射简便;单手便可扣机;故此往往一人备有两具。
卓舜辅一边笑一边回头;发觉被射倒的那贼首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不免一愣:竟然没有射死这厮?
毕竟是马在疾奔之中;想要射中目标;除非有南霁云那样的神射才成。卓舜辅射术确实是跟着南霁云学的;又有八年苦练;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但比起南八;还是有差距。
“呸;呸狗奴;摔了阿耶我一跤;有种莫逃”袁瑛吐了两口尘土;厉声高叫道。
“你人头暂寄项上;过几日我来取之;记得我名字;卓舜辅;叶公赐我字为鼎臣”卓舜辅在远处大叫道。
也不管对方听到没有听到;他催着马向东北飞奔而去。
让他吃惊的是;整个河阳;所到之处;都是贫困异常;过了河内;到怀州境内;才稍稍好些。眼见百姓穷困潦倒;卓舜辅心中更是焦急:这些百姓没有了活路;那唯有从贼举事;这岂不意味着贼人有非常广阔的兵源?
“当朝诸公;尽皆酒囊饭袋之徒;叶公乃经世之才;却不得重用;天子猜疑;宰相忌恨;故此叶公不尽其能以抚百姓……我们才从辽东回来不久;我在辽东时;哪里看得这等情形辽东百姓再穷困者;一日二餐亦可温饱;绝大多数都是一日三餐;每周还有机会吃上一次肉食;鱼更是常吃……”
他们在旅顺书院中接受德育课程;便有不少美饰叶畅的内容暗藏于其中;算是叶畅在为他们编写教材时夹带的私货。此时将中原情形与辽东一对照;卓舜辅对叶畅的情感自然升华;最初时还只是私人恩情;现在则有非常真切地体会到;那些文人们为何总说叶畅;“安石不出;如苍生何”。
到了怀州;情形渐渐好转;卓舜辅直入怀州城;将军令传与郡守;请其派人再传至武德、武陟;自己马不停蹄;又转向修武。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438章 须藏见血封喉匕
卓舜辅方才那两矢未中袁瑛;只是射着了他的马;那马受伤仆倒;袁瑛起来之后;见追之不及;只能愤怒地连声叫骂。
旁边一寇首见此情形;不以为然地道:“袁五哥何必担心;不过是走脱了一个狗奴罢了。”
袁瑛回望了一眼:“这狗奴必是肩负叶畅使命;看他模样;是向北去的;没准就是去寻安禄山来援……若安禄山十万兵真入了中原;咱们的大计可就有麻烦”
“便是拦住了他;朝廷也会调安禄山入内。”另一人道:“只要咱们手脚快些;早些解决了叶畅;到时与袁大哥会合;咱们百万大军;岂惧安禄山十万人?”
“而且听闻安禄山与叶畅不和;他未必肯出兵救援叶畅。”
“你们不懂;这些狗官们再不和;那是他们内斗;对起咱们百姓来;还不是勾联在一起喝咱们的血吃咱们的肉?”袁瑛哼了一声:“不过方才段九的话说得对;咱们先把叶畅这厮拔了;然后再与大哥会合”
他们原本还准备纵兵扫掠周围;但现在临时改了主意;袁瑛下令道:“将诸家兄弟都召集起来;咱们现在攻洛阳”
“攻洛阳;攻洛阳”诸叛者皆是振臂高呼。
洛阳城中;点校训练了一天新募士兵的叶畅;一身疲倦地回到了军营之中。自从接过洛阳留守之职后;他就离开了大观园里舒适的住处;来到了军营里
“卢弈果然是殉国了……”刘长卿忍着下边的不适;快步追上叶畅;低声向叶畅报告道:“还有个坏消息;达奚坷被贼军困在临汝;临汝城小兵弱;不堪守卫;他派人来求援了。”
“援不了他。”叶畅心里有些烦躁:“如今城中只有六千新募军士;不识军令不堪阵战;我拿什么去援他……让他想法子守住;实在守不住;就突围吧
坏消息当真是一个接着一个;洛阳周边都畿道几乎四处烽火;出了洛阳一百里便都是民乱;甚至距离洛阳不过二三十里外的地方;也有贼人在活动出没。叶畅唯一的应对之法;就是将自己的两百名亲卫中的一百余人;分散打乱到六千名新募军士之中充任队官;另外一百名则作为精锐主力放在自己身边。
“局势怎么突然间恶化到这个地步”刘长卿也是叹了一声:“幸好叶公早将城里的乱民安抚下去了;如若不然;这城内城外同时呼应;洛阳必然不守
“贼首之中;亦有智者。”叶畅道。
“说起贼首;方才传来消息;有人出首;说这贼首乃是台州叛贼袁晁之弟袁瑛;不知是真是假。”
袁晁、袁瑛虽是多方结交;但其所勾连之人中;总有怀着二心的;而这些人的下属当中;亦有不赞同起事者;故此这几日里;各县纷纷告变;